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怀揣着趁虚而入的窃喜看着她在结婚界上签下名字，又在她只浮于唇角的笑意只剩下卑劣感。

她说借用。

他却是怀揣着失而复得可以拥有她的想法同意的。内心隐秘的期待着，缺失的时间可以拼接起来。

“离婚界我也提前签好名字了。”雨宫茶茶把两份申请表一起推过去，“您可以随时解除关系。”

拼合后，终归还是有了痕迹。

出了区役所，“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您请自便。”走了两步又补充道，“如果太晚，您不用等我。”她转身走向街边的黑色轿车。

隔着一条街，仿若天堑鸿沟。

···

夜朗星疏。

福泽谕吉坐在廊檐下自斟自饮。满墙盛开的紫藤，风吹过，幽香扑鼻。

外面有车子停靠的动静。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朝着门口走去。

“是吗？我记得您有个很珍爱的外孙是养在乡下吧，生日好像在两天后，我会送一份礼物过去的。”

“…那么，祝您有个安眠的夜晚。”

雨宫茶茶挂断电话，声音冷淡的对送她过来的部下吩咐道，“把跟过来的尾巴处理干净。”她转头过来的一瞬，眼里的冷意比夜风还要凉。

福泽谕吉看了眼她脖子上围着的红色围巾，衬得她面色都红润两分。

她脸上染上笑意，“我回来了。”

等待时滋生的不安在这一声无数普通家庭的招呼语中消散，“欢迎回来。”

“我想先去洗个澡。”刚才过来的路上被刺杀，区域攻击，被扬了一身的土感觉非常的不爽。

“帮我拿一下衣服。”

在下午的时候就有mafia送来了她的生活用品…虽然很不爽某人隔空挑衅的小心思，但都是她用惯的东西，还是捏着鼻子接了。

之前不知道她想放在哪里，就没有打开行李箱。

翻找到件疑似睡衣的裙子给她挂在换衣间。上次她因为热气窒息晕倒想着不要离开的太远，却因为耳力太好水声让心思浮动大脑发热站在廊檐吹冷风。

雨宫茶茶出来时，福泽谕吉就看到了她的长发剪短了。发根参齐不齐，像是用刀随便割断的。

她笑着解释了下，“头发太重了，吹起来很麻烦。”

浑身的燥意一下子就冰凉了。福泽谕吉想到那次她手疼依偎过来让他帮忙吹干头发，他也只是吹头发。在她需要的时候没有回应，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社长，衣柜分我一半。”

生疏的称呼打破了他心底隐秘的幻想。她借用妻子的身份应该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他却想趁人之危…

“可以随你意。”

她归置好东西。屋子里虽然多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却泾渭分明。

雨宫茶茶把短发顺到耳后，“需要我履行夫妻义务吗。”她是笑着的，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感。

称呼她的名字太过亲昵，叫姓氏又很生硬他不愿意，“…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他起身打算出去，雨宫茶茶抓住他的手，“新婚夜让丈夫睡客房，显得我不近人情。”

福泽谕吉又陷入自我厌弃中，理智和感性撕扯着。

［这是趁人之危，是冒犯。］

［她是你合法的妻子。］

雨宫茶茶松开手躺在床上，边缘给他留了一个空位。最后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智，福泽谕吉躺在她的身侧。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还是小心的触碰她蹙起的眉心用指腹抚平。

累成这样，睡都睡不安稳，她到底在图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