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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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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十分清楚,统共两件事。魔尊不知道抽什么风,到这位的地盘上来放了把林蚕,将一座城的人都变成了活死人。然后这位姐姐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控制住那些人,以其为祭品,布设下幽明永隔,意图控制住魔尊。

只不过徐曾棋差一着,放跑了魔尊。

统观全局,他们这一行人,都不能算人家局中的一个子儿,只能算故意往人家刀口上撞的倒霉蛋儿。

此阵要求人尽一心,顾之川不太理解一座城池的人尽丧人手是什么概念。如果他救不了一个人,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他大概会伤心,会沮丧;如果他救不了一排的人,来排队找他看病的人,一个一个地都倒在了他面前,他极可能会痛苦,会崩溃。

但现在是一座城,他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人,或许有一个蚂蚁窝那么多,但哪怕是天上落了个火球,有人要里面注水,一窝的蚂蚁也不会一个都跑不出去。

现在他们想要出去,办法是什么呢?

顾之川恨自己为什么还不够愚蠢。如果他的脑子想不到这一点,之川耳聋,之川驽钝,只要明悟不开徐曾的意思,之川就不必痛苦。

那些人已被控制,思维的模式像调整好了的车轮,只能按着宽高合适的轨道行进。

轨道不能挖了再修,但车轮可以毁了再做。

只要这座城里没有了“人”,或者没有了那些想将过往之人,困死在此地的人,阵法自然就难以为继,不攻自破。

难怪仙门之中,只记载此阵的威力和如何赶紧逃命的方法,却只字不提倘或被困,该如何自救。

“川川很聪明嘛,这不就明白了?”恶魔在低语,“好了,雪中仙,我也不为难你们这些正道之人。”

知道你们忸怩着,也不用你们来动手。

她手上的黑气在凝结,或许只要几招,就可以给城中那些蚂蚁们一个痛快。

包括看顾之川不顺眼的那个店小二,包括小二嘴里那个城东头行善积德但运气不好的老张头,也包括昨夜跟他与徐行藏同睡一栋楼的其余人,街上的男女老少,檐下的甲乙丙丁。

那些人有什么错呢,错在不该投身此地,不该踏足此城。

更错在,头上悬着把刀却浑然不觉,安之若素。

连思想被人控制了,都全然不知。

不对,昨日那店小二分明有喜有怒,有爱有憎,会见钱眼开,也会见徐行藏被拖抱着一路磕碰而流露不忍,会自得于这座城池的些许资源、酒楼的背后靠山,也会对远处天边心生向往,对他们这样的江湖客表示好奇。

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行尸走肉。

如果林蚕是在昨夜放的,那徐行藏不可能没有警觉,况且自己不还好端端地在这儿吗?那推断是之前放的,如果这玩意儿没有潜伏期的话,自己见到那小二时,他就该已经中招,不应该,还那么像一个人。

仙君,之川信你。

信你的绝对实力,不会发现不了异常,信你的基本品行,不会在发现了异常之后,不给之川丝毫的提示。

顾之川回头望,此时他身后只有一个剑圣。

但也够了。

虽然,他特别希望,回头就能看见一个温温柔柔笑着的徐行藏。

一个木棍样的东西横出,劈在了徐曾的手上。

“姐姐,对不住了。”顾之川在纳戒中随便摸了个趁手的东西出来,就咬牙全力挥向了徐曾的手腕。

腕上一疼,术法溃散,徐曾没有查看她自己的手还好不好,先一道攻击朝顾之川的面门打过去后,她才兴味十足地看刚才是何物打中了自己。

一根木如意。

榉木材质,质地细腻温润,十分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就这样,破开徐曾设的对术法的防御结界,然后正中她的手腕。

说破开,也不十分恰当,毕竟顾之川一点灵力都没使,只用了搬挪药材和病人的蛮力,然后“呼”地来了这么一下子。

杀招被剑圣化解,顾之川表示,如果徐曾再这样对她嫂子痛下杀手的话,只会伤了她哥的心!

徐曾,“......”

顾之川翻窗而走,混入清晨早起的人群中,在人堆里跟徐曾招手,让她看在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的份上,给他宽限一天。

虽然徐行藏在这位殿下的那里余额为负,但无妨,可以继续欠费,随后让徐行藏去还。

徐曾被气笑了,但她没反驳之川和她不是一家人。

顾之川哼着小曲儿,游鱼似地滑入人堆,一闪,消失在了徐曾和宴隋的眼中。

如果徐娘娘中途反水,不给时间,执意要杀人呢,也无妨,他还有后手。剑圣不还在那儿吗。

剑圣不会让这位殿下干傻事儿的。

他跑的太快,肩头擦过的人会投以嗔怒的神情,嘴上求饶致歉的话连忙出口后,那些人又无可奈何,哪怕刚被他踩了一脚。

也大都想骂又憋忍了回去。

透着人味儿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以,说这些是活死人,顾之川是不信的。

活死人是什么样?他没见过,但可以类推,病入膏肓长期卧床不起的人身上会同露出腐败衰朽的死气,躯干枯瘦如柴。那么,所谓的活死人,也该周身皮肤灰败,行动迟缓。不说口流涎水,也应目光无神呆滞。

但看他们被刮一下,随机目光扫射而来的灵敏,别说活死人了,喊徐行藏来他都要自愧不如。他有这些人的目光炯炯,神态鲜活吗?

