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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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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突兀的手机铃,在静谧的空间响起。

黄莺见魏栖音愣着,撞了下她肩膀:“手机。”

男人的脚步很缓,掠过魏栖音,眼看转向走廊,魏栖音猛地回过神,拉上黄莺一边接电话一边跟上男人。

她们在男人修长的身影下,魏栖音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浑厚的男声。

是白琛的爸爸,白景仁。

“白叔。”她的声音镇定,听不出一丝别样情绪。

白景仁:“定好机票了吗?”

“定了。”

“几点的?我叫白琛去接你。”

男人身边,白瘦的小个子男生凑到男人耳根小声说了些什么,男人紧急加快脚步。

魏栖音亦步亦趋跟着,对电话那头说:“大概九点到,别麻烦白琛了,我自己打车过去。白叔,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这都几点了,你还有事?”

不待白景仁再细问,魏栖音已经挂断电话。

踟蹰许久的疾风,先看到魏千渝,忙低头,点头哈腰叫了声:“渝哥。”

魏栖音敛眉,瞧见前面颀长的身形微微弓背示意,随后继续往前走。

洗手间这边是死胡同,下二楼必须经过疾风他们所在的包厢。疾风眼神稍显迟钝,不过很快认出黄莺,眯起眼,笑的奸诈:“莺子,去趟厕所怎么这么久。哈哈,进来,给你们介绍几个朋友。富二代,家里有矿。哈哈。”

印象里的疾风,长得不算好看,但阳光温暖,积极参加学校举办的运动会,而且次次都是第一名。现在的疾风,整张脸皱皱巴巴的,让人陌生,黄莺由看到他时的喜悦变成害怕,尤其听了魏栖音的话,她现在更害怕了,缩在魏栖音身后。

她颤颤巍巍说:“太晚了,我妈喊我回家了。”

疾风伸手去拉她,“着什么急,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黄莺像碰到脏东西似得立即躲开,这举动激的疾风眼神一冽,跨过来两步,拽住黄莺,维持表面上的好言好语,“刚还好好的,说要叙叙旧。现在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去屋里坐会儿,休息下。”

黄莺想抽回手臂,奈何对方力气大,手臂被捏的通红,她拼命咬着唇,摇摇头。

二楼窗户没开,空间密闭逼仄,魏栖音抬手拉开一条缝,丝丝缕缕凉风吹进来,她反手护住黄莺的手臂,眼睛冷冷清清看着疾风,“不好意思,我们有事,需要先走。”

听到清脆的响声,疾风将视线挪到魏栖音身上,怔了怔,才慢慢笑起来,“这哪来的大美女。黄莺你朋友啊?呵呵,我是黄莺的小学同学,关系特别好。要不一起坐坐。”

疾风拽着黄莺往侧面一拖,让开包厢门,又是一股浓重的烟酒味,黄莺吓得叫了一声。

包厢内的人也朝门口看来,魏栖音与里面正中间那位对视一眼,而旁边几位一阵骚动,似乎有跃跃欲试的意思。

时间一秒、两秒过去。眼见被称’渝哥’的男人要拐进楼梯,她嘴角一弯,“渝哥。”

空荡荡的走廊,像有一只百灵鸟,从这头飞到了那头。

男人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长腿已经踩下一层台阶,闻声停下,笔直的侧脸偏了一点,幅度不明显。魏栖音心里也在打鼓,该不该寻求他的帮助,据目前的情形,如果不求助,等屋里其他人出来,她们真可能插翅难逃了。

静了两秒,魏栖音接着说:“刚不是说请我喝酒,现在反悔了?”

“少他妈装蒜。”疾风拖着黄莺往屋里,“渝哥会请你喝酒,放屁呢。”

多少年没听过骂她的话,骤然听到,魏栖音忍不住锁紧眉头,盯着前面不动如山的侧影看了眼,旋即绕开疾风,堵住包厢门,“我们有约了。”

被挡住,疾风暴跳如雷,一把将黄莺甩出去一米远,抡起膀子去捉魏栖音的衣领。

浸满黑绿色污垢的指甲,在魏栖音垂眸时的视线里,她的注意力从平直的侧影转到污秽的双手,眉头一瞬锁的更紧。藏在风衣口的手紧握成拳,她活动了下肩膀,内心极力压制的躁动即将呼之欲出。

“罗刚。”跟在男人身边的白瘦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朝包厢里喊了句:“渝哥请两位美女喝酒。”

罗刚便是坐在中间,圆肚秃头的男人,他低头哈腰站起来,“好好,疾风站着干什么?赶紧放了两位美女。”

疾风乖乖松手。

黄莺踉跄的站起来,跑过去搂住魏栖音的手臂,魏栖音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危机暂时解除,白瘦男领着她们下楼,魏栖音松了口气说道:“谢谢。”

“渝哥在吧台。”白瘦男说。

黄莺还处在惊魂未定中,小声问:“真要去吗?”

