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设想过拜访韦恩宅的场景，但从未设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卡珊……

还有，我就才离开了几天，到底什么时候、她的制服就印上蝙蝠了!

蝙蝠侠，你的助手还不够多吗？还是说只要是哥谭新冒出来的义警你都要收入囊中啊？而且我以为你只对小男孩情有独钟？!

好吧，冷静一点，只是一个蝙蝠符号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又不是——

“啊，介绍一下，这是芭芭拉还有她的搭档卡珊。顺带一提，考虑到卡珊的特殊情况，我最近打算让她加入这个家庭。”

哈？

我重重把茶杯摔在了茶几上，几乎以敌视的目光看向夸夸其谈的布鲁斯·韦恩。

我把你当偶像、当可以信任的大长辈，结果你反过来撬我墙角!？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布鲁斯·韦恩看起来像是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动作夸张地往沙发上仰去，使得一旁的达米安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确实不错，浮夸且草包，自然到不像演的，要不是我看过漫画，说不定还真会像达米安一样觉得这个人就是个娇柔做作的纨绔公子哥。

不过，既然都带着穿着制服的芭芭拉和卡珊回来了，我不明白他干嘛还要继续装下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不是一个普通富豪了吧？

看向一边嫌弃味十足的达米安，我心里刚冒出来的肯定想法又产生了犹豫：难道说，是因为我提前看过答案了，所以才觉得很好猜吗？

“我很抱歉，是今天的茶水不符合口味吗？还是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你了？”布鲁斯露出一副无辜的嘴脸，那双蓝色的眼睛眨了又眨，仿佛自带滤镜般闪闪发光。

呃……我想一定是达米安今天晚上看的少女漫画影响到我了，不然我怎么会把蝙蝠侠的脸往少女漫画的风格代呢？

我见犹怜蝙蝠侠——这有点太可怕了，小丑来了都要原地跳脚质问是什么怪东西附身到蝙蝠侠身上了。

“是我没控制好力度。”我露出假笑，努力甩出脑海中布灵布灵的画面“不过，关于收养卡珊这件事，你有问过她的想法吗？”

“那是当然!我从来不做强迫别人的事情，迪克也可以为我作证——”

大家于是转头看向迪克，但对方显然还在大脑宕机阶段，见到所有人把目光移向了他，迪克·格雷森下意识地就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嘴里复读机似的重复着布鲁斯刚刚说的话。

“哈——”一直板着脸的杰森发出了一声嘲笑，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拍下了迪克的犯傻现场。

“记得传我一份。”看好戏不嫌事大的芭芭拉也明目张胆地向杰森索要照片。

“愚蠢。”达米安不屑地扭过头去，声称看到迪克那张脸会影响到自己的智商。

而至于卡珊——我一直关注着她，所以很快地捕捉到了她脸上的笑意：非常明艳的笑容，像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使我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了。

好吧，如果卡珊在这过的开心的话，收养这件事也不是不行……

“我还没谢过阿什拉小姐呢。”布鲁斯岔开话题，对我昂了昂首“我和杰森之前因为一些矛盾差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想我会再次失去他。”

这句话他说得语气很正常，没有任何夸张的表情，但也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让坐在一侧的杰森·陶德顿时坐立不安了起来。

杰森此刻的表情像是被打翻了的颜料桶，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他看上去想反驳些什么，但很快又住了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布鲁斯，眼神里有质疑有震惊，像是怀疑他被什么怪东西上身了似的。

我也有点震惊布鲁斯·韦恩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句话，毕竟在漫画论坛的刻板印象里，蝙蝠侠向来是不长嘴的。

震惊之余，我又有些欣慰：杰森心里肯定要放小烟花了，真的是，我还要想他们父子什么时候才能坐下来好好相处呢，没想到蝙蝠侠一开口就彻底把他ko了。

我希望布鲁斯能一直保持这个开窍的状态，这样卡珊加入这个大家庭之后，我也能稍微放一点心。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我客套的回应他“如果你真想感谢我，就拿钱来谢我吧。我还没来得及找你要你们当时炸毁的那幢房子的赔偿金呢。”

“当然，我之后会一并打给你的。”布鲁斯这样说着，眼神转向了达米安“以及我要再感谢你帮我带回来了我的亲生儿子。”

他在亲生上加了点重音“我还没来得及问他的母亲是谁？我想如果有人养育了我的孩子，不应该等到这么大了才送过来见我，除非她不乐意让我知道这件事。”

看起来达米安的DNA检测结果还没有加载出来。

也是，他用过的餐具才被收走没多久呢。

“你认识的，塔利亚·奥古。”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这些，干脆就直接说出来了“她想利用你的基因培育出一个合格的联盟继承人，达米安是最完美的那个。”

