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SSSHOT点燃全场,动感的节奏紧张刺激的鼓点,还有BAI汗淋淋性感喘息的表情,都成为今晚蓬勃兴致的养分。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棚顶的彩花礼炮又一次发射。
彩虹一样斑斓的缎带在喧闹的人潮中飘然悠落。
BAI做了一个绅士的退场动作,弯腰间衣衫里的风光倾泻,有彩带飘落其中,又引发一阵尖叫。
“啊,会跳舞的男人好帅。”方方意犹未尽的捧着心口位置感叹。
舒澄:“……嗯。”
她脑袋已经有些迷离了,刚才看BAI跳舞眼前就像被人开了幻象似的,想的全都是另一个人,也不知今晚的酒被掺了什么东西,她越喝越无法冷静,一舞结束已经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杯。
只觉得眼前铺满缎带和彩带的舞台,模糊成一片色彩艳丽的画卷。
不能再喝了。
不然一会儿估计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
“我靠。”方方举着手机惊叹,“舒舒,你知道深渊点一支舞要多少钱吗?汤圆点的还是最高级别的舞,就是这些闪片拉花什么什么的,这么贵……怪不得刚才那个BAI一直对你笑,冲着你跳舞……诶……”
方方讲了半天,身边还没回复,她伸手一碰,发现舒澄居然睡着了。脚尖踢到椅子旁边的零零碎碎,低头一看,看见舒澄脚边倒着不少空杯,真没少喝。
明明跟齐琢成生气的是她,怎么感觉舒澄今天的心情更不好?
“舒舒,你喝醉了吗?”方方凑近问。
酒精的后劲十足,涌上来冲晕舒澄的大脑。
她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强睁开眼,“还好,就是有点困,我眯一会儿,你们继续,走的时候叫我就好。”
说完,舒澄想到自己还坐在观景台前,底下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在这种环境下睡着很没安全感,她忍着醉意撑起身子,走到包房安静处的长沙发上,靠在抱枕里重新闭上眼。
方方知道舒澄酒量很好,眼下看她虽然喝了那么多,但对答如流还能自己走路,便放下心来,找其他同事玩去了。
角落里,无人问津的手机被主人压在身下,震动了一遍又一遍。
一闪而过的亮光之下,是一颗草莓emoji的未接来电。
大家玩了一阵。
——咚咚咚。
包房的门被敲响。
工作人员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恭敬问,“请问哪位是刚才点舞的女士?”
工作人员身边的男人身穿灰色破洞宽松针织衫、黑色乞丐裤,衣服和裤子上都挂着亮闪闪的链条饰品,脖子上还戴着夸张的星星徽章样式的粗链条项链。
走起路来叮叮咣咣。
方方刚才用望远镜把BAI从头到脚看个清楚,此刻认出来跟工作人员一起进来的就是刚才在舞池跳舞的BAI,吃惊地捂住嘴。
指指沙发上睡着的舒澄,“在那,不过她困了,在休息。”
BAI往前一步,笑着说:“看来是我来得有点晚。”
他在休息室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又重新化了淡妆做好造型,时间难免会久一点。
方方道:“你是来?”
工作人员替BAI解释,“这是深渊的传统,如果客人点了最高礼遇的独舞,舞者会在跳舞结束后陪客人喝一杯酒表示感谢。”
方方感觉这传统怪不正经的,“她现在睡着,不如就算了吧。”
BAI道:“那我就在客人身边坐一会,不打扰她,可以吗?”
他往前几步,低声对方方说,“酒吧有要求的,如果呆不满半小时就出来,要扣我分成。帮个忙?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一起。”
BAI是单眼皮,眼睛的形状类似丹凤眼,是这张脸上最惊艳的五官,其实凑近来看他本人没有跳舞时惊艳,反而是在舞台上的氛围感,为他的帅气加了不少分。
他语气轻轻的,带了点祈求的意味。
方方没狠下心,反正就半小时,她坐在舒澄身边就好了,而且包房里还有工作人员和监控,估计他也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那行吧。”
得到首肯,带BAI进来的工作人员颔首离开。
齐琢成拎着台球杆,一把扯走方方到一边说话,“这什么人你就让他进来?”
