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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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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车内的氛围像被人按下冷冻键,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好似被凝结成白雾。

舒澄扣着安全带,刚才段叙把她塞到副驾驶,动作粗暴地扣上安全带后,就一直坐在驾驶位沉默。

她小声道,“你刚才对BAI说的话,也太难听了点。”

哪有直接说人家是牛郎的。

段叙气还没消,听她还维护别人,直接笑了,“难听?是不是要等他把你哄高兴了,邀请你跟他一起开房,你才会觉得我刚才说的还算客气的?”

舒澄皱眉,不悦道,“什么开房,我根本没那个想法,你不要乱讲话。”

“你是没有,他呢?”

刚才那个叫BAI的人,眼珠子都快粘她身上了。

“你以为他来找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看你像冤大头。”

舒澄小声反抗,“深渊有规定的,如果不陪客人半个小时,提成会被扣的。”

段叙冷笑。

“也就你信,深渊敢强制陪客,不怕警察扫黄打非给他一窝端了?”

好吧。

尽管现在舒澄脑袋晕晕的,也觉得段叙说的有道理,正经酒吧怎么会有这种要求,估计还真是BAI把她当什么人傻钱多的大客户,想过来套近乎。

她往副驾驶缩了一下,车里还开着冷气,嘀咕道:“好冷。”

段叙冷着脸关掉冷气。

“还是冷。”

段叙又要开暖风。

舒澄阻止,“不要开,我头好晕,你开暖风我会忍不住吐的。”

她借着酒劲,努嘴,指指段叙身上的外套,“把你衣服给我。”

“不给。”

被拒绝,舒澄鼻子一皱,“为什么。”

“你身上全是那个人的香水味,很臭。”段叙道。

“香水味是香的,怎么会臭。”舒澄强撑着意识跟他讲话,睁开眼就犯困,闭上眼又转着圈地晕,“我不管,我好冷。”

片刻后,她听到一声轻叹。

像无可奈何似的。

接着,响起一阵衣物窸窣声,然后一件温热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外套被盖到她身上。

刚才在包房里就被冷气吹得有点冷,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舒澄用外套把自己盖紧,略显得意的表情被她完美的隐藏在阖住的眼皮之后。

段叙踩上油门,启动车子。

开走的瞬间,他从后视镜依稀看到了汤圆的身影,他扭头看了一眼闭上双眼假寐的女孩,加速驶离。

从深渊到舒澄现在住的小区,车程大概四十分钟。

这一路段叙开得很稳,黑色卡宴停在单元门外时,舒澄早已经睡熟。

段叙将车停稳,戳了戳舒澄的脸颊肉,“醒醒,到了。”

舒澄睁开一只眼睛,“这是哪。”

“你家。”

“为什么我家?要来。”

女孩的呼吸中带着烈酒的醇香,颠三倒四的回答让段叙凑近去看她朦胧的眼睛,“你这是喝了多少?”

“喝,恶魔地狱,十几杯。”舒澄想说自己根本没醉,别看她现在舌头也僵硬了,眼睛也有点睁不开,姿势发软,可她的脑子其实很清醒,能清晰地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辨别他话里每一寸情绪,只是表述不出来而已。

“醉鬼,以前还让我少喝酒,结果到了自己身上,醉这么厉害。”段叙解开舒澄的安全带,到副驾驶把她扶下来。

舒澄正处于一种很奇妙的体感之中,她的大脑好像坐上了游乐园里的大摆锤,一下一下忽悠忽悠着,高的时候可以抓住天上的云层,落下去的瞬间又忍不住想往地下躺。

她踩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就要跪。

段叙把她拎起来,漂亮的眸子里写着淡淡的怒意,似在责怪她怎么醉成这样。

舒澄学他刚才叫醒自己的动作,戳他胸口,“背我。”

段叙:“什么?”

“背我。”她又去戳段叙的手臂,“我、走不了,一抬腿就想给你、拜年。”

段叙似乎愣了两秒,然后把舒澄轻松抱起。

舒澄把头靠在他怀抱里,耳边是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你,心脏在跳。”

“证明我还没被你气死。”

“唔,你说话真、难听。”

上了几层楼,舒澄反应迟缓地道,“不是抱、是让你,背我!”

“拿我当保姆?”段叙声音从胸腔同频震动传进舒澄的耳膜,比他平时干净利落的音色多了一层嗡感,比酒精还让她眩晕,“就这一个抱法,不然就自己走。”

“脾气真臭。”舒澄蹭了蹭他胸前的衣服,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香味,充盈到整颗心脏,带着慰藉人心的安定,“还是小时候可爱,乖乖的。”

“是么?”

“我不喜欢那时候。”

“为什么?”

“……”

段叙的回答戛然而止,他停在房门前,“到了。”

今天的楼梯怎么上的这么快。

舒澄举起自己的食指,“我换了指纹锁,你直接、用我的手开吧。”

段叙把她轻缓地放在地下,一只手扶着她的手臂,防止趁自己不注意她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另只手带着舒澄刚举起来的那根食指贴在解锁的位置。

滴滴——

指纹错误。

“……”

他道:“也不是这根啊。”

舒澄冲他眨眼睛,语气无辜,“我也没说、是、这根。”

“……”

段叙:“那是哪根?”

