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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半滑舌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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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夏怔住了,这张脸和家中黑白相册里的人一模一样,不是自己妈妈宁文还能是谁?

宁文抬手在徐夏眼前挥了两下:“你不会脑子进海水把我忘了吧?”

宁文绕着徐夏走了一圈,不时摸摸她的身体。

脑海中原主的记忆告诉徐夏,宁文是她最好的朋友,就住在隔壁。

父亲宁海是本地人,母亲文昕在55年响应“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的号召,主动从江海市赴渔阳公社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前世宁文初中毕业就去了省城的姥爷家里,原主家突逢变故,等到宁文收到消息,暑假已经接近尾声,回来时原主已经去读海省电力中专了。

不知道为何这次宁文却提前回来了。

徐夏故作镇定,拍了拍胸口:“我刚醒还没缓过来,你不是去省城了嘛,怎么提前回来了?”

“嗨,别提了,前几天我心突突地跳,总觉得要出事,就搭顺风车回来了。

刚到村口就听见他们说你家的事,回家放下包袱就赶过来了,渴死我了,先去喝点水。”

宁文熟门熟路地往灶房走,徐夏也跟着进去了。

灶房里,李萍从瓦盆里取出几条泡透的红薯干,用刀细细地剁成泥,倒进石磨眼儿里,一圈一圈地推着磨。

解放大队人少地更少,男人出海捕鱼,妇女和老人留在家里种地,红薯干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口粮。

宁文熟门熟路地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一边喝一边说:“姨,别忙活了,上我家吃点现成的吧,我爷娘这几天不用去学校,在家闲着咧。”

李萍听到这话慢慢停下了推石磨的动作,面糊却仍然不停地从两块磨石缝里面流出来。

徐夏忙拿起一旁的瓦盆盛面糊,不小心碰到了李萍的手臂。

“嘶……”

李萍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起来,不自然地抽回右手,还用左手扯了扯衣袖。

徐夏见状,上前一步:“小姨,你受伤了吗?”

李萍故作轻松地回答:“嗨,没事,路上着急,跌了一跤,回去抹点红花油就行。

小夏,那你跟宁文上她家去,把这些磨好的面糊带上,小姨就先回公社和你姨父商量商量,很快就来接你。

对了,来得急,没带什么东西,这还有些钱,你先拿着使。”

说完便硬塞给徐夏一个手绢,里面裹着几张毛票。

还没等徐夏二人反应过来,李萍便急匆匆地往外跑,想是出来的着急,没告诉家里,怕他们担心。

宁文上前拽住徐夏:“走吧,上我家去。”

徐夏准备好好整理一下思绪,便打算把宁文支走,忙抽出手:“我把这些面糊拾掇拾掇就过来,你先回去。”

宁文见状也不多说什么:“成,你收拾好赶紧来。”说罢也出了灶屋。

目送宁文走远了,徐夏继续整理起原主的记忆。

老天,原来改革开放之后,渔阳公社就改名为西岛镇,解放大队就是后世的宁家村,妈妈宁文和原主竟然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闺蜜。

也许是蝴蝶效应,因为自己穿越来,这个世界发生了变化,宁文就提前从姥爷家回来了。

能再次和妈妈宁文相聚,徐夏别提多开心。

重活一世,母女变闺蜜,也不赖。

唯一的遗憾是不能直接告诉宁文,自己是她以后的女儿。

身为科学家的徐夏当然明白,贸然相认,轻则会被当成疯子,重则会导致世界紊乱,后续影响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想到这里,徐夏有些丧气,肚子里憋着秘密的感觉可不好受啊。

徐夏一边感叹,一边用瓦盆装起剩余的面糊,出了灶屋朝宁文家走去。

一路上遇见去劳作的村民,都面露同情地看着徐夏。

宁文家灶屋里,文昕正将一条龙利鱼切成小块,放入姜丝,撒上料酒,用手抓拌。

蹲在一旁的宁海则将柴火一根一根地添进灶膛里。

宁文火急火燎地把徐夏家的事讲了出来,还劝父母一定要让徐夏在自家住下。

文昕听完和宁海对视了一眼,张嘴说道:“宁文,你先去屋后摘几个西红柿。”

显然是打算把宁文支出去,两口子好商量点事儿。

不像城镇居民能分到粮票、肉票、布票,解放大队的村民每年只能分到3尺的布票,想要摄入点蛋白质,唯一的来源就是收购站挑剩下不要的小鱼小虾。

至于蔬菜,每家每户房前屋后都有5厘自留地,可以用来种一些时令菜。

“我寻思,萍姐不一定能说服她婆家人,徐夏多半还得留在队里。”

宁海蹙眉道:“徐夏她爸妈以前经常照顾我们,就是今天文文不提这件事,论理我们也应该照顾她。”