方方:“什么什么人,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酒吧有要求,跳完舞以后要在包房陪客人喝酒,完不成要扣提成的,帮帮忙而已!”
齐琢成:“扣提成?你看深渊有多少人是为了他来的,深渊能傻逼到扣他提成?你能不能别那么天真谁说什么都信?”
方方生气道,“别用你那针尖大小的心眼去揣度别人行不行?!”
齐琢成噎住,红着脸道:“那不管你了!”
方方:“本来也没让你管!”
争吵声被唱歌同事的高音覆盖。
二人不欢而散。
齐琢成狠狠地蹭巧粉,对汤圆说,“都是你惹的,没什么事点什么舞?你点的你怎么不去跟那个黑还是白的喝酒?!”
汤圆理亏,对手指,“俩大男人喝酒也太奇怪了吧。”
“你以为你一个大男人点他跳舞就不奇怪了?”
“谁想到深渊点舞这么有仪式感,我以为是普通酒吧那种呢,下次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点了。”汤圆举手发誓。
齐琢成翻了个白眼,“看着点那边,毕竟是俩女生。”
汤圆:“好,交给我吧!”
BAI坐在舒澄身边,还隔了一段距离,方方紧张地盯着他,跟齐琢成逗嘴归逗嘴,她挺害怕自己一个不注意,BAI会占舒澄便宜。
四目相对。
BAI笑起来,“虽然这话听起来可信度比较低,但我真不是坏人。”
方方:“你人气这么高,深渊真的会扣你提成吗?”
“当然。”BAI双手拄在身侧,衣服上挂着的装饰品在水晶灯下闪动光芒,“人气再高,不也是打工的吗?我跟深渊签了合同的。”
他语气真挚,方方没再质疑真实性。
她关注着BAI的一举一动,拿起桌面的小零食,“你要吃吗?”
BAI:“可以啊,反正我进来就是陪你们玩的。”
他伸手拿了一根,方方看到他手指上戴着造型夸张的戒指,他私下里的穿搭,跟台上风格差异很大,完全是两个极端。
BAI很善言谈,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没有一开始那么尴尬和生疏,时不时还传出一串笑声。
齐琢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从交谈中,方方得知BAI是宜宁艺术学院舞蹈系的学生,今年六月刚刚毕业,因为不喜欢跟工作室四处跑通告,就跟深渊签了合同。
BAI:“原来你们都是宜大的学生,大学霸啊。”
他手指虚空轻点舒澄的方向,“这位客人也是吗?”
方方点头,“这位是学霸中的学霸,是我们的学姐,连续三年都是专业第一,很牛的。”
BAI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时,睡着的舒澄动了一下脑袋,调转方向,将头冲着BAI,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BAI笑了一下,“这么厉害啊。”
“当然。”
他偏头看了一会儿舒澄。
在方方察觉之前,将头转回来,端着酒杯慢慢喝着。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方方得知他现在没有女朋友,惊讶道,“不可能吧,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追的人多,但我这个工作,一般女生也不太能接受吧。”BAI道。
“跳舞怎么了?一点也不丢人呀。”
“真的吗?”BAI低头随便拨弄了一下针织衫上的挂饰,“你男朋友对别的女生跳舞,放电,你不会吃醋吗?”
“呃……”方方仔细想了想,“好像会有点。”
“所以说,谈恋爱后面也会变成争吵、吃醋,将美好的感情全都吵光,不如不要开始,给彼此都留下点美好的回忆,对吧?”BAI道,“不说我了,你呢?刚才把你拽走的那个男生,应该是喜欢你吧?”
方方失落地说,“喜欢吗?也许只是觉得我有趣吧,想起来的时候会过来逗逗我,忽远忽近的,挺烦的。”
“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喜欢玩欲擒故纵?”
BAI:“冤枉啊。”
方方正想让他站在男生的角度帮忙分析看看齐琢成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舒澄的脑袋在沙发上转了半圈,然后整个人歪倒,砸到BAI的大腿上。
方方:“……”
BAI:“……”
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汤圆:“……”
BAI裤子上有银色的挂饰,正好磕在舒澄的脑袋上,钝痛直接将她弄醒,她嘶了一声,睁开眼睛。
视野内是90度颠倒的方方因惊讶而睁大的眼眸。
还有不知名的香水味,很浓,是舒澄最不喜欢的那种冲劲很强的香料。
她撑着想要坐起,身子才抬了没多远,头皮就传来拉扯的刺痛。
低头一看,她的头发卷在了身下牛仔裤的装饰里,绕成混乱的一团。
她看到自己枕着的大腿,挺秀气的,膝盖处露出的大部分裸露的肌肤不知是不是被灯光照射的,格外白皙。
是另一个女同事的腿吗?
