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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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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拥抱他的尸体,温柔的拂过他的每一寸骨骼。我们总是隔岸相望,六尺之隔。他有需要他奔赴的战场,我有我享受的故乡。

他的眼睛最漂亮,因为我看不到他其他的五官。我总是大胆与他对视。他的眼睛里含在悲伤与怜悯。万籁俱静的夜,只有夜晚,我们才是待在同一片天空下,我们一样安静。

我高贵,我站在高处,被他捧起。他热烈的怀抱抚平我的不安——”雾刹住,“不小心背多了。”

他面对着采访对象,一位江郎才尽的作者。刚刚才开始的采访,对方很不配合,一直逃避雾的问题,并一直抨击整个社会,比如现在的人都不看书,只知道刷视频,跟随网络大众,说一些无聊透顶的梗,然后谈一场随随便便的恋爱,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

雾安静地听着,觉得他可能太寂寞了,好久没人听他说话了,但是说的东西也太无聊了吧:“其实互联网只有一部分人在玩,另一半是操控互联网的人。我们都是被操控的人,被命运操控的人,不管怎样都无法逃离上帝的剧本。”

他满意地点点头,雾还以为他是单纯的一叶障目,偏执无能呢,原来是落寞与不甘的结合体。

人大多数痛苦都来源于自己的无能。

然后,雾开始背诵他书里的一段文字,“他有酒窝,这是我没想到的。他很温柔这是我知道的。他是个杀人犯,这是我没料到的。

杀人犯的五官精致,社会地位高,还有一位优秀的伴侣。这简直太犯规了,走路的皮鞋一尘不染,穿着的西服量身定制,下雨是要打伞的,吃饭需要佣人伺候。

这不叫杀人犯,这叫成功人士。”

“原来你嫉妒的心理是从早就开始的。”

作家无能狂怒地更明显一点:“你他么是谁啊?”

雾以他之道还他之身,问:“你多久没有看过书,静心思考了?”

他放开腿,踩在地板上,站起来,高大的影子罩住年老的作家,吓得他扶着沙发差点站起来。

他说:“不用续约了吧。”

他和女同事出门离开。

雾注意到她穿了高跟鞋,便问:“穿高跟鞋不累吗?”

“不,一点也不,和你走在一起就是得穿的好看一点。”

同事仰视他,满眼的自豪。

雾今天穿了一件普通的蓝白格子衬衫,戴了无框方形眼镜,头发没扎,脖子上挂着工作牌。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生人勿近,却有一股忧郁的文艺气息扑面而来。

他开车的大手的小指上戴了一个戒指,问就说:“不婚主义。”

两年多前,雾来出版社面试编辑的工作。单靠脸的话,面试管差点把他录取了,好在理性在,象征性问了他一个问题:“喜欢书吗?”

“喜欢。”

“好,明天就来上班。”

“嗯?就这?”

“对。你的简历很不错,还是说你有什么其他问题?”

“上班有什么服装要求吗?我可以留长发吗?”

“当然。我很期待。”

雾点点头,离开了。一出门,打开雨伞,沿着边走,想出版社挺安静的——再说吧。

他双眼往前看,看到了茵,快走两步赶上他,伞向他倾斜,盖住他的天空。

茵抬头,一看是雾,立马抱住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俩人勾肩搭背。雾回:“昨天,前天,今天?”

茵哈哈笑说:“算了。你来这边干嘛?”

“找了一个出版社的工作。怎么,你家在这边吗?”雾问他。

“我来参加调酒师聚会。”

“噢。”

他是从秋天才开始蓄长发的,这个时节可以带帽子,遮一下尴尬期。俱乐部也很和平。

有一种说法叫空间生产理论,大概的意思是空间属于资源,资源是昂贵的,就像一个人的房子越大,他就越有钱,拥有的空间越多,他就越有钱。就像一生热闹的中国人却向往清净。

高夫尔球场,头等舱,商务座,VIP包厢,月子中心,单人病房。

世界是有钱人的后花园。

俱乐部也是,基本有钱的能进,非常有钱的也能进,特别有钱的当然能进。

有钱人有种优越感,喜欢极简高级,好看的外貌,美妙的身材,有趣的灵魂。

普通人拥有一种就能挣到钱,就能进俱乐部。

秋天往冬天过渡的时候,雨还没变成雪的时候,桡被丢弃在街边的檐下,跟着从檐口滴滴不断的雨水流泪。

桡的男朋友是俱乐部的客人,带他去过几次。雾记性还挺好,而且他长得很帅,是个酷哥。

雾正打着电话,一扭头,直接和他对视上。泪眼汪汪的小狗,桡快速扭头。他喜欢,抬头笑起来,脱掉外套盖在他头上,按着他的脑袋抵在锁骨处。

桡听着他打电话。

他带他吃吃饭。桡没动叉子,很警惕地瞪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吗?”

