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极其兴奋地在予家里参观参观，到处跑。

予家虽然在楼区房，可是他家有两层。雾没见过今天算是开了眼。

予给雾一张银行卡，让他自己去买车，买完了刷卡，把银行卡还给他。

雾点头了然，反手拨打翟的电话约他去买车。

翟立马兴奋地要来找他，雾挂掉电话就冲进卫生间去，他感觉要恶心吐了。

这种失去控制地飘飘然的感觉，刺激着胃，让他胃里的胃酸冲上食管。

吐完之后他就觉得清醒多了，捂着脸靠着卫生间的门，坐在地上，抱住自己。

因为雾，翟体验了一把豪车的手感。但是雾却买了一辆很普通的车。

翟问:“又不让你自己付钱，你还买一辆普通的车。”

雾抿嘴微笑，刷卡，“买好的我也不会骑，骑出去都是糟蹋，还不如买辆好的。让其他能欣赏的人买。”

翟无话可说，确实，如果自己心心念念的车被门外汉买了，他会真的不高兴。

翟:“好吧。咱们赶紧走，我把你教会了，咱俩一块去飙车。”他一想就很兴奋。

雾想拒绝，但是看翟那么开心，只能在他身后，双手一摊咂咂舌头，吐吐舌头。做连一串小动作。

当雾刚学会骑的时候，翟跟在他后面让他加速，雾欲哭无泪，只得慢慢加速。

“你先走，我跟着你。”

翟笑着叹口气，“好吧，记得跟上我。”

等到雾逐渐适应了，慢慢跟上翟，逐渐跟他平行。

“学的挺快的嘛！”

雾笑了，“有你这么严厉的老师我能不快吗？”

“哈哈。”

“走吧，我们上山玩。”

“好啊，我还没去过山上呢？”

翟松开一只手，“你试一下单手骑。”

雾可不行，“你疯了？”

上山的路上没有人，只有他俩呼啸而过。

登上山顶，有点冷，但是刚刚上升的肾上腺素也够维持体温了。

翟躺在山顶中央，他让雾躺他旁边。

雾嫌地上凉，只是坐着。

翟问:“如果你把她揪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他们都说那个女孩喜欢我。”雾展示一下屏保。

“她长得确实完美无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雾眯起眼睛看远方湛蓝的天空，“总之，先见到她人再说吧。累死，每天都有麻烦。”

“这算什么麻烦，我挺期待的。如果有个女孩在我身边，我会很期待她的出现。”

雾笑了，“你是寂寞了，谈个恋爱吧。”

翟晃晃脑袋，直视天空，“是吗？”他坐起来，流畅地掏出烟开始吸，习惯性地递给他。

雾:“我不吸烟。”

翟就搞不明白了，“你真的很奇怪，不吸烟，不喝酒，不吸大麻，不□□。那你在家干什么呢？”翟吸一口，呼出来。

雾想了想说:“我喝酒。”

翟笑了。

雾看着他笑也笑了。翟把脸转过去，手指夹着烟头。

雾回忆，几乎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吸烟，予，炽，念。

好像响不吸烟。

这样想着，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给他带来了烦躁的情绪。

他双手抱头，然后忍耐。

雾回到家就泡在热水里，整个浴室烟雾朦胧，他很喜欢这样狭窄，模糊的感觉。

手机响了，是予:“你怎么就买了个便宜的车？不是要买贵的吗？”

雾靠在浴缸里，声音外放，“我又不喜欢机车，买那么好的会糟蹋的。”

“行。你今晚来上班吧，我跟老板说了。你等会就来。”予看眼表，“我给你半小时过来，然后给你介绍一下。”

雾哀叫，“就不能缓两天吗？”

“缓什么缓，早就很老板说了，今晚就来，不来拉倒。”

雾:“我会去的。地址发我。”

他心里那股烦躁劲还没下去，他握紧双手，然后沉入浴缸。

半个小时后，雾准时来到酒吧门口，他对着酒吧名字念起来:“I still have the nails I set in spring.”

“名字这么长？”他自言自语道。

“嫌长你可以少念点。”突然响起一声清冽的女生，吓得他回头看。

眼前的女孩长发及腰，长相大气，典型的中国人，气质淑娴，整个人沉稳地像一杯茶。身上还有股幽香。

“不进去吗？虽然时间没到。”

雾摇摇头，“我是来应聘的，不是来玩的。”

女孩笑起来，了然:“你就是雾？”

她伸出手:“我是葵。”

雾觉得她有点圣洁美丽，不敢沾和染，只能虚虚地牵一下，“你好。”然后松开手。

葵把门推开，“进来吧，他们都在里面等你。”

雾赶紧扶门。他对于葵的客气是出于好奇。他在网上跟中国人聊过，但是没怎么见过几个，而且眼前这个是个活脱脱的中国人，连身上的香气都是东方韵味。

葵笑起来，“你不用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酒吧里面很暖和，她一进门就把外套脱了，她里面穿了一件毛衣，手腕上戴着串珠子。

“热的话把外套脱了吧，他们在楼上等你。”

雾更紧张了，“等我？等我干什么？”

“见一面，吩咐一下而已。”她又笑起来，“别紧张。”

葵在前面走，边走边问他问题，“你多大了？”

“二十了。”

