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30日星期三种地的第11天
天气:小雨
气温:-2°~3°
少年们起床了。
李耕耘已经穿好了摸鱼服,“又下雨咯,兄弟们,又下雨咯。”
(泥泞的战斗服)
李昊小心翼翼提起地上的摸鱼服,李耕耘嘴里吃着早餐,“里面没脏就行啊,里面没有脏就可以了,你这里面应该没有进水吧?”
李昊:“里面应该没有吧。”
李耕耘:“那就没事啊。”
还在床上的赵小童抬头看了一眼,“咱把门关上吧。”
李昊“啧”了一声,“耕耘咋不关门,真是。”
李耕耘:“Sorry我的问题,兄弟,我最后一个进来。”
李昊:“那行,我换衣服。”
李耕耘:“你就穿昨天的,我建议你。”
李昊:“昨天的洗了。”
李耕耘:“因为今天我们还得去开沟。”
李昊惊了,满脸不信。
李耕耘:“我们只开了五号田,明白不?”
李昊:“我以为昨天那么热血干完了。”
(我的开心像个笑话)
李耕耘嗤笑,“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呢。”
李昊:“然后我问少熙,他们说今天应该不用了吧。”
这时蒋敦豪进来了。
李昊:“今天原来继续开沟。”
(人传人)
蒋敦豪淡定说:“不然呢?”
李昊:“我看你穿那么斯文我以为今天不用开沟了。”
李耕耘:“失策了吧?”
准备好就继续干活了。
赵一博:“走吗?各位。”
李耕耘:“该填洞的填洞,该挖沟的挖沟。”
(2号田开始旋耕)
(旋耕:利用旋耕机将土切碎,恢复土壤耕层结构,平整地表、提高农业机械化作业标准。)
何浩楠开着一辆红黑配色的旋耕机在2号田劳作,“换了一个后挂,好的,非常好。”
(拖拉机可以根据工作目的更换后部悬挂的装置)
(4号田)
赵小童在4号田劳作,开的是另一台较小型非封闭式旋耕机,所以穿着蓝色雨衣。
赵小童的VLOG:“今天的工作主要是挂旋耕机,然后翻地,这是翻过的地,这是没有翻过的地,这个颜色还是比较一目了然的。”
翻过的地是泥土的颜色,颜色较深,没翻过的地是干稻草的颜色,草黄色。
(翻过未翻过)
(2号田)
赵一博也在2号田,开的旋耕机跟何浩楠的一样,是封闭式的。他旋耕的这片地积水很深,不一会轮子就陷入了泥坑里,只能原地空转,走不动了。
赵一博向对讲机说:“我(车)陷了。”对讲机无人应答,他又说,“下来就陷,这一块全是泥。”
还是没人应答,赵一博只好推开门喊:“师傅,陷了,不行,一下来就陷了。”
在田埂上的拖拉机驾驶员张生应:“太陷的地方就不要去了。”
赵一博:“我等挖机师傅过来拖一下吧。”
(1号田)
1号田是最靠近少年之家的,何浩楠旋耕了一会,也陷车了,他向对讲机说:“谁在挖机师傅旁边?我也陷住了,太难了。”
(4号田)
赵小童开的蓝色敞篷旋耕机冒出一阵黑烟,轮子陷进泥里,也出不来了。
何浩楠下车去路边等挖机,看到这一幕,跟对讲机说:“赵小童也陷了。”
赵小童想下车,但车陷在一个全是稀泥的地方,轮子只露出了三分之一,完全无从下脚。“出不去,‘救命’啊。”
赵一博也到路边等挖机了,他跟对讲机说:“小童,小童,能收到吗?”
赵小童:“那个,师傅救完小何来救救我,谢谢。”
赵一博:“好的,先让他把小何拉出来,然后让他跟你沟通。”
赵小童:“我这边水已经马上漫过拖拉机了,我的天,太深了这边。”
赵一博:“我这边也是,里面根本没法下,外面浅浅地耕了一点点。”
赵一博叹气,自言自语:“全陷,三台车全陷。”他打开对讲机的另一个频道,“兄弟们,可能一二号田也得看一下,这个里面现在机器都下不去,这个排水也是个问题。”
(排水组)
陈少熙正跪趴在稀泥地里,用手去扒泥开沟,蓝色雨衣变成了泥土的颜色,脸和帽子也沾满了泥。他扒拉了好一会,那沟也不明显,就好像人踩过的几个印而已,还不知道是否对排水有作用,他有些气恼地抓了一把泥甩开,然后无力地坐在泥里。
陈少熙喘了几口气,两眼呆滞,“崩溃了。”
人工排水组正在一条一条地开沟,用锄头的、铲子的、耙子的,还有手脚并用的。泥土黏性大,踩一脚陷两脚,还总是粘在工具上,非常难操作,进度很慢,但无人埋怨逃避。
(土地排水现状)
(陷车 陷车 陷车 ?沟沟相通排水中)
赵一博换回机械组频道,跟对讲机说:“那个我跟他们说了,他们应该听到了,可能占着手。”
此时赵小童正在给旋耕机绑拖绳,机器深陷,绑绳难,走路也难,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绳子弄好,再把另一头挂到挖机的挖勾上。
(自救中...)