“然后呢?你要骗我回家吗?”

“只是一顿饭而已。”雾拿起刀叉,想了想说:“一些不方便和朋友讲的事情可以和陌生人讲,反正你不会再次遇到我。”

桡觉得有道理,拿起刀叉开始吃饭,将今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关于他一回家就撞见自己的对象在出轨这件事。

桡恨道:“你知道两个丑陋的人如果交|姌吗?”

“当然。一个丑陋的人用丑陋的欲望顶|着另一个正在冒出丑陋声音的丑陋的人。”

他笑起来,差点鼓起掌,“丑陋的人连哭泣都是丑陋的。”

桡第二次见到他是在俱乐部的门口。他进不去,只能看着,悼念他的前任。于是,他想起来了真正第一次见到雾的时候,他正坐在那张沙发上,会长的沙发,没人能坐。

不过雾没看到他。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保暖衣,衣袖很长,一直包裹到他的手掌,外面穿了件中款毛呢外套。

他回想起雾推门时候伸胳膊的动作,手腕上戴了一个银手镯。

桡张嘴震惊。听说会长从来不收|奴,所以当时为什么要安慰他?

他穿过街道,站在门旁,等着他出来,然后一抬胳膊将他拦住。

“你是会长吗?”

“是的。”雾轻轻侧身,绕他离开。

第四次是在一个月后的gay吧里,他靠在吧台边,手里拿了一瓶瓶装可乐,饶有兴致地看着其他人欢乐跳舞,但是拒绝了所有上前约他的人。

他不敢去搭讪,上次在俱乐部门口,只说上了一句话,就被拒了。

第五次,是圣诞节,他终于考完试了,去酒吧放松一下,这次终于说上话了。

“别人一个月把酒吧里的人包括每个马桶都睡了一遍,你呢,一个月把所有人都聊了一遍。”

桡喝一口可乐,垂眼瞧见他今天喝的是苹果汁,“如果你是来这里找睡觉的人的,那你过来干什么?”

雾淡定回道:“你只说了两句话,这两句话都有人和我说过。你觉得你不普通吗?”他扫视一圈说:“这里有的人期待爱,有的人期待灵魂共鸣,有的人期待一个伴侣,有的人期待一次激情。你呢?外表是个高冷酷的帅哥,其实内心是个爱哭的小孩。”

“第几次了?”桡想回答,雾喝口果汁,小声说:“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做到见一个爱一个的。”

“那是因为你只是了解而不是爱。”桡终于能反驳他的话了。

但是是先了解后才能打动他。

雾点点头,问:“放假了吗?”他给了他时间回答。

“放了。”

“OK。走吧。”

雾把他带到俱乐部,把他睡了。

如果要爱一个人,那就要包容他的一切,探索他的一切,知道他的过去,晓得他的习惯,给他一些东西,让他离开了也丢不了,一直记得自己。

但是雾对于棉,他总是反省自己没有做到这个地步。她很优秀,不需要雾牺牲任何弥补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讨厌这样。

怪物总会喜欢上怪物。

瑞念道:“怪物总会爱上怪物,但是她不是怪物。她只是爱上了化为人形的怪物。”

他们讨论剧情,康画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注视我之前,我已经注视了她千千万万次。”

“有人说:重来一万次还是你。可对于棉来说,重来两次还是你。”

雾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xy,对瑞说:“那你说检验一个人是否爱自己,是不是就要她反复失忆?”他手里拿着笔,叼嘴里,伸手问他要本子,把这个给记下来。

康一拍桌子喊道:“这有点过分了。”

他立马噘嘴否认,“当然不是。一些人爱上我是因为我值得。”

“我是落日朝霞,我是神秘之主,我只在狂风暴雪出没,我年轻又貌美。”他说:“我接受这世间的巨大落差,个人命运的此起彼伏,我不再羡慕一些能去爱的人,不再嫉妒比我优秀的人。如果我是个怪兽,那我就接受它,因为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样去除我的血统,扭转我的基因。我只能变得善良,包容,温和,这是我的诚意,所以我应该遇到一些好的朋友。”

“如果我不会爱一个人,不能带给他平稳,健康的生活,那我就退出他的生活。而不是依靠自以为的爱意与他拉拉扯扯。”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高高地俯视他们,就像是站在教堂顶端的乌鸦,诉说着只有自己和朋友能听懂的话。

“困兽犹斗讲的是池鱼思故渊的故事。”

他又蓄起了长发,前短后长。雾说的没错——俩人仰视他同时想着。

曾经幼小脆弱的男孩,忽然变成了一个成熟的,脸型棱角分明,眼窝深邃,气质特殊的男人。

如果有他这张脸,每天照镜子都要被自己帅哭。他本人确实每天自恋,照镜子,欣赏自己的身体,洁白光滑,没有毛发。他后脑的头发切肩,前面的头发切嘴巴,都不是一刀切,很有层次感。

