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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逃亡之旅(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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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诱人的魔法往往会带来痛苦和不幸。——《哈利·波特》

塞利尼·塔洛斯到加拿大没多久就学会了手 枪和狙击枪。

她向来天赋异禀,虽然谈不上百发百中,但绝对可以打中目标的重要部位。

在她学会之后,她便发现她是无比迷恋着它们的。

作为人类工业产线上顶尖的象征,同自己的魔杖一样冰冷的枪管之中仿佛藏着一个沉默的死神。

她是如此喜爱着它们,没多久就开始着手改造魔法枪支。

她擅长使用的意大利伯莱塔92F手枪和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无论是在里世界还是表世界都被人大量使用。射程远,匣弹量大,速度快。

而狙击枪,她的教导者让她专门学习了1990年服役的巴雷特公司 Barrett M82A1。

离开加拿大前,她还拿走了一支夏伊战术公司新出的狙击枪CheyTac M200。

四支枪支都被她进行了改造,弹匣里刻印上无痕延伸咒,底部还有永久性复制咒。

枪身上刻印了防碎防腐的保护咒和降温冷却咒,弹道有着强化咒和复原如初,在枪口和瞄准器刻上了追踪咒,用魔法削弱了后坐力,加长了射击距离。

它们不仅可以填充普通的子弹,也可以用魔力蓄造子弹。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塞利尼还进入科波特家族武器库拿了不少子弹。

她还提前制做了不少有特殊咒印的魔法子弹,比如强力爆破,禁忌诅咒,甚至还有几枚治愈咒子弹。

长辈还提前告诫她要制作一个可以伪装成正常用品的炼金武器,她选择制作一个大提琴。

大小刚刚好,还是她学过的乐器。

上好的木材制作的琴身是手枪和狙击枪的盒子,附加了反感测咒语和混淆咒,甚至还加上了防盗咒和保护咒。

麻瓜世界的碳素钢丝普遍太细,但用炼金术改造后,更加坚韧,可以无限延伸,无比锋利,她也为它同时添加了隐形、附魔的效果,伪装后就当作琴弦装了上去。

到达美国纽约后,她就是背着这些东西走在大街上。

塞利尼·塔洛斯在刺杀纽约市长后就直接前往美国西部地区寻找印第安巫师的踪迹。

她本就无意在纽约久留,从实战中了解了自身的实力就达成了目的。

也无须与他们过多缠斗,免得徒增烦扰。

即使现在美国巫师与麻鸡政府关系僵化,但在面对她这个完全的外来者也会暂时对外。

与其留在这里与他们“探讨”些无关痛痒的黑魔法,倒不与快些找到印第安巫师的聚集地,得到为西弗勒斯·斯内普重塑身体的人体魔法。

而印第安人的踪迹,自麻瓜世界的殖民战争以来,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只在美国的西部和南美洲才有消息。

她现在化身渡鸦在美国的上空长久飞行,有时会喝下复方汤剂用麻瓜的方式赶路,有时则会幻影移形到自己确定的人烟稀少之地。

美国的傲罗巫师和英国的傲罗合作后有不少自己的魔法信息,他们如同鬣狗一般紧追不放。

她不得已花了点时间,研究出可以施展复数替身的魔法,用来摆脱他们把他们引到别的方向。

大航海时代,盎格鲁撒克逊人踏上这片属于印第安人的大陆后,为了掠夺财富,就对原住民展开了奴役,屠杀以及驱逐。

到了近代,麻瓜建立了国家和政府,提出所谓的人权和自由的政治理念。

为了彰显这个血 腥利益集团的“仁慈”,特意为当年所剩无几的印第安人在美国的西部建立了“保 留地”。

古印第安人的神话深受萨满巫术文化影响,原住民和他们的本土巫师关系紧密,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印第安巫师在国家部落里担任着萨满祭司的职位,为部落的人们沟通天地,祈求神明,保佑部族。

