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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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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年末冬,北临城南。

这一年的雪下得格外大,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若不是政府的铲雪组织得格外迅速和密集。

几乎连成年人都无法下脚。

这是关山成住院的第三个月。

他的母亲此刻正站在窗外,忧心忡忡地往外看。

岁月并没有给这个女人优待,才40几岁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

“妈妈,风会灌进来,你离窗户远一点吧。”

彼时17岁的关山成,瘦弱得不像话,他的头发被剃光,带着个大大的毛线帽。

长长的睫毛,一双眼睛空洞无神。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他的母亲,那个穿着玫红色棉衣的女人,焦躁地来回踱步。

嘴里不时呢喃着什么,她的指甲已经被啃的不像样。

她太焦虑,几乎听不见旁边的声音。

指针停留在12:00,闹钟响了。

母亲突然惊醒,像是才想起什么,她疾步奔到病床前,摸着儿子的头,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儿子,我刚刚忘记了,你是不是坐很久了?”

关上成没有说话,长时间的坐立让他的脊椎疼痛不已。

他沉默着在母亲的帮助下,重新躺了回去。

母亲又在呢喃着什么,这一次他听清了,她说的是。

“快到时间了,老关怎么还不回来。”

她口中的老关是他的父亲,在他住院那天,仅露过一次脸就消失的父亲。

他往窗户外望去,雪下得更大了,几乎是成片状地落下来。

盯久了,白色的光刺的他目眩,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医生说,他得了很严重的病,但是查不出病因,形象一点说,他会像一朵雪花一样,慢慢融化。

他的理想他的抱负,通通都在确诊后化为泡影。

很多次他都想对母亲说,放弃吧,就像父亲一样离开,他不会怨恨任何人。

可是看到母亲的白发,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们已经够痛苦了,没有希望的人是自己,不应该是他们。

母亲将饭菜摆上小桌板,今天也是很精致的搭配。

但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强撑着将筷子拿在手里,又无力垂下。

母亲艰难维持的笑脸突然崩不住了,她说了一声对不起后,突然奔出病房嚎啕大哭。

医生说,等出现全身肌无力的症状后,他的内脏就开始融化了。

恍然间,他似乎都能闻到自己体内散发出的腐臭味。

他想,能给自己一个干脆就好了,这样拖着好没劲儿。

他的头低下,再抬头时,眼前突然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裹着厚厚的衣服,戴着毛茸茸的帽子,仅露出的眼睛和鼻头冻得通红。

关山成惊讶地喊了句,“爸爸。”

那男人立马摘下帽子和口罩,弯弯的眼角沁出眼泪。

用颤抖的声线说:“儿子,你有救了。”

后来关山成才知道,父亲之所以消失了那么久,并不是因为逃跑了。

而是去了另外的地方给他寻药,那个药的名字叫做——雪参。

长得像人参,通体雪白,犹如冰雪形成,长年冒冷气,但不会消融。

刚好可以拯救他快要消融的身体。

传说中的东西,世间仅此一株,被父亲找到了。

虽然不太相信它真有那么神奇的功效,但看着父亲和母亲抱在一起相拥而泣的画面,他突然笑了。

那就再试一次吧。

当天下午他们匆忙办理了出院,去了一个叫做东极岛的地方。

也是在那里,他知道了常年不回家的父亲,竟然有一个隐士高人一样的师傅。

他长年与中药为伴,精通各种药理。

寻找雪参,就是他出的主意。

“太好了,这孩子有救了。”

他的视线完全被小小的白色植株吸引,看也不看三人,拿着雪参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父亲尴尬地笑笑,“小成,你别介意,我师傅就是这个样子,只要是跟药有关的东西,他就挪不开眼。”

关山成没有说话,实际上自从生病以后,他就很少说话了。

毕竟每一次张口都在消耗他为数不多的精力。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可在奇迹之前到的,是一群拿着枪的雇佣兵。

他们一言不发,冲进来抢走了正待下锅的雪参。

父母为了把它抢回来,赤手空拳死在雇佣兵的枪下。

父亲的师傅出去采药逃过一劫。

等他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两具冰凉的尸体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关山成。

后来,那位高人还是救了他,只不过缺少了雪参,他的疾病无法根治。

只能靠定期注射药物,来维持健康的体魄。

末日后,他拒掉研究所第一批去基地的名额,只身前往东极岛找寻父亲的师傅,但他不见了。

从那以后,他在世上再也没有了亲人。

而他也已经很久没有注射药物了。

最近连靠损害身体,来暂时提供机能的药物都用完了。

不知名的叫声在寂静的夜中十分瘆人。

帐篷内,听完这个故事后。

林水宜定定地看着他,随后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

又站到床上,将他的脑袋按到怀里,给他擦了擦眼泪。

“没关系的,只要拿到雪参,你就可以长命百岁。”

关山成抬起头,摇摇头坚定地说:“不可以,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你为了我去冒险,因为帮我治病,我的亲人们都死绝了,我不会让你也这样。”

“你忘了?我早就没有生机了。”

林水宜往后退一步,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是你的意思是说,宁愿跟我分开,也要阻止我去拿雪参?”

