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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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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顾之川看见剑圣默默地离自己也远了一步。

不是,您这是哪出?

我们才是南境阵营,同进同出,打断骨头连着筋,百年千年万年友好二宗门啊。

剑圣,人不能那么浅薄,不能因为我只是给危宿仙君簪了一朵花,你就要离我们而去。大不了,我们也不是不可以三宗一家亲的嘛。

但顾之川现在管不了剑圣的心路历程了,首先,他现在非常高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大获全胜,徐行藏既赶走了瞪自己的人,也让自己占了便宜。而且,药王谷的人一走,就少了六十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压力瞬间一轻。

他猛地呼吸了一口,空气清新,看,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其次,他现在也有很多问题要问徐行藏,比如,他是怎么说服自己的师兄,比如,危宿仙君既然有瞬间传人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都传到中州去呢。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而且还聪明地起了个委婉的开头,“仙君,你去过中州吗?”

徐行藏,“......”

宴隋,“......”

宴隋握紧了手里的剑,预备着徐行藏突然向顾之川发难。尽管,他可能不是危宿仙君的对手,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争取个时间,让雪中仙跑路,应该没有问题。

剑圣不通人情世故,但他终究知道,环琅七宿连同危宿仙君的亲妹妹陨了六位在中州的事,一定是徐行藏的大忌。

全场死寂,顾之川还不知道他那话哪儿出了问题,但一定是出问题了。

一共八个字,其余六个要是能犯人忌讳的话,那那个家伙就不用出门了,否则他得杀光几乎遇到的所有人才行。

“中州”中州有什么问题?

顾之川不清楚,但一定不能在徐行藏面前提这两个字,是对的。因为在场的四个人里,徐行藏依旧笑意吟吟,看不出什么,剑圣依旧没有何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但徐行藏身后的另一个一直在走神的小荷包蛋回神了,而且面露惊恐地看向自己。

分明他的同伴被请走时,他都只是面上有些惋惜。

顾之川的手脚冰凉,脑子不糊了,在飞快地转,祝馀、视肉、文玉、玗琪和不死树这些传说中可以起死回生的东西搞到手,能救我的命吗?

危宿仙君应该不杀人的吧?

我师兄给的钱,应该还算多吧?

剑圣他够厉害吧?

危宿仙君应该追不上逃命符吧?

别怪他为什么不想补救的办法,但凡他脑子里存储有可以用以补救的相关资料,他就不会去人家面前光明正大地掀逆鳞。

徐行藏咂摸了一下“中州”这两个字,世上的人都太聪明了,他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两个字了呢?少说都有几年了吧。陆鸣陆宗主找他商量去中州收徒,保护保护雪中仙,用的词是东行。药圣找他帮忙,遣的句是,路途危险,若得承蒙仙君看顾舍弟,感激不尽。

那二位都小心地避讳着,更别说旁的人。

这位雪中仙是被养在了不知两汉魏晋的桃花源里了吗,天真的近乎匪夷所思。

一箭射来,正中靶心,徐行藏都不思考有没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顾之川是在伪装天真烂漫。没有人会蠢的如此不可理喻,徐行藏真心好奇药王谷是怎样的洞天福地,以致于,将养出这样一个大宝贝。

他的目光扫过宴隋搭在剑上的手。

喏,你看,就连完全沉迷于剑道的剑圣,不也知道,有的话提不得吗。

“仙君,对不起,要不您打我两下,出气吧?”

顾之川低下头,把自己凑了过去,虽然他连把药王谷半山的草药霍霍干净,都没挨过揍,但这不是在家里,对着的人也不是师父师兄。

徐行藏的手贴上他的脸颊,本来这是一件亲昵的事,但顾之川在发抖。

他害怕,他也没法不害怕。

徐行藏目前不算出手的动了三次手,一次度化了剑圣那把长剑上的杀意,一次将花枝化成了黄金,再一次撕裂空间,送走了一个人。顾之川自认自己的脸不会比剑圣的剑更硬,也不想变成黄金,至于被塞入空间缝隙,如果能回药王谷,那是再好不过了的。但他害怕再也回不到药王谷里了。

剑圣都还在旁边,但顾之川已经有点后悔了,自由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徐行藏圆润无锋的指甲划破了他脸上的皮肤,血珠渗了出来。

宴隋的剑倏然出鞘,落到徐行藏的脖子上划出道等距离、同深浅的血口,甚至溢出的血液量都差不多相同。

剑圣没有说话,但眼神示意了他一定会践诺到底。

唔,剑修就是死脑筋。

“之川,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跑呢?”徐行藏伸手进顾之川的衣袖里,拿出了张只差一个意念就会生效的逃命符。

还能为什么?我不敢啊。

虽然这个符咒据说是有连合道境界的人都追踪不到的效果,但是万一你就能呢?那到时候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且,不管我犯了什么忌讳,您到底是个正道仙君吧?总不至于,真当着剑圣的面就要我的命?

