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老街,吃了个菌子火锅,许少言很是照顾陈晚,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陈晚也不提,两人很默契。
“去古城走走?”
许少言邀请着陈晚。
“行!”
这古城对陈晚来说,很熟悉,毕竟那晚在这里逛了可是很久,白天的游人倒是不少。
“累不累?”
陈晚笑笑。
“才走几步啊!”
“累了,就说!”
“嗯!”
。。。
“陈晚,你什么时候回江城?”
两人一路没怎么说话,许少言突然开口。
“不知道呢!”
陈晚知道就是回了江城,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更有效的治疗方法,对于一系列的物理治疗,陈晚嗤之以鼻,她不能接受自己被药物和机器维持生命,那样是没有尊严的。
“我们不做恋人,做朋友应该没问题吧!”
许少言停下脚步,看着陈晚。
陈晚倒是有些懵了,她怀疑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
“我怎么了?”
许少言笑着,笑着是那么好看,陈晚竟然有些失神。
“你心上人都来了,我又不能要求你做我女朋友,做个普通朋友还不行?”
“好!做朋友!”
此时陈晚心里竟是有些苦涩,这不就是她一直对他说的吗?怎么自己听到后,还是这么难受。
“朋友之间就别那么拘束了吧!你攥着拳头是要干嘛?”
陈晚这才发现,原来她竟然攥拳了。
“那边是不是有条小溪来着!”
“是!那条小溪有名字的!”
“名字?还有名字呢?”
“对啊!叫情人坡!”
“啊?不是小溪嘛,为啥叫坡呢?难道不是叫情人溪?”
许少言笑了笑,认真的说起来。
“你没发现咱们一直往上走吗?这条路本身就是一条长长的坡道!”
“那条小溪就是顺延这坡道流下来的!”
“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叫这个名字吧!”
“你是不是瞎编的啊!”
“可能!”
陈晚噗嗤笑出声。
“嗐!”
两人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许少言拉着陈晚的袖子,坐在了一处石板台阶前。
“歇会吧!”
“你累了?”
这处地方很僻静,偶尔会有几人走过,许少言将外套脱下来,垫在石阶处。
“坐啊!”
陈晚指了指衣服。
“我没那么娇气,也不是有多洁癖,坐在石阶上也没事,你穿着吧!”
许少言拉着陈晚坐下来。
“快坐吧!”
陈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坐的位置有些距离,这是许少言故意的,他不想惹她生气,不想惹她动怒。
“你等我会儿!”
“干嘛去!”
许少言笑了笑,小跑着往一边去了,看着他的背影,陈晚又有些反思了,昨晚说的话严重了,他没怪自己,反而很照顾,良心上极为谴责。
十来分钟后,许少言回来了,手里多了两杯热茶。
“花茶,热的!喝点吧!”
陈晚举着茶杯,喝了一口。
“好喝!”
许少言一定是跑着的,额头上的汗珠,和说话时的喘气。
“陈晚,一直没问你,你之前是什么工作?”
陈晚扭着身子看着他。
“医生!”
“你穿医生制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吧!”
陈晚笑了笑。
“就那样吧!”
“你出来玩,是休假吗?”
陈晚看着眼前的小溪潺潺流水。
“辞职!”
“为什么要辞职?工作不顺心还是因为什么?”
“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讨厌病人治疗时痛苦的哀嚎,讨厌那机器滴滴滴的声音。。。”
许少言很心疼,他知道,她讨厌的是自己成为病床上的人吧,他很想抱抱他,想给予她一点安慰。
“陈晚,给我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陈晚看着眼前的他,眼神是那么真诚,声音是那么的柔软,这一刻,她很想摸摸那张让自己的心动的脸颊。
“不谈这个问题好吗?”
许少言淡淡一笑。
“没关系,能在你身边就好!”
“回去吧!”
“好!”
一高一矮的背影往前穿梭,如果时间可以停止,那么这一刻就是最好的时机。
陈晚回到宾馆没一会儿,周易就过来了。
“身体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
周易拿出听诊器给陈晚听了听,眉头皱着。
“住院吧!”
“师哥,我不住院。。。”
“可是你的身体每况愈下,不干预治疗你会很受罪的!”
陈晚端起水杯。
“我的病不是无药可治嘛!干预治疗只会让我更加绝望,我不想躺在那张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没有尊严的死去!”
“师妹,你不要想的那么绝对好吗?又不是绝症,不要想的那么偏激!”
“我已经把你的病例发给我美国的同学,洛夫斯教授已经回函了!有希望,超25%的治愈机率,明白这个百分比的含义吧!”
“洛夫斯教授?”
“是!这可是世界前沿非常出名的心脏科医生,不信我,还不信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调整心情,跟我回江城吧!洛夫斯教授半月后,会来江城会诊!”
周易站在陈晚跟前,将她靠在自己怀里安慰。
“好了,师哥就是你的家人,别想太多,费用上也不用担心,现在不要有任何顾虑!”
“你现在就听话,剩下的就交给我,好吗?”
陈晚靠在周易怀里大哭,人在谈论这个时候是脆弱的,求生欲望也是非常强烈的。
周易知道陈晚家里的情况,对于这个师妹,他是非常心疼的,在得知陈晚得了心脏病后,研究她的病理,专门为此做了很久的功课,也在自己的学术小组里,研发攻克这类的病。
周易第一次见小师妹还是在老师家里,当时陈晚和老师正在为围棋走哪步激烈的争吵,老师是很稳重的人,从来没见过这样面红耳赤和人争吵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第一眼,就是那么一眼,周易就像是看见一束光似得打在了陈晚身上。扎着长长的马尾,一身休闲装,白皙的皮肤,还有那倔强的眼神,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
当陈晚看向他的第一眼时,他深刻的记得,那是非常冷淡的眼神,冷到骨子里的冰。
“周易,快来,给你介绍一下。”
老师招呼着周易坐到沙发上。
“这是医科院14届的,你的师妹!陈晚!”
“陈晚,这是大你五届的师哥,周易!”
“你好!”
“你好!”
两人简单的握手,却让周易记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