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句芒,好久不见。”进入了重塑镜结界的后土神魂,好像有了一丝气力,能够开口讲话。
洺洛觉得今天真的很热闹,虽说进入结界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收获的可能会是满满的上古八卦,怎么会不令人心动呢!
“回神了!”墨卿看着洺洛在哪走神还傻笑,真不明白这货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明明到了分别的时刻。
“噢噢噢,你们在说什么。”洺洛立刻意识到了这个场合下的太灿烂不太合适。
“给你重新介绍一下重塑镜,重塑镜是由金神蓐收、木神句芒、水神玄冥、火神祝融、土神后土以及人神女娲共同锻造,由战神应龙、星神东皇、药神帝台以及风神墨卿负责守护。”墨卿说到这儿,非常感慨,其余的三位创世神的残魂也默不作声。
这种场合,洺洛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很快,墨卿继续说了下去。
“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句芒、蓐收和后土的最后一缕神识,待重塑镜重出天日,最后只剩下我一个神了。”墨卿本来就是上古神中最小的一个,在熟悉的哥哥姐姐面前,难免有些脆弱。
“墨卿,你做的很好。”蓐收很心疼墨卿,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是啊,墨卿,能再次和你们相聚,看到你平安无事,已经足够了。”句芒也在安慰墨卿。
“好了,墨卿,快快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后土这话一说完,他们三个就笑开了,墨卿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好好好,我继续给她讲故事。”墨卿是拿后土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之前后土在神诏中沉睡的时候,墨卿一直觉得只剩他俩相依为命了,真的希望后土能够醒过来。
但真到了后土醒来的时候,墨卿又希望她清醒的闭上自己的嘴。
虽然后土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是在是个人中却有“后土莽夫”的美称,墨卿真怕自己再磨叽一会儿可能会被揍。
“反正这个故事总结下来就是我们是个和天道反目成仇,最终他们八个直接战死,我被封印,后土苟延残喘了一段时间。”墨卿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场面。
“你呀。还是这么毛躁。”句芒笑了笑,转过来问洺洛“孩子,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为什么会回来?”让提问,洺洛也没客气,而且听起来重生也在重塑镜的业务范围内。
“失败后的弥留之际,我们已经感应到天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背它的人,即使神,也不可以。但是我们总想着谋求一个公平,在东皇的推演之下,才找到了转机,而你,就是那个转机。”句芒温温柔柔的,说话的语速并不快,但内容非常丰富。
“我是转机?”洺洛真是没忍住笑了,就她这样的还是转机,听他们这意思还能拯救世界,哦,太不可思议了。
见洺洛自己都不相信,蓐收接着解释“说是转机,但也仅是万分之一的几率,你不要有压力,也不要妄自菲薄,即使失败了,大不了就是重启,没什么大不了的。”
蓐收这话又是一道雷直直的击中了洺洛的天灵盖,不由得暗自腹诽: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什么叫重启,什么叫大不了,玩儿呢?
“我只想知道认定我的原因。”洺洛不明白,世间天赋者千千万,怎么就非得是他呢?
“这得问问墨卿,为什么选了你而不是另一个。”蓐收一摊手,把解释权交给墨卿。
本来天机给的显示是玉衡宗封阳的弟子,但最后把赌注放在洺洛身上的却是墨卿。
“因为上一次,我赌错了。”墨卿也没瞒着洺洛,上一次就是洺洛的上一世。
“曜魄没发现封阳的异状,所以和你拔剑相向?”如果是这样,洺洛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
“没错。”这是只有墨卿知道的事情,上一世后土并没有清醒,句芒和蓐收也没有参与。
“你在哪?”洺洛非常想知道上一世的因果。
“我同这一世一样,一直在封阳的识海中,你四处游历不在宗门并不了解。”
“曜魄发现你了?”