她怎么记得另一位同事今天穿的是长裙。
“绕住了,等一下。”一只大手扣住她的侧边脑袋,让她往下几寸,不至于头皮一直被扯着。
那是一个很陌生的男性声音。
印象里今天来酒吧玩的同事里,并没有人有这样的声音。
每一个字里都带着笑,所以听起来有些轻佻。
她竟然躺在一个异性的大腿上。
舒澄冲方方露出一个疑惑询问的眼神。
方方:“舒舒,这是刚才在下面跳舞的BAI,深渊有规定被点了舞蹈以后要陪客人聊半个小时的天,不然会被扣提成,我就让他在这呆着了。”
舒澄:“……”
她现在脑袋一阵一阵的疼,不光是酒精作用,还是被这个BAI裤子上的银饰品硌的。囫囵听着方方的解释,手上去解被绕上的头发。
“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我…在你腿上躺了多久?”
相比之下,BAI的声音就没有舒澄那么慌乱,他好似一点都不因为跟舒澄缠在一起而焦急,“没多久,刚碰到你就醒了。”
丝丝缕缕的发丝像在玩捉迷藏似的,越着急,越解不开。
舒澄眼前全都是自己铺乱的发丝,乱得她眼冒金星,手在持续解开的动作,可好像乱弄了半天,反而让头发被缠得更乱了。
“舒舒?”BAI学着方方的叫法称呼舒澄,“要不我试试?”
舒澄捂住额头,给BAI让出点视野,“也好,麻烦了。”
“恶魔地狱,你应该喝了不少。”BAI的手捏住舒澄发丝中端,控制着力气,这样他的手在发尾不小心脱力也不会扯痛舒澄的头皮。
舒澄不知道用Spirytus调出来的酒叫什么,听BAI说这个名字,就知道这酒的后劲有多大,她现在感觉很奇怪,脑袋是晕的,胃里是被揉捏的,可脑海深处却是清醒的。
要是想睡觉,眼睛一闭绝对不出一分钟就能直接陷入深度睡眠。
“不小心喝太多了。”
“喝了多少?”
BAI一边解头发,一遍闲聊天似的问。
在分散舒澄的注意力。
“十二三杯?”
“那你酒量很好哦,正常人估计五杯之内就起不来了。”
就在舒澄脖子要抬酸之际,头顶传来BAI的声音,“好了。”
她立刻拉开距离,“谢谢。”
“不客气。”
包房门被打开。
段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舒澄坐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整个身子都偏向他的位置,脸色坨红,姿态亲昵。她的一缕头发,还被男人捏在手里。
他眼皮一跳。
齐琢成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第一个发现在门口的段叙,眼睛一亮,“老段?你来了,你不是说不来吗,还以为你真的……”
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站在门口,深色外套上还残存着从外面裹进来的秋风,往那一站浑身凌厉得让人不敢靠近。
齐琢成自动消音,没继续往下说。
老段这个表情,不像是来凑热闹的。
反而像是来——捉奸。
他往台球桌里站了站,不敢看外面修罗场一样的场面。
…
舒澄显然也听到了齐琢成的声音,她揉着头往门口望过去。
只见男人阔步走来,几步就站定在她面前,身影高大,背光打下的影子落在她和BAI之间的缝隙。
他清隽的眉眼压得很低,冷迫感十足。
她好像很少看到段叙生气的样子。
尤其,像现在这么生气。
“怎么不接电话?”
BAI:“这位是?”
段叙这才用那双冷冽的眸睨向BAI,声音阴沉得像淬了冰碴,“我在跟她说话,不要打岔。”
方方超级小声的提醒,“这是我们公司的老大。”
舒澄从抱枕下摸出手机,看到上面十五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段叙打来的,许是场景太奇怪,她竟真生出几分不知道从哪来的心虚,“我睡着了,没听见。”
“睡着了?”段叙盯着舒澄白皙侧脸的印记,刚好能跟那个男人裤子上的花纹吻合,“在哪睡的?他腿上?”
