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回到蓬莱时,万知礼也已经醒了,虽说他金丹破损,但好在破损的不算严重,再加上蓬莱的丹药,法力几乎已经恢复三四成了。
“大师兄,明日我来寻你,你教我练剑可好?”辛时欢跟在宋引息身后问出声。
众人在听到他说这句话后都顿住了,尤其是夙清芜,他回头定定的看向辛时欢。
几次想要说什么,最后都并未开口。
宋引息见师尊并未言语,朝着辛时欢笑道:“好,你有什么不懂之处,都可问我。”
辛时欢闻言眼眸都亮了几分,“那就多谢大师兄了!”
待宋引息行礼走后,夙清芜终于忍不住走向辛时欢,他开口道:“每个人学的剑术不同,剑意也不同,你并不适合学你大师兄的剑法。”
辛时欢皱了皱眉,练剑还有那么多讲究之处么?
“大师兄剑术高超,再加上我也想勤加练习,我不学大师兄的剑法,我看师尊您给我的那本剑谱,若有看不懂的我再去问大师兄。”
辛时欢这是铁了心不想去夙清芜院子里练剑了。
夙清芜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最终只化作了一声轻叹。他看着辛时欢,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辛时欢见他走远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师尊又是把他认做谁了,或许师尊现在待他的好,在以后都会是另一个人的。
就像苏师兄一样。
还有夜修卿贺君舒他们,是不是也是如此。
他独自一人回了院子中,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思绪万千。
良久,他深呼吸了口气,从怀里的储物袋中将师尊给的那本剑谱拿了出来看了许久。
奈何他本就不是修炼的料,还未翻页,便多了些许困意。
最后只能将剑谱收起来,回房和衣便躺上了床。
这一觉他睡的有些不踏实,老是梦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睡梦中,突然感觉丹田处一阵绞痛,辛时欢猛的睁开眼坐了起来,伸手捂上腹部,可刚刚那阵绞痛又消失了。
他松了口气,兴许是梦魇了,他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准备下床倒点水喝。
脚刚落地,脚底只感觉到一阵凉意,他看了眼鞋子,本是不打算穿了,反正就起身喝个水的时间。
“怎的不穿鞋?”
辛时欢被这声吓得立马回了床上,他朝声音处看去,夙清芜依旧是一身白衣,站在窗边定定的瞧着他。
此时窗外已经彻底黑了,辛时欢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但……应当是大半夜了。
他拍了拍胸口,这才将鞋穿上,起身走到夙清芜身前。
“师尊?你怎么在这?”
他其实想问的是你怎么又在这。
“为何不想去我院子里练剑?”夙清芜实在想不通,明明在去梵天山之前还好好的。
“我觉得总是靠师尊定然成不了大事,所以我就想着,先从练剑开始。”辛时欢胡言乱语一通。
其实说到底,他还是觉得他得和师尊之间多点距离。
“不必说那些敷衍我,你是不是怕你同念羽一般?”夙清芜其实也知道。
他确实有些愧对苏念羽了,不过,既然上了蓬莱,就是蓬莱弟子,这些事就算不在蓬莱发生,以后出去历练定然也会有类似之事。
辛时欢一顿,他垂下眸子,确实,他也怕他变成第二个苏师兄,虽说他对师尊没那种感情,到时候心里恐怕也没有苏师兄那般难受。
可他还是怕。
那种经历过被捧得高高在上的感觉,突然跌入谷底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他确实是我认错人了,可是你不是,你就是他。”夙清芜往前走了一步。
辛时欢却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知师尊口中的他是谁,但我只是辛时欢。”
“也罢,若是明日练剑你有不懂的直接问引息便行,若是还有不懂的,那便来问我吧。”
辛时欢点点头,看着夙清芜离开后他才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
师尊总是这般半夜三更的到他房间里来,让别人瞧见了,真的很容易误会的。
不过苏师兄那边……
他喝完水后将茶杯放好,随意找了件外袍披在身上,朝着苏念羽的院子去了。
整个蓬莱除了师尊和长老们,也就只有他和苏念羽二人是一人一个院子。
也不知师尊口中的他是谁,他们也算是沾了他的光了。
苏念羽的院子和他的院子陈设都差不多,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却未应声。
随即他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人应。
他眉头微皱,就算是睡的再熟,他敲门声那么大也应该吵醒了啊,怎么像是里面没人一样?
他手上加了些力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应声。
他总觉得不对劲,往后退了几步,脚上蓄了力,朝着那道门跑了过去,待快到门口时,他一抬脚便踹上了这道紫檀木所制的门。
制作精良,用料贵重的木门就这般被辛时欢用脚生生踹断了一半。
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些了,门刚被踹开时,他便看见了苏念羽晕倒在桌边的地上,身侧和弟子服上还染着鲜血。
应当是刚昏迷不久的。
他连忙跑到其身边唤了几声,苏念羽恐怕是已经彻底晕过去了,并未有任何动作和应声。
“怎么回事?我方才听到有异动。”宋引息来时,辛时欢正想办法把苏念羽准备弄床上。
他上前几步一把将苏念羽抱了起来放上床,随后走到门口,盯着那木门看了许久。
他问道:“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么?”
辛时欢替苏念羽盖好被子,并未回头,只道:“没有什么东西闯进来,我来时也未看到。”
这就奇怪了,若是没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为何这门会生生断开,而且还没有任何法力波动。
宋引息想不明白,最后他直接问道:“那这门为何会……”
辛时欢一愣,在宋引息话还没说完之际,转身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是有东西闯进来的,我方才敲了许久的门,苏师兄都未应,所以我便闯进来了。”
宋引息眉头轻挑,无奈的笑了下,径直走到床边帮苏念羽把了把脉。
良久,他才开口道:“所以小师弟你在说你自己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