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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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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颂嘴上说是学,但真到家了,其实就是站在边上看。

她不喜欢做饭,做饭简直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一件事。从前方承越说她做的饭狗都不吃可不是开玩笑,她还真的把方承越毒进过医院。

后来不会毒死人了,但也做不好吃。能吃,但没什么味儿。

印象里那会儿两个人刚吵完架,确实也是方承越不听话,成绩常年垫底不说,还拉帮结派打架斗殴。

梁嘉颂抽着晚饭时间赶去江城四中,拉着方承越给人道歉,结果方承越还来火了,头都快旋转出三百六十度,从他姐胳膊里拐出来。

“我凭什么道歉!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让我道歉!”

梁嘉颂心力交瘁,她还得早点回去上晚自习。

“你打人就是不对呀。”梁嘉颂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

方承越硬着个脸,指向那个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同学:“是他先推的我。”

“那你就把人往死里揍?”老师负手,厚厚眼镜片下的眼睛严肃地盯着他。

“主任,他先骂我的,他说我丑。”那同学说着说着就抽搐嘴角:“还说他比我帅。”

“我本来就比你帅。”方承越昂着个头,用鼻孔瞪他。

“你看这孩子,真没点教养,还攻击别人长相。”家长安抚着自家儿子,幽怨地看向方承越。

方承越轻呵:“我没教养?他就有了?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拿石子砸我们班女生屁股!丑人多做怪!”

大伙儿脸色一白。

家长皱眉:“真有这事?”

那孩子哭哭啼啼:“我只是想吸引她的注意。”

“那你不仅丑你还蠢!”

“承越。”梁嘉颂用眼神训道。

那孩子直接被方承越骂到自闭,躲他妈妈怀里。

这下对方是不占理了,但毕竟方承越真把人打伤了,外伤治疗加检查费估计都得一千,要是真查出内伤,更是巨额。

可梁嘉颂哪有那么多钱,偏得方承越还不以为然:“给啊,我爸留的钱还不够他的医药费吗?”

那时的她听他讲话就觉得头大,他到底哪来的自信他爸留了很多钱?

梁嘉颂支支吾吾,觉得格外窘迫。

最后还是主任出面调解,只是说出的话更让梁嘉颂抬不起头:“哎呀,要不算了吧,这两孩子很可怜的,爸妈都去世了,只剩下姐弟俩相依为命。”

对方一听,眼神出现动容,目光落在梁嘉颂身上,梁嘉颂感到窒息。

这种同情怜悯的眼神,就好像软刀子,将她的尊严人格狠狠踩在地上碾压。

可梁嘉颂无力反抗。

而一样不好受的还有方承越,只是梁嘉颂没有注意到他倔强泛红的眼眶。

落日余晖照在廊道上,拉长了姐弟俩的身影。

主任和对方家属商量过后,最终没有计较这件事,只是再三训诫方承越,不能再这么冲动。

梁嘉颂陪着笑和老师说再见,之后拉着方承越离开,出了校门后,沉着脸斥责:“你为什么就是要惹事生非!你再这样你就滚!我再也不想管你了!”

那时的梁嘉颂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伤人的话,事后才颇感后悔。

只见方承越的瞳孔剧烈晃了晃,破碎的神情浮现在眼底,但片刻又被压下。

他两手插兜,撅着个脸瞪他姐,拽的像个二百五,还觉得此时的自己有港片□□大佬的气质:“我要你管啊!死八婆,有种你打死我。”

此话一出,他姐的巴掌就过来了,梁嘉颂冷下脸来,扯着他后颈衣领直接抡地上。

这一下是真给方承越整懵了,嗓音里顿时带上委屈愤怒的哭腔,起身就要还手,结果又被他姐攥着手原地甩起。

方承越被甩出去了又跑回来,来来回回,眼里蓄满了泪,哭腔也越来越大,场面格外滑稽。

橘色的暖阳投落在攀满校园的爬山虎上,缓缓西移,最终沉入山林。

夜幕落下,梁嘉颂手臂都甩累了,见方承越憋屈地蹲在地上哭,摁了下他的脑袋,冷声冷气:“回家吃饭。”