“当然不是,”他睁着通红的双眼,委屈巴巴地小声说:“我不想跟你分开。”

“可是你知道吗?”林水宜语气严肃地说:“你的身体再不用雪参,就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就算你不想,也不得不跟我分开了。”

“万一呢,万一在情况变得更糟糕之前,我觉醒了异能,到时候你咬我一口,我就可以异化成跟你一样的丧尸,到时候不管什么疾病,都不用怕了。”

“你这是在拿你的命去赌一个可能性。”

“不是,”他的语气突然有些兴奋,“我不会做那么不科学的事情,你还记得吗?云筝。”

林水宜突然沉默了。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一步步引诱她跟着我们的原因。”

他没有否认,“人类的觉醒肯定是有规律的,我只要掌握这种规律就行。”

林水宜慢慢坐下来,“所以你现在,掌握这种规律了吗?”

他沉默了,右手无意识地抠着手指,“还没有,但是……”。

她摆手打断他,“如果你近期都没有注射过药物的话,按照最好的预期,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你觉得,你真的能在一个月之内找到这种规律并成功觉醒吗?”

在各大基地,肯定有很多研究人员都有这种猜想,在他们实验资源充足都没有研究出来的情况下。

她说:“你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她新得的斧头静静立在床边,已经被清洗过,斧面干净泛着寒光。

她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一脸悲伤的男人。

“让我去试一下好吗?相信我的能力。”

关山成颓然跌倒在地,“那一年,我的父母也是想试一下,”他苦笑一声,“然后他们就去世了。”

他始终觉得,他现在的命是他父母换来的,这也是他当初撑下来的原因。

可现在,他并不想拖累她。

她站起身,十分认真地说:“这一次,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去的。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就跟着你师兄去沃土等我吧。”

“不行,”他急忙拒绝。

她说:“你别忘了,你要是死了,就没人帮我追究让我变丧尸的那一针剂是谁注射的了,那我也永远都只能做丧尸了。”

他愣住了,想了想,最终妥协道:“我们一起去绿希望,但这次的计划你得全盘听我指挥。”

她笑了,大大的眼睛也弯了起来,“好。”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得在天亮之前,把计划赶出来。

不过,计划做到一半,关山成突然想起什么。

他问她,“不对呀,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发过病,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的?还能精确预测到最后期限。”

林水宜楞住,她歪着头,舔了舔牙齿,狡黠一笑,“这是一个秘密。”

时间倒回到,在别墅区还没出发的某一个晚上。

关山城拿着两个密封好的白色箱子,箱子很小,造型独特,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他说:“这是密封好的,没有主人家的允许,我不好擅自打开。”

林水宜点点头,表示知晓。

没有表现出对他们有丝毫的兴趣,关山成只好把他们放在桌上。

白天的时候,林水宜给小雏菊浇水,经过了那张桌子,眼神突然瞟到那两只白色箱子。

这里是我家,那我也算这东西的主人吧。

她没怎么用力就说服了自己,放下手中的喷水壶。

几步走到桌前蹲下。

撕开箱子的封面,里面挂着一把小锁。

在穿越前的世界,这种小锁随便在地摊上几块钱就能买到。

但在这里来说就显得比较古老了。

她从屋内找出一根铁丝,轻而易举就将锁打开了。

林水宜眼神一亮,开锁这个技能还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她的哥哥教她的。

没想到用途还挺大。

她打开箱子,想象着里面可能有什么珍贵的财物,却不想里面竟然如此质朴。

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一沓厚厚的诊断书,另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几个小瓶子,里面装了一些难闻的液体。

林水宜先打开装液体的瓶子,闻了闻又嫌弃地放下。

“这是做什么的?怎么也没有说明书。”

转而拿起那一摞摞文书,至少这个她还能看懂。

她大概扫了一眼,翻过页后,似乎是突然看到什么,又折返回来认真研读。

“日期:2122年12月8日,姓名:关山成,年龄:18岁……”。

“症状:缓慢虚弱,肌无力伴随头晕,病状加重后,无法下床,可能已开始内脏融化……”。

林水宜立马合上书,慌乱地朝门外看了一眼。

这是……关山成的病情诊断书?

为什么会封存在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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