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家在夏季之初有一次宴会，全族的忍者都会参加以鼓舞士气、交流感情。

说是宴会，却不会有太多规矩，只要吃好喝好、尽情享受就好。

作为千手家族长的长子，千手柱间理所应当的被灌酒了，而千手扉间比柱间待遇好点，被灌了两杯就放出来了。

辉夜拿着一碟点心找了个角落坐下了，安安静静地看着千手忍者们肆意玩闹，心里十分平静。

因为她是女孩子，年纪又小，所以沒有谁会来给她灌酒，她可以自在的玩闹，不受任何拘束。

不过辉夜喜静，能来陪着坐坐已经很出乎千手们的意料了。

“辉夜，你还记得吗？”扉间拎着酒瓶子坐在辉夜身边，“板间瓦间刚走那时，你常常在院子里看月亮。”

那双往日如紫晶般灵动漂亮的眼睛，在此时却似乎什么都无法真正倒映其中。

“我那时总感觉，你就像是传说中的竹取辉夜姬一样，要回到月亮上去了。”

那么遥远，那么孤独的辉夜。

但千手扉间却无能为力。

他和柱间不仅仅是辉夜的兄长，也背负着更多属于家族的责任，并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照看辉夜，所以只能尽力提供更好的物质条件、努力开解小姑娘。

辉夜愣了下，微微苦笑，没有反驳。

扉间哥这洞察人心的本领见长啊……

“兄长说笑了，”辉夜从碟子里挑出一块不那么甜的点心递给扉间，“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那就好。”千手扉间接过点心，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去和他们玩吧。”

“辉夜——快来快来，”千手柱间也在不远处朝着辉夜招手，“来来来，大家要一起唱歌了——”

“一起去吧，扉间哥。”辉夜把碟子放下，朝着扉间伸出手，微笑道。

“好。”扉间拉住辉夜的手，两人一起朝着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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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今夜的爱野。

因为整夜都在熬的坏小孩终于被家长发现了。

辉夜和爱野分离后，爱野仍然改不了熬夜的坏习惯；且由于嘴馋，半夜晚上偷偷溜到厨房霍霍食材，试图做饭但失败。

试图和面，试图拉面，结果做出一锅女巫汤般紫气东来、咕嘟冒泡的神奇汤汁。

奇怪的声音和味道愣是勾引来了宇智波家所有在家的人。

被堵在厨房的爱野还没来得及毁尸灭迹就被逮个正着，几人走进来时爱野正拿着勺子准备尝一口。

宇智波田岛见此神色大变，一个千本把爱野手中的勺子打落。

“斑哥救我——”爱野蹿向宇智波斑，然而被泉奈狞笑着提住了衣服后领，“父亲——”

宇智波田岛冷着脸不理爱野，宇智波斑摊手，示意自己也没法救爱野了。

“呜！”

爱野哭的超大声。

话说回来，宇智波家的大家长们这么生气倒不是因为爱野半夜不睡偷吃零食，而是她做的东西过于吓人，怕这小崽子自己把自己毒死……

某种意义上也很厉害呢，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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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辉夜是女性，但从来没有人敢去教她世俗女子的三从四德、尊卑有序。

或许是她本身就生的乖巧可爱，似乎不需要这些多余的教导；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她那双寒潭般清澈却寒凉的紫色眼睛下，一切都无所遁形，让有些人心中不安。

不过辉夜自小就表现的温和有礼，某些默认的课程缺失倒是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的种种风度，或许更像是一位大家公子，而非娇弱的公主。

辉夜的天赋是最好的，像是一把利刃，只是再好的利刃若不沾血开刃，那也只能作为一种饰品而已。

辉夜被保护的太好了。

她还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

“我怎么样才能帮助你们？”辉夜问扉间和柱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只要你能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啦，辉夜~”千手柱间笑着率先答道。

“辉夜……”千手扉间皱眉，最后还是无奈回答道，“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我明白了。”辉夜神色并没有缓和，但还是微笑了一下，又重复到，

“我明白了。”

次日，辉夜串通了大长老，跟着千手桃华一起进入了任务小队。

等到千手柱间他们意识到时，已无法阻止辉夜了。

扉间与柱间甚至对于辉夜上战场这一举动还起了激烈的争执，差点大打出手，最后还是千手佛间出手调停，两人才勉强和解。

曾经大长老也劝辉夜，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不适合上前线去打打杀杀——即使人手短缺，但有他女儿等女忍者的前车之鉴，他其实也不想让辉夜步其后尘。