方承越哭的嘴角抽抽,眼睛都肿了,仰头看着他姐,却不敢表露出愠火。

“起来回家!”梁嘉颂横腿踹过去。

方承越敢怒不敢言,拍了拍书包上的尘土,灰溜溜地跟在她后面。

紧接着,方承越打了两顿架都没进医院,被他姐做的菜毒进了医院。

那段日子里,方承越都变得有点怕她,背地里赐了她个制毒杀手的称号。

他之前说的是气话而已,可不是真想死,为此,硬是被倒逼着学起了做饭。

***

过往的记忆浮现在脑海,梁嘉颂忍不住笑弯了唇,连林夏说的话都没听见。

“嘉颂姐,递给碟子。”

久久不见回应,林夏才发现对方走神了:“嘉颂姐?”

梁嘉颂回过神来,忙递过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梁嘉颂莞尔:“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

林夏眉眼欢笑:“那你今晚多尝点。”

“好。”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梁嘉颂第一反应是方承越,但透过猫眼见到门外的人时,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颂颂,我们谈谈吧。”只见猫眼里的时晏州抱着一大束玫瑰,手里握着小巧精致的皮质磁吸礼盒,神情难得不再端着,流露出几分讨好的意味。

梁嘉颂不由得蹙眉。

“谁来了?”林夏把鱼羹端上桌,带着隔热手套走过来。

梁嘉颂坦言:“时晏州。”

林夏的眸底顷刻变色:“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还在纠缠你?”

梁嘉颂不予理会敲门声,绕过柜台来到餐桌边:“随他吧。”

“他怎么还有脸来找你?”林夏愤愤:“网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种身败名裂的人居然还能继续开演唱会。”

“毕竟粉丝基数在那。”梁嘉颂端着碗筷过来:“有钱有才华,只要不□□,照样有人喜欢。风流而已,在一些人眼里反倒是一种魅力。”

“可为什么当时你就被骂的很惨?他如今还有这么多人维护?”林夏有点心虚,小声嘀咕。

“不知道,可能这世界对女性的道德要求更高吧。”梁嘉颂揉了下她的头:“吃饭吧。事情都过去了,别想了,他以后怎么样,与我无关。”

“他经常纠缠你吗?”林夏接过她乘好的饭,轻声道谢。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响。

“没有,前两天来过一次,被我弟赶走了,然后就是今天。时晏州高傲得很,甩他几天冷脸就好了。”

“你弟?”林夏疑惑。

“已经返校了,他和你一样今年毕业,不过他是法医专业,读了五年,大你一岁。”

“法医诶!感觉好神秘的职业。”林夏忽而面露忧虑:“啊?那你现在一个人在这边,时晏州骚扰你怎么办?”

“我已经给安保人员发短信了。”说话间,梁嘉颂把屏幕亮给她看。

毕竟是高档小区,上次时晏州能进,是梁嘉颂没把他录入的人像撤下来,当时想着没必要,觉得时晏州不会来骚扰,于是上次他来后,她就撤了,这次还能进,估计是用了点手段。

果不其然,外面很快传开喧闹声,随即又恢复平静。

“效率真高,我以后也要在这里买房,依山傍水,风景真好。”林夏满眼憧憬:“对了,嘉颂姐你的那个男朋友呢?”

“就是我刚和你说的弟弟。”梁嘉颂夹了块肉汁荔浦香芋,外酥里嫩,鲜香浓郁,葱花点缀,淡化了肉的腻味。

嗯,不愧是别人的厨艺。

林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我懂了,管男朋友叫弟弟,是你们之间的情趣对吧?”