漫长岁月的屠杀里死去的不只有普通印第安人。古玛雅人几乎在这片土地上销声匿迹,更罔论保存着人体魔法的萨满祭司。

塞利尼·塔洛斯几乎是不报任何希望的搜找。

她披星戴月地赶到美国西部,然后使用时间转换器和魔法替身开始在各个州远离城市的地方搜寻魔法波动。

终于,在7月5日的夜晚,塞利尼·塔洛斯在美国西海岸加利福尼亚州的科罗拉多沙漠与内华达山脉的交界处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她是化身渡鸦在天空上飞翔时看见了他们。

月色下,高大林木间的平坦场地上绘制着金色的阵法,周围摆放着许多陶罐,里面有烟雾飘散出来。

在21世纪初他们却穿着古老的服饰,各段年龄的人手举各种骨头做成的礼器,围成圈绕着一个头戴彩色羽冠,身穿颜色艳丽宽大衣袍的人祈祷。

他们跳着神秘的舞蹈,口中唱着古玛雅语,场地上不时有火焰凭空出现。

这是一场古老的月光祷告仪式,双目紧闭坐在中间的那位女性,就是一位萨满祭司,一位可能掌握着人体魔法的巫师。

塞利尼·塔洛斯从天空飞落下来然后给自己施加了保护咒在场地外变回人形看着这场祭祀,即使场地里向她传来层层热浪,她也没有打断和离开。

热气蒸腾着她,古老拗口的语言在她耳边不断响起,恍惚之间她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气。

她感到灵魂越来越轻,肉体仿佛离她而去,她好像变成渡鸦将要飞向天空。

“塞利尼·塔洛斯!”

灵魂深处突然响起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声音,“清醒点!”

塞利尼猛的一惊,灵魂重新回到沉重的□□,她立刻倒退几步,远离场地。

没有人训练她的大脑防御术,她并不长于此。

浸在西弗勒斯骨骼上的用回魂草炼制的魔药里有着她大量的血,他们的灵魂已经开始有联系了。

可他一直在用沉睡转化力量,直到刚刚她的灵魂出窍,间接影响了西弗勒斯的灵魂才唤醒了他。

“听着,满脑子海水的蠢货,哪怕你要研究禁忌魔法,也别犯蠢把自己折进去了。”脑海里传来西弗勒斯讥讽的声音,塞利尼·塔洛斯本来还恍惚的精神彻底清醒,“如果你现在死了,连画像也不会拥有一张,而你可怜的老教授也不想永远被困在异空间。”

“同样,我劝你尽早学会大脑封闭术。否则你那些无聊的小秘密早晚被人看光。”西弗勒斯·斯内普说完在她脑海里哼了一声,主动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塞利尼·塔洛斯没有动用魔法,而是从空间刻印里取出一件深蓝色的斗篷。

上面的魔法冰晶和炼金纹路立刻降下了周边的温度,隔绝了空气中的香味和外界对自己灵魂的牵引。

这是她在十三岁为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塞利尼·塔洛斯手持魔杖,裹着斗篷看着祭祀仪式结束。

场地上金色的法阵慢慢的消失,手捧骨器的人们停止了舞蹈,头颅下垂跪坐下来,坐在中心的祭司却睁开双眼站了起来。

塞利尼·塔洛斯看见她宽大衣袍下的那双手,苍老干枯的双手一手拿着一串彩绳编织的木珠,另一个手捧着一个灰白色的头骨。塞利尼·塔洛斯隔着场地和那双金色的眼睛对视。

“请过来,迷途的人,”祭司张口说话,她知道那是她听不懂的玛雅语,可意思却明确落在她的脑海里,“你要向我寻求什么?”

