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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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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魏千渝久未抬头,静了会儿,才淡淡道:“律师这个职业不错。”

一眼望到头,无危险,目的地明确,符合她的要求。

抽完一支烟,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下微潮的泥土盖住降温,鞋底粘上少许泥渍,魏千渝不甚在意的伸手朝白琛要打火机。

白琛抛给他,“需要帮忙,说话。”

魏千渝单手抄在裤兜,闻言借着皎洁月光看向树边的杂草,绿叶肥硕,生机盎然。他掀开半截眼皮,“帮我查个人,四季娱乐总裁——周礼,老家宜城,我不方便过去,你走一趟。”

白琛不多问,爽快应下。

魏千渝提步往回走,甩给白琛一句:“我先走,你收尾,记得照顾好她。”

不出半小时,薛子带着医生和几个警队同事登岛,与白琛一块收拾残局。魏栖音守在黄莺身边,跟着他们坐轮船上岸,然后转乘救护车去医院。

此时天已蒙蒙亮,东边泛起鱼肚白。

白琛与薛子在走廊谈事,魏栖音做完笔录回到病房,打来热水,等黄莺醒。黄莺的情况比预想的轻,基本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动脉,而撕裂最严重处做了门诊缝合手术。

麻药劲没过,黄莺还睡着,想必那时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人处在崩溃边缘才会昏厥。

魏栖音少眯了会儿,听到床上有动静,一个激灵从臂弯抬起头,她睡眼惺忪地问:“你醒了?”

黄莺慌乱地抱住魏栖音,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流:“栖音,对不起。是那些人逼我的,我也不想你来港城。你没事吧?”

魏栖音摇摇头,轻轻扶着她的肩膀,“我没事,你家人电话多少,我通知她们来。”

“不要。”黄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我不想让妈妈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会担心的,也会很丢脸。”

魏栖音没说话了。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需要一个肩膀,不用多宽阔、不用多厚重。仅仅使心里有个支撑,那么就不会害怕,就可以安心窥见明天的太阳。

魏栖音体会过这种感觉,理解她,任她抱着。等黄莺瑟瑟发抖的身躯冷静下来,魏栖音开口问:“饿吗?我去买早餐。”

黄莺努努嘴,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魏栖音只好安慰一句:“没事了,警察介入,他们已经全被捕。”

她在医院躺着,自然知道这事了了,可昨夜恐怖的噩梦浇得她全身凉透,身体四肢百骸的痛,她急需倾诉对象,默默流着泪说:“他们强迫我吸那个。”

早间医生做检查时魏栖音已经知晓,没太多惊讶,柔声宽慰:“一次不会成瘾。以后注意,别再碰。”

黄莺又搂住她的肩膀,点点头。

因为黄莺的家人不在身边,这几日魏栖音在医院照顾黄莺。白琛公务繁忙,解决事情后,先坐飞机回了星城。

住院第七日,黄莺身体好的差不多,医生开出院小结,上午输完液下午可以回家。黄莺坐在床边吊水,魏栖音收拾积攒在病房的日用品。

连着吃了七天食堂里清汤寡水的饭,实在腻了,收拾利索后,魏栖音外出买早饭。

医院东面不到一公里,有一处早餐店,包子、混沌、茶叶蛋、粉肠应有尽有。她在前台点两份混沌,分装两个盒子,提着往回走,回程路有条捷径,绕早餐店后面,经过一处深巷,可直达医院后门,算下来能节省三分钟时间。

清晨五点,天未大亮,马路上出行人少的可怜。

一路走着,脚下枯叶随风翻滚,只听微弱的’咔嚓’一声,枯叶碎在魏栖音身后,她陡然绷紧神经,歪曲脖颈,侧着瞄了眼,身后两个魁梧男人立在空鸡笼旁,见魏栖音停下来,于是假装低头聊天。

心中警铃大作,她眼珠左右转动,观察周围环境,试图寻找顺手工具,港城建筑有特色,为避日照巷子设计的极其狭窄,这就导致行动起来不那么方便。

再往前三米,黄色掉漆的墙边靠着一排竹竿,她不假思索地将饭盒扔出去,转身就跑。

盒盖在空中分离,滚烫的汤和混沌散落一地,几滴汤渍溅到身后人,他们眼见自己暴露急忙追去。

接着,二十几根竹竿顺势被魏栖音推倒,哗哗啦啦滚了一地。

那两个男人花费几秒应付滚过来的竹竿,而这时,魏栖音已经跑出去几米远。

“艹”其中一男人骂了句,边踢走竹竿边去追魏栖音。

跑着跑着,手臂忽然被人从侧面拽住,迫使魏栖音不得不来个急刹车,身体往前倾倒九十度,眼看即将摔下去。那人往回用力一收,另一只手撑住她的腰,将她身体控制住,旋即拉进暗巷。

惊魂未定时,暗巷咯吱开了道门,一转眼,她晕晕乎乎撞进门内。

整个过程,短短两秒钟。

她背靠墙,被那人罩在身下,视线无意接触到那人布料柔软的黑色冲锋衣,以及结实滚烫的胸膛。一道熟悉声音环绕在头上:“这么不小心。”

她动弹不得,只好抬头看去,魏千渝身量高,在高处,垂眸瞧着她,眸底波澜不惊幽深一片。

室内没有窗户,顶上亮着一盏昏昧的灯泡。

“他们是谁?”魏栖音注视他。

“怎么还没走?港城有值得你留恋的人?”魏千渝退后两步,隔开与她的距离,嗓音稍显愤怒。

“我明天走,已经定好机票。”

“有点晚了。”

魏千渝说完话,长指将上衣拉索一拉到底,脱掉外套,丢在地上。指尖拨弄T恤领口,修长脖颈处一道淡青色血管。

魏栖音往门后看眼,那两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一转眼不见了,去哪了?”