弄好了拖绳,赵小童从这边没那么陷的地方爬上旋耕机,再从旋耕机机头那绕到另一边,步履艰难地进了驾驶室,启动机器,和挖机配合,开出泥坑。机器那四个大轮子,在泥地里开了好长一段路才终于开出来。
人工排水组还在继续埋头苦干,面朝黄土背朝天,都在专注干活。
鹭卓:“好像下雨了我感觉。”
水面泛起了波纹。
李耕耘一看,“这玩意下的不是雨吧?这玩意。”
王一珩抬头一看:“哎哟下雪了。”他喊卓沅,“哥,下雪了。”
卓沅抬头看,呵呵苦笑了两声。
(小雨转雪)
雪花落在少年们的身上,落在泥泞的土地里,打在水面上消失不见,天气更加寒冷了。
卓沅:“妈呀下雪了,那种子还没播下去呢。”
(雪后气温将更寒冷播种形势严峻)
李耕耘的头发上已白雪点点,他看了看排水情况,“我服了。”他钻进水渠口,“必须排了今天。”
雪花从小细点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洒洒,视线都遮挡模糊了。
王一珩:“这雪还挺大的。”
鹭卓:“是不是瞬间变大了?”
卓沅:“我去上海那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蒋敦豪:“太冷了。”
鹭卓:“没知觉了,我的脚,手脚没知觉了。”
雪继续下着,活继续干着,漫天飞雪,没水的地方很快就积了一层雪,天气十分不乐观。
李昊:“兄弟们,戴个小手套!”他买了一些里面带绒的保暖手套回来,“麻利麻利,快点,保暖。”
鹭卓:“有手套了吗?”
李昊:“对,戴个手套,戴个手套。”
大家都走过去拿手套。
李昊:“整一个呗,保暖,贼暖。”
王一珩喊:“少熙,少熙。”
陈少熙拿着尖头锄子弯着腰奋力开沟,加上带着雨衣帽子,没听见。
王一珩又喊:“少熙!”
陈少熙才抬起头,“啊?”
王一珩:“戴保暖手套。”
陈少熙:“好。”
脱掉单薄的塑料手套后,他们的手都是红的,冻红的。他们把保暖手套戴在里面,外面再戴上防水塑料手套。
李昊戴着衣服的帽子,还戴了电动车头盔,头盔上贴着小狗头像贴纸。雪花落在蒋敦豪的身上,眼镜也挂了些雪花,他笑眯眯拿了一双黑色手套。
鹭卓冻得话都说不好了,捏着嗓子说:“快来手套,我手伸不直了。”
(4号田)
赵一博下车捡起地上的条状物体,“哇,现在雪越下越大了。”
何浩楠在远处喊:“一博,上去吧,别弄了,弄不了了。”
赵一博:“好!你出来之后把你前面那条能耕了吗?”
何浩楠没听清,“什么?”
赵一博:“你前面那条能耕吗?”
何浩楠指着面前:“这个吗?”