现在的长度就是他理想的长度。

如果命定与众不同,那就贯彻到底。

他每次随手扎个丸子或者小马尾,不全扎,后面留点碎发,就可以出门上班了。

有天他出门之后,他的镜子是碎的。

夏天的时候,雾给霍衣发消息说:[你种的海棠开花了,要不要我给你摘几朵呀。]

霍衣每次都很晚才回消息。他已经毕业了,从中国回来已经三年了,他也从编辑升到主编,前段时间还在瑞的电影里面客串了一个角色。

今天霍衣秒回,回的电话,让雾有些惊讶,开心接通,听到他的第一句话:“我踏马的接诊了棉的未婚夫。我不太想做手术,但是这个手术只有我能做。”

“你好贱啊。我马上就去找你。”

“是来找我吗?”

他秒挂。

说实话,他下车之后就开始跑着进医院,直到走进电梯,手里握着蛋糕盒,另一只手拍拍胸脯,抚平外套褶皱,迈开腿走出电梯,转弯,在护士台问霍衣在哪。

护士给他指路,他道谢,脚步雀跃地,探头探脑地往前走。

此时的霍衣正在嘲讽棉,“你管我为什么。反正你也不会长久地爱着一个人,这个死了不是正好你找下一个吗?”

“呵呵。”

棉没带枪,但是他保镖带了,趁着他转身她闭眼捏捏鼻梁,示意保镖动手,掏出枪,对准他——雾跑过来,推了他一把,然后自己中枪了。

剧烈的疼痛,使抓住他胳膊的手用力,霍衣不小心咬到了嘴。

“……”真的够了,怎么刚到就遇到这种事啊?雾扭头看到被扔在前边的蛋糕,直起腰,走过去把蛋糕捡起来,返回拉住即将冲上去打人的霍衣。

蛋糕又掉地上,受到了二次创伤。

雾将霍衣抱在怀里,一抬眼和棉对视上了。

他笑起来说:“你恢复记忆了吗?”

不等她回答,问霍衣:“你做了什么错事吗?”

然后对保镖说:“他的手要是受伤了,就别想做手术了。”棉挡在保镖身前,平静地和雾对视,说:“谁让他先挑衅我的。”

雾的肩膀还在流血,红艳艳的血顺着胳膊往下流,滴在地上,像番茄汁。

他把霍衣放开,左手从右边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递给霍衣说:“这是医药费。”

俱乐部挣的钱,上班的工资,还有卖掉剧本的钱。

霍衣不想做的手术,雾掏钱请他做,棉无话可说。

霍衣挑眉。雾扭身跟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护士去处理伤口了,他怕霍衣再出事,就拉上他一起走了。

即使不拽他,他也会走的。这种枪伤只有医生能处理。

霍衣给他打了麻药,亲自给他缝合伤口。

雾用另一只手抽烟,说:“你说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

“她很生气吗?”霍衣假装惊讶。

“请问你是大笨蛋吗?”

“大概是吧。”

“你老师呢?”

“估计马上就到。”

“那你等会给她道歉。”雾想了想说:“我道歉吧。我觉得我还没给她道过歉。还挺新奇的。”

雾光膀子和霍衣聊天,等绥给他送衣服。

“饿了吗?”

“还行。”

“等会带你吃饭。”

“那手术呢?”

“啧,你着什么急啊,我今天要休息,要做也是明天做。”

“哦。”

“那你今晚跟我回家吗?”

“得先让我道个歉。”

“那先拍个CT让我看看。”雾披着一半血色一半白色的衬衫去拍CT。

霍衣负责骨科,觉得保镖手还挺稳,只穿了个洞。绥匆匆赶到,接上话:“要是你中弹了,就得回炉重造了。”

绥握住雾的左手,不停地感谢。他在霍衣的肩膀上打了一下,拨通了电话安排了一个康复疗程。雾不爱听这些玩意,穿上衬衫就离开去找棉了。

她知道雾会来找他,只敲了敲门,她就走出来了。

棉轻轻关上门,手握着把手,转身,不松手,像是不想和他交流。

雾挑眉,什么意思?开始避嫌了?

他边想边给她道歉。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他需要和我道歉。”

“真是不巧,他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现在就因为他开始糊弄我了?”

“嗯?”他了然,掏手机打电话,霍衣却说:“我为什么要道歉?她应该给你道歉才对。说完赶紧过来和我回家。”

棉勾唇一笑:“既然你都替他道歉了,我接受。同样的,你也得接受我的道歉。”

她净手一挥,说:“住隔壁病房去。”

她见雾有些犹豫,说:“你不是要面面俱到吗?”