塞利尼·塔洛斯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下,警惊着走向场地中心。

旁边的陶罐不再散发烟雾,金色的阵法消失后地面只剩干褐的血迹。

周围跪坐着头戴羽冠的人,她轻轻的穿过他们,站到了祭司的面前。

塞利尼·塔洛斯看清了华丽的银制面具后那双平静的金眸,有一阵风泠然吹过了她的灵魂。

她压下了仿佛有人在耳边鸣枪的心颤,恭敬的后退了一步,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从大洋和大陆的彼岸而来,跨越半个世界向您祈求重塑肉身的魔法。”

塞利尼的心弦月夜下被命运拔动,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外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诉求。

如果她不答应,那就换一种方法。

祭司没有直接出声回答,塞利尼·塔洛斯能感受到那双金瞳看着自己,但却没有审视的意味,一时间天地之间唯有山林间的风声。

“当然,我可以为你沟通萨满神。诚赤的心会让人重获新生。”

祭司摇动了手中的木串,发出了低沉的“沙沙”声打破了天地间的寂静,她答应了下来,“请和我来。”

他们走出场地后,祭司抬起左手,灰白色的头骨在月光下泛着光泽,塞利尼·塔洛斯看见上面有刻着极其精细的炼金纹路。

“请将手搭在上面,远渡者。”祭司提醒道,一阵金色的光芒浮现,瞬息之间他们就消失在这里。

而剩下的人如梦初醒般摘下来了羽冠,换上现代社会的服饰开始向人口聚集区走去。

他们将会遗忘所有有关祭司和族地的记忆,去到麻瓜聚集的地方生活。

塞利尼·塔洛斯眼前的金芒散去后,就来到了他们的族地,草地上搭建着很多圆形和长形的帐篷。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西弗勒斯叮嘱的声音,“一切小心。”

有不少孩子马上从帐篷里跑了出来,将祭司围了起来,他们拉着祭司用玛雅语七嘴八舌地交谈着,但内容却没有传入她的脑海里。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塞利尼·塔洛斯也在观察这里。

她看见最大的一个帐篷前立着仅有的两根图腾柱,上面刻着印第安语和各种动植物。

印第安人相信每个氏族都与某种动植物有着亲属或者其他特殊关系,这些动植物是该氏族的图腾——保护者和象征。

并且一个人拥有的图腾柱的数量还关系到社会地位,通常酋长拥有最多的图腾柱。

而现在,只有带她进入这里的祭司的帐篷才有图腾柱。

“好了孩子们,我已经送走他们了,他们会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很好。现在重要的是远道而来的人。”祭司的声音重新传出来,打断了他们想要围上来的想法。

孩子们悄悄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很快散去,有的还冲她挥了挥手,做鬼脸。

“抱歉,我们的氏族很多年没有外人进入了,他们只是有些好奇。请随我来吧。”

塞利尼·塔洛斯跟着祭司走进那个最大的圆形帐篷,木结构的屋子被水牛皮做的帐布和木帘子所包围着,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他们盘腿面对面坐在彩色图案的花毯子上,地上摆几个编织的圆筐。

塞利尼·塔洛斯主动用魔法将一个圆筐变成桌子,然后拿出茶具,亲手为她们泡茶。

这是她离开英国时带的大吉岭茶,塔洛斯家族在巫师世界一直以来都有固定的投资和资产。

即使母亲和自己从来不事生产,但金库里剩下的金加隆完全可以承担她这小小的英国人爱好。

“远渡者,你想向我寻求什么?”祭司看着放在她面前的骨瓷杯没有动作,她再次询问了塞利尼·塔洛斯。

“我该如何称呼您,前辈。”塞利尼温顺而有礼的为祭司和她面前的茶盏添茶,她主动避开了祭司的询问。

救了她许多次的潜意识在让她小心谨慎。

“我并不在乎称谓,你我本就是彼此过客。”祭司取出一支长长的石质暗红色烟斗,十分的普通简单,看起来有很多年头了。

它的表面被主人把摩的十分表滑但却有许多道深刻的纹路,她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它如同抚摸一个孩子。

“我是氏族的祭司,萨满仪式后的新月已经向我预知了你的来意。你是被祂所注视的人。”

