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蹙起眉毛,他此时也有些疲惫,但结果已出,此事与纯妃没有关系,见到张贵妃这样他也有些累。
“好好休息。”
皇帝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纯妃也被扶走了。
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张贵妃。
纯妃被扶回了寝宫,还有皇帝给的补偿。
她睁开了后怕的眼睛,差一点她就忍不住要说了。
没想到果然没有人能查出来。
眼里暗芒一闪。
那人说话果然算话,既然如此...
...
边关的深夜,宁千暮正看着边关的图纸陷入沉思。
顾令舟掀开帘子进入。
“我们明日是否准备回京?”回京城更有利于探查。
顾令舟走到宁千暮的身边。
宁千暮坐着,顾令舟站着。
宁千暮一抬头便见到顾令舟的脖子,脖子的左面有一枚红色的小痣衬得皮肤白皙。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了。
但顾令舟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她也就没有说什么。
“不,明晚我有一件事要做,后日我们在启程回京。”
顾令舟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宁千暮微微一笑。
时间一晃而过。
顾令舟穿着夜行衣与宁千暮两人跑到了姜国的营地。
两人颇有默契的把两个巡逻的士兵打晕拖到角落里。
不一会儿,两个外貌出众的姜国士兵从角落里走了走来,一身形高大些,一身材纤细些。
二人对视一眼。
顾令舟眼底满是笑意。
原来昨日说的有事便是这个事儿。
他很满意只有二人的任务,因此行动的干脆利落。
在宁千暮之前,便把一切处理好。
宁千暮看着颇为兴奋地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人大刺刺的走到姜国的营地,宁千暮从胸前掏出火折子,想起她刚来边关之际,那些人送给她的礼物,如今她就回赠一份。
火折子冒出火红的火星,宁千暮抬手往里一抛,便要和顾令舟撤退。
然而粮草旁的一个营帐中走出一个人。
顾令舟警惕的把宁千暮护在身后,眼神锐利的看着出现之人。
而出现的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呼喊,只是静静地看着宁千暮的方向。
顾令舟见此心中不渝,便迈步想要上前出手。
宁千暮眼神一凛,拽住了顾令舟的手。
对面男人的手里有机关。
“你是宁千暮。”
男子终于开口了,语速不慢不快,声音清零,像是山间流过的清泉之音。
宁千暮点头,“你是封言。”
两人不多言像是有一种无形的默契一般。
宁千暮冲他点了点头,“告辞。”
便想拽着顾令舟离开。
封言也不阻止,只是问道:“我很好奇那个木头人的机关,请问它的核心是什么?”
宁千暮甩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封言有些苍白的肤色听此话,脑海一转,知道了该如何制作木头人机关,心中有些激动,脸上泛起了红晕。
“咳咳!”
身旁的浓烟越来越大,终于有士兵发现了此事,先是护送着封言离开,再去救粮草。
“走水了!走水了!粮仓被烧了!”
士兵们奔走相告。
封疆听见这个事情,被气得跳脚。
公孙行看着被簇拥着从冒烟处走来的封言。
心里对他越发的忌惮。
封言连眼神都不给他,看着有些犯病的封疆,眉头紧皱,眼里流露出真切的关怀。
这一晚上姜国不仅粮仓被烧个精光还悄无声息的死了几名士兵。
另一边的宁千暮与顾令舟骑上马疾驰离开。
宁千暮对于告诉封言练兵木偶的核心一点也不担心,一是,即便对方做出来了,也不会有她的厉害,二是一种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他的机关武器也带给了她很多的灵感。
第二天边关众将士整顿一番,除了镇守在这里的薛仁德等士兵,一小部分跟着宁千暮等人回京。
沈伊然依依不舍的看着边关。
她这些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开心,可以肆无忌惮的骑马,可以和这些女兵们打打闹闹,甚至她还跟着学了几招,不知道日子过得有多快活呢,她现在才知道之前自己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完全不想回到京城去。
阿央也有些不舍,但总是要回去的,她回过头,扶着沈伊然上了马车。
宁千暮等人骑着马,一众士兵步行,众人离开了边关。
...
蜀国一地。
一带着面具身姿绰约的男子负手而立。
身后的属下正在汇报,“殿下,姜国的人已经到了蜀国,我们还要把药卖给他们吗?”
“卖,按照原计划行事,这些国家还不够乱。”
声音非常有磁性,像是古老的鼓声,让听到的人耳朵泛起痒意。
“是!”属下领命,双手置于身前,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面具男人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峦,眼底意味不明。
...
三皇子眼下满是青黑,他看着一群人在挖地。
洞底下的人被拉着上来,他愁眉苦脸的向着三皇子摇了摇头。
他们这些人正在挖井。
为了解决南郡的干旱问题,三皇子率领众人挖井。
挖了前前后后几十口景,愣是没有一口井出水。
三皇子因此夜不能眠。
身后跟着南郡的一众官员,此时他们皆眼底青黑。
三皇子挥了挥手,“先休息吧。”
他回到他在南郡暂时停留的府内。
郡守过来同三皇子一起想办法。
郡守揉了揉太阳穴,“这北郡发洪水,南郡就干就干旱,为何就不能中和一下呢。”
三皇子看着南郡的堪舆图,看看上方哪里还能在挖井,对于郡守那异想天开的话没放在心上。
郡守从三皇子的书房走出来。
门口一个下人早已等候多时。
那人见郡守出来,赶忙迎了上去,“不好了大人,束院那些人又死了两个,又送进去了三个新人。”
郡守听此一事,眼里的担忧更浓了,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带着下人匆忙的离开。
郡守回到府内,听着下人的回报,眼里满是恐惧,怎么偏偏他这么倒霉呢。
才上任三年就遇到许久没遇到的大干旱,不仅干旱竟还有人得了瘟疫。
等瘟疫发生的时候已经晚了,又听说三皇子要来南郡。
他无奈之下只能先把那些人关在一个院子里。
“那些大夫还没有找到办法吗?”