雾挂掉电话,问:“你恢复记忆了?怎么恢复的?”

“没有。”

他点点头,乖乖的进隔壁病房里了。

只是,雾坐在床边,她就坐在椅子上,和他面对面。

“这几年我大概了解了一些。我的哥哥很爱我,却让人勾引我,远离你。而你也说很爱我,却依旧让我远离你。是不是在你们眼中我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呢?”

他有些没听懂说:“你失忆是你和你当时的男朋友去西澳洲发生意外造成的,不是我们任意一方造成的,事情发展到现在都是因果。”

“那我结婚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他还真认真的想了想说:“有。我在出版社工作,搜集了一些新的祝福语。”

“……”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祝你昂扬,祝你铮铮,祝你一切如愿,祝你拥有健康的生活,祝你只为好事流泪,祝你幸福更上一层楼。”

棉:“……”

他每次给棉送东西都让她觉得,他又变得幸福了一些,再全部送给她。

“阿雾。如果不是这次,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这很正常。即使我们见面了也只能对坐吧。我们之间的爱更像是异地恋结束之后重聚,短暂地汹涌了一下。”

“我俩之间谈爱,简直侮辱这个词汇。”他看了一本书,里面慢慢的都是爱,爱来爱去,爱来爱去,拉拉扯扯地,但是看的人很满足。

“那本书里的爱像是一件毛衣,密实不透风,有弹劲。我们之间的爱像漏洞不堪的毛衣,针线稀稀拉拉,一扯就松散。”

“我俩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云与海,毫无交集。”雾继续温温柔柔的说:“你还是不要恢复记忆了,全是坏的,发霉的记忆。”

他起身就要走,棉说:“你确定吗?”

雾猛转身说:“我没有亲自为你付出过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上帝是正确的,连唯一的记忆也收走了。”

一个小女孩追着一个男孩在夕阳下,在河边跑,河水波光粼粼,那边的草地上是两人的影子,一个是人影,一个是怪物的影子。

女孩很欢乐地追,怪物很恐惧地逃。

自卑的人不该说爱人,可是他说漏了。

人不该后悔,可是他后悔了。

后悔什么?

一墙之隔……

后悔,开解,后悔,开解,后悔,开解。

第二天,霍衣做手术。

棉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等。雾在另一头坐着。

棉没玩手机,雾一直盯着她,应该是在发呆。

沉默洁白的墙壁,安静闭合的手术室门,银色冰冷的椅子,俩人占据一头一尾。棉目视前方发呆,雾微侧着身体,左半边身体做依靠,右胳膊被吊着,双眼炯炯有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无聊。”因为无聊答应了她的追求。

他的生活无聊且虚伪,就像是拥有地下室的房子。

他既讨厌自己的生活,又享受着自己的生活,因为逃不掉,只能享受。

手术结束,他走了。再不走,就想亲了。

棉在即将追到他的距离之外说:“你无聊,无趣,像机器人,无欲无求,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是座水泥塑成的雕像,通体灰暗。

是介于腐败的秋和凝冻的冬之间的一瞬间的,令人想快速逃离的时间凝固的几天。”

正常人都不会是这样。然而她和正常人谈恋爱,得到的是相同的爱,她就需要对照一下。只不过正常人会说话,他不会。

和雾待久了,就会沾染一些小气。

雾却粲然笑起来,抬头,转身。

重来一万次还是你。可现实是,重来第三次就不是他了。

他指了指他身后的风景,紫色,橙色,黄色的晚霞。

为什么呢?

如果极美妙的风景出现在你面前,而雾却不和你一样向前看,而是左转。

那么,你是选择美妙的风景,还是去寻找如昙花一现的雾的美好呢?

肯定是前者对吧。

只能是前者。

他上了车,坐在驾驶座。霍衣就只能坐副驾驶。

他还没见过雾开车呢,笑问他熟练到会单手开车吗?

“当然。”

霍衣将银行卡给他,说:“这次真的两清了。以后也可能不会再遇到了。”

“嗯。”雾点点头,“我准备买车了,你说哪种车适合我?”

“迈巴赫。”雾转动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场,听到迈巴赫,直接笑了,“我还是更喜欢路虎,吉普,SUV这种车型。”

霍衣摇摇头,“真不愧是英国人。”

“雪佛兰也行。”他眯着眼睛,想了想说:“我们再去看电影吧,我写的剧本,带上绥也可以,但是我不知道德国有没有上映。”

“讲的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回答,因为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

我要开始看小说,书,电视剧,电影,玩游戏,和人交流了。

写完之后,我觉得被拯救的是我自己。

或许,每当午夜梦回,失眠,抑郁的时候我就会打开看看。

我的雾

第98章 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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