赵一博:“对。”
何浩楠:“弄不了,弄就陷了。”
赵一博:“那直接打左边出来吧。”
赵小童还在继续,但很快又陷了,轮子陷入泥中,变成了一个大泥球,滑溜溜地空转,走不了一点,他无奈摊开双手笑了笑。
赵一博跟对讲机说:“小童,小童,把车先开上来,然后我们往回先走吧,这块烂泥的地方,我们几个应该下不去了。”他说话时鼻音很重,怕是感冒了。
赵小童“哎呀”了一声,只好下车。
赵一博:“我的手都快(长)冻疮了。”
何浩楠:“我感觉也快(冻)疮了。”
(旋耕组被迫停工)
雪越下越大,从天空飘落,几乎把前面的景象挡住了,树上已挂了白,旋耕机停在田里动弹不得,有些凄冷。
(排水组)
王一珩一锄头锄到水里,一不留神溅起了水花,“哎呀,溅我眼睛里了,”他想用手擦,但手上衣服上没有一处干净的,“溅我眼睛里了。”非常难受。
李耕耘用的是三齿耙,田里积水太多,耙子作用不大,只能用耙子手柄处去扒拉。
卓沅从一潭泥水提起脚,“我怎么感觉我的鞋漏水了,我现在巨难受,我整个人。”他穿着一身黑,显得脸更加苍白了。
鹭卓:“没知觉了哥哥。”
正蹲在地上用手挖泥的蒋敦豪“啊?”了一声。
鹭卓:“没知觉了我的脚,手脚没知觉。”
蒋敦豪:“啊这个手套还是冷。”
鹭卓:“对,还是冷。”
负责采购的李昊问:“那要啥手套才不冷呢,我在想。”
鹭卓:“有没有电动加热手套啊?”
李昊:“那你触电了,你真的。”
鹭卓哈哈笑了,竟一时没考虑这点。
李昊:“我感觉我们戴个头盔的好一些,你耳朵冻红了。”
鹭卓:“是吧。”
大家干着活,偶尔搭两句话,但一直没有停下来。
卓沅甩了甩手,“嘶,我的手,好痛。”
王一珩用铲子铲泥,铲大了铲不动,铲小了没用,“啊啊”叫着给自己加油。
卓沅看了一下水沟,“这里的水咋不动呢?”他问李耕耘,“耕哥,这的水排到哪?”
李耕耘:“我在看,应该要排到旁边的沟里去的。”他拿着耙子去查看,“什么情况啊,这是堵了吗现在?”走到主水渠两边看了看,“怎么流这么慢?”
水渠的水及膝盖深,黄黑色的泥水非常浑浊,李耕耘在水渠里走到另一端,“它这个渠有个洞是堵‘死’的。”
鹭卓走过来:“哪个渠?”
李耕耘:“这条沟,没看见这水没动吗?”
这边的水淹没了水渠洞口,但水面纹丝不动。
李耕耘拿工具去捅,“好奇怪,它这边为什么没有设置孔呢?”
(没有找到通往主排水渠的孔)
鹭卓:“它如果不通会怎么办?”
李耕耘:“就这样堵着,然后水越积越多,它就会往田里返水了。”
鹭卓:“开始返水了。”
李耕耘:“对,它就成了灌溉渠了。”他走到渠洞的另一边,观察了一下,认真想了想,“要么有一个办法,我们找几个兄弟来把这堵‘死’,然后把这抽了,然后看这个管道中,到底有没有孔。”
鹭卓点点头:“我觉得这个方法稍微可行一点。”
李耕耘手一挥:“说干就干,干吧。”
刚好赵一博过来了,“什么工作,请安排我,我们那边停工了。”
他们开来三轮车,带了抽水机和别的工具来。
李耕耘:“来吧,铲土了。”
赵一博:“就往尿素袋里铲土对吧?”
李昊:“对对对。”
李耕耘:“来来来。”
这边,赵一博负责拿尿素袋,李耕耘负责铲土进去,装好了一袋后,另一边的李昊负责拿袋,鹭卓和赵一博负责铲土。
鹭卓:“三二一,走你。”
湿泥土非常重,三人提了一下,提不动。
赵一博:“不行,太多了,哈哈哈。”
鹭卓扔下工具,“我们先抬到这好不好?三二一,荡它,荡上来。”
三个人好不容易把一袋泥抬到水渠边。
李昊:“三个男的搬一袋东西,搬得贼吃力。”
(两个男的更吃力)
另一边,陈少熙和王一珩正奋力提起袋子。
陈少熙:“我要当大力水手。啊!手好滑。”没提动。
王一珩:“那我帮一下你,往下,往下。”
陈少熙:“你抓上面,我搬下面,你抓上面。”
一大袋泥,又湿又重,王一珩:“太滑了。”
他们齐喊:“一二三!”
大喊一声一同提起袋子,但没走两步,袋子滑落,两人的脚还在泥坑里打了架。
陈少熙:“你光笑什么,你拉我。”
两人又挣扎了一会,陈少熙:“让我看看内蒙古人的力量。”
王一珩:“内蒙人我不代表,我是来自,不是代表。”他转头喊,“楠哥。”
陈少熙:“你哪里人?”
何浩楠回头:“我浙江人。”
陈少熙和王一珩十分默契,齐声说:“让我们看看浙江人的力量好吗?”
(甘肃人内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