“一分钟的事。”

旋转楼梯,黑色亮面扶手,围着绕了两圈才到一楼。

魏栖音让黄莺在门口等她,自己从人流中挤到吧台,一路错开几个意欲上前搭讪的男人。

她在吧台坐了几秒,才远远看到渝哥从东面办公区绕进来,腿长腰细,刚才严丝合缝的衬衣松开两颗扣子,隐约可见平直的锁骨。

调酒师喊了他一声,他极小幅度的点了下头,长手捞起台面上的摇酒壶,将冰块、基酒、辅料放进壶内,开始用力摇晃,闪耀的霓虹灯让他冷白的手指染上色彩。

鸡尾酒调好,推给一旁紧张兮兮盯着他看的女生,女生既兴奋又羞怯,“谢谢,能加个微信吗?”

渝哥眼皮半撩,没什么情绪的拒绝,“不能。”

虽然被拒绝了,但女生还是偷偷看了他好几眼,才依依不舍离开。

魏栖音靠着椅子等他,十分钟过去,他调了三杯酒,五位美女上前要他的联系方式,与调酒师聊了几句,可始终没见他理会她。或许他刚才只是随口说说,只是帮她们拜托困境的说辞,并没放在心上。

一直等着有点傻,她拢了拢衣领起身准备走,忽听斜前方飘来他毫无温度的嗓音:“小姐,久等了,想喝什么?”

他把她当这里的客人。

清甜的果酒味,带着点淡淡的烟味,魏栖音又盯他一眼,发现他口中多了支烟。烟气袅袅腾起,覆盖了她的视觉,他的脸阔淹埋在雾气里,看不真切。所幸她从高脚椅上跳下来,“不了,下次吧。”

走了两步,她转回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调酒师握着鸡尾酒笑了,没想到漂亮的女人搭讪的方式这么大胆直接。

魏千渝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摇晃摇酒壶,眼眉间的情绪极淡,等了片刻,他慢悠悠说:“魏千渝。”

调酒师补充,“我们新经理。”

彩色灯光转过来,照在魏栖音脸上,她自报家门,“我叫魏栖音,兽藏丘而绝迹兮,鸟攀木而栖音。”

“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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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踏出酒店,几十个穿藏青制服的警察,手提警棍从后门涌进来,服务员像是提前接到了消息,已经把前门封锁,一时人群发生小范围骚乱,警察分配十几人安抚舞池和卡位上的客人,“例行检查,大家不要乱动。”

这家酒吧在港城比较有名,位置在港城大学附近,来的都是些学生和附近上班族,听到警察的话,只要不做贼心虚,都乖乖配合。有几个企图逃跑的,被警察反手控制住,魏栖音随人流站着,发现被控制的是刚才邀他喝酒的精英男。

大概几分钟后,二楼传来爆裂的叫喊声,金属碰撞的击打声,听起来战斗的非常激烈,楼下的人都正襟听着,又过了几分钟,声音停止,几个男的铐着手铐被警员排队带下来,魏栖音一眼便看到,顶着鸡窝头的黄毛,她觉得他像只战败的、炸毛的公鸡。

后面跟着罗刚和他的同行人。临出酒店,罗刚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是否自己眼花,她感觉他眼里簇着阴毒。

不待有所反应,她也被带去警局。

生平第一次进警局,做尿检。半夜十一点,一群人扎堆在所里。直到凌晨两点,尿检结果出来,警员通知她可以离开了。

她踩着凉风走到马路牙子等车,期间不时低头回复消息,她问黄莺现在在哪,回家没。

黄莺说在外面等了她很久,没见她出来,就去推门,门锁了她进不去,后来又看到警察来,觉得魏栖音应该不会有事,正好家里人催于是先回家了。

魏栖音还在噼里啪啦打字,风吹起她的发梢,有几缕粘在嘴角,有些痒,她偏头想拢起来,目光忽被警局门口吸引。

魏千渝西装革履,身长体直地站在门口,与旁边的警员交谈,不时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发觉的弧度,眼神依旧淡漠。

她看他嘴唇的张合曲线,似乎在说:“应该的,发现这种事,当然是第一时间报警。这是我们公民应尽的责任。”

这只是她的判断,不准确。

红色出租车驶来,她弯腰坐进去,将露在车外的风衣衣摆扯到车内,摇下车窗,清风吹拂脸颊,大脑清新许多,此时魏千渝与警员聊完,阔步走下台阶,抬头掀眼看了过来。

魏栖音隔着透明玻璃窗,远远与他对视上,她微微颔首示意,出租车引擎响起,司机打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入中心道,汇入茫茫车流。

今晚天朗气清,可魏栖音难得没能睡个好觉,夜里噩梦连连。

那天南港大桥的风肆虐,几乎能将人撕成碎片,她爸爸坐在驾驶位开车,她妈妈在副驾驶看着她爸爸恬静的笑。又一阵狂风后,桥下的水面泛起波澜,“咚咚”-车子被前后来的大卡车撞了个粉碎,在空地上滚了两圈停下。

然后,医护人员开车门想把他们抬上担架,可她爸爸使劲攥着她妈妈的手,怎么都松不开。

画面一转,她爸爸的脸变成了年少的宋陆延,几秒后,又变成了魏千渝。而她的手似乎被他攥着,挣脱不了。

她一回头,看到魏千渝满身鲜血,一只胳膊断在反向盘下,眼神却坚定的看着她这里。

她猛地惊醒,额头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手指捏着被角微微颤抖。她掀被下床,一刻不多留,打包好行李,在手机平台将机票改签,连夜坐飞机离开了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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