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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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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华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瞧见小姐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再看她手中的衣袖才稍微有些了然:“少爷也没说这衣裳要不要了,我们不敢擅作主张。”

以她对如今的少爷的了解,那衣裳铁定是不会要的。

可一碰上小姐的事情,少爷有时候也是喜怒无常,谁知道呢,要是突然就回来要岂不是叫小姐难做。

严之瑶不比露华有主张多少,只是明白丢是不可能丢掉的,但——

不丢的话,她也实在是不敢送还给少爷。

若是以往,受少爷几句冷嘲热讽,其实也就当是家常便饭了,没什么。

可这次不同,她似乎是犯了天条。

她记得自己捧着那样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好看得不似寻常。

她记得少年人挑起的一点俊秀眉梢,他说,是她在欺负他。

她记得自己伸出手指,如同那日荼兀那所为,拂过他的唇瓣,他的气息就在指尖,渐渐急促熏热。

仿佛是她每用一分力,那从来气宇轩昂的霸王便就紧张一分。

甚至,他连不耐烦都没了底气。

“够了。”不过两个字也被咬得破碎。

指腹的震颤绵麻叫严之瑶骤然窒息。

她摊开手,瞧着那根指腹。

是他的唇舌。

“别看了,严之瑶,求你。”

原来,他是真的在求饶。

而她,是罪魁祸首。

露华瞧着主子逐渐苍白的脸,又见她盯着看到手,赶紧问:“小姐可是手受伤了?我瞧瞧。”

“没有!没受伤,我很好。”

忙不迭的一串否定,她抬眼,对上丫头狐疑的目光,忽得收拳,那半阙衣袂便就一并握紧。

脑海里,那人低头给她那衣裳给她擦手的模样仍在。

狠狠甩了甩脑袋。

严之瑶将衣裳猛地丢开:“拿去洗了,多洗几次,对,多洗几次。”

“小姐!”

露华觉得小姐步子有些不稳。

岚院里,裴成远长这么大,第一次失眠了。

一睁开眼,窗外飘进的桂花香阵阵,能叫人轻易就觉出醉意,仿佛那唇齿留香的引鹤归洒遍了院落。

连带着那人身上的馨香,悠悠又幽幽。

闭上眼,是环在脖上的皓腕,是她一点点近前的带着醉意的脸和唇瓣上那人留下的温度。

还有盈盈闪着泪光的眸,灼灼又濯濯。

他霍得又坐了起来。

四下无人,他却觉空气都显得拥挤。

有些透不过气的局促。

还有难以言喻的躁动不安。

月下的枝叶映出囫囵暗影,无风自动。

“噌!”

有人提剑而出,踏碎了树影。

裴柒拢着袖子出来,打着哈欠瞧着主子舞剑。

少爷向来使的是刀,这还是他自己个儿选的,当年少爷回答倪老将军时候就说过,剑太过文秀,不适合战场,他要用刀,只讲杀敌。

长刀短刀,亦或是暗器飞刀,少爷都使的,却少有见他舞剑。

这把剑还是搁在房间里摆设用的,今日怎么被少爷扒出来了?

莫不是武意大发随手拣的吧?

且不论这大半夜干什么好好的练剑吧,这招式看着也实在是毫无章法。

发泄一般。

谁惹少爷了又?

裴柒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干脆就歪在了树下边打盹儿边守着。

不想这一守,竟然守到了天明。

他是被少爷的一脚踢醒的,接着,就瞧见少爷拎着剑进屋的身影。

“提水来,爷要冲澡!”

“是,少爷稍等,我这就去烧水。”

“冷的就行。”

啊?裴柒倒吸一口气,老实说,这过了中秋的天气,早间还是很凉的。

但听见屋里头剑入鞘的声音突然又明白了,也是,少爷练了一晚上呢,应该是热的。

“速度!”

里头一催,裴柒呲溜就去打水。

严之瑶也是枯坐了大半个夜,一直坐在书房里练字。

原本想着多写写,心情能平复下来,孰料越写竟是越乱。

裴成远的那张脸竟是挥之不去了,扰得她写得横不是横竖不是竖。

最后只能作罢搁了笔。

她伸手前前后后地翻着字帖,最后,瞧住了最后的小章。

空行大师曾否认自己赠过,严之瑶凑近了些,仔仔细细地辨认。

实在不知道这小章是如何印上的,不仅小,还模糊,像是原本的印章就没能成型。

之前没有心思,今日实在睡不着,她干脆便就把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辩字上。

迎着烛火比照了无数次,又描摹着在纸上一个个试写,最后才终于推导出了两个字。

“居、谦。”严之瑶再次放下笔,大桓有这样一位写字的大家么?

她练字之后也了解了不少,可搜罗了一圈也没想出,嗯,许是她孤陋寡闻吧。

这做字帖的人分明是对楷书的造诣颇深,不可能寂寂无名。

又或者是,此人并不想出什么风头?

但他既然做了这本字帖,总归是为了谁吧?难不成是独独为裴成远写的?

一想到这三个字,严之瑶顿时觉得头大。

完蛋啊,费了这么多功夫,临到了怎么又想回去了。

她重新趴回桌上,终究是一点点都无法成眠。

露华半夜伺候主子洗漱完就被打发下去了,待她再进屋子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亮。

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她吓了一跳。

“小姐?”她走近了桌案,“小姐这是后半夜一点没睡?”

“睡了一会的。”一出声就是浓浓的鼻音。

“小姐你病了?”露华大惊失色,“小姐你不会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吧?!”

意识到这一点,露华登时自责极了,昨夜她就不该依了小姐退下。

她以为小姐只是刚醒了酒想坐坐,谁能想到她会自己跑去书房待了一夜啊!

“我这就去请大夫!”

完了完了完了。

露华往外冲,刚好碰上了欣兰。

“去哪儿?”欣兰拉住她。

“欣兰姐姐,小姐好似染了风寒,我正要去请大夫。”

欣兰闻声一愣:“怎么回事?”

露华心虚,刚要开口了却听身后少女的声音:“没事,我身体没这么娇气,恐怕是受了点凉风吧。”

欣兰抬眼,瞧见某人眼下的青黑,伸手一推:“你快去请大夫。”

露华领命赶紧离开,欣兰才上前来:“小姐声音都哑了,怕是还熬了夜,快些回屋歇着。”

严之瑶其实比露华还心虚,因为这事要怪那也只能是怪她自己。

“你怎么来了?可是义母有事找我?”

欣兰扶她进了屋子,又倒了水与她喝,这才道:“无妨,原也就是命奴婢过来看看小姐可好些了。”

严之瑶不疑有他:“叫义母担心了,我没事。”

欣兰便就点点头:“小姐既然不舒服,还是好生歇着,我先去给夫人回话,春容,照顾好小姐。”

“是。”

春容接手进来:“小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嗓子疼么?”

“还好,”严之瑶想了想,“欣兰过来,当真没有别的事?”

春容笑了笑:“原是有的吧,我听说今日一大早,那寒大人就过来了,说是为昨晚的事情向侯爷与夫人道歉。约也是想亲眼瞧瞧小姐如何了。”

手里的杯盏顿住,严之瑶心下一沉,昨晚鹤归楼上,寒邃也在。

她醉酒的事情可是还有个旁观者呢。

这下可好,什么东西都没问出来,反倒是她自己折了。

不对,也不是,昨晚,似乎他还与她说过什么——

“哦,方才我听前院说,似乎寒大人这次来,还为了婚期。”

严之瑶倏地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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