帐篷外有草地和不知名花朵的气味慢慢飘进来,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似乎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我这里有着古老神秘的魔法,诡谲莫测的诅咒,世所罕见的材料和各式珍稀的卷轴,我甚至可以为你解答你最大的疑惑。

以及对我而言,更是微不足道的重塑肉身的方法。

可你只能从我这里带走一样。”

祭司将烟碗里的烟草点燃,带着草木苦涩气息的烟雾和红茶的香气混合,一点点的模糊了她的眉眼,她将烟斗递到了塞利尼的面前。

塞利尼·塔洛斯定定的看着递到她面前的烟斗,长辈们告诉过她,烟斗作为印第安人的圣物常用来欢迎客人,纪念胜利,沟通神明。*

塞利尼的心有一瞬间动摇了,一直以来她所寻找的、苦恼的,在这里都有可能存在答案。

但是为什么?凭什么?

她又想起画像上那个逐渐清醒的,藏在自己脑海深处的灵魂,西弗勒斯·斯内普。

哪有人一直这么幸运。

她摇了摇头,认真的看向祭司。

“多谢您了,然而魔法的真谛是需要我亲自探寻的,我只祈求您能为我所爱之人重塑肉身。”

“你确定吗?我姑且托大称你为孩子,如果你寻求此世最强大的魔法,我绝对不会吝啬藏私;如果你想在某一方面登峰造极,那我也会让你名留史册。”

苍老的声音和烟雾一起散开,帐篷里陷入了寂静,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被切断。

“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世界的终极奥秘。人一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她们的目光在空气中透过烟雾对视,而后又彼此错开,塞利尼没有接下那支烟斗。

“我年轻的时候也自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后悔,我觉得我获得了一切我想要的,可后来我发现我大错特错。

孩子,你想要复活的人并非是你的爱人,他也并不爱你。

你要为自己,多多考虑一下。”

祭司劝说的声音苦涩沉重,真心的在为她考虑。

“是吗?”塞利尼连疑问的声音也是轻柔的,仿佛也不愿意触及祭司的伤心事,“请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于是刚刚凝滞的空气又如同壶中冲泡的茶叶般舒展开来。

塞利尼·塔洛斯能感觉到西弗勒斯的灵魂在她进入族地后就重新和她连结。

自出声提醒她后,她可以感受到他那不算完整的灵魂溢散出来的担忧和警惕,尽管他缄默不语,极力想要掩盖他的情绪。

“教授,我该如何抉择?”塞利尼·塔洛斯已经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动摇,但她突然很想逗弄他,于是她在脑海里向西弗勒斯发问。

“……塞利尼·塔洛斯小姐。你要明白,生命魔法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和时间魔法并列的禁忌。

哪怕强大如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没有成为死亡的主人,没有人能够真正复活,哪怕是……伏地魔。”西弗勒斯·斯内普沉默了一下,而后低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那么平静又那么坚定。

“你应该去选择一个你真正需要的,可以让所有人都不会,也不能把你关进阿兹卡班的东西。而不是执拗的去追求一个天方夜谭的事。”

塞利尼·塔洛斯听到他的劝说反而难得开心了,她第一次真正接受到他的反馈。

于是她的回答掷地有声,“于我而言,挑战生命法则的吸引力,远远胜过成为一个最强大巫师。这将完全是出自我本人的意愿。”

祭司坐在她的对面,那双有着强烈非人之感的金眸穿过了烟雾定定地看着她,“我答应你,但终有一天,孩子你会…”

“尊敬的祭司大人,我想知道萨满神明是真实存在的吗?”塞利尼·塔洛斯突然提出了一个十分无礼的问题打断了祭司。

她非常讨厌听到别人对自己的劝说带有诅咒性。

“Wizard!”烟雾后那双金眸眸的眼神一瞬间变的无比凶戾,“我知道你们可笑的童话,但是请保持对神明的尊重。”

