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将师尊囚禁铁笼后 > 第2章 徒弟夜里好生猛

第2章 徒弟夜里好生猛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谢尘钰忍着身下剧痛,喉结上下滚动,不断吞咽着刚涌出的血水。

他瞧见那个正被金链子束缚着,一脸生无可恋的人物,终于恢复镇静,不急不慌迈步,手摸上领间,褪掉上头外衫,坦露出肌感分明的月牙色皮肤。

高大的人影在黑夜里透着近乎窒息的压迫。

谢尘钰垂眸,自己的师尊正趴伏在地上。

那原本是多高傲的一个人啊。

面对万民跪求皆无动于衷,面对红焰地狱都冷眼旁观,那般遥不可及、不染尘埃的师尊,如今被他像狗一样拴在这里。

不肯弯的脊梁,那就打折。

负心冷情的师尊,那就绑起来,狠狠地抽。

美人儿衣袍半散,墨发流水般倾泻,垂落在地的双腿微开,肌肤外露泛着月光似的乳白晕。季念昭衣冠不整,张嘴微喘,面带红潮,双眼迷离,再不似从前高高在上。

分明这一次触手可及,可他的双目中流露出的却还是倨傲、是厌烦、是失望地看着自己养出的孽徒,不带半分欢愉之意。

“呵……”谢尘钰忽而冷笑出声,刹住脚步。

他玩味蹲下身,手拽金链,将季念昭拽至自己身前,再一手搂住师尊的腰,挥剑断开链条,拾起落地的半截。

季念昭心中苦涩,何苦来哉!他可以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是个识时务的,本想哎呀狂叫一通“好汉饶命”,却也知道没用,只不敢做大动作,怕激怒这人。

腰间紧缠一双温热大手,脊骨猛震,脚踝的金铃随着动静急促作响。

季念昭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扔在了金殿大柱上。

谢尘钰将金链子仔细锁成死结,缚住季念昭。

“哭啊,叫啊,在我身下喘息啊!你怎么瘫在这里,像只死鱼。”谢尘钰掐住季念昭的下颚,牙关咬不住血气,血水顺着唇角流下。

他又哭又笑,像只疯狼,一拳砸在季念昭脸侧,柱子顿生裂纹。

季念昭也不敢求饶了,紧闭住嘴,静若鹌鹑,多说多错,省得待会哪一句惹了这人不快,一拳砸自己身上。

谢尘钰又砸了几下,平息下来,裹着血气凑近。

“师尊,你满意你看到的吗?”

满意什么?季念昭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谢尘钰紧盯住季念昭的神情,然而那张如谪仙人一样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失望透顶。

你怎么能满意呢?你那样心系的苍生,付诸的心血全毁了。你教我爱民如子,你让我成为千古一代明君。

可现在呢?南朝灭国已百年之久,长川骨窟数埋了一城亡民,有去无回,血肉腥气现在还在苍凉大地弥漫,白骨成山,黑鸦成片,冤魂难散,日夜涕泣。

季念昭,你怎么能还是端着一副这样风平浪静的表情?!

你怎么配?!

谢尘钰唇瓣微微启齿,他有太多的话想嚎。季念昭,你睁开你那狗眼看看!你昔日的小徒弟不但负了他的国,还亲手葬了他的父王母后,背负的血债如山海。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知道我曾经有多么敬你,爱你,仰仗你。

曾经有多爱,现下就有多么恨你!怨你!想吞你入骨!啖你血肉!

但他终究只是蠕动嘴唇,痛笑着继续骂道:“你怎么能不满意呢?毕竟现在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我的好师尊,落入我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尘钰摩挲着季念昭的脸。

师尊分明体内如烈火焚身,倾泻出的皮肤却凉薄如水。

谢尘钰突然想起了从前。

战争还在继续。

一只瞭哨用的信号弹射出,紧接着那弹尾的薄雾化为满城天上的浓烟。

漫天飞羽,炮火轰响,剑戟飞沙扬砾,塞北凄凉苍茫的边谣裹着破烂的调子在风沙里蜷缩摇曳。

谢尘钰看着又一个年青的士兵在自己面前被捅死,那尸首双目圆瞪,只有不及弱冠年岁。脖子一歪,髻发软软搭在自己脸侧,血也顺势湿淋淋淌过来。

他摸了摸青年的脸,身体却被人往下按得更深。

“娘,求你了,解开我的定身咒。”谢尘钰听见自己哭到近乎沙哑的嗓音。

尸堆越积越高,那些哀亡绝望的鸣叫在风里被吹成一曲丧歌,不一会儿接续上此起彼伏的乌鸦嚎。

娘的声音也夹在风中传来。

“南朝谢氏无能,未能达成先皇圣祖所愿,护苍生,济万民。”

那声音有些哑,就像嗓子里卡着一口血痰。

他娘说话从来都是文雅温柔的。

风吹得有点冷,压在身上的尸堆流淌着唯一的温热,湿了谢尘钰满脸。

然后是火光,当他身体恢复知觉时,身边一座座故人塔已成为这火的干柴。漫天红光反倒吞噬了兵刃相接的铮鸣,死亡的寂静交织成薄纱,覆盖在这座城池之上。

他母后呢?

