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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055:做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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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做春梦

宋予凝的情感经历贫瘠到几乎可以说趋近于零。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开始一段恋爱的,总归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因为一个荒唐的赌约。

那天在酒吧与方柏霓的谈话,犹如一颗邪恶种子,种在她柔软的心底。

在此之前,宋予凝从来不敢想象自己跟苏砚和能发生什么超越上下级之外的关系。

与其说不敢,不如说是不屑——他们从来都是互相看不对眼的。

不提自己在试用期时被骂得有多么狗血淋头,即便是现在也少不了被劈头盖脑地叫进办公室训话。

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对他生出什么旖旎之情。

她又不是斯德哥尔摩重度患者。

更何况,苏砚和哪里像是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人?

更不可能!

虽然这种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但她又确确实实地——

因为那一晚的赌约,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宋予凝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起了对方有没有在关注着自己。

而在这日复一日的偷摸打量中,她又不可避免地将一些与他有关的小事记在了心底。

譬如:苏砚和只喝美式和摩卡这两种咖啡,熬完大夜选美式,平时都点摩卡,加双倍糖精。

譬如:周一至周四苏砚和穿的是暗色西装,周五的时候才会选择颜色鲜亮的衬衣,领口不系扣子的模样更显年轻。

譬如:苏砚和的办公桌不允许任何人乱动,唯独在让她找文件的时候才有那么点小小的特权。

譬如:悦湖湾的打扫工作从一周两次改成一周三次,原因不明,做就对了。

宋予凝暗骂自己一定是太无聊了,才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可到下一次,她还是不可避免会因为细心所获得的微不可察地收获感到雀跃。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

宋予凝近乎自虐般地沉沦其中。

一个平平无常的下午,苏砚和临时起意,前往新区接触一位老客户。

同去的俩人分别是涂一沅和宋予凝,一个负责交接细节,一个负责当司机。

这个时间不上不下,对方负责人约他们在自己的办公室谈工作。

宋予凝将车驶进园区的停车场,接待的助理已经在办公楼下久候。

四人乘坐电梯上了楼,一路上苏砚和有说有笑地和助理攀谈着。

话里话外不忘关切荣丽华、也就是这位客户的近况。

看得出来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

助理把人带上楼后,苏砚和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荣总的办公室,耐心地在会客区小等了片刻

十多分钟后,会议室的大门敞开。

容丽华刚结束完一场冗长的研讨会,时下脸色铁青,周身气场阴沉

那表情足以用焦头烂额四个字形容。

“容总,英华的苏总到了。”助理在一旁小声解释,话毕暗暗朝她使了个眼色。

打过照面,那位被称作容总的女人顿住脚步,表情立时由阴转晴,变得明媚了起来。

“好久不见了,苏总最近在忙什么?”容丽华唇角轻勾,眉目间饱含风情。

苏砚和见招拆招,不疾不徐地:“瞎忙……这不是来叨扰容总来了吗?”

“又笑话我呢?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女人单手掩唇,笑得花枝乱颤,转头吩咐助理泡壶咖啡进来。

两人像一对相识多年的老友,坐下开始聊起近况。

言谈之余,苏砚和神色从容,唇角偶尔露出几丝笑意。

更多的时候他还是选择扮演聆听者的角色,目光柔和地听对方抱怨工作中的不顺。

不知不觉间,容丽华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多了。

话锋一转又问:“你今天过来不是听我吐苦水的吧?”

苏砚和颔首,朝身侧涂一沅扬眉,缓声道:“上回你跟我提过的员工保障险,我拿了两套不同的方案……都看看吧。”

容丽华眼角一挑,半开玩笑道:“老苏,你还真跟我公事公办啊?懂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

苏砚和大言不惭地回说:“容总是大忙人,咱们还是直接点好。”

容丽华点头,“说得对,我也更喜欢直白点。”

俩人聊起正事,打太极似的你来我往,谁也没让话掉在地上。

整个过程中涂一沅在旁专心致志地记录细节要点,宋予凝见势瞥了两眼。

她手里拿着的是之前苏砚和说的方案。

价格、保额、费率各有不同。

涂一沅不愧是专业的,在他们交谈的三言两语当中,已经敲定了更适合容总的险种条款。

只有部分细节还需要回公司再做修改。

公事谈完,容丽华叫来助理,让她带着涂一沅下楼,去人事部核实员工名单。

伴随着廊里的脚步声响起,办公室里只剩下宋予凝和苏容二人。

“这位小姑娘是?”容丽华微微笑了笑,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司机。”男人言简意赅地介绍:“新来的,你没见过。”