当然,如果您真气不过,要杀我解气,想来也不至于还能再杀一个剑圣。

但我绝非全无依仗,即使很丢脸,也不得不说,我相信,我师兄一定会帮我报仇的。

就算药圣没办法弄死一个危宿仙君,但折腾折腾环琅境,是可以的吧?

他不相信危宿仙君全然不在乎环琅境。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仙君,之川才给你簪了花。”我认为我多少该有点特权。

顾之川双眸眨了一下看着徐行藏,他的眼珠子都在轻微作颤,目光却清澈纯挚。

我害怕,但我没撒谎。

顾之川咬了一下牙,疼。徐行藏似乎不仅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被他激怒了。

那人根本不在乎自己脖子上的豁口越来越大,也根本不在乎照着这种事态下去,顾之川至多毁容,但他一定会血溅当场。

“你骗我。”徐行藏的语气依旧带笑,依旧温柔。像是在哄人入睡。

“之川没有,仙君。”在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我给你戴了花,而且那梨花儿还在你鬓发上呢!我拿什么骗你!

“是吗?那之川,你为什么要给我簪花。”

我其实只想给你看看梨花的。谁知道西境有没有梨花呢?

“我喜欢你,仙君。仙君,之川,喜欢你。”顾之川的眼泪夺眶而出,喜欢谁,难道有错吗?平生二十三年,顾之川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喜欢清风与明月,喜欢鲜花与朝露,喜欢剑脊山和药王谷,也喜欢萧长老和他师兄,同时亦喜欢林宗主和剑圣。有的看到了就喜欢,有的要相处一段时间才喜欢。有的之川喜欢他们,他们就喜欢之川,有的会让人失望一点,并不给予回应,但那也没有关系。

对于危宿仙君,喜欢的要特别一点,顾之川也没多在乎,喜欢就是喜欢了,特别一点就特别一点吧。

毕竟他没有见过西境,在这之前也没有见过西境的人。

或许,西境的人就是要特别一点呢。

他讨厌中州,但还暂时不讨厌徐行藏。

因为徐行藏流的血比他流的多,因为徐行藏的眼神再不从容如许,也因为徐行藏的嘴唇发白,手指的力道控制不住划出一个平整的伤口。

因为,徐行藏此时一定比顾之川还要害怕。

“徐仙君,你再不收手,我要杀了你。”林宗主吩咐顾之川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少,但现在他流的血快染红了徐行藏的半个手掌。宴隋下最后的通牒。

同时剑尖抵上徐行藏颈脉上的死穴,多下一毫的力气,他的血管便会彻底破裂,纵使雪中仙在场,也没有抢治回来的可能。

危宿仙君不怕疼,难道还不怕死吗?

徐行藏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收手,但宴隋的剑寸寸崩裂,散落到地上成了废铁。

物以载灵,那把乌铁打造的剑本不坚韧,而且也无关紧要,剑器毁损但剑意犹存,杀心不减。

徐行藏的手指收回来了,随意拨开了宴隋的剑光。

他依旧不想和人动手打,坏掉的那把剑,只是告诉宴隋他不是自己的对手。

手上和脖颈上的血徐行藏没有浪费,他直接摸了把脖颈上的伤口,两道血流融合,落成一道咒纹,然后在空中燃了起来。

宴隋的瞳孔近乎窄成一线,他抬手又要起势。

但徐行藏的脸上凭空出现道血痕,嘀嗒下两滴血珠子。复又随着脖颈上的伤口,在金色的灵光下逐渐愈合。

而顾之川脸上同样位置的伤痕消失,皮肤光洁如初,只剩点点血迹,像娇嫩的梨花瓣儿染了烟霞。

“同样收了药圣的好处,剑圣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害怕徐某人不守诺言。”徐行藏伸手擦拭干净了顾之川脸上残留的血点,“抱歉之川,吓到了你,送你一个小礼物。”

顾之川不修符,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他大概猜到了,那是劝动他师兄的关键。

他的伤口转移到了徐行藏的身上,连同疼痛一起。

这不公平,也不让人高兴。

他师兄花多大的价钱,能买到危宿仙君替他受伤受罪?

“我不要,你收回去。再不行,我找我师兄把那六十人请回来好了。”之川的“自由”也不值这个价钱,这不是他顾之川目前消受得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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