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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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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的亲密动作,惹得柳梦诗的黑眼珠在二人身上来回转动,思索片刻,她朝魏栖音挤眉弄眼道,“陪我上个厕所。”

魏栖音没多想,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从宋陆延身前两步跨过去,裙摆飘动无意蹭到宋陆延裸.露的膝盖,他穿着及大腿的短裤,膝盖骨骼坚韧利落,小腿修长肌肉紧实。丝质布料滑过,痒意由下肢蔓延到心口再至大脑。

距离厕所两米远,柳梦诗停下脚步,往后瞄了眼他们的座位,确定那几个男生没往她们这边看,便拉着魏栖音坐在身侧的空位上,她一瞬不瞬盯着魏栖音:“你俩不对劲。”

柳梦诗没说具体名字,可魏栖音几乎立马猜到了她说的是宋陆延,耳唇悄然爬上红晕,故装镇定的回答:“你说的谁啊?”

“跟我装傻,宋陆延呗,还能有谁?”

魏栖音依旧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室友关系。”

“哦~”柳梦诗反将一军,“我说的是你俩不对劲,状态不对劲,没精气神。可没问你们什么关系啊?你心虚什么?”

“师姐。”魏栖音被她这处闹得整张脸红透了,踟蹰片刻,最后破罐子破摔,“我确实有点喜欢他。”

柳梦诗嘿嘿一笑,揽住魏栖音的肩膀,开玩笑说:“你不是单相思,我看他对你也有点意思。要不要我给你们创造机会。”

“不用。”魏栖音斩钉截铁的拒绝,随后又嘱咐柳梦诗别嘴长的乱说,才回到座位。

几个男生收好牌,百无聊赖的瞎聊。来到宋陆延身侧的,魏栖音听了两嘴。

程旭望着车窗外翠绿的山丘问宋陆延:“你老家是不是都城?”

宋陆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恩。”

“还有联系的亲戚吗?”

宋陆延说:“有个堂哥,偶尔会寄点都城特产。”

刘子衡凑过去,大嘴巴地问:“要不今年中秋节咱们去都城,让你堂哥作陪,带咱逛逛,都城美食不错里。”

宋陆延散漫地往座位一靠:“可以,他人很好。”

“魏栖音,你老家哪的?”程旭转过头问。

被忽然care到的魏栖音,眸色微滞,稍稍皱起眉,淡声问,“论父母哪边?”

“哪都行。”程旭随口说。

魏栖音的父亲是孤儿,三四岁的时候被亲生父母遗弃在星城火车站,后来被一位拾荒的老人捡到并收养。老人家境贫寒、家里时常捉襟见肘。养活她父亲已是不易,更别提上学了。她父亲成为小混混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而她母亲出身戏曲世家,家庭条件不错,从小接受文化教育,只是性子弱了些。也是因为为人柔弱长得漂亮,在梨园总是被同事针对、被观众调戏,于是几次三番被她父亲救下后,整个心就给了她父亲。还因此跟家里闹翻,谁家舍得把自己娇养的闺女嫁给个街溜子。但她母亲任性的这么干了。

曾几何时,她问过她母亲值不值。她母亲当时正在灯下缝她父亲破旧的衣服,低着头柔柔地说:“他人很好,从来没跟我红过眼。”

不得不承认,她父亲对谁都是一副痞样,包括她。而对她母亲时常是轻声细语,哄着骗着。偏偏她母亲就吃这套。

魏栖音出生的第六年,外公外婆相继去世,葬礼简单唯有一个要求——不允许不孝子参加。那年小小的魏栖音被放在巷子边,独自参加了未曾谋面过的外公和外婆的葬礼。

她外公家没有旁亲,上上辈有两个兄弟,在战争年代应征入伍后来再没回过家,估计战死了。确切的说她父母两边都已经绝户。

魏栖音的手腕被宋陆延捏了下,思绪瞬间从回忆中收拢,她看着宋陆延说:“星城。”

火车经过青山绿水、彩色三角建筑的村落,穿过柏油马路,一路疾驰进入西宁。西宁海拔两千二百多,一般不会产生高原反应。

可魏栖音从列车踏入这片土地,头开始疼,轻微的可以忍受,过了会儿,呕吐感又上来,她以为是晕车,便和程旭换了位置,打开窗户吹风。

临近座位的其他人基本都睡着了。

宋陆延问她身体不舒服吗?她回复大概有点晕车。宋陆延打开可乐喂了她一口,又将她的头往车厢里面挪挪,西北气候干燥,怕她被风沙吹得嗓子疼。

随着火车往西,魏栖音头疼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劣,手使劲握成拳敲自己脑壳,缓解疼痛。宋陆延在一旁帮她摁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问她,“好点没。”

魏栖音呼吸气短又浑身无力,此时不想开口说话,只摇了摇头。胃里翻江倒海的,实在忍不住,从宋陆延身边借过,去厕所吐了。宋陆延在厕所门口等她,见她从里面出来脸色苍白、嘴唇纸一样白,递过矿泉水,担心的说:“你应该不是晕车,是高反。”

魏栖音一口水含在口腔里,折回厕所吐进马桶里,再回来说,“我昨晚吃药了。”

气息微弱。

火车上有氧气瓶,魏栖音用过后情况稍微好转些,也确定刚才的症状就是高原反应。撑到火车进藏,睡觉时间最长的白琛第一醒来,看见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感叹了声哇。

转眼见魏栖音虚脱的窝在座位里,不由地问:“她怎么了?”

