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明白过来,以虚丹期修士的修为怎会发现不了他们。
或是刚才,或是更早,只是他还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没有打草惊蛇的打算,反倒碍了找东西的时间。
楚玱靠身法躲过一击,二人却被迫现身。
南蘅一眼就看穿了两人的修为,轻蔑嘲弄道:“哪里来的两只蚂蚁。”
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仙风道骨。
他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哦,是你们啊。”是给他送剑谱的那两个人。
南蘅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们二人,若不是那心法,我还不能将清虚宗的禁制之术融会贯通,更别提冶炼出现有的禁制了。”
对方已经把二人认定成了必死之人,嘴上便没了把门。
沈长青一脸茫然,清虚宗,他还没有听过。
南蘅一瞬间释放出威压,逼得沈长青单膝跪下的同时一口鲜血喷出,只能扶着摆件让自己不呈现出匍匐在地的臣服姿势。
楚玱显然是隐藏修为了,在这般威压下依旧面不改色,嘴角只是微微溢出一点几乎看不见的血线。
楚玱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南蘅有些惊艳到了,只是一瞬间,这人居然迸发出了筑基大圆满的实力,只是可惜离突破还差一步之遥。
这一步之遥就能造就天壤之隔。
南蘅低劣的笑道:“我先斩杀了他,再来对付你。”
说着,一个手势,劲风直接吸走了跪在地上的沈长青,他的手掌紧紧握住纤细的脖颈。
真是弱不禁风啊,盈盈一握,就要断了一样。
楚玱自是不可能让他轻易解决掉沈长青,对方一死,下一个就是自己。
空气被隔绝了,窒息感却化作空气一般,源源不断的用了进来,又是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强者的威压。
自己刻苦修行到炼气期七层,在面对绝对的实力的时候还是没有反抗的能力,这样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沈长青这样想着,求生欲让他想要再挣扎一下,可是昔日的法诀吟诵,在此时忘得一干二净,脑袋里空荡荡的。
就在南蘅要扭掉手中蝼蚁的脖子时,楚玱凝聚起的一道真气划过他手掌虎口处,擦着沈长青下颚而过。
对方痛得松了手,举起来的人啪的一下砸在了地上,楚玱见此,祭出长剑,一剑大有破开苍穹的气势。
南蘅面对挑衅,毫不犹豫的的祭出法宝,现在他不修剑了,但他以前修过剑,面对如何斩杀眼前的人,脑海中恐是有了一千种一万种方法。
就在他要把锦盒收入芥子空间开始对决时。
一道极为霸道强悍的灵力朝他打来,这股力量直接把屋顶全部掀开,打出这道灵力的封九池也飞在半空。
化魔门为太阴镜而来,为了以防万一。
他就抽身出来想要取走太阴镜,以免有宵小之辈趁着宗门势微,趁虚而入做盗取之举。
没想到这宵小之辈就是自己的好师弟,天衍门的长老。
封九池对面前这人的厌恶程度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只见他眸光下垂,睨着眼,嘴唇轻启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说话声音不大,许是修为碾压的原因,这句话贯穿云霄,每一个字都稳当的落入下面三人耳中。
封九池又道:“南蘅,你在做什么。”
南蘅这时有些虚了,心中暗戳的希望清虚宗那群东西最好遵守承诺,他语气没个好的,“我在做什么,掌门你不是看着的吗。”
封九池:“那就由不得你了。”
他身后出现一个庞大的身影,是化身虚影,虚影握着一把长戟,长戟之下,无数的铁链涌入地心,朝南蘅穿梭而去。
南蘅不敢恋战,直接飞身逃去了门派出口处,令他欣慰的是,此刻天衍门门外已经集结了清虚宗一派。
封九池紧随其后,他亦是未曾想到,此去不到一炷香时间,结界处居然已经有大批清虚宗弟子集结。
封九池喊话道:“我派同清虚宗并无往来,你们缘何驻守在此处。”
清虚宗曾经是法域中前二十说得上话的大派宗门,饶是现在落败大不如前,封九池也不敢轻易猜测对方底蕴,带头的是他们宗内的一位堂主。
看上去年纪有些大了,笑起来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缝,“掌门与我们是没有往来,但是南蘅长老与我们有往来就足够了。”
宗门上下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南蘅身上,而化魔门的彩衣娘子眼珠一转,“说来我们与清虚门倒是有缘,也多靠南蘅长老的牵线搭桥了。”
在众目睽睽下,她摇曳着身段,徐徐道来,“多亏了清虚宗弟子每月都会来天衍门同南蘅长老交易,才让我们化魔门弟子混入其中。”
