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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蓝雨一姐在所有小弟面前脸颊通红下不来台的后果是，黄少天剩下的暑假都没能和我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第五赛季即将开始，战队整顿状态备战揭幕战，宋晓都没空围观于锋做不出题愁眉苦脸了，当家王牌自然也没空再往训练营跑。

而我在于锋返校考试前飞回了杭州，本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原则，坚持线上辅导直到最后一刻。

于锋倒也自觉，时不时发题目来问我，我说你之前怎么没那么主动，他挠了挠头：“姐，你没发现你线上不那么凶了吗？”

“……”

我沉痛地放下手机，开始思考自己讲题目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形象。

等到九月第一周结束，蓝雨取得开门红，于锋的报喜消息没有传来，我就猜结果估计不好。

也是，90分是一个分水岭，更别说每次考试卷面难度也不一样，我琢磨着于锋大概不需要安慰，实在不行就参加高考嘛，他爷爷还能逼他复读不成？

然后黄少天打了个电话过来。

“81分。”他知道我最关心的是什么，“厉害啊时老师，你以后可以在蓝雨横着走了。”

“这样。”就差了9分，“他有假放吗？答题卡发来看看？”

黄少天笑：“有，有好长的假放，他妈今天带他过来签合同。”

“啊？”

我反应了半天：“他爷爷松口了？”

“那当然，他数学考了全班第一！”

我最后也没看到让于锋考出81分的数学试卷是什么难度，拿出这个成绩回家的于锋有没有被爷爷表扬，我也不清楚。

只是于锋后来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于锋妈妈使劲感谢，把我夸得怪不好意思的，末了问我：“时老师，以后阿锋退役想成人高考的话，能不能再找你学数学？”

我：……

想到烨姐和我抱怨，说现在满大街都是上蓝雨训练营可以提高数学成绩的谣言，我满头大汗。

不过学生考得好我心里还是美滋滋嘚瑟了一阵，和黄少天吐槽：“我之后去考个教师资格证算了，就算毕业找不到工作还能回学校上班。”

黄少天大惊：“辰十你堂堂浙大优秀学子怎么能这么目光短浅？”

我强烈谴责他的职业歧视行为：“干嘛，人北大毕业还能养猪呢浙大毕业怎么就不能去教书，教师是多么有意义的职业没有教师哪来的那么多985211学子！”

某电竞职业选手立刻转移话题：“12月第一周我们到杭州打嘉世，你要来看吗？”

我翻了翻日历，有些发愁：“太不巧了，那周我要去看世俱杯。”连上课请假的借口都想好了。

北仑隐约有成为女排第二个基地的意思，杭州又申请到2022年亚运会，今年女排世俱杯再度落户浙江绍兴，我当初报考浙大多少也有在浙江看比赛方便的考虑。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填志愿的时候还不知道朱婷的研究生学籍在北师大，事后得知错失成为偶像学妹的机会，我着实悔不当初痛呼了一番。

……没什么用，就算当时知道我妈也不可能同意我第一志愿填北师大。

去年世俱杯我忙着期中考没空，今年朱婷回排超打球，平常没机会去现场，奥资赛又没看到，这次总得去排队要个签名。

提到这茬我想起来，国内婷粉太多，我对自己的运气没有任何自信：“到时候出售票时间了，你们方不方便帮我抢票？”

这个时候我终于体会到在蓝雨做一姐的好处了：这么多手速达人全是我的小弟，总得抢到张票吧？

可恶，要不是选课系统切账号麻烦，当初抢课也应该要黄少天帮我抢！

黄少天答应得十分委屈：“你还欠我一次饭呢，得拖到什么时候。”

“嗯……”这确实是我的问题，“你们周日不是放假吗？迟点回去，我请你去绍兴看鲁迅故居？”

“反正决赛是在周日晚上，白天我有空——别问我朱婷能不能进决赛，我又不是只看朱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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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最终请到了周日一整天的假，买周一上午的飞机票，说和我一起看世俱杯。

我挺开心的，不仅仅是因为刚结束的大奖赛我们中国队十一连胜拿到冠军，更是因为黄少天也去看比赛的话：“我们可以要两个签名！”

说完还可惜其他人没空：“郑轩他们就那么急着回去吗，签名这种东西没人嫌多。”

黄少天皮笑肉不笑：“他们又不懂排球。”

“你就懂了？”

“靓女，里约奥运会谁陪你看的直播啊？”

“哎呀，这我当然记得，是天哥嘛，全世界最靓的天哥。”

我用从于锋妈妈那里学来的彩虹屁把黄少天一顿夸，夸到黄少天自愿挂了电话，之后小程序抢票的时候手速大爆发，抢到两张第一排票，美得我做梦都能笑醒。

笑醒了继续骚扰黄少天：“天哥，东京奥运会的票也准备开始注册了，帮帮忙啊天哥！”

