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走到打谷机面前。
麦家:“这个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张绍刚:“我不知道。”
麦家哈哈笑了,“这就是打谷子的。”
张绍刚:“要拿手扶着。”
麦家:“用手扶着,所以我经常跟你说,往前倒退五十年,我们过的生活真的就是汉代人的生活,然后所有的劳动都是手工的,你看这个是,谷子打下来也是手工的。”
所以说近几十年我们生活水平飞速上涨,劳动人民的工具也变得便利很多,这种老式的打谷机已经很少人用,甚至都不认识了。
几人围在桌子旁商量。
麦家:“我觉得首当其冲要解决的是取暖。”
张绍刚:“取暖问题。”
麦家:“对。浙江的冬天其实是蛮冷的,那买个空调。”
张绍刚拿手机记录,“我记一下。我觉得每天累成那样,买个洗衣机吧?”
麦家:“对,洗衣机也是需要的。”
(送温暖清单空调洗衣机)
参观完少年之家,开始考虑吃饭问题。
麦家:“那现在我觉得这样,就是给他们去准备一个午餐,我们可以到镇上去。”
张绍刚:“买点吃的。”
麦家:“买点吃的,给他们打包回来。”
张绍刚:“对。”
麦家:“就是迎接他们。”
张绍刚指了指远处,“没时间做了,因为咱们做不了十个人的,做不出来,咱们不是黄磊老师。”
决定后他们便开着车去村外的菜市场了,卤菜档。
麦家:“这是卤菜。”
张绍刚:“卤菜。鸭胗呀,再来一盒酱黄瓜。”
麦家:“其实香肠可以给他们买一个。”
张绍刚:“香肠。”
麦家:“对。”
张绍刚对老板说:“来,这个,这个,多来,多来。”
(今日大加餐)
(大包小包)
来到一个小吃档。
张绍刚:“老板,面筋来十五根,素丸子,多来多来。这个酥鱼给我来一点,都要。。”
麦家提着,给塑料袋打了个结,“扎一下,我估计到那里还是热乎的。”
(锁住热乎气儿)
(满载而归)
张绍刚:“热的,然后咱们就让他们就赶紧吃了。”
麦家:“对。”
张绍刚:“得嘞,走。”
两人左右手都提着食物,回少年之家去了。
路上又商议。
张绍刚:“我们把那个——”
麦家:“还是要把桌子——
张绍刚:“把桌子给他们收拾收拾,要吃饭,吃饭也要有仪式感。”
麦家:“对,要有仪式感。”
回到少年之家,他们把屋外两张外卖大哥那借来的白色桌子拼在一起,把桌面的东西清走,再把凳子摆好,周围的杂物移开,将刚刚买回来的食物摆放在桌上,非常简单的就餐环境。
张绍刚:“我点的炖萝卜。”
麦家:“烧得不错。”
张绍刚:“做了条鱼。”
麦家:“哦哟,这个菜我看了都想吃饭。”
张绍刚:“是吧?”
麦家:“对。”
桌上的菜荤素结合,有炒菜,有炖菜,有汤,炸的、串串的都有,看起来不错。
(午休回屋)
这时,李耕耘、李昊、王一珩、陈少熙回来了,他们惊讶发现来了两位嘉宾,但不太敢确认身份。
张绍刚和麦家也看到他们了。
(家里来客人了)
几位少年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称呼,鞠躬问好:“老师好,老师好,老师好。”手脚都不知放哪了。
张绍刚:“来,朋友们。”
麦家:“赶紧来吃饭,”
张绍刚走过去,“快去先、先洗手,洗手,然后吃饭。”哄小孩似的。
李昊软软答道:“好。”
张绍刚拍了拍他们,“快,先洗手。”好像去探亲时,亲戚家热情招呼的主人。
王一珩:“好。”
张绍刚:“快去快去,先洗手。”
(突然被反客为主)
也许这就是打破尴尬最好的方法了,洗手,吃饭。
四位男孩笑得很开心,步法动作却有点僵硬了,突如其来的温暖亲戚,家长还不在,这该怎么招呼?
张绍刚:“先洗手,然后赶紧吃饭。”
李昊马上打开对讲机,“兄弟们赶紧回来,我们的特别嘉宾到了,我们该怎么样现在?他准备了好多菜。”像极了求助家长的孩子。
张绍刚笑着说:“他们在哪呢?”