“Ankinob,”塞利尼·塔洛斯的脸上立马带上了谦卑的笑容,她语调轻柔的说道,“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实在是想要进一步的了解萨满文化,尤其是见到您这种地位崇高的祭司。在我看来,像您这样阅历丰富,知识渊博的人,在如今的英国魔法界是很难遇到的。”

祭司似乎被奉承到了,她的语调变得傲慢起来,“当然,巫师,我会告诉你的。毕竟凯尔特文化几乎在英国断绝了。”

“神明,祂是真正存在的。”

她不紧不慢的摘下了脸上银色的镶着宝石的华美面具。

塞利尼·塔洛斯看见了一张年轻貌美的脸,那可以称得上举世罕见的容颜就长在一个苍老的身体上,和谐又诡异。

“我活了将两百多岁了,在我二十五岁的一个晚上,我在睡梦中见到了萨满神。”祭司轻描淡写地说出疯子的呢语。

“祂告诉我,我是衪所选中的眷属,衪愿意实现我三个愿望,无论什么!

我欣喜若狂,神眷者,多么不可思议,在那一晚没有人比我更接近世界的奥秘。”

祭司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狂热起来,初见到现在她所表现的冷静理智,仿佛像一张皮囊一样,直接从她身上撕下。

这一刻她就是一个狂信徒。

“那是我做过最漫长的梦,我坐在衪的面前思来想去,仿佛度过了几天几夜,最终我许下了三个愿望。

我希望萨满神可以赐予我青春不老的容貌,无比强大的力量,和沟通神灵的能力。”

谈到三个愿望时,祭司冷静的皮囊又把她的狂热藏了起来,她的声音重新变得平静低沉。

刚刚支撑着她狂热的力量,仿佛在这一刻从身体里流失撤离。

“这是多么多么可笑又愚蠢的愿望。二百年前,我的种族正站在命运的路口啊。

年少的我算不上氏族里最优秀的萨满巫师,可我太幸运了。

我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我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所渴望的,可后来我发现我所祈求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青春永驻的美貌不过是一张皮囊,再强大的力量也只属于我自己,我无法保护所有人,也难以扭转整个种族的命运。”

“而沟通神明的能力,也只会提醒我犯下怎么的愚蠢,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我一生都在被自己做出的选择所折磨。”

“后来我成为了氏族的祭司,守护着所有向我寻求生机的印第安人。”

“强大的魔法为他们提供庇佑,沟通神明的能力可以为那些普通人提供其他选择。

而我则用面具遮住我的脸,它如永恒的警示,提醒着我自己……”

祭司说到最后,沉默了下来。

二百多年来一直愧疚的背负着种族的命运,让她哪怕拥有青春永驻的容颜,也彻底成为一个老人。

她重新戴上了面具收起了烟斗,干枯的手指在空中挥过,外面的夜色映入帐篷,“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她的双手开始在空中画上一个个金色的纹路,帐篷开始被扩大,并重新分成了两个独立的部分,“孩子,请休息吧,刚刚是我失礼了,请愿谅我这个活了两百多年的老太婆吧。

如果你坚持为他重塑肉身,那我们将在7月7日开始仪式。”

“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这个仪式我只能提供一点辅助,仪式的七天里你不会有任何放松的时候。”祭司再次告诫了她。

塞利尼·塔洛斯进入到自己的帐篷里,再次设下各种咒语。

她坐在地上的床毯上,拿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画像。

“教授,为什么要沉默呢。我以为你知道的,你是我的第一选择。”她看着那张由她亲手绘制的青涩的脸,直视西弗勒斯·斯内普黑色的双眸。

“……别说这种…蠢话!塞利尼·塔洛斯。”

她伸手去抚摸西弗勒斯,在帐篷顶吊着的鱼灯“艾乌拉霍”下,画像上他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

被困缚在画框里的人想要躲开但又做不到,西弗勒斯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我会以为我当年给你喝的不是什么治愈魔药,而是迷情剂。”

