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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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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倾覆,寒风呼啸。

四周白茫茫一片,河面结了浓厚的冰。

缪月趟过赤河,回到夏国境内,河岸边倒下不少尸体,红色的血与白色的雪花相融,恍若置身血海尸山。

“义父!”缪月全身冷得发颤,脚步踉跄,身上的战甲被砍了无数刀,汩汩的热血随脚步蜿蜒一地,留下一地深深浅浅的脚印,转瞬间被大雪覆盖。

“义——”一把刀悄然从背后贯入,刺穿她的心脏。

她低头看向那把染血尖刀,眼里闪过一瞬间的迷茫。

刀身毫不留情地抽离,鲜血从心脏涌出,氤湿雪地,如同盛开在脚边的罂粟,数尺厚的雪地凹陷出几个脚印。

雪势越发大了,她控制不住身体倒地,浑身麻木,心脏的疼痛让她止不住颤抖。

雪被踩得咯吱作响,与她身量相差无几的狄易手里拿着那把刺穿她心脏的那把剑,脸上溅了她的血,唇边染上一抹笑。

缪月微微佝偻,呕出一口血,竭力去拉她的衣角,“…为…什么…”

狄易后退了一步。

垂在狄易身侧那把剑的剑尖血滴顺着刀尖流到雪里,她将手抠进雪里,朝狄易爬去,想扯住她的衣摆,“…狄易!!”

狄易猛地把她拽起,眉头微蹙,呼出凝白的冷气,明显异族人的眼里满是不屑,“真想不到你还能活着回来,蠢货!功高震主乃是大忌,传出什么‘不跪夏皇,只跪戍将’的言论,就算我不杀你,总有一天皇帝也会容不下你缪家,缪月!你该好好感谢我,让你死得如此痛快!”

她被砸回雪地,咯吱咯吱的踩雪声走远了,缪月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昏眩,胸腔的窟窿还在拉扯她的意识,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血流出去,眼眶泛红,流出泪,伸手想抓住什么。

狂风裹着大颗的雪粒覆上她血迹斑驳的脸,她的身躯慢慢被掩埋,手一捞,只是满手的雪化作刺骨的水。

冷…好冷……

“陆…熙…”缪月张口想喊出个名字,却控制不住唇边涌出越来越多的血,她全身力气都用尽了,到底没将后面几个字说出来。

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她又想起了初次见陆熙华的情景。

方中九国并立,唯夏燕独大,分庭抗礼,因此两国常相互对战,也趁机合并其余小国。

缪月十六岁那年,攻胡一战,她虽不是主将,却彻底打出名声,被夏皇敕封为北虞将军,成了夏国史上最年轻的将军,缪正收她作为义子,那夜他大喜,给北虞军全军放了一个假。

士兵们难得放纵一回,整个军营空了大半。

缪月是女人,性子也清冷,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安静地坐在帷幄里的案前,翻看从街边摊铺上淘来的话本,这是她闲暇之余唯一的乐趣。

静悄悄的黑夜浮着几道压抑又暧昧的声音,似乎还有女人的低吟声。

缪月行军作战多年,耳力敏锐,听得十分清楚,那近乎呜咽的低吟,让她的心脏莫名一揪。

军中这样的事有很多,她不该去管,可缪月还是放下书,朝那声音的源头走去。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借着月光,缪月窥探到了端倪。

圆帐的背后,一个男人正伏在女人的胸前,他完全挡住了女人的身影,旁边还有几个男人看着。

缪月只能瞥见女人的上半张脸。

她的夜视力极好,隐隐打量那半张脸,那双眼睛恰好就与她对视上了。

军中女奴供士兵消遣,其中也不乏有往她身前凑的女人,求着她收留。她从来都不为所动,只因她自己也是个女人,暴/露了身份,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缪月从军六年,从顾全大局的方面考虑,她本该离开。

女人的眼睛在她这里停留了片刻,又直接略过她,就像并没有看见她这么一个人一样。

缪月皱了一下眉,顿顿,终是走上前去,喝道:“在做什么!?”

这句话极冷,连空气似乎都被冻住了。

几个男人身子一僵,连齐刷刷跪伏在地上,“将军!”

他们显然想不到缪月会管这对她来说,称得上是闲事的事。

缪月的面色更冷,“没有下次!滚!”

几个士兵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可又迫于她的威压,不得不屁滚尿流地滚开。

士兵们一走,缪月看清了女人的身影。

她整个人恰好被一束月光映照,十分恬淡,又略带清冷,胸前的一片春光生生为她整个人添了几丝媚意。

缪月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虽说她也是女人,可眼前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她转身欲走,女人却从背后抱住她。

那双如藕节般的手臂在她的腰间越收越紧,后背被那人的脑袋轻轻蹭着,缪月浑身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那人胸前的大片春光,正丝毫无缝地,贴在自己身上。

缕缕脂粉的香气往她鼻间飘。

缪月脸、脖子俱是红得不像样子,她挣开了那人的手,挣开的力道有些大,女人踉跄跌坐到地上。

她转过身,正好看见女人惊恐的眸子,那是一双杏眸,“姑娘请自重。”

