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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擒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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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未放亮,洛澜山脚仍旧被笼罩在薄雾中,万籁无声,只偶尔有微风轻拂叶片的沙沙声。

仍在沉睡中的周思仪被一阵急促的敲门的咚咚声和焦急的呼喊唤醒。周思仪明知那人是谁,却不愿理会,翻过身闷头继续睡下去。

独占春只好摇着她那宛如杨柳扶风的腰肢,打着哈欠拉开了门,“马大人,你慌什么,别扰了周大人的春宵夜。”

“下官当真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不得不面见周大人。”

独占春仍旧堵着房门,周思仪在看过独占春给她使得眼色后,赶忙将地上的被褥收拾好,又穿戴整齐后才让马宏远进来。

她在那石板地上睡得浑身酸软,又是揉肩揉腰,又是呼疼喊痛。

马宏远只当他是昨夜累着了,咧着一口大黄牙□□地笑了笑,又赶忙正色道,“周大人,信州司户沙天干和信州司仓彭城钥被抓了。”

周思仪不在意地打了打哈欠,“兰溪城中内斗,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干系?”

“将他们拉下马的人是信州长史高其踔,他是新皇登基开制举科的榜首,是天子的亲信,”马宏远只当周思仪既然已经睡了他的女人,收了他的礼物,便是和他一根草绳上的蚂蚱,“周大人,信州要变天了!”

“马大人急什么,沙天干和彭城钥倒台,自然是他们行了不义之事,”周思仪撑着脑袋向马宏远打着官腔,“马大人未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更不怕——圣人的官差找上门啊。”

“周大人,盛子失踪了!下官能不急吗?”

周思仪轻笑道,“盛子是谁,我可不认识他。”

马宏远见她仍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咬牙切齿道,“周大人,盛子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他身上有下官的账本,周大人不要忘了,周大人这些天陆陆续续也收了臣几万两白银。”

“这不是大人见洛县水患,百姓水深火热,自愿布施的银两吗,这些钱已然被拿去为壮丁发粮饷了,”周思仪拿了独占春的团扇轻摇,疑惑道,“怎么就成我拿了大人的银两?马县令可不要凭空污蔑本官。”

马宏远见周思仪眸中清明,不像纵欲无度的模样,房中也丝毫没有云雨过后的腥膻味,他抓起小几上的茶壶猛灌了一大口,“看来我这是被周大人摆了一遭?周大人看来是不懂,就算是困在铁笼中的野兽,也会拼尽全力做最后的挣扎的……”

周思仪嗤笑道,“我懂得马大人,狗急了也会跳墙的,更何况是连狗都不如的人呢?”

马宏远拂袖而去后,周思仪嫌弃地将那茶壶中的水泼到地面上,“这壶脏了,得好生刷一刷。”

——

堤坝前烈日当空,火辣的日光将壮丁们袒露的肌肉照成蜜色,铁锹、箩筐、沙石摆了一地,整齐的号子在洛澜河前回荡。

方听白撑开一柄油纸伞,先是替她将灼人的日光拦在纸伞之外,又微微前倾挡住这群壮汉,“怎么了,小周大人,这群男人很好看吗?”

周思仪的思绪被牵扯到了远处,在往洛县治水前,她唯一见过的半裸的男子便是李羡意,在梦中,她曾为行军司马,陪李羡意征东西突厥。

从前她以为李羡意掷金杯、泻美酒、呼鹰隼、玩小狗,是世间第一荒唐帝王,她时常怀揣着“国之不国、王之不王”的忧虑战战兢兢的上朝。

可在战场中的李羡意,头戴兜鍪,枕戈待旦,骑赤骥赴国忧。就算没有公子王孙的出身,他也定是画凌烟、上甘泉的百胜侯。

方听白将神游于千里之外的周思仪喊回,“怎么了文致,想什么啊一直傻笑?”

周思仪觉着自己眼前都是李羡意自汤池中出来后健硕的胸膛,“我觉着圣人若是来修堤坝,也会是一把好手。”

方听白轻敲了敲周思仪的后脑勺,“自枭卫走后,你这胆子是一日比一日大了,小心拔舌当真将你的舌头给拔了。”

周思仪舔了舔自己的上颚,感受着舌头的存在,“这样,以后我再说这种话,仲玉你一定要将我的嘴牢牢堵住。”

周思仪望了望跟在后面,平时闹得跟小兔子似得李羡羽仍旧一言不发。

周思仪对着方听白眨了眨眼睛,他这才上前道,“山君怎么了,还是没缓过神来吗,那日文致是为了查洛县贪腐一事,不得已而为之……你莫要生气了,我和文致昨夜还说,要将此事尽快办妥,万不能误了你五月初五的及笄礼。”

“我才不会信你们这些男人的鬼话,我出生的时候我阿爷也对我阿娘温声细语,可等他借着我阿娘娘家的势力登基之后呢,”李羡羽隔着方听白狠瞪着周思仪,“我阿爷的妃子一个又一个往宫中抬去,这个是为了笼络文臣、那个是为了安抚武将,话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你们男人裆下的那二两肉!”