梁嘉颂正喝着汤,差点呛到。

是情趣没错,但只是方承越的癖好。他们也就睡过一次,但足够让梁嘉颂印象深刻,他情动是总爱叫她姐姐,这种背德感格外令人羞耻,梁嘉颂几次拒绝,但他还是照喊不误。

方承越这人看着很顺她,但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特别执着。

比如一日三餐必须按时吃;不能熬夜,到点就来催;饭后去公园消食,时不时还拉着她去健身房。

这算正常的,还有一些比较变态的:洗澡得她先洗;内衣抢着给她洗;明明自己想接吻了,硬是要等到梁嘉颂先开口。

思及此,梁嘉颂都有点无奈,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癖好。

因为隔日还要上班,林夏暂时就在她这住一晚。

第二天开门时,两个人看见墙角的时晏州都有点意外。

他似乎在这里睡了一夜,睁眼时,眼白处拉满了红血丝,见着梁嘉颂,时晏州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只是姿势僵硬地过了一夜,腿脚发麻,艰难地抱着手里的花起身。

“颂颂......”

“你要做什么!”林夏拦在梁嘉颂前面,厌恶地看着时晏州。

然而时晏州只是瞥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落在梁嘉颂身上。

“我没想伤害你,对不起,是我做的太极端了。”他缓步向前,完全不把林夏放在眼里,抓着她的手腕随手一提就把人给拽开了。

高大的黑影笼罩下来,梁嘉颂抵触地后退。

“我要上班,麻烦让开。”

这次冰冷的话语也浇不灭时晏州的决心,他打开盒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不玩了,你不喜欢谭空钰那我就不再和她来往了,你想怎么样我都随你,好不好?”

林夏个头还没到他胸上,怎么扯他他都纹丝不动,她绕过来就要揍他,余光扫到钻戒,瞬间杵住。

我靠,这不是那枚价值四亿的粉钻吗!

然而梁嘉颂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让开。”

“颂颂......”时晏州的嗓音隐约发颤:“我承认我最开始不是真心的,知道你们关系不好,所以纯粹就是拿你气她,我混蛋。”

时晏州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度,脸庞上顿时映下醒目的手指印。

“可是后来慢慢了解下来,我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你,总是想见你,总是想粘着你,喜欢你为我吃醋,见不得你受委屈,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你。这两年来......我对不起你,当知道你和方承越在一起后,我真的快要疯了!”时晏州感受到自己的胸腔酸胀到发痛:“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真切地体会到我伤你多深......”

长睫毛垂下来,不错眼地盯着梁嘉颂,他的五官深邃立挺,极具侵略性,与如今乖顺央求的神情形成强烈反差,这就是很多人痴迷于他的原因,也是梁嘉颂忍不住心动的原因,但那是从前,她现在很清楚,时晏州太会演戏了。

即便发自内心又能如何?她的耐心与喜欢,已经被他耗尽了。

“时晏州,你只是不甘心,放下你自以为是的爱吧,我上班快迟到了。”梁嘉颂没有兴趣听他的告白,但她刚要走,又被他拦住去路。

“不是的!从前得知谭空钰因为别的男人要离开,我确实不甘心,但也只是不甘心,我讨厌她的移情别恋,却从没有像今天挽留你这样试图挽留她。”时晏州的目光深沉:“我也以为我没有那么爱你,可是分别的这些日子里,我很想你,颂颂......”

“别碰我!”

梁嘉颂甩开他试探性伸过来的手,朝林夏使了个眼色。

林夏立即领会,折去找人。

时晏州脖子上的青筋暴凸,极力压制着自己沉重到快要溢出的思念,如今她站在这里,血管内仿佛也随之灌入了新鲜血液,得以喘息。

“不要这么排斥我好不好?我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一直在你身边,随时可以看到你,随时可以触碰你,我嫉妒得都快死了。”时晏州咬牙切齿,每个字像是强行从牙关挤出。

“颂颂......”结实的手臂蛮横地揽过她的腰,分明是强势的一方,眼眶却闪动着泪意:“你别不要我,我都改,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是我离不开你。”

“时晏州你滚开!”梁嘉颂气急了地推他,感受到他俯身吻她的颈窝,她挣扎得愈发用力。

时晏州没想强迫她,知道会惹她不开心,可一看见她,又控制不住自己,他收紧力道把人抵在墙上,一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发了疯地想要索取更多。

“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时晏州几乎把她拢在身下,埋在她颈窝吮吸,死死地掐着她的腰肢,恨不得把她揉进血肉里。

“时晏州!”

“做什么!”安保人员连忙赶来,紧随其后的还有警察。

林夏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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