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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外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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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暗潮湿、几乎与世隔绝的牢房中,时光仿佛被厚重的石壁吞噬,连一丝光线都吝啬于穿透,让人无法辨清外界是晨曦初露还是夜幕低垂。若非清闲道人那例行公事般的提醒,秦富贵与同伴们恐怕早已忘却了时间的流转,两日的囚禁生活,竟如同漫长岁月中的一瞬。

秦富贵瞪着那双因不满而略显充血的眼睛,紧盯着那些送餐的狱卒,他们的眼神中夹杂着不屑与冷漠,动作粗鲁,本就寒酸的饭菜被随意地倾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埃,那清汤寡水间漂浮的几粒米,仿佛是对饥饿者最大的嘲讽。

“嘿,你们这伙食,是给人准备的吗?”秦富贵忿忿不平地指着地上的残羹剩饭,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那两人不屑地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留下一句“爱吃不吃,饿死活该”的嘲讽,便头也不回地朝道人所在的牢房走去,留下秦富贵在原地气得直跳脚。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告诉你们,我秦家可不是好惹的,等我爹娘和兄长们知道了,非把你们这鬼地方搅个天翻地覆不可!”秦富贵的怒吼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却换不来任何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昏黄的烛光勉强穿透了这无边的黑暗,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身披黑袍、头戴大斗笠的身影缓缓步入这绝望之地。他走路时一瘸一拐,显得并不利索。

牢中的囚犯们大多对此无动于衷,唯有秦富贵三人,目光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吸引。只见那人缓缓走到他们牢前,手中的铁钥匙在锁孔中轻轻一转,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动的“吧嗒”声,牢门应声而开。

他轻轻解开缠绕在牢门上的铁链,推开破旧的牢门,站在门框之间,以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说道:“各位姑娘、公子,请速速随我离开。”

尽管声音经过刻意伪装,但秦富贵三人还是瞬间认出了这位“救星”——正是他们不久前救下的陈富贵之兄,陈大。秦富贵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手指几乎要戳到陈大的鼻尖:“你还有脸来?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月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冲动的秦富贵,而陈青玄也迅速站到了他们之间,以防事态升级。

秦富贵怒道:“你们两兄弟这是唱的什么双簧?呵,弟弟把我们送牢房,哥哥假好心来救,怎么耍着我们玩儿呢?”

陈大压低的声音,有些急迫地说道:“各位,快跟我走吧,时间紧迫。”

秦富贵吼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再相信你然后再被你们耍吗?”

他直接坐到了地上,也不跟陈大再啰嗦。

月昙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对着陈大道:“陈大,不是我们不想跟你走,只是你们兄弟二人这般动作,实在让我们有些糊涂。”

陈大闻言,神色更加焦急,声音压得更低:“诸位,实在抱歉,此中缘由复杂,非一言可尽。但请相信我,此刻并非解释之时,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陈青玄冷静地提出了一个要求:“若你真心诚意,可否愿意以真言符为证,以示清白?”

陈大稍作犹豫,但随即点头应允:“好,但请诸位务必抓紧时间,迟则生变。”他边说边不时望向牢房大门,生怕有不速之客闯入。

陈青玄轻捻指尖,自百宝袋中拈出一枚泛着微光的真言符,手腕轻扬,符篆化作一抹流光,悄无声息地贴附在了陈大的胸膛之上,旋即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其体内。

他目光锐利,直视陈大,语带几分试探:“你深夜冒险至此,究竟所为何来?莫非背后藏有何种不可告人的算计?”

陈大苦笑,眼中闪过一抹真诚:“诸位多虑了,我此行只为救人,别无他念。”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拂过,本就昏暗的牢房内,唯一的一盏烛火竟也摇曳着熄灭了,将秦富贵等人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陈大身形一晃,腿伤带来的疼痛与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险些失态,幸得及时扶住牢门,才未至于跌倒。

月昙见状,轻轻扯了扯秦富贵的衣袖,柔声道:“秦三儿,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即便对陈大兄弟有所疑虑,也应相信陈道长的符篆之力。我们先行脱困,再议其他。”

陈大连忙点头附和:“月昙姑娘言之有理,请各位速速随我离开。”

秦富贵哼了一声,目光在陈大身上停留片刻,最终化为一声轻叹:“罢了,我信月昙和陈道长,但不代表我信你。”

“诸位请先,我自会殿后。”陈大说着,侧身让出道路,心中却暗自焦急,生怕迟则生变。

秦富贵还想争辩,却见陈青玄已率先迈出步伐,他只得悻悻然跟上,月昙紧随其后。三人穿过狭窄的通道,耳边隐约传来其他囚犯焦急的呼喊声,却无一人回头。他们心中清楚,此刻的每一分犹豫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

月光如洗,夜色中的小镇显得格外宁静。陈大领着他们穿梭于曲折的小巷,最终来到了一处看似平凡的杂物堆旁。一头老驴悠闲地拉着满车的稻草,见到陈大便亲昵地凑近,发出阵阵低鸣。

月昙身形一闪,已化作一缕轻烟,遁入了秦富贵随身携带的玉佩之中。这驴车显然无法同时容纳四人,陈大解释道:“各位需委屈一下,藏在稻草之下,方能避人耳目。”

秦富贵正欲开口质疑,却见陈青玄已轻盈一跃,稳稳落在稻草堆中,随即示意他也跟上。无奈之下,秦富贵只得效仿,借助墙壁的力量,勉强挤进这狭小的空间。稻草屑不时飘落,落在他的脸上,引得他一阵痒意,却只能强忍。

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低沉的询问:“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忙活什么?”