“女孩子，力气小，胆子小，往往不敢拼命。可是辉夜啊，战场啊，越是怕死越容易死。”大长老眯着眼看了看辉夜，“你长得好看，听说医术也不错，为什么不去情报部。”

“前线缺少人员，不能让压力都在兄长们身上。”辉夜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老人对面，昏暗的烛光在她的脸色投下一片阴影。

“这样……”大长老思忖片刻，最后开口道，“你同我来，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你没有手刃过敌人吗？”大长老问道，语气平和的就像是邻家老爷爷问小姑娘吃不吃糖。

“是。”辉夜如实答到。

“在战场上，你必定会破杀戒的。”长老道，带着辉夜来到了千手族地的牢狱——往往是用来关人质、处理叛徒的地方。

长老没有点灯，漆黑的地牢门口守着两个千手，辉夜认出来了，他们都是家人在战争中去世的孤儿——对敌人的仇恨使他们成为家族最忠诚、最安全的人，可以绝对信任。

两人见长老和辉夜来了也没有多问，拉开铁闸门。

“吱呀——”

铁锈斑斑的铁闸门被抬起，露出下方漆黑的狭窄通道。

“来，”大长老招招手，走了下去，辉夜没有犹豫，也跟着走下去。

“咔——砰”

铁闸门在两人身后落下，发出沉闷声响，挡住了最后一丝月光。

一老一小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漆黑狭窄的小道里，周围石壁上长着青苔，水滴从石壁顶部汇聚，啪嗒一声落下，在石板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水洼。

辉夜注意到，这里有一股连阴冷、潮湿的土腥味都掩藏不住的腥臭味……

就像是伤口的腐败和生的血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往下走一段路后，空间渐渐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些铁栅栏，那里角落发出悉悉索索的声似乎是某种小动物。

不像是老鼠，从声音判断，这些东西的体型大得多。

“到了。”

大长老从袖口摸出钥匙，插在生了锈的大锁里，拧了两圈，推开牢门，带着辉夜走进了散发着古怪恶臭的牢房，随手结印生出一个小小的火苗。

漆黑的空间被小小火苗发出的光照亮，铁栅栏后的“小动物们”惊叫一声，朝着反方向跑去，撞在一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辉夜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瞬……

因为那些小小的，漆黑的，遍体鳞伤的动物……

都是人。

一群比辉夜还要年幼的孩子。

“你将会见到比这可怕千百倍的场景，或许比这还要残酷的多……”大长老似乎是想要劝说辉夜退出，放弃那个想法，“但是，这就将会证明你的决心。”

一把短刀被大长老塞进辉夜手里，她怔愣中下意识把刀握在了手里。

辉夜不是没有见过血，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和残肢……这些东西在后勤医疗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即使有伤员病人死去，辉夜也只会怜悯、可惜而不会有愧疚——毕竟她已经做到了她所能做到的一切，而这些情绪也无益于现实情况。

但是，但是……

这些……

辉夜抿了抿嘴唇，她没有拔刀，而是缓缓走近了那些小孩子。

辉夜蹲下来，朝着那群孩子伸出手，手心上是一个她随身带着的小点心。

她轻声道：“来。”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温柔，也或许是被食物诱惑，一个小孩子试探着伸出手，一把抓走了辉夜手心的点心，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辉夜又拿出几块点心，那个小孩子又上来拿了食物，剩下的小孩子们犹豫再三后还是一哄而上，抢夺着食物。

过了一会儿，这些小孩子就围在辉夜身边了。

还是一群小孩子，很单纯，只要有一点恩惠就会被收买。

大长老叹了口气，虽然有些可惜辉夜此举，但也有些释然——辉夜狠不下心，怎么上战场？

最好不要上战场啊，孩子……

辉夜的眼里是悲天悯人的哀伤。

她救不了这些孩子。

……

许久过后，辉夜走出了地牢，雪白的衣服上沾着腥臭的泥污和大片的黑红血迹，她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肤色更是像雪一般。

大长老跟在她后面，神色平静，已看不出刚刚目睹那一幕的震惊。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辉夜告别了大长老，回到千手家时，与站在角落等了她一夜的千手扉间对上了视线。

目光交汇时，两人都没有言语。

辉夜在自己房间里发现了一本厚厚的战场紧急情况应对指南和一个装满了战需物资的卷轴，她很清楚这是谁准备的。

次日，千手辉夜奔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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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转凉了，注意增添衣物，别感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