“深渊的服务,什么时候还加上这一项了?”
舒澄:“刚才只是个意外。”
“意外?”段叙冷笑,“我是挺意外的。”
“玩的还开心吗?”
舒澄:“……还行。”
“现在能起来?”
“应该可以。”
舒澄起身,脚尖在地上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BAI反应很快的伸手去扶。
有人比他反应更快,直接将舒澄拽到自己身边,弯腰,手臂从她膝盖下穿过,将她直接抱了一起来。
包房里还有这么多人,舒澄捶着段叙的肩膀,“我自己能走,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看见又怎样?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段叙淡淡道,“况且,没人看你,不信你自己看。”
她哪里还有心思自己看。
而且不用抬头也知道,大家肯定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没人敢抬头看。她小幅度地抬眼,果然偌大的包房里大家都在手脚僵硬地自做自事,没人注意这边。
就连方方,都在低头数自己裤子上的条纹。
“我真的可以走,你放我下来。”
“别说话。”段叙道。
“我可不想当醉鬼的监护人。”
“你才是醉鬼!”舒澄被他抱在怀里,贴着他坚实的胸膛,两个人的心跳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他的,哪个是自己的。
咚咚咚咚地节奏交杂。
也许全都是她的。
他才不会为自己心乱。
“我是醉鬼,你是色鬼,行不行?”
舒澄咬唇,“你才色,我什么都没干。”
“你还想干什么?”
段叙看到沙发上那个穿得流里流气的男人就觉得烦,抱着舒澄转身就走。
“等等——”BAI离开沙发,直身,走到段叙身边。
哪怕穿着厚底长靴,他依旧比段叙矮了半个头。
BAI在包房当这么久陪聊才等到他的客人睡醒,关系还没来得及发展出来什么苗头,就被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打断了。
这年头,大方的客人不常见。
一出手就是52万积分只点一支舞的客人,更凤毛麟角。
刚听这俩人的对话,也不像情侣。
既然点了他跳舞,不可能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
BAI往前一步,“直接把我的客人带走,不太好吧。”
段叙嗤笑,半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现在真是什么样的货色都能进深渊工作,如果你比较喜欢当牛郎,我不介意让于孟玮给你换一份工作。”
于孟玮是深渊的老板,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宜宁top10里的酒吧,有一半都是他的产业。
国内头部娱乐公司,他也有涉足。
这也是BAI会在深渊跳舞的原因,他是想等时机成熟,攀上于孟玮的关系,在娱乐圈出道。之前他跟方方说讨厌跑通告,全都是扯屁。
BAI脸色不善,男人的自尊心驱使他出言反驳。
段叙却听都没听,直接走了。
他走后,BAI也没呆多久,原地定定地站了半分钟,也离开了。
走前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招呼都没给刚才相谈甚欢的方方。
包房内的众人顿时松下一口气。
汤圆顺气,“什么情况啊?刚才我气都不敢喘了。”
齐琢成同情地对他说,“你要完了,兄弟。”
汤圆:“?”
汤圆:“为啥?”
齐琢成:“因为你点了BAI跳舞,你看刚才老段那个架势,能放过你吗?”
汤圆:“啊,我怎么觉得老大对舒澄有意思啊。他刚才是吃醋了吗?”
齐琢成:“没,他不喜欢舒澄,他就是有公主抱瘾,一天不公主抱就难受。”
“……”
汤圆:“你傻逼吧。”
齐琢成:“你傻逼,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问?我劝你跟老大解释一下,别让老大误会是舒澄点的舞。”
汤圆吞咽口水,“刚才那场景,我敢坦白吗?”
方方:“不坦白也没关系,反正老大要发现你花了五万点了一支舞,你也逃不了。”
“?”
汤圆嗷地从台球桌翻到方方旁边,“夺少?你说夺少????”
“准确来说是五万两千一百块,你自己刷了多少积分,你不知道?比率1:10,52.1w的积分,自己算呗。”
“操!!!”
汤圆连跑带嚎的跑出包房,“老大!!老大你听我跟你解释!!!!”
某人心里拴拴的
第83章 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