他父皇呢?

皇宫的那些侍女、宦官、道士、大臣呢?他们在哪?在火里吗?还是在那些士兵们的剑下?

谢尘钰挣扎着提剑踉跄杀出,不过一个转角,他就知道他娘的心血白费了。

他娘是想要他活下去的。

转角是正在搜寻他的士兵。

一人怎敌众人何攻,更何况不过区区一少年。几个男人将谢尘钰踩在脚底下,剑在脸颊缓慢游走,割出了血。

谢尘钰听见有人在哭。

别哭了。

他说。

然而这声出口就淹没在滚滚浓烟中,因为哭的人实在太多了。

快逃吧,别哭了。

不知灵府又从哪爆出最后的灵气,他挣开身上的士兵,跌撞着爬起,绝望朝四野嘶吼着。

“季念昭,你个狗娘养的杂种,我恨你!我恨你啊。”

谢尘钰将手猛掐住季念昭肩头,埋首在原伤处又咬一口。

然后磨蹭着,找到了他的唇瓣。

师尊呼出的热气带着雪松般清冽圣洁的香,香越纯,谢尘钰的占有欲就越强。

凭什么痛苦的只有我一人,他想,你也下来吧。下来陪我,困在泥沼里,再也起不来!

舌头挤进牙关,肆无忌惮地抢夺侵略,意图占据这里每一块土地。炽热的暖流在口腔中炸开,狂暴的犬牙咬破季念昭唇瓣,两人的血水混杂在一起,吞咽入喉。

他们鼻尖轻轻相触,先发动那人似乎一刻也不想停歇,急促呼气吸气间的喘息声在季念昭耳畔起伏。

谢尘钰的后脑勺突然传来刀刃入肉的钝痛。

“你……”他惊诧瞪大眼,不可置信看着季念昭。

季念昭扬起手里小刃,边呸口水,边疯狂擦拭自己嘴唇,只当是这人对自己的羞辱。

察觉到谢尘钰的视线,季念昭满怀歉意一笑:“太子殿下,多有得罪。师徒相伴多年,难道殿下还记不得,鄙人行事向来肆无忌惮,没个禁忌?”

然而没听到季念昭的问话,谢尘钰已经昏倒在地。

偷摸出了大殿,山里夜凉,季念昭挑一盏油灯。

前路遍布苍茫月晕,耳畔风呼与远峰狼嚎齐至。

他执灯走,走了一截,月光暗下,又走一截。

狼嚎也渐默。

此时人已来到青山后岭荒径处,穹顶极暗,透着隐隐锈红。

风再一吹,烛火直接灭了。

那方金殿修筑得颇具天工,美轮美奂,可惜位置偏僻,出了殿周遭居然全是荒野山地。每走几个时辰才见一点人迹,也不过一些废田废屋,生芽的稻草人之类,没有活人。

又走几里,季念昭撞见前方有一口农耕蓄水的池子。

他拖着瘫软无力的后肢,把头探到水塘边。

水面倒映出一双笑眯眯的眼。季念昭拉扯着眼角吐舌,冲自己做了张鬼脸。揉搓完脸,他静下来仔细揣摩,心中骇然,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脸颊,点了点鼻尖。

