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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别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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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昏暗闷热的卧室从你推开浴室门的一刻开始静止,孤爪研磨连呼吸都凝固,键盘上的手指如同被窗外生冷的寒气冻结,随着胸腔的震颤无意识收紧了些,再也做不出任何的操作。

耳机里的队内语音变得喧嚣,一瞬后又仿佛所有的声响都倒退远去,仅余下落地窗前随着你走动而摇晃不止的珍珠相撞之音——嘀嗒、嘀嗒,时而密集,时而轻缓,如同一张网,将孤爪研磨的耳和眼皆捕获,沦为你彻头彻尾的奴隶。

“……”他好像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暖黄色的暗调灯光下,研磨的眼睛正向着窗外有月映照的天幕,成为了此刻屋里最是明光烁亮的存在。

孤爪研磨的喉咙深处艰难吞咽着口.水,眼神发出危险警告:不许再向前了。

你向来是听话的,停在几步之遥处望着他。

从小到大,你坚信哥哥是世上最聪慧的人,你以孤爪研磨小跟班的身份,坚定又幸福地长大了。你对孤爪研磨言听计从,除了他察觉你萌生不该有的心意后第一时间下令的远离。

正因为此,你的叛逆来得让孤爪研磨猝不及防——对于你的爱情,他一直以叛逆自欺。

或许是吧,一直拢在羽翼里的幼鸟突然扑腾起翅膀,做出长大的宣言:不是为了飞走,而是为了迎面向他疾驰而来,索要超出世俗情理的不可见于天日的爱。

研磨眼神总是慵懒,对万事万物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你爱故意拜托他陪你去做那些不想做的事,去游乐园、去爬山、去逛街,等来他一句懒懒的“不要”以后,你便得逞般笑起来。

“你也不是真想去,还问我干什么?”研磨拿你没办法,中断了游戏进程,叹着气问你。

你憋着坏:“因为猜到哥哥果然会拒绝啊!”说完你作摇头状,压低声音,模仿他说“不要”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完全就有!”你继续吐槽他,“什么时候能在打游戏和打排球之外看到你认真的表情,我才要感觉意外了!”

要是哥哥,能认真地看我一眼,就好了。你想。

那或许就是现在,此时此刻。研磨用比观察一个没打过的BOSS还要仔细的目光端详着你,如同一只羽毛轻飘飘地从头落到脚,仿佛要够透过肌肤洞察你的思想和灵魂。

你终于如愿,得到了孤爪研磨的注视。

你的嘴唇微微哆嗦,想要喊他名字,脱口而出却是多年来习以为常的称呼。

“哥哥……”

你撩动链条,珍珠和链带撞在一起,清脆悦耳,在研磨耳中却恍若惊雷。

哥哥还在挣扎什么,屋外早就满是风雪了不是么?

如果门后的归处是地狱,那么你也甘之如饴地被下放到最底层。你不要忏悔,不要涤罪,你要孤爪研磨陪着你下坠,要他的爱,要他的恨,要他全身全心从头至尾的一切。

于是你推开门,露出缀满雪白珍珠的自己,垂珠碰撞,叮咚作响。

研磨移不开眼。

他面色严肃又低沉。生气也好过沉默,兄长分明不吝啬把自己的喜怒展示给球队的伙伴,唯独面对你——最亲近最熟悉的你,总是故作冷淡。

你偏偏,偏偏就怕他对你冷淡。

说不清到底是月色太美,还是灯晕迷人,你和他终于碰到一起。

他手起的瞬间,扯落一地珍珠。

02

孤爪研磨伤透了脑筋。

顺风顺水的人生在第五年突然多了一个名为“妹妹”的跟屁虫,幼稚、爱哭、容易闯祸,还从早到晚追着他喊“我要哥哥”,简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麻烦的合集。

可是被你莹莹灿灿的眼睛盯上时,他又总忍不住叹气,想着算了,不和你计较,问你这次又怎么了。

“没有怎么,我只是想叫叫你。”你说。

孤爪研磨会立刻像泄了气一样瞪你,本来已经准备好给你处理麻烦了,结果你却说,只是叫一声,这和逗他玩有什么区别。

这你可必须辩驳了——你叫他,纯粹是因为你爱他。通过血脉相连的称呼,得到他一次又一次的回应,便是你证明自己存在,证明你和他天生就该在一起的无望的、笨拙的呼喊。

若有一天,哥哥发现你所有的呼唤都带着世俗所禁止的爱恋,你在每一次拥抱中祈求更多,想要他的吻、他的抚摸和他的情欲,他会觉得恶心,还是愿意和你一同坠入地狱?