“这样啊。”女人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嘴角平平。

宋予凝闻言,回望着她点了下头,旋即找了个借口起身去卫生间。

暮色渐深,金灿灿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照亮了会客厅内的两人。

俊男美女坐在一起的画面是很养眼的,缱绻的夕阳将他们的轮廓刻画得很温柔,也很般配。

宋予凝不能免俗,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看到就在桌底下,容丽华的高跟鞋状若不经意地勾了勾对方的西装裤。

一次不够,又勾了第二次。

然而,苏砚和只是微沉着眉眼,表情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桌面上,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工作以外的话题。

那副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模样,如果不是宋予凝亲眼所见,差点就要以为之前的画面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假象。

如果她理解得没错的话……

这位容总是在故意勾.引他吗?

卫生间里冷色调的白炽灯映在脑门上。

镜子里,宋予凝的表情带着几分天真的傻气。

心脏犹如一块沉甸甸的海绵,被人随意地挤了一把。

酸涩苦楚的汁液细细密密地溢了出来,通过血管流向四肢百骸。

她重重地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那股莫名其妙的不适感。

宋予凝望着镜子里傻到冒泡的人,用两指勾起唇角,提醒自己:笑——笑——

回到办公室时,苏容二人已经结束完谈话,涂一沅也回来了。

三人道过别,先后出了办公间。

站在廊里等电梯的间隙,苏砚和客客气气地让对方留步,婉拒了容丽华亲自送下楼的好意。

容丽华手头确实有工作要处理,再说两人多年的交情在,更是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她没有执意,眼角含笑挥了挥手,算作道别。

外头的天已经暗成了灰蓝色,车子驶出园区,马路两旁的灯鳞次栉比地徐徐亮起。

气氛静谧的车厢里,后座上的人事无巨细地在跟涂一沅交代这次工作中的细节。

末了不忘提醒她:“明早把方案发我邮箱,我再挑个时间跟她碰回面,尽量在月底把业务敲定。”

涂一沅应了声好,收起笔记本后,语带笑意地问:“老大,这回咱们的季度考核该妥了吧?”

苏砚和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想什么呢,还差一大截!”

说话间伸手点了点前排的俩人:“一个个不加把劲,还得我这个科长帮你们担着。”

三人回到市区,已经过了下班点,宋予凝率先把涂一沅送回了家。

车子重新上路,开往悦湖湾行驶的途中,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主动叫住了人。

“老大。”宋予凝憋了这么久,只觉得抓心挠肝似地难受:“刚才在办公室,你们……”

转瞬而过的路灯散出橙色的光,落在苏砚和线条分明的侧脸上。

他的眼睛也染了一层薄薄的光晕,透过后视镜看去,显得十分专注。

“什么?”男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宋予凝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就是……容总刚才,桌子底下……你们……”

话一出口,苏砚和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他先是轻嗤一声,漆黑的眼眸比刚才更深些,皱着眉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车子停在一处十字路口等红灯。

宋予凝挂了空挡,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不约而同地撞在一起。

沉默拉长了时间的宽度。

过于安静的氛围里,她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响。

“我、我就是想说……你们……”

“宋予凝。”

“呃……啊?”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怎么了?”

苏砚和沉默地注视着她,好看的眉眼里不掺半分情感。

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冰冷:“你不是谈过恋爱吗?懂什么叫男欢女爱吗?你没见过?”

她过于认真的表情,让对方误解成在用心思考。

大约是对视了太久了,身后传来喇叭催促的响动,宋予凝慌不择路地收回目光,换挡,启动。

接下来的后半程路,谁也没有再说话。

车厢里安安静静,只有车轮碾过地面时发出的细微的沙沙声。

把人送回悦湖湾,宋予凝自己坐计程车赶回家。

她又累又困,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自己关在浴室,从头到脚洗了个畅快的热水澡。

听到动静的吴茜出来敲她的门,问怎么这个点在洗澡,关切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宋予凝顶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出来,瓮声回说自己生理期来了,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吴茜奇道:“现在九点不到,你确定能睡得着吗?”