“是吗?我还没有炼制过迷情剂,但我并不厌恶这种惑乱神智的魔药。”塞利尼·塔洛斯对他笑了笑,从空间刻印里取出毛毯盖在身上,“等你重获新生时,就由你来教我吧。”

“晚安,我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

帐篷里重新陷入黑暗,漫长寂静后她听见西弗勒斯的声音重新响起,“……如你所愿,缀学小姐。”

黑暗中塞利尼闭着眼睛,想着祭司的金眸、会出现在睡梦中的萨满神、以及祭司那不正常的狂热与平静,她慢慢的睡了过去。

7月7日的那天清晨,塞利尼·塔洛斯跟着祭司走向准备好的祭坛,她把棺材和画像摆放在祭坛的中间。

纵然知道这里疑点重重,但是为了这个人体魔法,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踏进了这个堂而皇之的“陷阱”里。

祭坛正四个方向分别摆放着一个空陶罐,她们在祭坛上除太阳升起的方向外七个方位都摆上了各种法器:烟斗、红柳树皮、老鹰羽毛,骨头,岩石,水,鼓,最后祭司站在太阳方位上。

塞利尼和祭司都穿上了色彩艳丽而华丽的衣袍,头上戴上了鹰羽冠。

在太阳出现在地平线的那刻,他们一同划破了手腕将血液流入祭坛中心的凹槽处启动了阵法。

祭司退出了祭坛的中心,她站在外面手中举起了两个骨器敲击了一下,仪式开始了。

塞利尼·塔洛斯跪坐在祭坛的中间,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她不认识的文字或者说是咒语。

她下意识的念诵出脑海里古老拗口的玛雅语,金色的光芒分隔了祭坛内外。

她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时间仿佛在快速流动又仿佛始终凝固。

她近乎是被操控般的念诵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咒语,从那一刻起唯有口中念诵的语言才能被她感知。

她的灵魂在一瞬间仿佛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连接着西弗勒斯,充当着被神明所操控的人偶念着咒语。

一部分则沉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里。

这是塔洛斯家族的灵魂保护魔法,它随着血脉流淌在每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里。

塞利尼·塔洛斯另一半灵魂沉浸在黑暗里,这一刻所有的感情仿佛从他身上人为的剥去。

她冷漠的揣度着她对西弗勒斯的感情,思考这一路上她遇见的所有问题,见到的每一个人类。

以及祭祀见到她的那一天,所谓的“一直注视着”她的神明,“祂”。

塞利尼想起自己诞生之初,见到第一双眼睛是母亲的眼睛。

那样冷漠的,如同吸收了周围所有的光明的黑色眼眸,却会在灯光下悠悠的燃烧着,像一簇永不熄灭的鬼火。

塞利尼心知肚明,她拥有一双和母亲安德洛墨达一样的眼睛,这也是她能活到9岁的原因之一。

但如果不是母亲,那么一直以来,出现在她意识最初的那双金色眼眸,又会是谁呢?

会是“祂”吗?“祂”拥有一双金色的眼睛吗?“祂”真的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吗?

塞利尼知道她绝对不可能会询问祭司。

因为如果知道这些答案的代价是变成和祭司一样神经的狂信徒,那么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暂时放下这些疑问,塞利尼·塔洛斯另一半的灵魂藏在深渊般的黑暗里,平静的看着外界的变化。

祭司在祭坛边上开始舞蹈,她捧起了暗红色的烟斗。

“来自东边高山的土壤,请为他塑造血肉。”

“来自南方山谷的金属,请为他重塑骨架。”

“来自西边汪洋的海水,请让他血液流动。”

“来自北方天空的神灵,请让他再次呼吸。”

祭坛八方的所有法器通过法阵相互连接,四方的陶罐仿佛有东西进入其中,天地间的力量向此汇聚再通过烟斗流向祭坛中间。

祭坛中间塞利尼·塔洛斯空洞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棺材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骨骼开始被层层包裹。