“两个月前,我派弟子回来回禀,说是幸亏南蘅长老拿的破石头坏了,让他们逃过一劫。”
这件事南蘅再清楚不过,因着和清虚宗的交易,门内一直有对方的探子,那天他主动要求上前检验,正是怕清虚门弟子被发现。
但是又不知对方化做何等样貌,才统统略施法术,将石头没亮的都亮起来。
彩衣娘子还在喋喋不休,“还有这次,不用费一丝一毫的力气破你派结界,亦是沾了清虚宗的光啊。”
封九池不知作何感想。
灭魂钉穿透南蘅手腕脚裸那一日,不绝于耳的求饶声依稀环绕在耳边。
三十六枚灭魂钉后,他筋脉断尽,一夜白头,终生与剑道再无缘分,每日蜷缩在竹舍何其可怜。
对方初始的十年之久皆是靠封九池送去的几贴灵药修复灵脉,每日不是修习幻术就是煎药。
掌门陨落之时将自己叫去榻边,传了封九池掌门之位。
同时倾述他的愧疚与恨铁不成钢,希望能给他这个疏于管教的幼子一个活的机会。
‘我以为是给了他一个生的机会,南蘅送了我一个要灭门之危的惊喜,真是讽刺。’
封九池:“今日我就清理门户。”
说罢,他立于空中,抬手间数千柄长剑头朝于天,一个指令下,猛地下灌。
清虚宗的堂主一掌掳走了南蘅,同样凌空站立,“这可是我们宗门的贵客,要先过了我这一关才行。”
彩衣娘子手中团扇化形为伞,伞撑开后,几个迈步也上了天,三人在天上成了三角形态。
堂主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封九池知道,事关天衍门颜面此战必打,若是不战而退,以后整个门派再次都难以立足。
脚下三个宗门的子弟厮杀惨烈,只能搏上一搏了。
封九池眼睛慢慢闭上,另外两人明了,三人闭眼立于空中。
三道光柱从身后破天而立,下面打斗的弟子纷纷住手抬头去看,一个金丹后期,离大圆满仅有一墙壁垒,另外两人一个是金丹中期,一个是金丹前期修为。
他们在靠气息对决!
闭眼期间,表面是平静如水,实则是火花闪电,聚精会神的交锋,一个气息吞纳就是一轮生死擦肩的对决。
裴玄济见此,要起身飞去,“掌门,我来助你。”
还没飞起来,肩膀就被江秉清死死抓住,“不可。”
“此番是掌门为宗门而战,只有掌门以一敌二,打赢了,日后清虚宗的那群老东西才不会轻看了我派。”
“若实在不行,我们一起上。”
南蘅刚才被堂主放进了清虚宗的人群之中,看着天上地下的对决,他不禁得意的想,我才不要做病秧子,很快,这万众瞩目的感觉就要回到我的身上了,很快。
手段毒辣些有何妨,这修仙界,人人皆是虚伪之人,他把目光放在了入魔的裴砚身上。
竟还没死吗。
另一边的趴在地上的沈长青睁开眼,楚玱已经不见踪影了,记得面前的最后一幕就是掌门追了出去。
喉头的血好像没吐干净,呼吸起来都哽咽不少,他撑着身体坐起来,背靠圈椅的椅子脚。
头上是烈日青空,不再是屋顶,屋顶早就被封九池的一道真气震碎了。
远处好似有一个人影,沈长青咳了一声,缓解了喉咙的不适,看来这次失去的是味觉,连血是什么滋味都模糊了,有些粘稠的恶心。
“是谁。”呢喃之后,视线又有了聚焦,等看清楚那个人的面貌,他差点没记起来。
除了宗门考核时,到现在此人还是第一次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
沈长青脑袋一片浆糊,“段闻璟怎会在此处。”
对方似乎也被面前的景象吸引,走了过来,停在了他的脚边。
沈长青能直观感觉到,面前的人不是之前所见到的书呆段闻璟,是同一个壳子,操纵身躯的灵魂却换了一个。
段闻璟漠视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人道:“既定的结局,你又何苦挣扎。”
他蹲下身,点了点沈长青的额头,一道金光之后,他笑了两声,“有趣。”
“你身上还真有一丝气运,兴许真能破了这局。”
沈长青凝视着面前蹲着都用悲悲悯目光俯视着自己的人,问道:“你是段闻璟?”
对方有些为难的思考了一下,徘徊之后,说出了一句令沈长青费解的话,“段闻璟是我,我却肯定不是段闻璟。”
沈长青:“什么意思。”
段闻璟打趣道:“这倒不重要,不管这里结果如何,寻到了我要的东西我都会走,你还不如操心一下你现在要怎么办。”
沈长青艰难地往上撑住了下滑的躯体,喘了一口气后,吁声再问,“那你要的东西寻到了吗。”
段闻璟看了看天衍门门口,只是一眼仿佛勘破千米之外发生的一切事情,耐人寻味道:“马上就寻到了。”
沈长青缓了过来,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只觉得,脑海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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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变故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