说话的同时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奇怪……也没烧啊。”

宋予凝有气无力地开了口,解释说:“痛经而已,没什么大事。”

她抽掉脑袋上的浴巾,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给自己泡了杯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一口灌下肚。

阖眼躺在床上休息时,舒缓的暖意从胃部一点点流向全身。

那种黏黏糊糊、模模糊糊地不适感才渐渐散去。

这一晚宋予凝做了个离奇又诡异的梦。

梦里她坐在一张茶灰色的办公桌前,桌面被收拾得焕然一新,映入眼帘的都是她熟悉的文件、表格、日历台……

桌子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蓝灰色的衬衣,衣领的第一颗纽扣没有系,依稀可见的形状好看的锁骨。

鼓鼓囊囊的胸肌,和一截暗红色的臂圈——只一眼她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梦里的自己大胆、直白、放浪形骸。

她伸出一条嫩生生的长腿,在桌下轻轻地勾住男人的西装裤,再从宽阔的裤腿延伸到内里。

一次,两次,到了第三次时——

传来男人怒不可遏地喝止:“你在干什么!”

宋予凝骇然间睁开眼,冷汗涔涔地翻身坐了起来。

原来是梦!

她吞咽两下口水,耳廓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心脏似乎跳得更快了。

怎么会做这种梦?

她是疯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宋予凝终于敢承认:自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

同样的夜晚,睡不着的不是只有宋予凝一个人。

十一点刚过,风月酒吧的场子开始渐渐热闹了起来。

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苏砚和一身衬衣西裤,外头还套了件修身的小马甲。

灯影迷离晦暗,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只有他像个异类。

酒保收走上一位顾客的杯子,擦拭台面的同时,和他推心置腹地聊了几句。

“苏总今晚怎么一个人呢?”

“没人陪?这话您说得可真叫人嫉妒。”

“是有什么烦心事吧?工作?工作算什么烦心事。”

“好啦,你可不能在这儿喝醉,老板会开了我的。”

“我没和你开玩笑啊,你看我多真诚。”

苏砚和脑子乱哄哄的,酒精弱化了他的思考能力,致使他的行动变得有几分笨拙。

但是……微醺的感觉还不错,他心想。

喝到第三杯吉普森时,久等不来的谈江雪终于现身。

“要死啊苏砚和……别以为醉了就不用付酒钱。”女人眉毛倒竖,试图收走他面前的杯子。

苏砚和一听这话便笑了,虚虚地避开她的掌控,一口饮尽。

再出声时,嗓音混着几分暗哑,不觉有些勾人:“谈老板小气,这点酒也请不起?”

“真喝醉了啊?”谈江雪的语气不见恼怒,反而凑近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我让老郑送你回去?”

苏砚和脸上挂着几分笑意,挑了挑眉做洒脱状:“用不着,我还没到醉的时候。”

“有什么想不开的,跑我这儿伤春悲秋来了?”她隐约听到酒保和他的谈话,“又是为了业务?”

苏砚和不置可否地点了几下头。

语气松松垮垮地,听上去有几分无赖:“要不然我也学学你……现在跳槽总还来得及。”

谈江雪眼神复杂地凝望着他,在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里,男人的面孔被霓虹染成了各种不同的颜色。

很突兀,很可笑——跟他平日里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大相径庭。

“老太婆又为难你了?”

“还是喜欢跟你这种聪明人对话。”

“业务差多少?”

“怎么,你要撬墙角帮我?”苏砚和半开玩笑道,“我受之有愧、可不敢当啊。”

谈江雪了解他的秉性,一贯喜欢用开玩笑的方式倾诉心事。

时下也是一样。

想到这,她的神色里平添了几份不忍、同情以及掩饰不住的隐痛。

“有没有考虑谈个对象?”她抽出一支烟点燃,微眯着眼问说:“认真谈的那种,不开玩笑。”

苏砚和摇了摇头,“咱俩聊的不是一件事。”

这回,谈江雪直接打断他:“职场失意,情场得意,你总不能哪儿哪儿都不如意吧?”

情场?

借着酒劲,苏砚和仔细想了想,是啊……自己有多久没认真谈过恋爱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面前的人忽然没头没脑地笑了一下:“忘了跟你说……上回,你那个笨徒来光顾我生意了。”

谈江雪忍得辛苦,指尖的烟蒂落了一块在台面上:“你知不知道……小姑娘胆挺大,堂而皇之地带着情敌一块儿过来,真是逗死我了。”

情敌?他刚才没听错吗?是情敌?

苏砚和如是想到,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被酒气浸润过的大脑顿时就清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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