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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学堂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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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满腔悲恨,半生孤苦,清琏心痛难忍,看着他绯红的眼眶、滚烫的热泪,看到他原本锐利的眉眼一派悲思,她心乱如麻,泪水涟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凭什么有人堂而皇之拿着虚构的证据害的圆满一家家破人亡;凭什么他们肆无忌惮争权夺利、玩弄人命;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凭什么我们便要任人宰割!

难道世上的道理都是他们说了才算!?难道除却钟鸣鼎食的弄权人其他人的命便不是命!难道我们只能是权利斡旋的牺牲品,天下便由他们一手遮天!

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世道不公,天道无情,要想不为鱼肉,只有我手持刀俎!

我做不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我只要求得一个公道,我要世界上所有人,都有生的权利,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困剥夺;我要世界上再无不白之冤、强加之罪,我要每个人,都能堂堂正正、自由自在的活!

她抬手,覆上少年染满泪痕的脸庞,被泪水氤氲的眸子望进少年悲哀如潮的双眸,悲痛却坚韧,

“叶鼎之,饶恕都是废话,是弱者的选择,他们肆无忌惮、仗势欺人,我们凭什么不能暇眦必报!”

她擦去少年眼角渗出的泪珠,眉眼盈笑,坦荡坚毅,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陪着你,哪怕遍体鳞伤、万劫不复,也要向这世界讨个公道!”

姑娘一字一句砸进心头,让叶鼎之浑身震颤,眼眶蓦地落下泪来,晦暗萧瑟的心房被耀眼的火把骤然点亮,她温柔坚定、滚烫炙热,驱散了心间所有阴郁、晦涩;她坚定坦荡,澄澈恣意,她眼神灼热缱倦,满是柔情,叶鼎之被全然的熨热包裹,胸口酸涩,他抱紧清琏,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稻草,

“清琏…”

清琏感受到少年愈发收紧的手臂,感受到他蓬勃震颤的心跳,她抬手环住少年,安抚他踽踽独行的孤寂,

“做错事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世道不公,那我便仗剑斩邪祟、挥剑破迷惘;虽千万人吾往矣。

……

……

叶鼎之的仇人在天启,学堂大考便是接近他的最好时机。

客栈

“什么叫文武之外?”

“说不定,谁长得美谁就能通过初试呢。”

“你说的有理,传言柳月公子风华绝代,万一长的美还真就符合人家要求呢。”

“你瞧,旁边这位小哥,容貌俊秀,若去参加考试,那必定能通过啊。”

“确实气度不凡。”

默默看戏的叶鼎之突然被指,有些无措,他稍显局促的放下手中茶杯,朝两位对他容貌表示赞赏的大哥抱拳作礼,

“抬爱,抬爱。”

“客气客气。”

双方一番客套,叶鼎之尴尬的呼出口气,转而看到姑娘促狭含笑的眉眼,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事,怕是过不去。

果然,下一秒姑娘笑吟吟的开口,

“你此去,定是蟾宫折桂去了。”

姑娘挑眉,澄澈的眉眼带着狡黠,笑的灵动鲜活。

叶鼎之叹出口气,朝姑娘勾手,

“过来一下。”

清琏凝眉,心下不解,却还是倾身上前,

“干嘛?”

骨节分明的指节曲起,有些重的落在姑娘额间。

额头一抹钝痛,清琏当即痛呼出声,她捂着额头,生气大呵,

“叶鼎之!”

叶鼎之抿着嘴角,锐利的眉眼带着难以言说的脆弱,

“你要打趣我,也不该拿黛玉自比。”

他起身,走到姑娘身侧,姑娘仍旧生气,但还是任他拿下自己的手掌,叶鼎之俯身看向姑娘额头,有些泛红但并没有肿,他轻轻吹气,安抚怄气的姑娘。

清凉的微风拂过额角,他本来就未用太大力气,现在额头已然没了燥热的疼痛,但清琏依旧有些赌气,她毫不客气哼出一声,抬手掐住叶鼎之脸颊,

“你出息了,还敢打我!”

