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你有没有想过把脸挡一挡？”千手柱间有些扭捏的这么问辉夜。

奈良的事情给他们兄弟带来了巨大的震撼，意识到自家可爱小妹妹在某些狼子野心者（对，就是你，奈良）眼里，已经是一棵水灵灵、待人采摘的小白菜了。

虽然奈良鹿生长得还行，有不少女孩子挺喜欢他的，猪鹿蝶三家之一的少主地位也还行，而且众所周知奈良家多出惧内大丈夫，如果在一起后离得也近也方便给小姑娘撑腰……但千手两兄弟还是看他哪哪不顺眼。

宁配吗？

“怎么了吗？兄长？”辉夜没想那么多，有些疑惑。

“忙你的去吧。”千手扉间一脚把毫无家庭地位的千手族长踹开，把一个缎面盒子交给辉夜。

“扉间哥？”辉夜歪头，“你忙完了？”

“嗯，你干的很不错，我和大哥都轻松了很多。”千手扉间原本想要习惯性地揉一揉辉夜的脑袋，但还是顿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给你的。”

“能为兄长分忧，我很高兴。”辉夜道，“我可以看看盒子里是什么吗？”

“嗯，看看合不合适。”

打开后是一副半面黑色面铠，上面绘制着青面獠牙，但做工十分精良，轻便又舒适。

“你的面容太有辨识度，”扉间轻咳一声解释到，“可以帮你遮掩一下。”

“谢谢扉间哥。”辉夜把面铠戴上，只露出一双略有圆润的紫色眼睛和额头。

若是她面无表情，神色凝重时，这面具便让她看上去宛如战神一般；但辉夜现在气息平和，眼睛亮晶晶的，让兄弟只觉得可爱。

“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谢。怎么样？带着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扉间接过盒子。

“不，很合适，谢谢扉间哥……抱歉。”辉夜一时还是不习惯改变。

“去吧。”扉间放松了表情，还是没忍住拍了拍辉夜的脑袋。

“嗯！”

辉夜带着面铠看不太出表情，但上扬的语调和弯弯的眉眼还是显示出她不错的心情。

“嘛，扉间，”柱间从一边走过来，揉着被扉间踹的地方，“这次辉夜的任务是什么呀？奈良那小子还跟我打听辉夜呢。”

辉夜的任务都是由扉间一手把关，也有她自己选择的任务，所以柱间并不如扉间清楚。

“和夜月一族的人一起剿灭火之国与雷之国的山贼，”扉间皱眉，“让奈良鹿生那小子死心吧，辉夜还小呢。”

“不不不，他就是说他想和辉夜谈谈心，没那方面想法……”柱间在扉间如冰一般寒冷的眼神下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噤声。

好吧，面对一棵小白菜，如果换是他，他大概也会想要去亲近亲近……

“扉间？”

“我觉得你说得对。”扉间深吸一口气。

“扉间！”千手柱间表情逐渐惊恐。

“大哥。”扉间冷笑一声，“滚去自己处理族务吧！”

“没了我和辉夜，相信你也能做得很好。”扉间摆摆手，对着几个在一旁抱着好沓子文书的手下道，“看着族长大人，做不完，不准吃饭。”

“扉间别啊！没了你和辉夜酱我可怎么活啊！扉间——”千手柱间惨叫着被两个手下拖走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等待文件处理的手下。

“呵。”

——————

而辉夜，辉夜如临大敌。

傍晚时分，辉夜带着四个千手赶往约定地点。

“小心前行，距离约定地点不足三里，如果有埋伏立即撤退。”充当辉夜副手的千手烁提醒到。

因为和夜月家交往不甚密切，只是一种基本的合作，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这次千手来人只有五人，但除了辉夜以外都是老手，因为任务比较紧急，所以此次活动人不在多而在精。

到了约定地点，就见四个夜月族人在那里或站或坐，等着千手家。夜月一族的典型外貌特征就是黑皮，不易认错，拿的武器大多是重刀。

“少了一人？”千手烁皱眉。

还有一人在那里的树上。辉夜心道。

“哟，这就是千手家的小妹妹啊~”一个悬挂在树上的身影缓缓移动，最后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

同样的黑皮，白橡色长发用黑红相间的粗绳梳成高马尾，一双金色猫眼微微眯起，红唇丰满，微笑时隐隐可见两颗虎牙。

最醒目的是她背后的那六把刀，长短交错，形式各异——不同于其他夜月族人用的大刀重刀，她的刀看上去相当轻便，至少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如此。

“有点好奇，她的刀会怎么使用。”辉夜眸色微亮，被她勾起了点兴趣。

“领队夜月惠子，参上！”黑皮辣妹活力四射地比了个wink。

“千手辉夜，请多指教。”辉夜微微屈膝，而身后几个千手族人则很不自然地咳了几声。

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美女（虽然有一个还只能算是少女）放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好！很有精神！”夜月惠子满意一拍手，轻巧的落地，“走吧，第一站！”