“永恒沉睡的灵魂,请回应人间的呼唤。”

祭司完成咒语的祈祷之舞回到原来的位置,她取下脸上金色面具放在脚下退出了法阵。

在这一刻她重新变成了少女的模样,她看向彻底被金色光芒掩盖的祭坛中央。

“如果你有足够的执念,哪怕是萨满神也会为你开路的。”

日月星辰在天上走了七个来回,祭坛中心的金色光芒越发强盛。

终于在第七天夜晚月光普照大地的时刻,金色光芒逐渐变成了银色。

塞利尼·塔洛斯开始逐渐恢复对外界的感知,她念诵咒语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耀眼的光芒在逐渐消失。

跪坐整整七天没有任何外来补给的身体早就失去了所有力量,在仪式结束的那一刻她倒在了祭坛上。

在一片皎洁温凉的月色里,她只来得及和棺材里坐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对视一眼就昏了过去。

她看见了重返人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她的执念有着17岁的年轻外表和38岁的沉默灵魂。

他真的开始摆脱死亡了。

等到塞利尼·塔洛斯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彩色的帐篷顶,感受到身边有陌生的气息她便下意识抽出了魔杖抵在他的脖子上。

“很好,这就是我们辍学小姐醒来后给我的惊喜吗?我应该称赞你有足够的警惕心吗?”塞利尼·塔洛斯看见了17岁的西弗勒斯拿着一张羊皮卷轴就坐在她的床毯边。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曾经一般无二袍子,应该是他用变形术改造过的;有些蓬松黑发搭在肩膀上,脸色不再是曾经的苍白,反而是有些红润。

接骨木魔杖抵在他露出一小节的脖子上,柔软的皮肤微微下陷出一个小坑。

塞利尼下意识松开了魔杖直接抱住了他,柔软人体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过来,这是真正的活着的健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塞利尼·塔洛斯第一个想法就是:

天呐,她应该提前为他准备衣服的,她明明在几年前就给他准备了复活礼物。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体那一瞬间变得僵硬,他抿了抿唇提醒塞利尼,“……我假设,塔洛斯小姐你已经将近十天没有任何进食了。或许你应该吃一点食物再……冒犯你的教授。”

这不是她在时光回溯里看到的旧影,也不是她从别人冥想盆里看到的记忆,更不是画像上那个只有呼吸的灵魂。

这是一个真正被她抱住的、会说话的人,她年少至此的执念,只属于她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好吧,我想或许不该打扰你们。但是我听见了声音,孩子你需要吃饭。”祭司掀开帐篷走了进来,塞利尼看见她的皮肤和手重新变得洁白光滑,“以及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塞利尼·塔洛斯温柔的笑了笑,再次用力的抱了一下西弗勒斯,便平静的站了起来,牵着反而仍有些恍惚的西弗勒斯走了出去。

祭司为她带来了食物,以及一支“和平烟斗”。

珍稀的兽皮包裹着它,上面用艳丽的羽毛和发簇进行了华美的装饰,还有他们的氏族徵印。

塞利尼和西弗勒斯和西弗勒斯简单的吃了点食物,祭司坐到他们的面前随手一挥,一张地图就浮现在空中。

“仪式重塑的肉身只是最基本的,想要让他彻底稳定下来,你们需要前往墨西哥。

在那里有这片大陆上另一支原住民,他们种有一种紫金色的果实,我听闻服用后可以让肉身更加稳定。”

塞利尼·塔洛斯看着地图上被祭司点亮的墨西哥点了点头。

她知道了,祭司她又变成了狂信徒。

塞利尼·塔洛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饭后礼貌的告别了祭司,她取出头骨将他们传送出了族地。