叶鼎之任她动作,还配合的顺着她的手摇头,姑娘没用太大力气,指尖覆在脸上只让他觉得心痒。

等姑娘出够了气,他抬手握住姑娘指尖,看着姑娘娇横的眼神有些心乱,

“黛玉体弱多病,年纪轻轻便玉碎香消,一生所求皆未得到,”

他捧了姑娘的手,眸子似乎揉了星光,他看向姑娘,眼神缱倦多情,盈满着心疼,他只要想到姑娘可能会如黛玉一般的一丝可能,便心疼的难以自持。

“清琏,我想到你受委屈,心里难受。”

少年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清琏心底让她止不住心颤,她看到少年眼底染了赤色,看到凌冽的双眸盈着水雾,盛满缱倦柔情,他看向自己,委屈又执拗。

清琏心头滚烫,被满腔酸涩包裹,原来他是担心自己像黛玉一样香消玉损,悲惨半生;她想说没这么多讲究,但看到少年执拗、炙热的眸子,总归没有说出口,

“对不起,我再不说了。”

姑娘垂着头,露出的耳廓一派赤色,清冽的声线听着不大自在,但还是格外乖巧的应声答应,叶鼎之心里有些痒,姑娘娇横别扭但听话乖巧的样子让他想立刻把姑娘抱在怀里,他想逗她,看她脸颊羞红,双眸波光粼粼,而后气急败坏的呵声,坏心眼的踩自己脚尖。

……

……

说着不送,清琏还是把叶鼎之送到考场。

说来奇怪,今年大考的地点不是书院、不是武场,竟然是在天启城最大的赌坊,千金台。

看到姑娘明显有些怔然的神色,叶鼎之有些忧心,扯了姑娘衣袖,

“怎么了?”

胸口闷的难受,清琏叹出口气,

“望城山许多同门都因为赌这一个字,家破人亡,历经艰险才到山上寻个依靠。”

小时候她看到师兄会在夜里坐在望城山最高的那棵树上出神,她问他,在想什么?

师兄说,他想试试,能不能看到回家的方向,而后苦涩的勾了嘴角,他说,

‘小师妹,除了望城山,我再也没有家了。’

师兄家在林州,离望城山很远的海边小镇,镇上的居民大多以捕鱼为生。

那时候,阿爹勤劳肯干,是镇上有名的捕鱼手,阿娘性格温婉,虽然小镇挣不到很多的钱,但一家三口也算幸福美满。

直到那天,阿爹疯了一样闯进屋子,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我和娘哭着求他,他气急败坏的把我们推倒,甚至搬起椅子砸过来,娘亲为了保护我把我压在身下,椅子砸到头顶,鲜血淙淙,就这么去了。

师兄说,阿爹不知怎么迷上了赌博,那天就是输光了钱,但依旧不肯罢休,拿了家里攒下的所有积蓄,依然输在了赌桌上。

家里没钱给娘亲下葬,草席一卷便扔到了乱葬岗,他自己也被阿爹卖给镇上的富绅,他恨阿爹,趁人不注意跑了出来,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晕倒在望城山的山脚,才被师伯发现捡了回来。

清琏心底沉重,她知道造成师兄不幸的是为赌博沉溺的阿爹,但现在看到赌场,她依旧有些不大舒服,

上了赌桌,输赢全凭天意,要我说就是废话;有人出千逢赌必赢,与他做赌之人可能倾家荡场,原本任凭天意,他本该有半分胜率,却最终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可,若他自己不赌,也不会给人出千的机会,清琏重重的叹出口气,所以啊,上了赌桌,万般结果不由人。

“北离最大的销金窟,又埋葬了多少人的血泪。”

姑娘低声喃喃,澄澈的眸子满是神伤,周身萦绕着悲天悯人的无奈,叶鼎之有些心慌,他不愿看到姑娘明媚的眉眼染上忧愁,他悄悄握上姑娘指尖,干燥温热的手掌将它包裹,

“清琏,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贪念付出代价。”

他低声道,声音温柔却又带着决绝的淡然。

清琏指尖微烫,她朝叶鼎之勾起嘴角,释然而笑,

“我知道,就是一时间有些伤怀。”

欲望是无穷尽的,若是他们能战胜贪欲,也不会站上赌桌,归根结底,咎由自取罢了。

“小爷百里东君驾到!”