陈大从容不迫地迎上前去,与来人寒暄道:“这不,腿脚不便,耽搁了些时辰。都是些稻草,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他还特意拍了拍稻草堆,以示清白。

那人显然对陈大颇为信任,并未深究,只是简单交谈几句后,便放行让他们出了镇子。

驴车终于停下,秦富贵感到一阵头昏眼花。连陈青玄的面色也不太正常,显得有些阴沉。头上的稻草被陈大一层层挪开,秦富贵挣扎着起身,动作略显笨拙,他先是用力甩了甩手臂,再是伸展双腿,做了一番简单的舒展,这才略显狼狈地从草垛中“跃”出,虽无英姿飒爽,却也透着几分不甘与倔强。

陈富贵,一脸诚挚,站在门槛边,以手作揖,那姿态既是对宾客的尊重,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月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门外,她的出现并未引起陈富贵的丝毫惊讶,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院内,陈父携着陈平安等人在月下静候。

秦富贵的怒火,在踏入这方小天地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揪住陈平安的衣领,那力度之大,似乎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倾泻而出。陈家众人,除却陈父,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凝固。

月昙与陈青玄见状,迅速上前,以术法定住了秦富贵的身形。他奋力挣扎,却如同被无形之网束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平安被自己的怒火“挟持”。

“陈道长,你这是作甚?为何拦我?”秦富贵的声音因愤怒而略显颤抖,他试图挣脱束缚,却只是徒劳。

陈青玄轻轻将陈平安从秦富贵的掌中解救出来,自己则挡在了二者之间,手指微动,解开了秦富贵的定身术。他目光坚定,语气平和:“秦公子,切莫冲动,何不听他把话说完?”

秦富贵一把推开陈青玄,欲再次冲向陈平安,口中怒骂道:“说什么说?他自己都承认了,是他害我们入狱!今日,我非给他个教训不可!”

陈平安在陈青玄身后,声音虽轻却清晰可闻:“陈公子,您请让开吧。这一切皆因我而起,让秦公子发泄一番也是应当。”

秦富贵站定,胸膛剧烈起伏,衣袖被他粗鲁地卷起,眼中怒火熊熊:“你倒是识相!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搭上了秦富贵的右臂,是月昙。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坚定:“秦三儿,别冲动,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秦富贵冷哼一声,虽心有不甘,却也渐渐冷静下来。他转头望向月昙,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似乎有着让他无法抗拒的力量。

陈父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深深鞠了一躬,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歉意:“几位公子,小姐,都是我儿的错。我代他向各位赔罪了。”

秦富贵连忙侧身避开,眉头紧锁:“陈伯父,您这是何必?错不在您,我要找的是他!”说着,他愤愤地指了指陈平安。

陈平安见状,也连忙跟着父亲一同弯腰致歉,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显得格外诚恳。

陈青玄将陈父的身子扶起来,却对一旁低垂着头的陈平安视而不见。对此,秦富贵还是比较满意,至少在秦富贵看来,陈青玄不是什么盛世烂好人的做法,符合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江湖法则。

“嘿,我说陈平安,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总得给个说法吧?别让人觉得咱们这些江湖儿女好欺负。”秦富贵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却锐利如鹰,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陈平安身形微颤:“诸位贵人,实非我愿,其中曲折,难以言喻,还望海涵。”

秦富贵闻言,眉头一挑,故作不满:“海涵?我可没那么大度。你若是不敞开心扉,我这拳头可不长眼。”说罢,他作势欲动,月昙与陈青玄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却未加阻拦,默许了这场小小的“审判”。

秦富贵猛地一步上前,手指紧攥陈平安的衣襟,轻轻一拽,便让那瘦弱的身躯挺直了脊梁。他拳头一挥,带着风声,稳稳落在陈平安腹部,只听得对方一声闷哼,踉跄几步,双手紧紧捂住疼痛之处。

月昙手腕轻转,几缕灵力悄然探出,确认陈平安并无大碍后,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正当秦富贵欲再施惩戒之时,陈大踉跄着跑来,焦急的呼喊打破了紧张的氛围:“秦公子,手下留情啊!”他瘸着腿尽力支撑着,挡在了陈平安面前。

秦富贵转身,目光如炬:“哦?陈大,你倒是说说,为何这情非得已,我就得手下留情?”

陈大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了陈平安一眼,转而向秦富贵三人深深鞠躬:“诸位恩公,此事说来话长,但请听我一言。实际上,能救出诸位,全靠陈二急中生智。他……唉,他也是被逼无奈啊!”

此言一出,秦富贵、月昙与陈青玄面面相觑,眼中皆是疑惑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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