“抱歉，什么叫最完美？”

我注意到布鲁斯拿茶杯的手正缓慢攥紧。

“就是你想的那个——卢瑟同款技术，我猜她们私底下有学术交流过。”我说完，又补充道“不过别担心，只要你足够小心，我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达米安。”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我和达米安了，甚至包括那个仿佛触发到敏感词回过神来的迪克·格雷森。

“不好意思，你可以再解释清楚一些吗？”

我看得出布鲁斯一直在套话，不过在这些事上我也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索性就多费点口舌，把我从刺客联盟劫走达米安的过程简单描述了一遍。

布鲁斯听完，缓缓放下了茶杯，他似乎终于打算放弃花花公子的伪装，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而同样表情凝重起来的还有在场的所有义警，除了我和达米安这两个仿佛置身事外的当事人。

我依旧在偷偷摸摸的观察卡珊德拉，而身边的达米安也终于开始尝试把布鲁斯和蝙蝠侠划上等号，表情一点点变得复杂起来。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

似乎是因为我一直在坦诚的缘故，布鲁斯也不打算再弯弯绕绕下去了，他把好奇心放到明面上询问道“为什么刺客联盟要对你穷追不舍？”

我还以为他终于要直白点问问题了，结果就跳出来这么一句话。唉，想要知道我在刺客联盟担任的身份就直说嘛，至于这么弯弯绕绕的吗？这很浪费时间的知道吗？我待会还要出门夜巡呢。

懒得多费口舌，我干脆把他真正想知道的全说了“我想我说了代号你们也对不上号，所以就具体点解释好了。我在进入刺客联盟后，就一直作为雷霄古的秘密武器培养，平常里会隐瞒身份和其她成员出任务，专干一些没有道德的活，比如屠村啊，屠城这种见人就杀的工作——当然了，屠城是夸张说法，我只是觉得光加一个形容有点干巴。”

我自认为这句话还挺幽默的，不过在场没有人能get到我的幽默。

好吧，能理解，义警和我这种杀手本来就该水火不容。

停顿了一下，我又继续说道“后来嘛……可能是迟到的良心终于开始谴责我了，我突然就不想当恶魔老头的走狗了，所以就计划了假死，离开了刺客联盟。”

关于这一段，我不太想具体叙述，反正让她们知道个大概就可以了，又不是专门来讲故事的。

“至于为什么刺客联盟突然又来追杀我了，其实这也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情，毕竟谁也没想到我藏了那么久最后居然被一部突然爆火的电影给暴露了。”我非常无奈的耸了耸肩。

“演的很不错噢，我和卡珊今天还去电影院看了。”芭芭拉突然凑过来小声说道“卡珊非常喜欢你演的那个角色，还偷偷存了海报呢。”

啊——？！

我想象了一下芭芭拉说的那个画面，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卡珊很喜欢我演的角色，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她也喜欢我!天啊，这也太让人幸福了。

虽然我非常痛恨电影这件事，但如果卡珊喜欢的话，我觉得我也不是不可以再去多演几部，反正都已经暴露了。

咳咳，回到主题。

我搓了搓有些发烫的脸，没敢去看卡珊“我的身份很特殊，如果死了也就算了，但遗憾的是我还活着。或许是恶魔老头痛恨我的背叛想要把我杀死，又或许是想要把我活捉重新培养成听话的走狗，总之，联盟的杀手很快就来了。作为曾经在联盟呆过的人，我当然知道她们的德行，所以，为了维护我的正常生活，我只能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说到这，我拍了拍达米安的肩。

“我和塔利亚达成了一条协议——她要停止我的追杀令，并保证联盟的人不再进入哥谭。而作为交换，我在确认刺客联盟的人7天内都没有出现在哥谭后，就把她的孩子交还回去。”总算是说完了，我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不过我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刺客联盟，所以为了保障我的正常生活，达米安必须一直留在哥谭。这就是我把他带过来的原因：

我相信，蝙蝠侠一定不会放任他的孩子回到那个糟糕的地方。”

兔仔之所以公布自己的一部分过去就是为了取代蝙蝠侠的信任，让他全心全意地接受达米安的到来。她了解蝙蝠侠，知道他会怀疑自己是和刺客联盟串通好了才把达米安送来、知道他会怀疑这些都是一场阴谋，所以她亲自送达米安来也是为了有机会能面对面坦诚这些——结果没想到和聪明人说话那么费劲。

然后关于血线时期，她没说的是她在那个阶段是被雷霄古洗脑了的，只说了自己干过什么坏事……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做了坏事就是做了坏事，不能拿洗脑当借口把自己洗白了。

嗯，关于洗脑这一点其实前面有过伏笔，就是她做过的两次梦，其实有关‘洗脑’的内容一直在影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