人声鼎沸的千金台,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色蓦地传来。

叶鼎之和清琏不约而同抬头,烫金白衫的少年从天而降,长身玉立,纵意潇洒。

下一秒,少年朗然自得的表情蓦地一僵,他踉跄着步子差点扑到地上。

两人同时伸手,叶鼎之握住他的胳膊,清琏握上他的手腕,帮他稳定身形。

百里东君长舒了口气,大庭广众的,要真趴在那儿,我不要面子的!

见他站稳,清琏收回手,饶有兴致的瞧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百里东君是儒仙唯一的弟子,先生千古,临终之际传授自己剑歌,她不敢攀附先生喊一句师父,但此刻见到百里东君,心里亦是泛起同门守望相助之感。

“又喝多了?”

叶鼎之忍俊不禁道。

百里东君皱眉,眼神带着嫌弃,

“谁喝…”

他抬眸,看到叶鼎之的刹那神色微滞,而后绽开惊喜,

“你是那个剑林高手!”

矜贵的少年郎喜形于色,圆滚滚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了星光,此刻灼灼的看着你笑,

“你叫…”

他神色微滞,不自觉皱起眉头回想。

叶鼎之勾唇轻笑,朗然恣意,

“叶鼎之。”

百里东君眼睛亮起来,

“对对对,叶鼎之,那天我是喝多了,不过我记得你剑术不错,人还挺有趣的,本来还想和你交个朋友,但没来得及说话。”

说着,语气不免带了遗憾。

叶鼎之挑眉,锐利的眉眼带着潇洒纵意,

“现在想也不迟啊。”

百里东君同样笑起来,朗然明媚,

“成,那我们可就是朋友了!”

清琏看到两人相视而笑,不禁想到曾几何时,将军府的小将军与镇西侯府的小公子在天启的某个街道肆意奔跑,他们站在日光下,意气风发的扬言呐喊,要做天下第一的剑仙、酒仙!

世殊事异,现在两人依旧并肩而立,相视而笑,改变的是两人的身份心境,不变的是依旧赤诚热烈的少年朗然恣意。

“这位姑娘是?”

百里东君侧身,看到一袭清新碧色的姑娘笑意吟吟,她脖间系着一柄木制短剑,腰间红绸摇曳,衬得绿裙更加灵动飘逸。

他不禁有些恍然,姑娘给自己的感觉,好熟悉,好像曾经在哪儿遇到过。

因着先生的原因,清琏对百里东君有着天然的好感,她亦曾发誓,要替他做一件事,不论后果,只要是百里东君所想所愿,她都会做。

于是,清琏拱手作礼,粲然道,

“清琏。”

姑娘望向自己,清泠泠的眸子盈着灿烂、澄澈的笑,百里东君难得规矩的回礼,笑道,

“百里东君见过清琏姑娘。”

“参考学员,即刻入场!”

周遭参考学员纷纷入场,加油助威的声音不绝于耳。

叶鼎之悄悄捏了姑娘指尖,他不敢更过分,姑娘脸皮薄,大庭广众的他怕惹了姑娘生气。

“我走了。”

锐气的眉眼盈着乖顺的笑,他深深地望着姑娘,眼底写满着不舍离别。

清琏被他看的有些脸热,不大自在的轻咳出声,

“快去快去,我还有事要忙呢。”

叶鼎之凝眉,忍俊不禁的看着姑娘笑,而后伸手快速的捏住姑娘鼻头微微用力,姑娘霎时间羞红了脸颊,不等姑娘发作,他立刻挪了步子,挎着百里东君朝千金台走去,

“走了!”

清琏气的跺脚,耳尖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不禁心下暗骂,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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