黄少天：。

黄少天：怎么抢？

东京奥运会采用线上售票模式，在售票官网注册账号，12月抽选一批幸运儿开放购票，明年3月再抽选一批，最后6月一批直接出售剩下的票和残奥会门票。

黄少天总结：“所以要先抽购票名额才能抢？”

我悲伤地点头：“没事，我觉得我人脉还行，广撒网注册他四五十个，总能中一个吧。”

自知他也是人脉之一的黄少天：……

“你到时候和叔叔阿姨去吗？”

“不啊，”我否认道，“他们暑假忙。”

那边沉默了一阵。

“你一个人去？”

我也觉得我一个人出国挺勇的：“我妈大概不会肯，但我堂哥堂姐他们都要上班，而且我是去看比赛不是去逛景点，阿寒也不肯和我一起去。”阿寒是我的小表弟，今年刚上高二。

“所以我这回世俱杯一定要去嘛，看看有没有聊得来的球友一起去东京。”

有粉丝圈就会有斗争，我在各种粉丝群潜水，从不参与反黑骂战，在网上只敢自称球迷，万万不敢说自己是粉丝的。

不过网上吵架吵得再凶，线下见面大多数人还是很文明的，不和线上账号对上号，我还是有机会遇到和善妹子……吧。

“遇到了吗？”

比完赛的黄少天从杭州赶过来，坐到酒店房间的沙发椅上。

我低头鸵鸟状：“没有。”

大家都有伴的！我根本没敢上去搭话！

“而且大老远过来的天津球迷大部分是大爷大妈，昨天看小组赛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一个聊得来的小姐姐，但是她是伊萨粉丝，来看博斯的。”

“还遇到了一对小情侣，可我总不能跑去东京给他们当电灯泡吧。”

再想到天津这次的成绩一言难尽，我更郁闷了，根本不敢上网，怕首页推荐全是乌烟瘴气骂人的。

唯一值得安慰的消息是，我的四五十个人脉总算派上用场，小红手阿寒抽中了购票资格，账号交我手里，就等下周抢票。

“那你明天十点的比赛要看吗？”黄少天翻看赛程表，天津最后还有一场排位赛。

我叹气：“算了吧，我不知道我起不起得来。”

而且事前实在没料到这个成绩，现在去买票，也不知还有没有边角料的座位给我买。

黄少天撑着下巴看我。

“你不是还喜欢瓦基弗新转会来的那个谁，巴西的球员，下午半决赛的内场票应该还能买？”

“加比的签名我确实还没要到。”我痛苦地在床上翻身，把脸埋到枕头里，“可是一想到不能在决赛看朱婷，我就好难过，都不想出门了。”

窸窸窣窣一阵动静，黄少天带着笑意的话语贴在耳畔：“票买了能退吗？”

这人还没忘之前蹦极的仇：“难道得扣手续费？”

我侧过头，他把下巴搁在床沿，碎发落在眉角，太近了，仿佛能听到吐息的声音。

大概是他这副表情柔软还有些黏糊的模样太少见，我莫名地生出一股恼意：“还笑，你们今天赢了吗就笑。”

我还在奥体中心看比赛的时候蓝雨的比赛结果就出来了，2：8告负。

不过擂台赛夜雨声烦和一叶之秋拼到最后一丝血，团队赛也只输了一个人头，再考虑到去年客场打了个1：9，蓝雨粉丝群里氛围倒比较和谐。

“输了啊。”蓝雨王牌坦坦荡荡，“但是下次有机会赢。”

“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无数个下一次，蓝雨总有赢到最后的那天。”

视线瞬间模糊，我张口才发现自己带着哭腔：“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

好想赢。

想看朱婷赢，想看黄少天赢，想看中国队赢，想看蓝雨赢。

想到胸口发闷，想到喉咙哽咽，想到眼眶酸疼，想到筋疲力竭。

半年前黄少天在萧山体育馆握紧双拳，半年后我终于意识到那天我落荒而逃的原因。

说什么胜负无所谓比赛精彩就好，都是假的，我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输赢。

而此刻的黄少天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到我突然落泪的惊慌。

他只是伸手撩起我滑落的刘海，缓慢地抹过我的眼角，有些刺痛，又有些安心。

“我陪你去东京看奥运会，好不好？”

他轻声问。

未来于锋转会，黄少天心如刀绞：于锋，你对得起你时姐的栽培吗？

于锋：邹远，你体验过数学上80的快感吗？

邹远：？

下一章依然含婷量极高，请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以及，这个世界线没有疫情，也没有手伤

感谢阅读，天天开心！

2024.8.6二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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