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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章·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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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道士姜子牙前来献宝。”听到大监在殿上传唤,我们几人才步入大殿。向殷寿行了礼后,我和姬发就站在一旁。

“什么宝?”殷寿问。

“我所献之宝名叫封神榜。”姜子牙回话,将手中宝物交给了殷郊,殷郊上前去呈给了他父王。

“此宝有何用处?”殷寿再次发问。

“天下浩劫将至,我奉师父元始天尊之命特持此宝下山,寻找天下共主……”姜子牙缓缓说道。

“天下共主,开榜封神。”只见殷寿拿着封神榜仔细瞧了瞧,念出了侧面的文字。

“此榜一开,天谴便会消除,可救众生免于灾难。”姜子牙接着说完。

“这么一个小小的封神榜,真能消除天谴?”殷寿将信将疑。

“岂止能消除天谴!”一个声音从大殿左边的柱子后方传来,循声望去,我一个人头和身子是分离开的,正在拼接组装呢。我不禁瞠目结舌,小声问身边的大监此人是谁,大监告诉我是金鏊岛练气士申公豹,原来他就是申公豹,看着他这一身打扮也不像什么正经人。只见他走过来口中说道:“封神榜乃是女娲娘娘留下的宝物,能吸纳世间所有死者的元气,也就是世人所说的魂魄,大王一旦打开封神榜,这些元气都将归于大王,任由大王调遣。”

我不禁有些疑惑:原来他们口中的封神榜和小说中的不一样,他们说的封神榜是拯救苍生的圣物,小说中的则是牺牲于商周之战中的人死后封神入天庭的编制,看来小说中的不可尽信,那封神榜既然不会用来册封两军那些阵亡将士,那有没有可能,殷郊最后不会死,不会成为太岁神呢?

“这么说,人死的越多,封神榜的法力越强。”殷寿提出心中疑问。

“大王英明。”申公豹说,我和姬发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感到不妙。

“看来天谴未必是坏事。”殷寿又说。

“大王高见。”申公豹这一直在拱火啊。此时我听见杨戬在一旁对姜子牙小声说:“此人是妖孽。”我对此强烈赞同,这申公豹说这些究竟意欲何为?殷寿的想法更是让我胆战心惊,怎么能说天谴未必是坏事呢,难道他是希望死于天谴的人越多,那封神榜的法力就越强,要这么强的法力做什么?难道是是为了更好地消除天谴?可是封神榜一开天谴必定消除,不是就已经天下太平了吗?纠结于法力强弱是什么逻辑?殷寿到底在想什么?

我正思考着,只听见殷寿说:“来,重重有赏。”随即他想打开封神榜,我正期待着会有怎样的天降异象出现,申公豹却说:“且慢,这封神榜是真是假,还尚未可知。”

殷寿立即问道:“如何检验真假?”

“倘若有刚死之人,小人自有办法。”申公豹在大殿中踱着步子说道,视线却未离开姜子牙三人。

这时台上的殷寿拔出一旁宝剑,直接从背后捅入了右侧跪着的一个宫人的身体中。“啊啊啊啊啊啊……”两旁的宫女开始尖叫。眼前的清醒让人触目惊心,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了,他甚至都没有丝毫犹豫就下了杀手,这是怎样的心肠能做出来的?竟然只是为了检验封神榜真假与否。

我还未从惊惶中回过神来,却见申公豹将手中拂尘挥了挥,凌空画出一道符咒,口中喊着:“显魂符。”这时看到那符咒飞入了刚死的宫人体内,随即殷寿拔出剑,一脚将他踹下了台阶,那人滚下台阶,直直滚到了我面前,我吓得后退几步,几乎站不稳,还好身边的姬发扶住我,我看向他,他也是一脸震惊。接着我们看到那宫人身体里幽幽飘出一个白色的半透明身影,挣扎着,渐渐被封神榜吸入了进去。殷寿手中的封神榜不住地抖动着,殷寿没有抓住,让封神榜掉落在了地上,申公豹正要上前去拿,却被杨戬拦住,姜子牙捡起封神榜,口中缓缓说出:“大王威武啊。可惜大王有所不知,要打开此榜还需配合仙家之步法,我这就演示给您,您看仔细。”我感到有些奇怪:殷寿这样随意在大殿上杀了一个人,姜子牙就这样要把封神榜给他,那他得到封神榜会不会再杀更多的人呢?从建造规模宏大的祭天台,到他亲口说出天谴未必是坏事,再到方才滥杀一无辜之人,这一桩桩一件件,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殷寿,他之前是那样一个大英雄,身先士卒、上阵杀敌,甚至要为了大商甘愿自焚,怎么如今会变成这样呢?难道是被那狐妖蛊惑了?