宋陆延说:“高反。”

白琛诧异:“这么严重?”

魏栖音的状况确实很严重,已经去厕所吐过三次。同行的其他人还好,只有刘子衡轻微头疼,吸过氧后缓解很多。出了拉萨火车站,魏栖音被柳梦诗搀着,她脑袋炸开,目眦欲裂,整个人头晕目眩,来前她做过攻略,知道高反也就一两天的事,忍忍就过去了。

事实并非如此,导游带他们去酒店办理入住,大巴车经过大昭寺时,魏栖音鲜红的眼睛开始流眼泪,毫无预兆且毫无理由。导游吓坏了,举着旗子从车头走到车尾看她的情况,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哭成了泪人,多严重的高反她都见过,知道不能等,“你们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高反严重会死人。”

大巴车外是蓝天白云,彩色的建筑,像美术室不小心打翻的颜料桶,美的让人窒息。而魏栖音难受得无法欣赏。

一行人为她的情况担忧,商量一番后,由宋陆延和柳梦诗带魏栖音去医院,其余人先回酒店收拾。去医院的路上,魏栖音自责不已,说话声病恹恹得令人心疼,“我是不是扫大家兴了?”

“谁敢,我揍他。”柳梦诗抱着她,小声问,“你是难受哭的吗?”

魏栖音说:“不是。一路挺开心的,一点也不难过。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是控制不住。”

她一项能忍,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她从小到大在港南巷随波逐流长大,嫌少掉眼泪,这次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没停过。

宋陆延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通过出租车后视镜,不时观察后排魏栖音的状态,惯常直挺挺的人现在身体蜷缩着,一张脸惨白,眼睛空洞洞的没一点精气神。

医院的消毒水味浓烈,下午三点,他们挂的急诊,出诊的医生给她测血氧,血氧值35,严重缺氧状态,当即找了病床让她先吸氧两个小时。

医生又嘱咐千万别让病人感冒,容易引起高原肺水肿,到时候更麻烦。宋陆延想起在火车上,魏栖音吹了许久的风,心里烦乱如麻,极其后悔这趟旅程。

柳梦诗握着魏栖音的手,坐在病床边。而宋陆延在另一旁站着,脊背直挺,深色凝重。

柳梦诗声音哽住,“栖音,好点没。”

魏栖音点点头,站了许久的宋陆延弯腰,看着魏栖音含泪的眼睛,“等你好点,咱们回家。”

还未开始逛这片圣地,便要打道回府,魏栖音心下太多遗憾。

挂上输液瓶,透明液体缓缓送入魏栖音的血液,头疼的状况缓解了些,柳梦诗去走廊打热水,宋陆延看了眼输液瓶,走到过道窗口吹风。

这时门外走来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妪,老妪面黄,前庭包着头巾,脸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皱纹。看着年龄九十岁往上,意外的是她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她是来给撞破头的重孙子送晚餐的。往里瞧了眼,看不到她那调皮捣蛋的重孙子,只看到一名泪眼婆娑的女孩子在病床上躺着。

见女孩子孤零零的,老人家心肠软,慢慢悠悠走过去,问魏栖音,“闺女,就你自己吗?”

魏栖音摇摇头,拉下一点氧气罩,“朋友在外面。”

老人说的不是藏语,而是普通话,正当魏栖音疑惑时,老人家解释道,“我老家都城,几十年前嫁来这里的。”

许是老人家遇见的游客多,所以一眼猜到魏栖音的心思。

老人坐下又问,“为什么哭?”

魏栖音说,“不知道。路过大昭寺就开始哭。”

老人家笑容可掬,“介不介意我摸摸你的手。”

魏栖音虽有疑惑,但见老人面善,便点了点头。

老人粗粝的双手在她手上摩挲,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最后是虎口处。

“其有善男子善女子。闻阿弥陀佛声,慈心欢喜。一时踊跃,心意净洁衣毛为起,即泪出者。皆前世宿命作佛道。”老人家喃喃两句。

魏栖音一脸疑问。

老人家仍是笑嘻嘻的,“就是你和佛有缘。”

魏栖音气息柔弱,“我只是路过,没进去呢。”

“那是缘分没到,缘分到了,自然而然会去到那个地方,见到该见的人。”老人家说,“也不是所有的缘都是善缘,千万别随便与人结缘。”

魏栖音懵懵懂懂时,就听见病床门口宋陆延清冽的嗓音,“身体好点,我订去都城的车票。”

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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