陈少熙带上头盔,边走边说:“他们在工作,他们现在在骑车,我去叫他们。”
张绍刚:“你告诉他们就是,再晚,菜就凉了。”
陈少熙跑了起来,“好,没问题。”跑到电动车旁,“我去叫他们吃饭。”一溜烟开着电动车去了。
(使命必达)
很快来到农田,陈少熙喊:“走吧,回家吃饭啦!”
鹭卓、何浩楠、赵一博跟任总一起走在路上。
鹭卓回头,“谁来了?”
陈少熙:“特别嘉宾们到了。”
鹭卓:“嘉宾到了。”
何浩楠:“谁呀?”
鹭卓:“不知道,什么嘉宾呀?”
何浩楠:“飞行,飞行来了。”
蒋敦豪和赵一博在拍任总身上的灰,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笑的。然后大家召集一起回家去了。
张绍刚拿起一个串递给麦家,“你先尝尝,先尝尝,随便尝一个。”
李昊走过来,“老师,我帮忙。”他戴着的两个红手袖都没脱下。
张绍刚:“不用,弄好了。”
李昊看着桌上食物,“哇今天,这、这......”拘谨得不知道说什么。
(在自己家拘谨得像别人家)
麦家:“很丰盛嘛。”
张绍刚拿起两根面筋,“快,你们先吃这个,要不一会那个什么了,快,要不一会凉了。”他递给李昊。
李昊双手去接,“谢谢,谢谢老师。”
张绍刚举起面筋,“快来,谁回来了先来。”
李昊也招呼兄弟,“来来来来。”
(大家有尬同享)
张绍刚:“快点,要不一会凉了。”
王一珩和李耕耘过来了,李耕耘:“谢谢老师,谢谢老师。”扶着旁边的晾衣架,一时尬住。
张绍刚:“你叫?”他拍了拍正在吃东西的李昊,“李昊?李昊。”然后拍一下王一珩,“你叫?”
王一珩:“我叫王一珩。”
张绍刚:“王一珩。”
李耕耘举起右手,“李耕耘。”
张绍刚:“李耕耘。”
介绍完自己就进入了安静。
(冷场)
李耕耘:“弟弟,我们把,”他对王一珩指了指旁边的衣服,“这是你们屋的吧?搬进去哦搬进去。”
(撤离现场以免冻伤)
李耕耘和王一珩把一整个晾衣架都搬进了屋,留李昊一个人面对,他似乎鼓起勇气做了某个决定。
(有种不服输的精神)
李昊:“哎老师,要不我带您去参观一下我们的房间。”
张绍刚:“参观完了。”
李昊:“哦参观完了已经,好。”
麦家:“我们是已经——”
张绍刚:“并且已经想好了。”
麦家:“给你们设计了。”
张绍刚:“改造计划。”
李昊:“那太好了。”
说完又没了话题,一时尬住。
(遗憾退场)
又等了一会,其余的人终于从田里回来了,有人骑着车,有人走路。
张绍刚:“前面骑的是谁呀?”
赵一博:“张老师好。”
何浩楠:“张老师好。”
陈少熙:“张老师好。”刚才回过一趟的陈少熙也加入问好阵营。
鹭卓:“老师好。”
赵一博:“张老师好。”
何浩楠:“张老师好。”
个个声音响亮,活力十足,问着好人却还在外面。张绍刚走了出去,“快快,赶紧吃东西,来。”
赵小童:“张老师好。”
蒋敦豪发出惊讶的声音,“哎?”
张绍刚:“敦敦。”
蒋敦豪:“张老师。”说着憨笑了几声。
张绍刚:“过得还好?”
蒋敦豪:“非常好。”
张绍刚:“非常好啊。”
蒋敦豪:“抱一个,抱一个。”他下了自行车过去抱张绍刚,“我身上有点脏。”
张绍刚:“没事,快快快,赶紧,那个菜,一会咱们再打招呼,饭菜都好了,快快快。”一个个把孩子们叫了进去。
(三次出击)
李昊看着外面,“这——”回头又招呼起麦家,“老师,要不吃点水果?”过去抱住麦家的腰,“要不要吃点水果?”
麦家拍了他一下,“是我们来招待你们,你们现在钱还没挣够,怎么招待我们啊?”
蒋敦豪:“老师好,老师好。”
其余少年纷纷问好:“老师好,老师好。”只知道是嘉宾,却不认识是谁。
张绍刚:“给大家介绍一下,著名的作家,你们都看过他的小说改的电影,叫《风声》,麦家老师。”
大家纷纷鼓掌欢迎,“老师好!”