顾之川口中呼出一口浊气,不能再多等了,之川不能赌,徐行藏能够打得过魔尊。

“我要姐姐手里的那个。”

软糯可爱的声音,钻入耳朵,顾之川循声看了过去。

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手里拿着个白馍,眼睛却看向了另一个更脏的小孩儿手里的干饼。

“你要那个干嘛,快吃。”旁边的老妇有些生气地拍了那个说话的小孩儿两下。

“不!我要,我就要。”

声音骤然尖细,高亢嘹亮,刺人耳膜。

看向那处的人便不止了顾之川,但大家匆匆扫过一眼,便又继续各自的事儿。

“那个不好吃,你这个好吃。”老妇面露挣扎无奈。

另一个小孩儿本来紧紧搂住了自己的饼,眼神还直直地看着那个在喊的小孩儿,这一下,她低头看了看饼,但依旧用力地抱着。

“好吃。我要!呜呜呜——”

杀手锏使出,白馍被往地上一扔。

“哎呦,我的祖宗哟,”老妇的话都没说完,赶紧小跑两步弯腰把馍捡起来,拍了两下灰,扯着脏了的皮儿往自己口里送,随后一边把干净的馍往哭喊小孩儿手里塞,一边吼向旁边站着不说话的另一个小孩儿“你还在那傻站着干什么?把饼给你弟弟啊。”

那小泥团子没有任何辩解,也没有任何牢骚不满,只低头匆匆咬了口饼,就把先前还护在怀里的东西给了出去。

得了饼的小孩儿欢天喜地地啃了一口,又发作了,“她咬过了,不要,不要。”

干饼被扔到了地上,但现在跑着去捡的人换了一个。

它原先的主人,不嫌弃它既被别人啃过了,还多沾了土灰。

顾之川迟缓地反应过来,刚才老妇脸上的挣扎无奈原因为何,有些明晃晃的偏心,可做不可说。做的时候心里不会有多少愧疚,但说出来,就像是承认什么,于是人便知道有些难为情了。

但是忙于果腹的人,一般没有他这样的闲情逸致来细想这些。

或许某个时候会有瞬间羞恼,或许也不是不喜欢,或许哪日富足了,也会想要弥补。只是相比起来,没那么重要而已。

是否如此,一试便知。

顾之川走过去了,“老人家,我家缺个做工的孩子,你卖一个给我吧。”

那老妇一下子将两个小孩儿护在了自己怀里,但也瞅见了顾之川的锦绣衣裳,金玉挂饰,语气十分谦顺,至于卑懦,“大人啊,我这么个老东西,就这两乖孙儿。家里面穷虽穷了些,但还是有一口吃的给孩子的。”

她看见顾之川面露出被扫兴般的不悦出来,连忙又道,“这两小狗儿,能做什么事儿,大人家里要是缺人手,我和家里那媳妇儿,干活都利索的。”

一块银锭在顾之川手里掂了掂。

这个应该太少了,再加多少合适呢?他要拿一个这家人愿意卖又踩着他们底线的数,显得自己专业。

他的另一只手,伸进袖中又抓住了一把银块儿。

那个小姑娘已经被推到他前面来,“这丫头干活,也麻利的,大人您看看?”

老妇浑浊眼珠子里有泪光,手也还紧紧地扣着那小姑娘的肩,不用质疑的难过和不舍。

同时干瘪的嘴微张着,怕顾之川反悔,怕顾之川再压价,怕顾之川嫌弃。

顾之川,“......”

手心张开,里面的银块儿重新落进袖中。他面无表情地想,哦,原来之川给多了。

至于,更多更复杂的情感,他不去分析了。

银锭转交给老妇,顾之川多领了个小姑娘,哦,还是个临走时被抽了饼,但家人一步三回头的小姑娘。

被家人牵着的小孩儿又哭闹了起来,“哇,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你想要什么?”顾之川跑过去,还蹲了下去,和他平视。

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这城中人,有人要的不是想将过往之人都留下来,那阵法就成不了。悬在头顶的剑在一秒一秒地下移,任何一个希望都不能放过。

你说,你好好儿说,只要再说一声“你要姐姐”,之川袖子里的银子可以都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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