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被惊得酥饼差点掉地上,他扭头看到了笑意吟吟的季无休,连忙说道,“哎呀,今儿个晒得草药我怎么忘收了,得赶紧收了。”
阿昭将酥饼揣进衣袖,急急忙忙绕过季无休跑向后院。
沈唤将最后一个酥饼递给季无休。
“还有我的份儿呢?”季无休拿着酥饼,端详起来,“这好像是街东头那家的吧?她家的酥饼做了好多年了,镇上的小孩儿都爱吃。”
“这个东西给你。”季无休拿出一封被封好的信封,上面写道“文锦书院宋文锦亲启”。
“文锦书院刚好也在街东头,你们将这封信交给宋山长的就行了。”
“多谢师父。”沈唤收下了信。
“你叫我什么?”季无休忍不住咧开嘴角,笑道。
“师父……季掌柜?”沈唤以为季无休不想让自己叫师父,于是改口道。
“哎,对,就是师父,叫什么季掌柜。”季无休开怀大笑,“比阿昭那个小子叫得好听。”
“师父你叫我?”阿昭从屏风旁伸出头,好奇道。
“去去去,草药收完了吗?”季无休一秒变脸。
“得嘞,我现在就去。”阿昭背对着季无休摆了个鬼脸,吃着酥饼消失在屏风后面。
晚上睡觉前,沈唤来到陈萧鹤屋中,提了下去书院的事情,白天时间匆忙,他还没问过陈萧鹤的意见。
“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也没关系,将来……”
“我愿意去。”陈萧鹤打断沈唤讲话,他笑道,“沈唤哥哥就安心跟着季掌柜,不用担心我。”
沈唤能为了他放弃跟着季无休学习的机会,他自然也能为了沈唤去书院当掌书。
第二天吃过早饭,沈唤与陈萧鹤来到了文锦书院门口。
沈唤走上前,轻轻叩门。
“谁啊?”小厮放下手中的扫帚,拉开门。
“来求学的?”小厮狐疑地看了眼沈唤。眼前两人看起来年岁不大,穿着普通,但样貌甚好,虽没有言语,但从他的笑容中能感受到温文尔雅。
“你好,我们是来求见山长的。”沈唤道。
小厮侧步让开道,指了指一条通向书院内部的路,“从这儿直走到头,便是山长的屋子。”
沈唤道谢后,带着陈萧鹤走了进去。
文锦书院虽说是镇上新开的书院,但短短几天,收下了不少学子。山长宋文锦从年龄大小,考试种类的不同,分了许多不同的学苑。
沈唤沿途能听到不少孩子在大声地读书,也有老师在认真讲课。
沈唤和陈萧鹤刚到门口,宋文锦走了出来。
宋文锦看起来比季无休年轻一些,身上也有些文人墨客的温雅气息,一身月白长褂更添了几分柔和。
“来求学的?”宋文锦将人邀请进屋。
他见沈唤和陈萧鹤的模样不像是镇上的。尤其是年岁大的那个,身姿挺拔,举止从容,衣衫虽旧,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着实令人难忘。
相比之下,年岁小的那个面色清冷,看起来貌似不太喜欢与人交往。
沈唤将推荐信拿出,递给宋文锦,“这是回春堂季掌柜推荐的。”
“季掌柜?季无休?”宋文锦诧异道。
他拆开信封,展开信,熟悉的字迹跃然在泛黄的信纸上。
宋文锦认真地将信的内容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良久后,他将信重新叠好,小心翼翼放到衣袖中,“季无休……季掌柜他可有嘱咐别的?”
见沈唤摇摇头,他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也不复刚才那般欣喜。
“罢了,你们两个谁是陈萧鹤?”宋文锦收起眼底的失落,抬眼说道。
陈萧鹤站了出来,“我是。”
“好,既然是季掌柜推荐的,那明日一早你便来我这里,我告诉你掌书需要负责哪些事情。”宋文锦道。
临走前,沈唤扭头看了眼侧着身的宋文锦,他站在门口,从衣袖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信,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微风拂过,吹动他脸颊旁的散发,沈唤隐约看到了,宋文锦嘴角的笑意。
两人回到回春堂,季无休问道,“如何,宋山长答应了吗?”
沈唤道:“答应了,不过宋山长问了一个问题。”
“他问什么了?”季无休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随手拨弄着新到手的檀木算盘。
“他看完信,问你有没有说些别的。”沈唤如实回答。
季无休的手一停,笑道,“他还想听什么话?莫不是想听我讲个笑话。沈唤,还有萧鹤,以后他要是再问别的,不用搭理他。”
陈萧鹤道:“好。”
快到傍晚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雨。雨势来得突然,很多人正在街上逛着,被淋了个浇湿。
陈萧鹤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回春堂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跑着躲雨回家的人。
雨滴滴落在地面上,很快形成了一小摊水。透过水面的倒影,只有陈萧鹤一个孤孤单单的身影。
“看来今天是没有舞狮的表演了。”沈唤从后院搬了一个板凳,坐到陈萧鹤旁边,“尝尝这道鸡蛋豆腐羹。”
陈萧鹤接过碗,勺子轻轻搅了搅,神色有点暗淡,“沈唤哥哥,你说我的家在哪儿呢?”