方听白认同地点了点头,没想到李羡羽这样小就将这世间真理看得如此透彻,日后也不用担心他这表妹被其他男人蒙骗了。

“表哥!你还点头,你也觉得文致他当真是和我阿爷一样的人吗?”李羡羽吸了吸鼻子,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我要告诉哥哥,将你们这些负心汉全都流三千里!”

方听白正想耐着性子和李羡羽解释,梁律中没有一条写明了负心汉要流三千里。

忽而只闻几声怒喝,堤坝一侧冲下来几十名手提屠刀、腰挂斧头的男子,他们皆头戴旧巾,巾上也尽是泥点,面目狰狞可怖,从山坡自上而下向他们袭来。

周思仪早有意料,那草丛中瞬时就钻出几个和她身形相似,服饰相同的男子,往四面八方赶去,让这些“山匪”摸不着头脑。

她在桥洞中蹲了半个时辰,桥上人流奔腾,她的心也跳得仿如桥上的脚步声一般快。

方听白手提陌刀总算找到了蹲在石头上吓得浑身哆嗦的周思仪,他一把将周思仪拦入怀中,“文致,幸好你没事。”

方听白轻抚了抚周思仪的后背,“裴大人带着兰州城的士兵已然到了,这些匪徒已经被制服了。”

“他们山上还有窝点,我们赶紧和裴大人带人上山,”周思仪忽而发现不见李羡羽的身影,她紧张道,“公主呢,我不是让你死死跟着她吗?”

“公主说她饿了,要回去找云浓吃饭……”方听白认真地向她点了点头,“我担心你,我不能不来。”

周思仪长叹一口气,“公主身边有枭卫跟着,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这句不会出什么大事话音刚落,便被身后的随从打断,“周大人,云浓姑娘和山君姑娘被山匪绑走了!”

——

李羡羽此时发髻已然松散,脸上也沾了泥浆,她的手被人反剪绑在身后,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

她一脚将已然被迷晕了的云浓踹醒,“都怪你这个死丫头,你若不是轻信于他人,我们至于如今被绑走吗?”

云浓昏昏沉沉地从那马车的木板上抬起头,她压着声音道,“那人和我说,小阿郎被山匪绑了,我如何能不担心。”

“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已然让我身边的护卫去寻他了。”

云浓吸了吸鼻子,委屈道,“那你既然知道这里面有诈,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我不过是担心你走了,回长安这一路没人做饭罢了,”李羡羽叹气道,“如今也就只能指望着文致能来救我们了。”

云浓吐了吐舌头,“我是死丫头,那你是什么,你是大馋丫头!”

这马车颠簸无比,一路往山上行去,车外擒拿他们二人的匪徒见她们俩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在车中互相埋怨,更加放下了戒备。

那络腮胡的男子,猛灌了自己两口清水,对着另一刀疤脸的男子道,“马大人让我们绑这两个女人有什么用,从长安来的大人真的还能在乎两个妾室的性命吗?”

刀疤脸满嘴土话,往地上狠啐了一口,“能保马宏远这厮的人都一命呜呼了,我们跟着他早晚要没命,还不如将这两个女的卖了,拿上一大笔银子去别处快活!”

络腮胡梗着脑袋道,“我的妻女都在洛县,我哪里都不去。”

刀疤脸在络腮胡的太阳穴上狠点了两下,“你跟着马宏远卖命,他天天吃香喝辣,我们呢,不打家劫舍都活不下去的日子!”

络腮胡仍旧抱着手不说话,刀疤脸却对着那马儿吁了两声将马车停靠在树下道,”你先回寨子里看看,若是没有出事,咱们就把这两个女的送回去,要是出了事,咱们好赶紧带上家人跑路。”

络腮胡犹疑了片刻,还是依照刀疤脸所说下了马车,往马车中看了好几眼,还是往寨中走去。

待络腮胡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刀疤脸瞬时便调转马车头,往山下狂奔,将车中的李羡羽和云浓都吓了个踉跄。

李羡羽瞪大了眼睛,贴着云浓的耳朵道,“他这是要将我们带到哪里去?”

云浓点了点头,“应该是拉出去卖掉吧。”

第23章 擒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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