陆熙华跪着爬过来,与她拉近了距离,拉她脚边的衣摆,“请将军救奴……”她抬头看她,含泪说出这句话,溢到眼尾的泪划过脸颊。

缪月皱了皱眉,不满女人的动作,蹲下身子,掐住她弧度柔和的下颌。

她身上莫名奇妙有些燥,“你想我怎么救?”本想说拒绝,可到嘴的话却成了退让。

陆熙华大概没意识到她真的会救她,先是呆愣了一下,接着,双手握住她的手。

缪从来都不知道女人的手可以这么软,就像被阳光照耀过的潭水,划过指尖,带着点淡淡的暖意。完全不像自己的手,粗糙满是老茧,上面还留着不少打仗留下的细小伤口。

她维持着掐住陆熙华下颌的手势,骨节分明的指节呈现出一个八字形。

回过神时,她的大拇指被一阵软热潮湿包裹,微痒的触感。

女人正在含吮她的手指,手指的每一寸地方都被舌尖带过,湿腻带着一点女人的馨香。她的唇边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润出一点透亮的晶莹。

空气中漂浮“啧啧”水声。

她猛地抽出手,所幸夜很黑,女人看不清她满面绯红。

陆熙华却拉住了她抽得极快的手,一双柳叶眉蹙得极深,眼眶的泪欲落不落,说出的话真诚至极,又委屈十足,“奴只会这个。”

缪月盯着那双亮莹莹的眸子,心觉荒谬不已,却又无法说出反驳的话。

月光仿佛更亮了些,也更柔和了些。

那双杏眸里闪烁某种光华。

她的心莫名发软,若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来这里谋生……

雪风愈来愈狂烈,缪月的眼前先是一片白,接着,暗无天地的黑。

这一生或多或少,她都该知足。

十岁那年全家遭难,为了活命选择参军,意外得到戍边大将缪正赏识,收她为义子。她封过将,带过兵,打过仗,成了名,随义父戍守北虞,震慑邻边疆国,看城民安居乐业。

她是世人口中的战神。

可世人给她的希冀终究还是太高,太远,直到把她这具肉体凡胎彻底压垮。

赤河一战,缪氏被冠上通敌罪名,义父割头曝尸城墙以示军威,而她则被一刀剜心。

自此,人人口中的战神死了也要被人拿出来,仿佛拉家常般寻个乐子,最后还要加上一二句“卖国狗贼!”“活该死无全尸!”表明态度,深表自己嫉恶如仇的正直善良,直到掩埋在漫天的雪地里。

缪月在一片虚无黑暗中飘荡了好久,等她再睁眼,眼前先是有些刺眼的白光,待渐渐适应,映入眼帘的便是顶上的木质内撑,同时,还有如雷般的人声。

缪月瞳孔微缩,她对这种声音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这是军营,而外面的人声,正是从校场传来的操练声。

她又活了过来?!

可狄易的那把刀穿透了她的心间,她绝无再生可能!

心口传来了锥痛,连带肩上撕裂般的疼痛,缪月蹙眉咬唇,忍着痛意坐起身来,中衣微敞,里面是被血浸透了的束胸。

她的伤没被处理。

缪月四处打量帐中的布置,左边是办公用的案几,右边则是她身下的这张矮榻,地上铺了一层鹿绒毯,案几上摆了一面黄铜镜。

眉眼凌厉,五官不似寻常女人那般柔和,同前世的她一样,一副罗刹杀神样,不过并不是她。

这女人身上有多处致命伤,还没来得不及处理伤口就死了,正好让她占了身子。

缪月嘲讽一笑,没想到她杀孽太重,连阎王爷都不收她。

她将束胸慢慢解开,胸口处正好有一个血窟窿,看样子只怕再往下一点,即便是她重生活了过来,也会立马死去。

前辈子,她受过很多伤,因为身份不便,她也是自己给自己上药,无论多疼,她都忍得住。直到后来,陆熙华晓得了她的真实身份,她的剑也从未对准过她。

陆熙华总是替她处理各种刀剑伤,边给自己上药,边掩着泪轻轻说“疼不疼啊”,她身上总染着一股杏花香,熏得她连痛都缓解了大半,总想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可她上辈子做的最错的事便是将陆熙华放在心尖上直到死。

缪月的鼻尖发酸,眼尾泛红。

她那么爱她怜她,陆熙华却避着她,唯一一次有机会说了,那人反而走了,连她的庇护也不要了……

·

她把伤口处理好,随手穿了一件氅衣,召来一个士兵。

当务之急,她要打听清楚自己到底算个什么身份。

士兵看着年龄不大,进来就跪伏在地,神色惶惶:“还请将军不必动怒,我们与夏国打了三年,将军本屡战屡胜,这次是因将军中了狄易的圈套,那厮尽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缪月一个字一个字听了,面色渐渐冷了下去,缓了缓,才对士兵道:“下去罢。”

她竟死了三年!

狄易本为夏京禁军统领,手握禁军兵权,深得夏皇信任。她和义父一死,狄易驻守北虞也顺理成章,而夏燕常交战,她现在的身份自是燕国的戍边将领燕平。

燕平此人暴戾狠绝,跟狄易是一个路子,前世她与燕平交锋,每次都堪堪只打得个平手,得义父相助,她才险胜。

如今狄易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也难怪刚才士兵是那个惶恐样子,她与燕平的性格大相径庭。

想到此处,缪月垂下眼眸。

过了这么久,…陆熙华还好吗?

缪月坐回矮塌,手搭到枕头边上,手指却触到了一个物什,她觑了一眼,好像是一封信。

她拿出那封信,将信打开。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三月后,月下亭相见。

信末附名:帝妃陆熙华

缪月瞳孔微缩,默念这几个字,“帝妃”两个字在她的眼前无限放大。

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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