“没错,并且在发现后同玉衡宗商量决定湮灭我的神魂。”墨卿说完这话,边上的三位上古神都变了脸色“不得已,我控制了封阳的身体,联系魔界。”
“墨迢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下面的话,墨卿不说洺洛也能猜到,无非就是修仙界自诩正义,面对曾经臭名昭著的魔神丝毫不肯相信,都想为自己挣得功绩。
“反派,最大的反派。”墨卿说到这,气的牙痒痒“一开始,我联系魔将的时候,大家还维持表面的平和,但是后来,墨迢趁我不注意先后除掉了其他魔,我以为他是想一家独大,但没想打,他最后竟然想除掉我。”
洺洛不由得汗颜,这个最小的创世神当年到底是被保护的多好啊,才显得这么没有脑子。
“所以,我处在一个腹背受敌的状态,前有修仙界的正义之师,后有打着我旗号杀伐不断地叛徒,我真是举步维艰。”墨卿的委屈终于能说出来了。
“鬼王和妖皇在上一世扮演什么角色?”洺洛见墨卿的叙述中会有人和魔,很好奇鬼和妖的作用。
“鬼界作壁上观,妖界推波助澜,就是因为这两个老东西不作为,上一世才没有丝毫胜算。”墨卿说到这儿,就生气。
“所以,我死后发生了什么?”上一世生前的时间线大概弄清楚了,唯一不明的就是死后。
“嘿嘿,我一直觉得你和曜魄可能是一对儿。”墨卿先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死以后,直接停战,曜魄发了疯的想救你,但是没有办法,最后只能与我合作开启重塑镜,希望能够送你回来,本来你不应该带着记忆的,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上一世的事情太久远了,久远到洺洛都不想回忆,可能曾经和曜魄有过情愫吧,但是谁又在乎呢!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推翻天道?”洺洛总结了一下刚刚所有神的发言,提炼出了一个中心思想。
“也不是推翻,是修正。”后土回答了洺洛的问题。
“修正???”听完后土的话,洺洛的疑问更大了。
“没错,天道在天道法则的约束下,履职尽责,这并没有错。”蓐收对这么多年天道兢兢业业的干活还是非常肯定的。
“但错就错在,他有了自己的喜恶。”句芒的话说的非常清楚。
“天道?有喜恶?”
“没错,人有喜恶,就会偏私,天道也不例外。”在座的四位创世神的话,洺洛不能不信。
“所以,现在广为流传的神魔大战,实际上其中的一方是天道?”洺洛很快就找到了矛盾的点,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说了出来。
“没错,不是上古九神对抗魔神,而是创世神挑战天道,但结果你也知道了,我们输了。甚至于最先发现问题的墨卿被冠以魔神的称号,始终背负骂名。”后土陨落的比较晚,对时间还有些许的了解。
“究竟是天道如何偏私,才引得众神其怒?”洺洛觉得还是问最快了。
“据我观察,以千年为限,人神飞升十之三四,妖神鬼神魔神只有十之一二,但万万年过去后,人神飞升仅剩十之一二,妖鬼魔皆在雷劫之时魂飞魄散,飞升的人神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巧合无端陨落。这是我最初注意到天道的原因。”墨卿回忆起当时的心情,非常复杂。
“所以是天道想要专权?”作为天意的传达者,天道本应平等对待一切生灵,而不是想墨卿说着这样,洺洛没想到这种欲望会出现在天道身上。
“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没有过多干预,仅仅只是旁敲侧击,警告天道。但是好景不长,天道很快的意识到了我们的想法,开始反扑。”句芒一点也不像回想那次的战争。
“他生出了自己的神识?”洺洛这次是真的惊讶了,按照人的话说,天道就是一个工具,天意指哪,他就得打哪,但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已经不是工具不工具的问题了。
“没错,但是你放心,它身上还有天道法则的约束,不能以神识出现在世间,也正因此,给我们争取了一些时间,这才有重塑镜的出世。”蓐收怕洺洛退缩,重塑镜只能回转一次,已经在洺洛身上用掉了,如果此次不成,当真要浪费了女娲的心血了。
“你们等等,我捋捋啊!所以现在是要我们对抗天道的神识?但是他神识不能现世,而且连个肉身都没有,要去哪找他呢?”洺洛并不想退缩,拿到后土神诏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命由天定,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我能感应到他通过天道意志已经来到人间。”墨卿的话引起轩然大波,明明上一刻蓐收还在斩钉截铁的告诉洺洛,天道没发现身。
“你能感应天道?你们都能?”
“没错,按你们人的话来讲,我们和天道一奶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