这张脸……

果然。

这张脸上的易容早已被人撕掉,露出本来面容。不过季念昭直觉没必要多想,毕竟小徒弟先前一番疯子似的表现,摆明起了杀心。

他连夜出逃,在群山里像孤魂样跌撞游荡。

子夜过后,狼嚎越来越凄厉。

这具藏在斑驳衣袍下的肉躯早已伤痕累累,新伤叠着旧疾,灵府破碎殆尽,就算是凡人,也只是个病弱的累赘。

季念昭肺腑刺痛,边跑边咳血,一路穿过荒废多时的破败村落,前方坐落着几栋勉强算可用于夜间避风的瓦房,是座荒废多年的庙宇。

庙宇台阶上耷拉着些死气沉沉的杂草。

正殿的隔门无风自动,露出庙中全状。

黑压压的走道贯通前后两门,如今只开了前隔门,庙里没有光。

幽暗阴沉的黑暗里,只能隐约看见泥塑们夸张到畸形的面部,扭曲的四肢和无神空洞的硕大双瞳。

其中最靠近门那座神像,头颅一百八十度颠倒,下巴朝天,嘴角狞笑咧到了巨大的耳根,露出赤红的内部,八足攀在墙面,倒立的笑瞳只有眼白。

狼嚎声在逐渐逼近,兽群脚踏枯枝的动静也四面袭来。

季念昭朝里望了望,并不诧异。

他此行正是为了这样的庙宇而来。

东南方是一尊张着血盆大口,双目流血的矮胖子。全身古铜色,胸前被剖开一个巨大的口,伤口边缘密密麻麻全是牙齿,而往里看,腹腔内壁密密麻麻的全是睁着的眼睛。

西南方神像乍一看眉目和煦,平淡地笑着,但一株巨型虬结的扭曲桃树从祂脖子中捅出来,下半截身体骑着一匹骷髅马,手拿拂尘。

血腥与圣洁并存。

其他神像亦是千奇百怪,眼白无神带着促狭,面目僵硬含笑。

鬼庙里的神像不算稀奇,是种常见的阴煞之物。

这类会自己长脚现身荒山野岭的鬼庙,民间唤作“阎罗殿”。

里头供奉的十殿阎罗,纵然明面上是地府里的鬼官,但在人间往往不行善事。

若要请这些地祗降临,通常需要献上活人性命,神愿一旦灵验,只要许愿人魂魄不灭,阎罗就会阴魂不散地索要供奉。

好几个朝代前有昏君信奉此教,大肆修建庙宇。

此朝亡国后,下一任明主在民间极力禁止为此类邪庙进行供奉,却无奈冤死其间的孤魂太多,几千座宫庙居然全生了自己意识。

这些生了自己意识的庙宇,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孩。自己爬起来四处游荡,诱哄过路生人许愿,吞噬祭拜之人的魂魄。

谢氏南皇坐镇天下时,各地都有道士坐守,势头眼见着要平息了。哪曾想后来亡了国,绝大多数子民,无论男女老小,丧命长川。

那些无辜者的怨气正是鬼魔依附的巢穴,从那以后,各地类似阎罗殿的邪祟作孽不断。

这些年间,季念昭负剑,走南闯北,只为了镇压住这些出世的魔物,直至长川的怨气彻底散尽。

听闻奉贤山间近来又有阎罗殿出没,季念昭便携自己另外两个徒弟一同来斩除魔物。

他们的行踪并不隐蔽,若谢尘钰能识破伪装,又有心要复仇,找上门来也算正常。

季念昭攥着小刃进了庙。

庙里神龛还散落着一些潮掉的纸钱圆币、打火石、两只烧得只剩半截的香烛。一只稍长另一只指节长度,几枚腐烂萎缩的果子。

有人来此祭拜过。

季念昭用打火石点了烛台,黯淡的光斜照在庙宇神色各异的雕像面上,再往里走,就见一溜串儿纸扎的阴兵阴将。

纸面已经泛黄,散落堆叠了整面墙壁,还有各式用纸扎的唢呐、红鼓之类。大部分是红腮白面小人,另有畸形扭曲、各式各样的鬼魂和怪物。

季念昭细细打量着这些纸扎人。

虽然没穿衣服,但体表涂抹了花花绿绿的水墨印记,面上也描画了各式各样的表情,就像是城中的百姓一同游街。

山间夜里风大,风灌过纸糊的破窗,直穿庙宇长廊。

抬糖葫芦串的纸扎贩子被风吹到季念昭脚面。

季念昭静静地与这白面两大坨腮红的丑物对视片刻。

纸扎贩子簌簌抖动两下,忽而扭头大叫:

“有生人!”

电光火石间,季念昭伸腿踩住纸人,俯身将烛台下倾。火焰摇曳,炙热红光直逼纸人沿边。

纸人惊声长鸣:“热、热、热!拿开,快拿开!”

季念昭食指轻捻,掐起纸人。

民间如有魔物横出,上求隐世修道的门派,门内会先派出弟子探索,通常用的便是这种类似通灵的术法“纸折花”。

纸折花,名美意不美,这“花”多数时候指的不过是所谓脑花。

纸人形体薄弱易碎,但所需材料廉价,数量庞大。附魂之人在施术时与纸人五感相通,若用火烧,虽不会造成实际伤害,施术者亦有焚身之感。

“出来——”

季念昭将纸人架在火上虚晃。

纸人瞬间沿边焦黑,惊叫声从角落响起,有高有低,控制着纸人的竟还不止一人。

“这些神像前还烧有余香,几个时辰前应当有人来过。”季念昭自言自语,掐碎了纸人。

上香的自然不可能是纸人的主人。稍微懂点鬼神玄术的,只有疯了才会主动招惹阎罗殿里的神塑。

季念昭忽然感觉余光中有些异样。

他秉烛台冲向角落。

幽蓝烛火摇曳,拨开纸堆,两只浑浊翻白带黄的眼珠直勾勾从缝隙里窥视着自己。

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被发现了。”那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尘钰真的是个bking小公主一样的人物,不过开头不明显,要回忆杀里才明显,第二十章左右季念昭就诈死遁掉。诸位放心,我就喜欢又拽又可爱的幼年狼犬攻。年下推倒年上什么的最香了,斯哈~

狼犬长大后自然要变成野兽喽~

哈哈哈,我都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辞。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