目标是几处山贼窝点，时常骚扰附近村落、抢夺商队商品，和夜月一族忍者和千手一族护送的任务都曾经发生过冲突。

惯例先有两族人各派遣一个忍者潜入调查，确保山贼基本都在后发出信号，由夜月惠子和千手辉夜带着剩下的人进去进行“打扫”。

虽然预想过夜月惠子会怎么行动，但她的动作还是给辉夜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她收敛了脸上玩世不恭、若有似无的笑意，蓄势待发，手臂腿间双手六处各执一把刀，在敌人中穿梭时宛如一朵盛放的血红曼陀罗。

不久后，辉夜收起沾了血的薙刀，问跟随在她身边的千手烁：“异常？”

“没有，二百八十三人全部都已诛。”千手烁记录了一下人头数，回复辉夜。

“干的不错，小子。”突然出现的夜月惠子拍了拍千手烁的肩膀——她只是习惯性地这样做，而不是亲近的表现，“你回避一下，我和辉夜有些女孩子的话题要说。”

千手烁脸红了红就退开了，显然是被辣妹的火热气息冲击到了。

而辉夜，辉夜只是一挑眉，内心评价千手烁的抗性，还是太低——当年她在花街上见到的人可比夜月惠子可怕多了。

“小姑娘，你怎么回事啊？”等到旁边人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惠子才弯腰扶着自己的膝盖，直视着辉夜的眼睛。

“什么？”

“你完全不在状态。”

“你没有杀气。”

辉夜看清了她那一双猫眼下的敏锐与凌厉的杀机，仿佛野兽一般充满野性的眸子。

“你当这是什么？游戏？任务？不！”

夜月惠子大笑起来：

“这可都是一条条人命！”

“仔细看着他们！”她掰过辉夜的脸，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他们也有家人朋友，你看那个人，”

那是一个相当年轻，甚至是孩子的人，或者说，曾经的人，现在已经没了呼吸。

“他一定很喜欢下棋，我们潜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在睡觉时，他却在悄悄地摆弄那套破旧的棋盘棋子，所以，他是第一个被清理掉的，”

“他们的确做了那些坏事，但或许并非出于本心，只是生计所迫，或许有的人干完这一票明天就打算悄悄逃走，去找正经工作开始新的生活，”

“而现在，你，我，我们，毁了这些人一切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夜月族人捂着嘴拖走了，边走边笑还边道歉道：

“抱歉抱歉，惠子姐天天都是这样神经兮兮的，老是说胡话，当她在梦游就好了……”

“我倒是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辉夜心想。

辉夜的确没有杀意。

“我从来不去想我做过的那些事可能会改变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本来就不得不做的事情……”辉夜沉思片刻，“要背负那么多人的喜怒哀乐实在是太累了，我没有义务替他们承担这些。”

那种怜悯与思考是对生命的不同看法。

天将拂晓时分，一行人终于结束了自己的任务，朝着两国边界走去。

“呐呐，喜欢吃肉吗？过会儿姐姐给你猎头鹿来啊？”黑皮辣妹衣着短打，但紧紧绷起的衣服根本无法遮挡她傲人的曲线。

惠子只字不提之前的哲学行为艺术，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我要收回之前的话。

辉夜心道。

她绝对是一个神奇的人。

虽然在花街也见多了这样不拘小节甚至于不修边幅的女子，但那只是作为潜伏的时候所见到的另一种人。而作为忍者，有着正常亲属与朋友的关系时，辉夜会回避这些问题的——最起码，不会穿这样的衣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惠子难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惠子？

“要喝酒吗？我这有酒……呀，好像喝完了！”夜月惠子摇了摇酒壶，听到里面似乎还剩了一点点的水声，最后也被她倒进嘴里。

一旁的夜月族人早已熟悉她的作风，甚至还有人熟练的扔个酒壶过来。

夜月惠子头也不回，一把抓住朝自己飞来的手里剑·酒壶，递到嘴边咬开塞子，咕嘟咕嘟又灌了几口，发出开心的声音：

“好喝！”

“果然是任务后的酒最好喝！”惠子吨吨吨后长吁一口气，转头向辉夜，眯起眼睛，“来一口？”

辉夜摘下面铠，就着酒葫芦喝了一口，入口的烈酒呛得她一阵咳嗽，眼角微红，引得惠子又开始吃吃笑。

夜月惠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对辉夜的好奇，一直盯着辉夜看，就像是猫在观察天上的一只小鸟，安静的没有出声，但全神贯注。

她对辉夜的好感来的直率而明艳到近乎不近人情，如果是那种世俗观念和边界感牢固的人一定会因此感到冒犯。但对于自我意识相当浅薄，甚至有些无感的辉夜，这样的人简直就像是一杯烈酒，相当具有热辣的冲击力。

见多了像是大和抚子那样温和的女性，或是单纯又活泼的小姑娘，而这样的……

“惠子？”辉夜抬起头。

辉夜没有拿掉落在肩膀上的花，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往下扔花瓣的惠子。

辉夜看到，晨曦穿透层层林荫和花瓣，落在夜月惠子那双金色像猫一样的含着盈盈笑意的眼睛上。

“在呢。”惠子微笑道。

“你醉了。”

爱野不在的时候，惠子疯狂上分（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