文昕和宁海都是解放小学的老师。

从前整个渔阳公社只有一所中心小学,别说普通的村民了,公社下属的十几位支书里面,都只有几人识字,闹出了不少笑话

有一回前进大队的干部上公社开会,因为不认识“男、女”两个字,结果走错了厕所,差点被当成流氓抓了起来。

因着这件事,公社狠下心要发展教育,降低文盲率,就在全公社下属的大队实施“两条腿走路”兴办小学的方针。

除了公社的中心小学,各个大队都兴办起了小学。

解放大队在全村摸排,除了支书和会计,竟找不出几个有文化的。

这年头的乡村教师大多是“识仨认俩”,因着宁海解放前读过私塾,文昕有初中学历,赶鸭子上架,让二人当了代课老师。

因为不是公办教师,宁家三口人只能分得最基础的生活补贴,住在隔壁的徐家父母经常送来一些鱼虾接济。

文昕拍了拍手:“做人不能丧了良心,于情于理我们都该管她,只是两个孩子眼见着都要升学,负担可不小。”

宁海紧锁眉头:“不行就去找我爸妈借点。”

文昕赶忙阻止道:“不许去!去了他们又要磋磨你。”

宁海的父母有些重男轻女,自宁文出生以后,一直想方设法地虐待两母女。

宁海却不是个愚孝的,懂得爱护妻女,和父母大吵一架后,便搬了出来。

可终归是生养自己的父母,逢年过节也得回去看一趟,每次去口袋都被扒得干干净净,是以他们家里也没个积蓄。

宁海也知道妻子是为自己好,挠了挠头:“还有几个月呢,总能想到办法,我再出去砍点柴,待会小夏来了,可别在她面前提没钱这茬,这孩子可怜,以后我们能帮则帮。”

文昕啐了他一口:“我是那种没眼力见的人啊,滚滚滚。”

话音刚落,宁文就拿着西红柿回来了,接了一盆水细细地搓洗起来。

接过清洗完毕的西红柿,文昕先用刀划了个十字,去掉根部,放进热水里烫了数秒,捞出撕下果皮,又切成小丁。

掀开锅盖,拿起灶旁的眼药水瓶,挤了几滴油进去。

解放大队每个月每人仅能分到1两油,为了均匀地分摊到每一天使用,巧手的妇女便想出了用眼药水瓶充当油壶的办法。

油热后,沿着锅边放入西红柿块,用铁铲翻炒片刻,放入盐粒,炒软出沙,加入酱油,待汁水翻滚后,放入龙利鱼,盖上铁锅,还没做好香味便飘出了灶屋。

此时徐夏也到了宁文家门口,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想到即将同自己从未谋面的外公外婆见面,不免有些激动。

前世宁文读大学时,宁海生了场重病,县里医疗能力落后,没几个月他就去世了。

文昕也因此得了抑郁症,很快就自鲨了,留下宁文一人。

徐夏端着瓦盆走进去,看见宁海在院里劈柴,眼睛有些湿润,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次一定不会让事情像原来一样糟糕下去。

听见徐夏的脚步声,宁海抬起头:“小夏,快进来,你婶子他们在灶屋忙活呢。”

徐夏叫了声叔,冲他点点头,继续往宁文家灶屋走去。

进了灶屋,系统声叮地响起来:【检测到半滑舌鳎,系统金币+1。】

徐夏的眼前翻转出一张卡片,上方赫然是龙利鱼的图片,下方则是金灿灿的四个大字:半滑舌鳎。

徐夏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确认灶屋内两人都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才放下心来。

她将瓦盆放在台面上:“婶子,鏊子在哪儿呢,我想把这些面糊摊成煎饼,中午就不用再准备主食了。”

宁昕闻言抬起头,冲她指了指碗柜后面:“小夏,那儿呢,你别累着。”

徐夏走过去,拖出鏊子,用抹布擦拭干净,又从灶台里抽出点燃的柴火,填在鏊子下方。

舀上一勺面糊,均匀地摊在鳌子上,稍等片刻,薄薄的面糊就成形了,双手一掀开,圆乎乎的红薯干煎饼就烙成了。

将做好的煎饼和菜盛进碗里,端到堂屋,宁文跑到院里叫宁海回来吃饭。

许是这具身体饿了很久,坐上桌徐夏的筷子就没停过。

吃了一会儿,宁海放下筷子:“小夏,我和你父母,你和宁文都是一起长大的,不管李萍来不来接你,你都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安安心心地住下去。”

徐夏眼眶红了,低着头点了点。

文昕和宁海交换了个眼神,试探地问道:“过完暑假就要开学了,小夏你是打算继续上高中,还是上中专?”

“我想上高中。”

“她要上高中!”宁文和徐夏异口同声,显然是不想同她分开。

不去读海省电力中专就可以避免毕业后被分到供电局,就不会在高空作业的时候触电身亡,徐夏觉得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只是高中的学费和粮票还没有着落,徐夏低头沉思起来。

宁文倒是很乐观:“爸,妈,学费和粮票的事你们甭操心,我们晚上拉些鱼去县城里卖了不就行。”

文昕一拍饭桌:“这话也是能提的,拉鱼动静那么大,万一被抓起来,说我们是投机倒把怎么办?”

闻言,几人都沉默了。

徐夏突然灵光一闪:“叔,婶子,不如我们熬些鱼油去县城里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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