大殿上众人认真看着姜子牙煞有其事地扭动着身躯、挪动着步伐,“这是……”殷寿不解道。一旁申公豹看着姜子牙,眼珠转了转,又摸了摸自己的长胡须,喃喃道:“莫非是……步罡踏斗?”此时姜子牙已经越走越远,我仔细瞧着他的头左右微微摆动,怎么像是在给哪吒杨戬使眼色呢?

“道友,请留步。”申公豹上前喊到。

“快跑啊。”姜子牙收起封神榜,向门口跑去。

“拦住他们。”殷寿大喊,顿时许多侍卫从殿外进入,将三人包围。眼见形势不对,杨戬迅速亮出三尖两刃刀,哪吒一把抓住,踏着风火轮,借助杨戬的力量绕了一圈,姜子牙口中喊着不可伤人性命,周围侍卫的盾牌瞬间被风火轮削成了两半,还被气浪震得后退倒在了地上。殷郊见状挡在了殷寿身前,姬发则是将我护在身后,我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无辜,因此并不害怕,反而在姬发身后探出脑袋,看着殿中的一切动静,心中暗暗祈祷着他们三人顺利逃脱,眼下情形,封神榜绝不能交给殷寿。

申公豹并不打算放过三人,移形换影至大门前,用拂尘困住姜子牙往自己这边拉,想要抢夺封神榜,哪吒用混天绫往另一个方向拉,姜子牙在空中被折腾地来回晃悠,看着实在难受得紧。申公豹施法用拂尘把姜子牙身上的封神榜取了下来往回收,被哪吒抢先拦下,杨戬又用三尖两刃刀勾住申公豹的拂尘,二人僵持着,姜子牙因为猛地一下松开的惯性向背后弹去,在地上滑动着,好不容易停下来,看到掉在地上的封神榜,赶紧收起来。他身下的哪吒就不好受了,被压得使劲喊“师叔”。申公豹施法欲关上龙德殿所有大门,哪吒当机立断,用混天绫缠住姜子牙,送出了大殿,自己则与杨戬一同留在殿中对抗剩余的人。

“殷郊姬发,夺回封神榜。”殷寿对眼前的二人说道。殷郊和姬发接到命令迅速离开龙德殿,打算去追姜子牙。我有些担心他们,生怕发生什么别的变故,于是也赶紧趁乱跟了出去。离开大殿后,他们各自骑上了自己的马,听守城门的将领说姜子牙骑马向城外去了,正要去追,我拦住二人,“我也要去。”

“小玥别胡闹,快回去。”殷郊对我说。

“我没有胡闹,我担心你们,让我一起去。”主要是我怕他们和姜子牙起冲突,还得问问这老头儿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不行。”殷郊看着我说,“姬发,快追。”说罢他骑着爱马闪电疾驰而去。

“姬发,你必须带上我。”我一把抓住姬发马背侧面的马镫,马儿正要起扬,姬发一边抓住我的胳膊,一边说:“小心!真拿你没办法。”我顺势抱住他的手臂,借力跨上了马背,坐在他身后,他这才骑着马向前奔去。

姬发为了赶上殷郊,骑得比较快,一路上我死死抱着他不敢撒手,“怕不怕?都说了别跟来。”他侧首问我。

“闭嘴吧,我才不怕,你好好看前面。”我回答道,有了几次骑马的经验,我没有那么害怕,只是现在天色渐晚,一路来到郊外,即将进入山中树林,此时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只怕不久就要下雨了,视线实在是太差。

“你怎么真把小玥带来了!”殷郊责问姬发。

“不带行吗?小玥的性子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姬发无奈地说。

“嘻嘻,”我在后面捂嘴偷笑,“殷郊你别怪姬发了,是我硬要跟来的,谁让你不带我。”说罢我看向殷郊,他看到我抱着姬发,面色有些不悦,我心想这时候不是还要吃醋吧!