“成年了就好。”

“上学了吗？”

“上着，在伊利诺伊理工。”

“不错嘛，离这里不远。”

雾点点头，跟着她上楼，打开门，他们进去。

“阿温，我把雾带来了。”

“你在外边碰见他的吗？”里面的予说。

一听见予的声音，雾就松口气。

予见后面的雾紧张的跟只鹌鹑一样就觉得好笑。

“对。”

雾越靠近里面，同时闻到的茶味也越浓。

最里面坐着的人站起来，走过来，雾停下，僵住身体。

雾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葵刚刚叫的“阿温”了。估计是老板。

温长着西方的骨和东方的皮，长得很高。他只穿了件贴身的保暖衣，宽肩窄腰，手腕上也有一串珠子。

雾向予发出求救的信号，予头一转，当没看到。

雾吓得后退一步。

温开口:“不需要害怕，只是靠近点看看你而已。”

“长得不错。”

雾知道自己不会害怕，但是胃在作祟，让他想跑，想放弃。

“是吗。”

温看完了，就回到原位，“我叫温，是这个酒吧的老板，葵是负责人。”他示意葵说。

“你就做保镖和服务员。如果有客人让你喝酒，你只能从吧台拿酒，不能喝客人递来的酒，万一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具体的事情你就问枯就可以了。”

葵笑吟吟的看着他，“枯跟你一样。”

温让雾坐下说。

雾问予有没有跟他们说那个女孩的事情。

予平静地点点头。

雾说:“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为什么不安排我当陪酒的？这样不是激的更快一点吗？”

予干脆地说:“你酒量不好。而且醉了就跟死猪一样沉。”

葵笑出来。

雾抿嘴微笑，“有道理。”反正他不会暖场，也不会聊天。

雾听他们聊了一会，然后门被敲响，进来一个长相很硬朗的男人。

雾的第一反应是:很帅，很适合当好莱坞明星。第二反应是:连保镖都很帅，那陪酒的不得更帅更好看吗？

这么想着他有点小期待，然后放松下来。

下一秒他被人拍住肩膀，给他吓得叫起来，温的茶杯倒了，葵噗嗤笑出来，撇了一眼温的脸色。

予也被吓了一跳，“你嚎叫什么？”

雾反问他:“你拍我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他就是枯，让你跟他打招呼。”

雾松口气，突然感觉到几股视线，他看过去，有点尴尬的摸摸后脑勺。

他站起来说:“那我就跟他走了，拜拜。”他摆摆手，然后走到枯身边，拉起他就往外头走。

“不用，就在这说吧。”温出声了。

雾感觉更尴尬了，背对着他们挠脸。

枯:“好的。”

雾一手抱着自己，一手遮住眼睛，听他说。

“保镖的责任就是防止有人闹事，闹事的人权利大的找老板，权利不大的直接扔出去，然后还有就是找人。负责这块工作的人很多，你不用嫌担重。”他给雾一个呼叫机，“有什么事情问老板，找人就问监控。”

雾点点头，把呼叫机放口袋里。

“走吧，去换衣服吧。”

雾以前打工换衣服都有一件围裙，但是这次没有，只有白衬衫和黑裤子。

枯带他回到休息室找葵，予让雾把扣子解开两个。葵见到雾乖巧的样子，笑了，转身去拿温的领带。

雾问:“上边还是下边？”

予无奈地松口气，“都解。”

雾解开后，他说:“把袖子也挽起来。”

“啊？”雾不想。

“啊什么？你不是有纹身吗？你不是想让某人吃醋吗？你不勾引别人怎么实现你的目的？”

葵说:“不想解就不解。你这样乖宝宝的样子我就挺喜欢的。”他把领带递给他，“会打领带吗？”

雾牵起领带另一头，“大概会吧。我看过怎么打。”

葵仰头看他，“在哪？”

“电影里。”

葵笑起来，从他手里夺过领带，挂在他脖子上，“低头，我和你打。”

雾想撤，“不用了，我等会去卫生间自己找教程。”

葵用力把他拉下来，不让他跑，“我都在这了还要什么教程。”

“哦。”雾脸一红。

予看见他耳朵都红了，掏出手机拍下来。

谁说雾不会被攻略的？这不就心动了吗？

雾来之前予和温聊天，温提取了几个关键词:监控，监听，除不掉，有钱有势，漂亮。

“雾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英国小孩，来这里上学的。甚至他的生活很简单，学校，家，打工，三个地点窜，闲的时候看看书。”

“他也不抽烟不喝酒，不吸毒也不□□。我都怀疑他是个处。”

温喝口茶:“确实是个乖孩子，比我们国家的有些孩子还乖。”

“还有吗？”温审视一样的眼神看他。

予当没看见，只说:“他跟人的距离感挺重的，而且几乎没有朋友，也不主动联系我们。而且还喜欢钱。”

“是吗？”

所以温才离那么近看他，予倒是觉得今天的雾跟平时很不一样。

等雾出去以后跟温说:“他今天跟平时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今天有些跳脱，平时他跟处女一样。”予刚说完他就想起来了，雾是犯病了。

予眼睛盯着门。

温抿口茶，抬头看向门口:“所以是为什么呢？”

美国的法律觉得真的挺迷的，搞不明白，所以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