下人哭丧着一张脸,“大人,那些大夫中有一个人死了。”
对瘟疫还没等有头绪就有一个大夫死了,这下子更严重了。
郡守起身,死了一个大夫为了让其他人能安心治病,他必须前去安抚一番。
他带着人从小路过去,脸上带了许多层的布巾。
这些日子,只有宁将军凯旋归来的消息能让皇帝一展笑颜。
此时五皇子进入了朝堂。
朝堂之中已有三位皇子。
四皇子每天见五皇子眼不是眼嘴不是嘴的。
五皇子见四皇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畏畏缩缩,四皇子因此放心不已。
在宁将军抵达京城这天,皇帝与一众大臣早早地就到了城门前迎接。
百姓也知道宁将军又打了胜仗,远远的还能听见百姓的欢呼声。
有的大臣真心地高兴,有的大臣则不尽然。
一些大臣眼神间传递着某种消息。
丞相看着远处有些失神。
太傅双手交替放在袖中置于身前,楚知砚平日淡漠的神情,今日竟有些翘首以盼。
两位皇子,一位无所谓,一位低着头。
两位王爷看起来倒是如皇帝一般高兴。
皇贵妃站在皇帝的身边,两人牵着手,一同抻着脖子张望。
终于马蹄声传来。
远处起了烟雾。
宁千暮率先从烟尘中踏马而出。
其余人陆陆续续出来。
顾令舟紧跟在宁千暮身边。
南安王看着儿子专注的视线,眨了眨眼睛。
宁兄不好意思啦,你家的白菜要便宜我家的豚了。
宁千暮一身盔甲,行至门口处勒令马车,左手勒着缰绳,右手高高举起,腰间佩戴着长剑。
身后的士兵见此纷纷停下脚步。
宁千暮翻身下马。
单膝跪于皇帝面前,双手抱拳,“幸不辱帝命。”
皇帝大笑出声,看着宁千暮的眼里满是满意,“哈哈哈,好好。”
“将军请起,以后靖国的安宁便托付于将军了。”
宁千暮被皇帝扶起,其余听见皇帝这句话的大臣,眼里有些想要反驳,但不敢开口,此时开口那不是找皇帝不痛快吗。
但在他们看来,端慧郡主应该像皇贵妃那样,交出军权回归后宅。
顾令舟也上前汇报,皇帝亦是对他非常满意。
甚至觉得宁将军与顾监军般配许多。
这安宁下来了,他倒是想要给这些年轻人指个婚了。
不过此时稍后再议,一干人等回了皇宫。
宁千暮站在朝堂上细致的向皇帝汇报。
皇帝的表情一直都乐呵呵的。
苏丞相没有说话,太傅亦不会开口。
大佬都不开口,那其他的小喽喽更不会开口。
这一次朝会难得皇帝是一直开心的。
下了朝会后,皇帝又留下宁千暮与顾令舟二人。转移到了御书房谈话。
丞相走出来看见难得上朝的南安王,似笑非笑的说:“眼看王爷家中要有喜事了。”
南安王勾起嘴角,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是吗?本王还不知道是何好事,竟然让丞相先知道了。”
丞相哼笑一声没在说话,大步离去。
南安王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看着丞相的背影心里想着,算他有点眼色。
心情颇好的回了王府,要他说,这朝会看着这些老脸大臣有什么乐趣呢?还不如回去看他夫人来的愉快。
...
沈淮川一路上骑马跟在沈伊然的马车边,回了京城原本无处可去的他,向着酒楼而去。
却被沈伊然叫住了脚步。
沈伊然原本就掀开帘子偷看外面,在城门处见到了她的父王与母妃。
见他们也看见了她,还生气的隔空点着她的脑袋。
她瞬间缩回脑袋,感觉自己回府一定死定了。
一路担忧的进了诚。
再一掀开马车帘子便见沈淮川要离开,她连忙问:“沈淮川,你要去哪里?”
沈淮川回首,“酒楼。”
沈伊然立刻明白沈淮川没有地方去。
眼睛一亮,“那你与我一同回家吧!好不好!”
沈淮川看着那双明亮水润的眼眸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
等他反应回来在离开也迟了。
沈伊然领着沈淮川进了王府。
康王与王妃正要三堂会审沈伊然,结果看着沈伊然拐回来一个俊秀的后生。
尤其沈淮川眉头微紧看起来似有几分不乐意,好似被沈伊然劫持一般
王妃吓了一跳,她看着沈伊然,女儿咱们虽然是皇亲国戚,但可不搞强抢民男的风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