进入树林之后,此时已经下起了不小的雨,眼前又遇到了林中的分岔路口,“姬发,你去那边,”殷郊对姬发说着,指向其中一条,姬发点点头,向前跑去,“保护好小玥!”他又大声喊道。

“放心吧。”姬发大声回应着,我心中有几分窃喜,他还是担心我的。我坐在姬发后面,与他在林中四处搜寻,可是一无所获。

“姬发,跑了这么远都没找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是啊,不知道殷郊那边有没有收获。”他对我说。

“我们再去找找吧,这么大的雨,殷郊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说,姬发听后点点头,我们便又循着殷郊的路线继续去找。我们来到一处山崖边,这时看到了两匹马跑了过来,“那是闪电,殷郊的马,他们肯定在附近。”我对姬发说道,姬发见状立刻下马,又将我抱了下来。我们向前走着,雨越下越大,视线变得很是模糊,我们分头在附近找着。这时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对话的声音,隐约听出了殷郊的声音,从山崖下传来。我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来到山崖边望去,看到了山壁旁的小道上有两个人,不正是姜子牙和殷郊吗?

“姬发,姬发,快来,他们真的在这里!”我跑去喊来姬发,我俩一起看过去,却见到此时的殷郊悬在半空中,正被姜子牙拽住一只手,好像人事不省的样子,“殷郊,”我大声喊,“姬发,快去救他,只怕姜道长撑不了多久啊!”我紧张地对姬发说道。

姬发也十分担心,对我点点头说:“下面危险,你在此处待好,我马上下去。”我看着姬发一点点探下山崖,来到只剩几块残缺木板的山道上,姜子牙此时已经非常吃力,他极力抓着殷郊,但是殷郊还是一点点下坠,眼看就要掉了下去,还好姬发一把抓住了殷郊的手臂,我紧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

雨渐渐小了,他们三人不多一会儿便上来了,将殷郊的身体靠在一旁的石头上,我奔了过去,检查殷郊哪里受伤了,身上都还好,没什么外伤,但却看到殷郊的后脑在流血,人也昏迷不醒。“姜道长,殷郊这是怎么了?”我焦急地问道,随后让姬发帮我割下一截裙角的布料,我帮他缠绕在头顶伤处。

“他追我想要抢夺封神榜,被山顶滑落的石头砸中了头。”姜子牙说。

“什么?那他昏迷不醒可怎么办?会不会出事?”我的语气中已经带了哭腔。

“无妨,姑娘放心,我给他服下一颗仙丹,稍后他就会醒转过来。”姜子牙对我说道,于是从腰间系着的葫芦中倒出一颗丹药,我立即让姬发去打点水来,让殷郊好服药。姬发将一片很大的叶子卷起来做成了杯子样,又接了些叶子上的雨水,我接过姜子牙的丹药喂进了殷郊口中,姬发又喂他喝水,可是他这样晕着,丹药在嘴里却咽不下去,水都从嘴角流了下来,姬发有些犯难地看着我:“他咽不下去,怎么办是好?”

我看了看殷郊,回过头对姬发说:“你再去打点水来。”姬发立即又去接了点水,我又说:“你把水喂到他嘴里,”姬发照做。为了防止水再次流下来,我用手拖住了殷郊的下颚,然后随即用我的嘴堵上了他的唇,我来不及注意看身边二人惊诧的目光,只是往殷郊嘴里吹气,再抬起他的脸颊,我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口中的水也没有流下来,看来是咽下去了。我将殷郊的脑袋搁在手肘,想着这样他能舒服一些。

“小玥,你方才……”姬发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如果我不这样喂他,难道你要这样喂他不成?”我逗着他,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

“你一个女子,方才这样不大妥当吧。”姬发小声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当然救人要紧啊!”我道。

姬发垂眸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对姜子牙说:“对了老人家,你得把封神榜交给我,没有它大王可就活不成了。”原来是想起了封神榜。

“给了他呀,恐怕天下人就活不成了。”姜子牙语重心长地说,我心中就这个问题也开始反思:封神榜真的应该交给殷寿吗?