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别人下雨天都能回家,他却忘记了自己家在哪儿。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好健康,等我赚到钱,我们就去找你的家人,你父亲母亲肯定也希望见到平平安安的你。”沈唤宽慰道。
“嗯,你说得对。”陈萧鹤微微一笑。
“沈唤,你又做好吃的了?”季无休的鼻子像是开启了美食识别功能,顺着香味儿溜到了后厨。
他端着一大碗的鸡蛋豆腐羹走到大堂,宣布道,“以后做饭的事儿都交给沈唤了,洗碗交给阿昭。”
“啊?”阿昭睁大双眼,一脸震惊。
“啊什么啊?沈唤都做饭了,你还让他洗碗?”季无休敲了一下阿昭的头。
阿昭吃痛地皱了皱眉,赶紧解释道,“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萧鹤要去书院掌书,难不成你让我去刷碗啊?”季无休舀了一勺鸡蛋,柔软鲜美的口感从舌尖滑过,让人回味无穷。
“我洗,我洗还不行嘛。”眼看季无休又要来个爆栗,阿昭急忙求饶。
“切,洗碗就洗碗,没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这都不算事儿。”阿昭小声嘟囔着。
“阿昭?”季无休的声音响起。
“师父,我什么也没说!”阿昭端起碗,乖乖跑到沈唤旁边,远离那个“暴力狂”师父。
几人吃完饭后,都在大堂歇着。混合着雨声,沈唤拿起一卷经脉医书,仔细学习起来。
书上教的倒是与他前世学的差不了多少,只是举例更为详细,更加全面。
季无休抽了个空,还专门为沈唤准备了一整副针和一个可以用来日常练习的铜人,放在了他的屋内。这可把阿昭羡慕坏了。
季无休瞥了一眼阿昭,开口道,“你在羡慕啥,你原来那也是一副新的。”
“嘿嘿。”阿昭憨憨一笑,对哦,师父以前送他的也是新的。他扎铜人已经练习了好多年,但还没扎过人呢。
“等你学会针灸了,我们就可以相互扎了。”阿昭提议道。
“行啊。”沈唤道。
“季大夫!季大夫!”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男人冒着雨,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冲进了回春堂。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神色慌张的女子。看到季无休在回春堂,她急忙说道,“季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孩子!他正吃着饭,突然就这样了。”
季无休着紧放下碗,接下男孩。此时男孩的脸色已经有轻微发紫,手不自觉握住自己的脖子。他说不出话,只能两眼泪蒙蒙地看向女子。
中年男子焦躁不安地双手抱拳,嘴里祈求着老天爷。女子被吓得坐在地上,想走到自己孩子面前,却怕耽误了季大夫医治。
这明显就是吃饭噎住了。季无休反抱男孩,狠狠地朝着后背拍去。拍了几下后,男孩不仅没有吐出东西,脸色反而变得更紫。
季无休攒眉蹙额,打算继续再拍打试试。
“师父,我来。”
时间不等人,现在需要争分夺秒。
沈唤快步走上前,从季无休手上接过人。他站在男孩身后环抱,一手握拳,拇指顶在男孩的上腹部,另一只手抓住拳头,快速大力地向上压迫。
见一击不成,沈唤猛烈地向上使劲儿,随后重重拍向背部。四五次循环后,男孩“哕”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块没嚼碎的馍馍。
成功将堵塞物吐出后,男孩发紫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流着清水鼻涕,害怕地大哭起来。
“娘,娘。”男孩张开手,朝着女子伸去。
“我的儿啊,你可吓死我了。”男孩的母亲从地上爬起,赶忙抱住他,“你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啊?”
“我,我肚子有点疼。”男孩捂住自己的腹部,他只当这是自己的肚子。
“刚才我抵住的是他的腹部,他现在疼是正常的,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后吃饭注意不要这么大口吃,吃饭时候尽量不要笑,容易噎着。”沈唤说道。
“好,好,我都记下了。”男孩的父亲紧紧抓住沈唤的手,从钱袋中掏出百文钱,放了上去。
“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沈唤没想到男人会做出这种举动。他不知道回春堂收费标准,只能无奈地看向季无休。
每天醒来,三千的指标等着我,哭哭
明天又是周一啦,周一就得吃好吃的,嘻嘻
第8章 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