麦家笑着看他们,“好好好。”
张绍刚:“快快快,赶紧洗手吃饭。”
麦家:“洗手吃饭。”
大家一看满桌的食物,瞬间被吸引了。
赵一博:“哇今天吃得这么好!”
(“饿”狼在咆哮)
李耕耘:“今天改善伙食了,吃好的。”
张绍刚:“随便坐,随便坐,吃起来了就没那么讲究。”
张绍刚坐在最右侧,蒋敦豪坐在他旁边,两人手里都拿着一串面筋。
蒋敦豪:“张老师啥时候到的?”
张绍刚:“早晨。”
蒋敦豪:“早上来的?我们下地的时候你就来了。”
张绍刚:“你们下地以后,我和麦家老师大概十点半到的。”
蒋敦豪接话:“潜入我们宿舍。”
麦家哈哈一笑。
两位长者坐在长桌两端,十位少年坐中间,低矮的桌子,矮小的凳子,肩并肩挤在一块吃东西。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明亮光洁。
张绍刚:“我们看到你们那条狗,麦家老师就说,农村的狗没有这么养的,都得在外面放着。”
在这不久之前,他们参观了仓库,小黄狗红包仰卧在蓝色的铁笼子里,好奇看着来客。
杨导介绍:“这是一条小流浪狗,现在差不多两个月大吧。”
麦家:“土狗,这倒是很像农村。”
张绍刚:“而且这像是十个小孩干出来的事。”
麦家:“对。”
张绍刚:“是吧。”
麦家:“但应该放养,这狗不需要的——”
张绍刚:“不需要笼子。”
麦家:“不需要笼子,养在笼子那就是,那就变成城里人养宠物了。”
张绍刚:“对。”
麦家:“放养,而且你们要让它不跑其实很简单,你就喂它,”他指了指饭桌,“像今天我们有些骨头,丢给它吃,吃一顿它永远跟着你了,这就是狗,狗是最懂得认亲。”
张绍刚:“但据说在这个问题上,你们也有分歧。”
李昊停下手中的筷子,“因为、因为其实是打算这样的,因为如果我们半年之后,录完这个节目,它就真的成为流浪狗,就没人给它照顾,我就打算我们现在以家养的方式养育它,然后等节目播出以后,就帮它找一户好的人家。”
张绍刚起身去夹菜,“就给它进家了,是吧?”他点了点头,“嗯,也有道理。”
(《村狗进城·前篇》)
李昊:“想改变它的命运。”
麦家:“改变它的命运?”
赵一博:“但也许它更喜欢自由呢?”
大家“哇”了起来。
(话题突然哲学)
蒋敦豪:“道德绑架啊这。”
大家更是笑了起来。
张绍刚放下了碗筷,“所以你们之间如果要是有一些问题有分歧,大家的解决方法是什么。”
李耕耘:“开会。”
蒋敦豪:“开会。”
赵一博:“晚上开会。”
张绍刚:“在开会的过程当中,谁是属于比较......”
鹭卓:“激进吗?”他旁边的陈少熙笑了一下。
张绍刚:“比较坚持的。”
(眼神不约而同聚焦)
大家目光不约而同看向最左边的赵小童。
(聚焦)
旁边的鹭卓示意了一下,“小童比较坚持,小童。”
赵一博:“他坚持他自己,他不坚持大家。”
赵小童放下碗筷,“对,我干自己的事如果我觉得有一定的把握,我觉得能干好的话,我可能会按照自己的节奏。”
鹭卓:“节奏。”
赵小童:“节奏,方式。”
张绍刚:“那如果别人告诉你说干不好。”
何浩楠:“他还是干。”
(一生要强的赵小童)
几天相处,大家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刚进村那天,大家拖着一堆的行李,赵一博让赵小童给他一个行李,赵小童说:“没事,这俩正好是我的,我一块拿就行了。”
(一揽子两手抓坚决不放)
赵一博:“这么多。”
赵小童:“没事,这样横着推就行了。”
赵一博:“我手里没东西,该匀,匀一匀。”
到了少年之家搬行李也是,一大箱子的东西,赵一博说俩人一起搬,赵小童坚持自己搬。
赵小童:“没事,这个轻,这个轻,我来就行了。”
(倔强)
在田里割水稻还是坚持,赵小童的镰刀不好用,卓沅建议他换把刀。
赵小童:“真没事,我给你砍一个。”
赵一博:“你别砍了,我求你了。”
赵小童:“没事,歪了我真不用了,歪了我真不用,相信我,行没事,我现在不割,我先搬完,搬完中午回去换,行吧?”
(孤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