“谁知道呢,去那边看看。”

而后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隔了几秒,声音渐行渐远。

魏栖音胸口泄了气,身体软软贴着木门。她轻柔道:“魏千渝,什么晚了?”

软软的音调如同猫咪胡须蹭到手背,有些清浅的痒,从指尖痒到心口。魏千渝往墙面一靠,肩膀处沾了些白灰,他慢慢阖上眼,缓解那股异样的情绪,过了两秒,睁开眼平静地睨着她。

她那双狐狸眼泛着惊吓过度的水雾,站在他面前,像是被他弄哭的。

“我上面的人,跟周礼不对付,所以盯上你了。”

魏栖音一脸纳闷:“我跟周礼,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在港城,你知我知,还有谁知?寿宴上几百双眼睛看着呢。”

魏千渝捏住她的手腕,往前一带,空气浮起暗香,他挑起她的下颌,逼着她与他对视。

男人和女人,独处一室,身体紧贴,光线昏黄暧昧。

魏千渝冷声道:“多大胆子,敢假扮别人未婚妻,敢主动交换人质。魏栖音,七年不见,真令我刮不相看。”

魏栖音如同被人点穴般定在那里。

七年。

他承认了。

他是宋陆延。

“好久不见啊,魏栖音。”魏千渝盯着她直愣愣的眼睛。

逼仄的空间,双方呼吸交缠,迟来的重逢话语,让魏栖音起了一身鸡皮。

她忍不住想收回视线,眼皮垂下一截,颌骨倏尔传来疼痛。

他加重遏制她的力道,逼着她抬眼。这会儿她冷静下来,也不甘示弱,撩开眼皮,瞪着他,一字一顿道,“宋陆延,你说,我为什么胆子变这么大?”

魏千渝轻嗤一声,“不是蠢,就是一腔孤勇。”

“不。”魏栖音看进他眼底,那里有个小小的、倔强的自己,“因为我孤家寡人,了无牵挂,好坏就一条命,无所谓啊。”

“了无牵挂”魏千渝咀嚼这四字成语,原来可以这么运用,贴切又恰到好处。

他缓缓卸了力道,眸中情绪同时归于平淡,“捉你,我下的命令。”

“你上面人给你的任务?”魏栖音眨眼,“你现在沦落到当打手了?”

“落在我手里,我知道轻重。”魏千渝贴着墙往旁侧挪一大步,避开她的气息,“落别人手里,你孤家寡人一个,谁给你收.尸?”

顿时,魏栖音说不出话了。

两人拉开安全距离。

彼此都没有再开口。

魏千渝掏出一支烟放到嘴里,擦亮打火机,妖娆火光瞬间点燃烟。

星火在他指尖或明或暗,食指一弹,烟灰抖落在地面,他的黑外套上。

透着重重烟雾,魏栖音再次看向他,他薄薄的唇、他棱角分明的脸阔、他压出褶皱的眼尾。

抽完一根烟。

魏千渝问:“信我吗?”

魏栖音站得笔直:“信。”

“晚上来我酒吧,请你喝酒。”

魏千渝弯腰拾起外套,抖抖上面的烟灰,搭在肩部,走了出去。

-

下午魏栖音把黄莺送到新租的公寓,陪黄莺待到晚上,打车去了北冰洋酒吧。

听到魏千渝问’信我吗’,她几乎不假思索的选择相信。

回去思索了很久。

这世界上如果宋陆延都不可信,那还能信谁?

吃过晚饭,到酒吧时,已是夜间八点。

推开旋转门,扑进一阵凉风。

风沿着缝吹去,吹动一条笔直的玫瑰花浪,脚步落下之处泛起花涟,从入口到表演台满地的玫瑰花瓣,曲折的六面墙贴着巨大的爱心,卡座桌上桌下放满起球。魏栖音满脸疑惑地顺着花路,往深处走。

静悄悄地

一桌桌客人朝她看。

她只觉的不自在,走到吧台处,停下脚步。酒吧内视线昏暗,只表演台一处亮着十几盏五彩缤纷的射灯。这时,魏千渝不知从哪绕出来,长腿迈上台子,回眸望向她,一只手用力,将巨幅红色帷幕扯下。

只听’哗’一声,他身后,四方巨幕上是数不清的玫瑰花,一大片鲜艳热烈的红,直直灼痛她的眼球。

他一身银灰色西装,肩阔背直,那双桃花眼在霓虹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干冰腾起雾气,隔着烟云,遥遥向她望来。

朦胧中听到他慵懒的嗓音:“喜欢吗?”

魏栖音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愣了两秒,魏千渝却已耐心告急,大步朝她走去,在她茫然的注视下,低下头,唇毫无预兆贴上她的。

她本能后退,却被魏千渝扣住后脑,动弹不得。

濡湿的热意传递给大脑,烘烤着魏栖音单薄的身躯,他细细撕磨,寸寸侵入,止在红唇处未往里深探。

魏栖音耳根悄然爬上红晕,一路烧到脸面。

周围爆发剧烈的起哄声、掌声。

绵长的吻结束。

羞恼的魏栖音‘啪’甩过去一掌,魏千渝脸偏向一边,周围重归安静。

“渝哥,栽了。”贝壳大叫一声。

如同油锅里溅进一滴水,人群轰然炸裂。

魏栖音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身后乱七八糟的声音:“追啊。”、“渝哥,追不追?”“渝哥什么情况,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了。”

一下子,心情糟糕透了,沿着路牙跑个不停,想忘了停留在嘴唇,那软糯的触感。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扶在树下低眉喘息,一会儿,视线里多出双黑色马丁靴,鞋码大,属于男人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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