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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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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水城一连戒严了三日。

平静生活数代的小城,头一次遇见这场面,一时间人心惶惶。不能出去,就只能在家中急得团团转,不知何时才能解禁。

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不过心中再不安,这日子还得过下去。闻瑾禾三人回到南水才多久,扒拉了些食材对付了一顿,第二日连东西都没来得及置办就不让出去,若非隔着一道墙的人家听到了瑾禾的呐喊,这才送了点东西过来,不然戒严这三日,她们只能干吃咸菜。

闻瑾禾一口干巴巴的馒头,一口咸菜,边咽边想哭。

这是什么苦日子?!

受不了啦!受不了啦!

瑾禾将筷子一扔,气得不知该找谁发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她做饭手艺好,也架不住厨房空空如也。

另外两个人将余下的粮食放在一处,也不自禁担忧道:“不知还要关几日。”

“若是再关个七八天,我们估计都得饿死在这了。”

二人齐齐叹气。

瑾禾本来在走神,闻言往她俩的位置瞧了一眼,肯定道:“不会这么久的,不然全城都要饿死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不代表她被关着不能生气!嘴巴里咂摸一下全是咸菜味,穿过来这么久从没受过这委屈。

花叶弯腰,将米缸搬起掂量一番,摇头道:“快点结束吧。”

闻瑾禾生无可恋地一下一下掰着馒头,面如死灰,将一整个馒头吃完后,她灌下一大口水,随后深呼吸,长舒一口气。

她慢悠悠站起身,又晃晃悠悠地往房间走。

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

不过南水城中,像闻瑾禾三人一般日子艰难的还是少数,这三人是经常不在南水城住,自然不会有多少粮食,其他人一大家子住着,又哪会少了吃的?隔壁人家也是如此,家中有余量才会发善心分点给她们,真困难的时候,谁又会当这个善人?

瑾禾只能斜倚在床头,双手合十拜了拜,只求明天就能让她们出去。

也许是她的祷告起了作用,前三天晚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今日寅时,瑾禾便被喧闹声吵醒。

她颤颤巍巍将房门退开一条缝,院子里并未见到其他人,花叶与柳照闻声来到她的房间,三人精神紧绷围成一团,瑾禾想问些什么,张了张嘴,抬眸瞧见二人冷厉盯着外间的目光,将心中疑问咽下。

出了什么事,等到天亮,自然会知晓。

花叶二人劝她去休息,她们能守住,若是有事会叫醒她,瑾禾坚定摇头,要跟二人一起守。

这条巷子白天人多,偶尔会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挑着担子一路吆喝,小孩子嬉嬉笑笑从街口跑到巷尾,等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又是各家招呼家人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这家声音落下,那一家又叫起来,炊烟袅袅升起,瑾禾时不时能听见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说笑声。

而到了晚上,又是另一番光景,巷子静得都听不见狗叫声,冬日若是晚上从睡梦中醒来,甚至能听见外头风猎猎吹过树叶的响声,风大的时候,这声音就跟鬼哭狼嚎一样,担子小的能当场吓得睡不着觉。

可现在,一队人马整齐的脚步声噔噔的响彻夜空,瑾禾光听声音也能知道外头人不少,而且很是急切,像在搜寻什么人或东西。她暗暗向窗户凑近,透过外院那堵墙她也能看见高高举起的火把。

闻瑾禾收回视线。

忽地,又传来一阵急迫的敲门声,仿佛下一瞬便要破门而入,花叶示意二人不要出去,她走到外边打开门,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鱼贯而入,在屋子里四处搜寻。柳照抓着瑾禾的手,将她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进门的几人。

好在他们不曾有其他行为,里里外外搜查一遍后,确定这间小院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后便离开,花叶将门重新栓好,复又回到房内。

等到巷子里声音消失不见,又过了许久,瑾禾听见外头有交谈的声音,许是邻里被这阵仗吓到出来打探情况,现下看来想来是没事了。

瑾禾神情怔松,整个人卸下一口气,她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回去休息:“今晚应该没事了,都去休息吧。”

刚从睡梦中惊醒时还困着,被这么一闹吓得清醒不已,现下没事了,这半夜不睡觉的困倦便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

还是吃的不营养,若是从前也不会困得这么快。

她招呼完就躺会床上,也不管二人走没走,沾床倒头就失去意识。

花叶二人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作为护院,自然不能在这种时刻抛下雇主安危,只顾自己安逸。

方才来人是在搜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刚刚没搜到不代表后期不会有人逃窜进院中,现在还不是她们休息的时候。