舒澄将十根手指展开举到自己眼前,仔细从眼前的虚影里辨别,“唔,我、我想想。”

段叙耐心地等着她想起来。

几秒钟后。

“想起来了!”舒澄扬起右手小拇指对段叙笑,“是这根!”

段叙觉得十有八九不是。

但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舒澄的小拇指解锁,红色的警告在锁盘转了一圈。

果然不是。

舒澄啊了声,“怎么还不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也许、也许是你的食指。”

段叙:“……”

“等等,也许是这个!我敢肯定这次一定、对!”

眼看舒澄要举起国际友好手势,段叙面无表情地用自己的手盖住她的小拳头,压下她想要竖起的那根手指。

他错了,他不该让一个喝了十几杯恶魔地狱的人去回忆自己的指纹锁。

她现在还有意识跟自己对话,就已经是个酒量奇迹。

身侧的人有了想要滑倒地上的意思,他索性一手搂住她不安分的腰,把她囚禁在自己怀里,然后抓着她的右手,一根一根地试。

除了刚才试过的食指和小拇指,其他手指也都不对。

指纹锁失败次数太多,再次尝试要等到五分钟之后。

趁着这个时间,段叙换了一只手搂住舒澄。

长时间没有声音,楼道的灯光熄灭。

感知被黑暗放大,女孩的呼吸声像碧波撞着盛开的花瓣,带着若有若无的软魅。唇间呼出的醉意,让他回忆起二人嘴唇相触的种种细节。

她呼吸不畅时会发出很低的嘤咛。

嘴唇也跟花瓣一样,又软又香,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残。

男人的手收紧,脚踢了一下旁边的消防栓。

哐当一声。

楼道重新明亮。

他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下一次尝试还有一分半。

手还没放下,一双纤细漂亮的手握住他戴在左手的手表。

“这么多年,你还戴着。”舒澄道。

“嗯。”

“为……什么?”

“因为喜欢。”

“……表壳都磨花了。”舒澄指着某处细微不见的痕迹道。

那痕迹还没头发丝粗,不在特定光线下根本看不见。

这时候,眼神倒是好了。

段叙顺着她说,“嗯,是我没保护好。”

女孩的手从表壳滑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柔柔地捏着他的骨节。

他皮肤薄薄的一层,没有明显的茧子,触感很好,像一块品质极佳的美玉。指甲修剪成流顺的弧形,指甲肉是健康的淡粉色。

翻到掌心的方向,能看清他手指下紫色的血管。掌纹清晰又干净,真是一双极漂亮的手,用来当手模都绰绰有余。

“啧。”段叙捉住那只乱摸乱捏的手,声音有点哑,又有点沉,“是不是每次喝多了,胆子都这么大?”

一分半已到。

他握着舒澄的手指一根一根试,终于听到一声开锁的声音,门开了。

废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成功进了家门。

段叙从没觉得一分半的时间这么长过,他有些羞恼地看向撩火而不自知的那个人,罪魁祸首正坐在玄关的小象软凳上,动作迟钝却乖巧地拆着鞋带。

他眉头一松,稍显无奈地笑了一下。

“好好睡一觉,走了。”

“你要走吗?”舒澄抬头茫然地看向段叙。

他们不是都到家了吗,他要去哪?

段叙:“嗯,你不是都到家了么,我还呆在这干什么。”

他转身去开门锁。

腰带被人扯住,可怜的声音响起,“你要留我一个人吗?”

段叙低头看了一眼被扯住的腰带,越发觉得今天他出现在深渊是个很正确的选择,不然她要这幅样子跟那个BAI呆在一起?

想到BAI,他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冷了几分,“你还需要我吗?”

“需要,当然、需要。”舒澄往后勾了一下他的腰带,原本板正插-在袢带里的黑色皮带被她勾出,“你是生气了吗?”

“没生气。”实际上他今天快被舒澄气死了,可他不想对醉鬼发脾气。

“没生气、为什么不能陪我。”舒澄拽着松开的腰带末端,弧形的尖角戳着她手心,“你好久没、好好跟我说话了。”

说着说着,舒澄想到他这段时间来的疏远,委屈蔓延上来,声音染上颤音。

段叙怔住,想把腰带从女流氓手里抢回来,他扯了一下没扯动,败下阵来,低声哄,“好,那我不走,你是不是先把腰带松开?”

舒澄撅嘴:“不松,一松你就走了,别想骗我。”

“真不走。”段叙道,“你再不松开,一会儿我裤子掉了。”

舒澄动作停住,扑扇着眼睛似在思考裤子掉了的情景。

几个呼吸后,她手骤然一松。

段叙将被舒澄拽出来的一截腰带重新整理进袢带,低头看到女孩羞红的脸颊,明明是自己被动作调戏,怎么不好意思的反而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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