“你胡说,大王是个英雄。”姬发争辩道。

“可是他把你们当傻瓜呀,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姜子牙缓缓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说着,姬发站起来跟了上去,还想说什么。我搂着殷郊的脖子,低头不语思考着,这时怀里的殷郊挪了挪脑袋,眼睛动了动,“殷郊,你醒了?”没想到姜子牙的仙丹这么管用,“小玥?”殷郊出声唤我,他摇晃着想要起身。

“你别乱动,头上的伤还没好呢。”我十分担心他的伤,但他还是硬要起来。

姬发闻声回头,“殷郊?”接着他赶紧过来与我一起扶着殷郊,殷郊却拔出了鬼侯剑对着姜子牙,姬发双手扶住殷郊的双肩说:“殷郊,他刚刚救了你。”殷郊一把推开姬发,嘴上说着:“我不在乎,我要救的是父王。”姬发有些不知所措,我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挡在姜子牙身前说:“殷郊,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小玥,你让开。”殷郊对我说。

“不让,姜道长是好人,我不能看你滥杀无辜。”我说完后转念一想,姜子牙目前也不可能交代在这里啊,他后面还有那么多大事要完成呢。我正想着,殷郊一下越过我,将剑指着姜子牙,突然向前划去,我反应过来,正要上前,姬发拉住了我。

只见姜子牙无事,胸前装着封神榜的竹筒掉在了地上。还好还好,殷郊果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时,一条红绫飞来,缠住了殷郊的手,又绕着殷郊的身体缠了好几圈,他手中的鬼侯剑也掉在了地上。抬头一看,哪吒一边踩着风火轮,一边喊着师叔,落在了姜子牙身边,此时殷郊被混天绫捆着直接甩飞了出去,姬发想要上前,却被杨戬横在自己身前的三尖两刃刀拦住。

“殷郊!”我大声惊呼,“哪吒不要啊,姜道长这……”我回头看着姜子牙请求道。

“诶,不可伤他,不可伤。”姜子牙出言阻止哪吒,哪吒改变了混天绫的方向,殷郊又被拉了回来,混天绫在一旁的树干上绕了几圈,将殷郊吊在了树上,我马上跑了过去,站在树下喊着:“殷郊,殷郊,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殷郊稳定下来后,眯缝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围的事物。谢天谢地,他没事就好。

“你们放了他,”姬发的声音传来,我回头一看,姬发拿着装有封神榜的竹筒站在山崖边,抬起手,直直地盯着姜子牙三人,“姬发,你要干什么?”我大声喊。

“姬发,拿着封神榜快跑,”殷郊清醒后对姬发大声说。姬发并没有按照殷郊说的做,而是依旧站在悬崖边,将封神榜伸了出去,他不会是想扔下去吧。

“使不得使不得呀。”姜子牙十分慌张。“你扔个试试。”哪吒挑衅到,姜子牙立刻制止了他。

“不能扔。”殷郊大喊,“姬发,不可以。”我也出言阻止道,不管是为了救殷郊还是救天下人,封神榜都不能这样扔了啊。

“使不得,使不得。”姜子牙依旧喊着,姬发看出来他们三人对封神榜的紧张,手一松,毅然决然地将封神榜扔到了崖下。“他真扔啊!”哪吒难以置信地对杨戬说,话音未落,姜子牙径直跳下了山崖。“师叔还真跳啊。”杨戬哪吒对于姜子牙的举动也是大吃一惊,随即二人向山崖下冲去。

由于哪吒的离去,捆着殷郊的混天绫也逐渐飞走,最后殷郊掉在了地上,我赶紧过去扶他,姬发也跟了过来查看殷郊的情形。

亲了亲了,虽然是为了救他,但是殷郊不知道,嗨呀,谁让他昏睡的

第17章 第十六章·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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