*

这一夜,有心大的人睡得香甜,但大多数人却是无心睡眠,除了花叶与柳照,还有一位叶夫人。

崔云恪准备动手前,便着人讲叶府看管起来,如今图穷匕见,更是调了一队人马将叶府牢牢看守,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谢大人已经掌握了叶众贤所有秘密,可临到抓捕时,这人却离奇失踪不知去向,叶众贤此人狡猾至极,早早察觉不对将自己的外室送走,并且带走了他们缺失的证据,谢巡抚盛怒之下即可封城,不许任何人离开南水。

如今的叶府,只剩下一个叶夫人。

崔云恪从她口中得知,叶众贤这么多年不仅大肆敛财,也是帮着上边官老爷保管银子,这笔钱便藏在南水。

具体有多少,关键还在桂迎蓉带走的那些东西上面。

这也是今夜搜城的原因。

连续三日的搜寻,他们找到了叶众贤的线索,不敢耽搁,兵分两路出动,一队去抓捕叶众贤,另一对去找叶众贤留下的钱财。

外边吵闹的跟要拆家一样,东西一件件搬了出去。

徐嬷嬷看着心疼地直掉眼泪,自是不敢再待下去,快步来到夫人面前,刚想控诉几句,就见夫人疲惫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徐嬷嬷语塞。

“嬷嬷。”叶夫人扶额,“你去我的库房,将东西全部搬到这来,崔大人答应过,我带来的嫁妆与叶家无关,不会有人动。”

“我们跟叶家、叶众贤,再无瓜葛。”

徐嬷嬷嗫嚅着唇,喜不自胜,先前还担心老爷犯这么大的事情会连累她们小姐,有了崔大人的保证,那她们便能顺利离开叶家。

“那我……我现在就去。”徐嬷嬷作势便要离开,叶夫人随她去,她的目光空洞的不知落在何处,带着无尽的落寞与悲伤,叶夫人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徐嬷嬷踏出门槛前一回头,便见自家夫人这般神情,一时间心都揪了起来,恍然回想起这十几年夫人是如何度过的,心中更是无限悲凉。连她都这般难受,又何况是夫人呢?

不过眼下要紧的是将她们的东西理出来,要是被不长眼的趁乱摸走了可不得了,徐嬷嬷不敢耽搁,转身离去。

屋内,烛火燃烧殆尽,灯油蜿蜒地滴在烛台,叶夫人屏退了所有下人,自己一个人待在黑暗之中。

叶家,倒了。

终于倒了,总算倒了!

她应该高兴的,是她偷走了叶众贤近年交易的账本交给崔云恪,才让他决定动手,也是她借此要求崔云恪保住她的东西。

崔云恪沉默着接过,翻看过后,只问了一句。

“这些年,你是否知晓并参与了叶众贤的生意?”

年轻人的凌冽目光仿佛要除去她最后的体面。叶夫人惨然一笑:“没有。”

她跟叶众贤,貌合神离十余年,他又怎么会将这种事情让自己知晓?

崔云恪牵起唇角,语气中就不带一丝笑意:“等到查清一切后,确认夫人与叶众贤无瓜葛,崔某自然会保住夫人的东西。”

叶夫人松了口气。

崔大人兑现了他的承诺,真的将她的嫁妆留下,如今叶众贤即将家破人亡,而她却能全身而退,她明明是胜利者,可她却生不出半分快意。

若非为了自保,若非叶家大厦将倾,她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死死坚持了十几年,从未动过和离的心思,便是要守着叶夫人这个位置,让桂迎蓉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让叶众贤一辈子都不能如愿,让她的儿子能够将叶家所有的财富都拿到手,她凭什么要和离?叶众贤当初求娶她时曾答应过,此生不纳妾不和离,只有休夫!

错的是他!她为什么要成全叶众贤与桂迎蓉这两个贱人?她凭什么要让他们好过?!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叶众贤也要死了。

好像她十几年的坚持像个笑话,让人忍不住摇头,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到头来一场空,让她如何能生出快意?

结发二十余载,大难临头,叶众贤却不管儿子,只顾着将桂迎蓉送走,自己逃窜,让她独自面对官府的审查,好得很啊!

他们成生死相随的苦命鸳鸯,让她演了一出恶人。可明明,明明她才是叶众贤的接发妻子,他们也有过琴瑟和鸣的时候,成亲之前,二人也是郎情妾意。

明明,最开始那声容娘,不是蓉娘。

一败涂地的人,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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