“大人,我们真的不用留下他们吗?我们为何轻易的为他们提供了帮助?”人们围在祭司的身边用玛雅语询问她。

“我们不需要。萨满神告诉我,她是来自西方世界的乱星,她将为我们的仇敌带去长久的动乱。”祭司看着西边下沉的太阳,眼神冷漠的说道,“挑战生命法则。这样傲慢的人为了她的执念将不惜一切代价。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我看见了东边地图的动荡,我已祈求萨满神在神降仪式结束后为她的潜意识留下许多诅咒知识,这是我送给那些人的大礼。”

而此时塞利尼·塔洛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行走在内华达山脉高大的红杉之间,铅灰色的天空下森林间不时传来细微的声音,两个人一路无言。

近乎圆满的月亮高悬头顶,轻薄的光芒流露出一点点在这两个离家的人身上。

就在这时塞利尼突然按住西弗勒斯·斯内普,拿着魔杖抵在他的左手臂上开始施展咒语。

西弗勒斯·斯内普感受到一阵钻心刺骨般的疼痛,他一瞬间想起那个曾经让他倍感痛苦的印记,下意识想要甩开了塞利尼·塔洛斯。

“别动,西弗勒斯。这不是黑魔法标记,我只是想要和你共享空间刻印,它是安全的。”塞利尼立刻出声安抚他,西弗勒斯·斯内普闻言停止了挣扎。

刻印完成后塞利尼·塔洛斯用手帕擦去了他额头上的汗,拂开他们二人的衣袖。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见自己手臂上和塞利尼·塔洛斯一样的复杂银色印记。

“别担心,这是我母亲研究出来的空间刻印。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在我身上试验成功了,几年前我对它进行了改造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塞利尼·塔洛斯对他解释道,她一瞬间有些心虚。

因为她知道母亲在她身上留下的刻印是有问题的。

但无妨,她又对西弗勒斯笑了一下,因为她已经发现复制在其他事物上的刻印要么不完整,要么很正常。

她身上的刻印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西弗勒斯听完默默从她手中接过了手帕折叠放入袖袋里。

塞利尼笑着再次牵上了他的手。“你现在可以使用它进行远程跨越和空间储存,我们可以一起前往凤凰城。我背下了美国大部分城市地图,我们不会跑丢的。”

西弗勒斯神色复杂的看着塞利尼·塔洛斯,他感受到自己和塞利尼的联系更进了一层。

两个一样的银色印记在月光下交映在一起,塞利尼·塔洛斯带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直接消失在原地。

他们接下来,还有万里路程要奔赴。

Wizard:哈利波特原著所使用的对“巫师”这一群体的总称。

《哈利·波特》本身有部分脱胎于凯尔特神话中。凯尔特文化后来受到基督神话的压制和修改,目前多流传于爱尔兰地区。

Ankinob:玛雅语中的“祭司”

美洲文化里的祭司由贵族出身,负责主持宗教仪式、指导农业生产、指导建筑工程、预言日蚀及月蚀等天文现象及何时耕种、何时收成等。

印第安人的烟斗被用来封缄誓言、宣布开战以及提供安全通行的权力。并且常用于宗教仪式,有着沟通神明的意义。

和平烟斗:两个部落打仗,如果讲和就由两个部落同抽一锅烟,由一个印第安人手工制作的烟斗。

它是各个冲突地区的安全通行证,在整个美洲大陆成为了亲善的象征,成为与陌生人进行一切交往的前奏。

和平烟斗通常繁复华丽,而与之相对的“战争烟斗”则十分的简洁普通。

印第安人的圣烟斗另一个作用是:记录亡魂。

有时印第安人杀死一个敌人后,就会在烟斗上刻下一道痕迹。有时印第安人杀一头熊后会把烟斗放到熊的嘴里,意思是请它抽烟,希望它不要报复自己。

(以上内容来自百度百科。

也可以参考一下唐孙鲁著:《谈烟斗与抽板烟》)

作者本人的专业并不是世界古代历史神话,如果有错误的地方,欢迎大家的指正。

第12章 逃亡之旅(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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