你望着他的电脑屏幕,孤爪研磨操纵的角色飞快地切换着那些你还认不全的武器,他却快速选定了,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刹那间远处墙后的敌人就被一枪爆头。

游戏里的死亡也有喷溅的血.液,你向来觉得有虚假,但此刻那片浓郁的红侵染了你的眼瞳和你的思绪。你难以自控地想,如果我们也像那样受伤,鲜红的液体顺着地心引力流淌,河流会汇聚到同一个终点,那我的血和哥哥的血,会不会也痴.缠地融为一体。

好想对他说……

好想对他说,爱我,否则就杀了我。

龌.龊的心思在阴暗的潮水里起落,垂下的眼眸再次抬起却又是一片清明。你不能被哥哥发现这种想法,至少现在不能。怕麻烦的哥哥说不定会受惊跑掉,对付爱上自己的妹妹比捣蛋的妹妹困难,你想循序渐进,至少让他开始产生怀疑。

开始怀疑吧、多想一点,哥哥不是很聪明吗?他应该要怀疑你那些超出亲情范围的接触,警觉到你近得已经快要和他贴面的动作,就为了能把呼吸送到他的眼前。

你指着屏幕的一角,提醒他:“哥哥,这里有人。”

“嗯。”孤爪研磨点头,“我看见了。”

屏幕上风吹草动,对面房子里的人影只是冒了个头,就被他一枪击毙。

你的吐息还缠绕在孤爪研磨颈肩,他抽出空隙扭头看你,问你怎么了,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喜欢看他打游戏。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又凑近了一点,就一点点,唇和唇几乎之差一毫米就要贴到一起:“不开心,因为哥哥每天都只顾着游戏。”

“不是刚陪你写完作业吗?”

你气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根本不懂、那种来自长辈的辅导的陪伴并不是你的所求,而你靠得这么近,却不敢亲吻他的唇,这才是你烦恼的真正来由。

能不能、能不能一口咬下去?让他惊诧,让他发现你的真面目,是比他几百场游戏都更难攻克的对手。

或许也有可能,你甚至无法位列对手的行列,因为如果从一开始他就不准备对决,你连获胜的可能都无法得到。

你觉得自己好像在试图摘月。

那道银白色的光近在眼前,你却不知眼前究竟是真实的月亮,还是伸手一拨就会消散的泡影。

03

揣测孤爪研磨的心思是一门艰难的课程,而你恰好深谙此学。他不会介意你在他的游戏过程中捣乱,倒不如说,有了你的妨碍,让顺风顺水的局面变得复杂起来,反倒更有意思。

队友在语音里喊慌乱地大喊“Kodzuken”,研磨打开麦克风,低头说了句:“抱歉,妹妹在我身边,马上过来。”说完就又关掉了。

孤爪研磨几乎是在一心在三用,你的声音、敌人的脚步和队友的调侃叠在一起,就算是自己有再熟练的游戏技巧,也不太能应付得来。更何况最近的你,才是最难解的局。

金眸稍稍眯起,孤爪研磨沉下心来听你提问,以免得罪了飞扬跋扈的妹妹大人,这一整个月估计都要不得安宁。

你问:“我不说的话,哥哥也看到了对面那个敌人对不对?”

研磨说是。

你又问:“那我不说的话,哥哥就猜不到我在想什么吗?”

研磨摇了摇头,你一时不知道他在否定什么,是猜得到,还是猜不到。屏幕上他又一枪击毙一名对手,眼看着包围圈缩小,他的角色也起身行动。

队友的声音让他有点恍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聒噪:“妹妹?亲妹妹吗?有男朋友吗,Kodzuken要不要带她来一起玩?我带飞哦!”

有那么一个瞬间——孤爪研磨找到一处突破口挤进包围圈内的旧仓库,看见眼前顶着名字的队友——有那么一瞬间,手指轻轻在鼠标上碰了下,想动手杀队友,最后没有按下去,只有很轻的一声“哒”。队内语音堪称混乱,方才大放厥词的队友已经被挤进了角落,转过身一看背后是他,“哇”地冲了过来。

“救救我——”

狼狈的队友熟练地躲到孤爪研磨身后,把他当成保命的盾牌。你嗤笑,哥哥可不是什么盾牌,是最狠戾的武器,一出手,对面再也不会有任何还击的机会。他的攻击从来都如同丝来线去的蛛网,受困的猎物只能坐以待毙。妄图挣破蛛网的人,反而会被他先一步击杀。

攻克难关的顺序,先解决你,再解决敌人,最后解救队友。队友……不救也可以,在你怒视的眼神下,孤爪研磨想道,就是不救的话会有点吵,更何况,他让自己集中那一小瞬间的注意,全然是为了故意忽视你。

故意装作没听到你最后说的那句轻得不像质问,更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我也在哥哥身后,哥哥怎么不救我。”

直到那天夜里,孤爪研磨翻来覆去睡不着时,还在想,那句话,你究竟想不想让他听见。只是无论你怎么想,他都只会做出一个选项。没有存档机会的人生,每一步都不能走错……作为哥哥,不能对妹妹太过纵容,得让妹妹无机可乘,避免让事态发展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

你和孤爪研磨的关系,像高悬的弯月,像一艘漂泊无定的船。你和他分坐船的两头,他在高悬的的那端,随时会坠下来,你在低矮的一头,整夜翻腾,欲要打翻这艘船。让船沉溺,让月落水,让映照得出你污浊心事的光,通通淹死在墨色的银河。

孤爪研磨早就,早就预见到了结果。

所以在游戏结束之前,孤爪研磨又一次打开麦克风,只回答了队友众多疑问中的一个:“别想多,是亲生妹妹。”

前半句,是对你说的。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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