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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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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提思在傍晚时分骂骂咧咧地走了,没了他的捣乱,徐清砚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整栋房子又陷入过分的安静之中,他从来都是热闹的另一端。

客厅中桌子一角整整齐齐放着明霁带来的花朵,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已经微微打卷。徐清砚从柜子下拿出一个花瓶,仔细灌满水,把花修剪一番插进去,空荡的房子因着这一隅的色彩明亮不少。

旁边放着应季的瓜果蔬菜,清一色的红。

下面压了一张纸条,依旧是丑的不堪入目。

“吃红色水果,享幸运人生。”

上面堆放着明霁编织的狗尾巴草,徐清砚拿起来,窗外的夕阳射进墙面,投射成小兔子样式的阴影,随着光影变换,活灵活现。

萨摩耶一觉睡醒发现明霁不在,迷茫片刻,习惯性地卧倒在他脚边。

它脖子上海挂着明霁给它的花环,徐清砚伸手去摘,它条件反射一样跳起来,后退几步跑远了。

徐清砚:“…………”

善变的狗。

明霁从学校回来整个人干瘪下来,双目空洞,薛佩珠开玩笑说她怨气比邪剑仙还重。

薛佩珠是和她同办公室的同事,两人的关系很好,这两天的课程都是她代为讲授的,学生们也非常配合。

“邪剑仙要是遇到我,景天主角团天都要塌了。”

只是一天半没回学校而已,办公室的试卷和工作量累得比山都要高,马不停蹄干到夜晚十点才收工。

明霁歇口气,休息片刻,唐念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先前唐念邀她出去玩,明霁因着徐清砚的事情拒绝了她,唐念一直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动向,一结束唐念闻着味就过来了,时间掐得死死的。

“大忙人,下班了没?”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室外灯火通明,好多学生争分夺秒埋头学习,明霁检查完毕电路,啪一声关掉灯,朝着地铁站走去:“已经忙完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唐念也是个爱听八卦的,逮着她一个人薅。

明霁扫码进站,地铁人少很多,她随便找了个位置:“什么怎么样?”

“别装傻,我说你邻居。”唐念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脸占满了整个屏幕:“你都上门拜访,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就没发生点啥?”

明霁无语,沉默片刻,开口:“别异想天开,说严重点我俩现在是仇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唐念乐了:“仇人变情人,我喜欢这个。”

明霁:“你少看点狗血影视资料吧,脑子都看傻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小说基于现实高于现实,生活的艺术化。”唐念笃定道:“我们可比虚假精彩,你信不信你俩会擦出爱情的火花?”

“不相信。”明霁否定:“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才幸福,亲身上阵,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我现在一个人挺好。”

“别先那么快立flag,打脸很疼的。”

眼看话题要绕远,明霁拉回正道:“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废话了,找我干什么?”

“我记得你明天下午没课,咱出去玩呗。”唐念激动:“我约了室友打麻将,刚好三缺一。”

“明天下午可能不太行,我们班级的进度我得赶上去。”明霁说:“要不晚上吧。”

唐念叹了口气:“工作狂,你们学校是会剥削人的。”

明霁笑道:“牛马都这样。”

晚上吃完饭,明霁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没回卧室,捧着电脑坐在客厅处理手头上剩下的事情。明霁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工作阶段要安静、环境要舒适,卧室有床,会分散她的注意力,整个人会懒散起来,做事效率也不高。

明霁打完一天的生活记录,点击发送。当然这个仅供个人浏览,她喜欢分享生活,又不愿意甚至颇有些抵触别人接触自己的点滴。

至于为什么要费劲写下来,或许是让本没有意义的生活因为文字留存的痕迹而鲜活起来。

明霁接受自己的懒散,并不容忍因为懒散而酿造的不可挽回的后果。

每天会定时制作计划,督促自己去完成,摆脱半途而废。月末对着满满一页的对钩,会有由内而外的满足和自豪感。

也有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时候。

高中的自己很笨,经常困在一道数学题上耗费时间,导致很多计划根本来不及执行,等于是胎死腹中。吃了几次苦果之后,她尤其讨厌这种超出控制的无力感,烦闷的情绪需要发泄,那个时候她没多少朋友,没人愿意听。

既然口不能言,那便用笔好了。于是她学会了用一句话概括一天的心情,折成星星放进玻璃罐。后来有了手机和电脑,手写的逐渐减少,不过她更喜欢笔摩擦在纸上的沙沙声。

比如今天,明霁取了一张红色的纸,提笔写下:徐清砚温室花朵,需耐心呵护。

十一点半。

该睡觉了。

明霁收拾干净客厅和厨房,给手机充上电,关上床头灯。随着啪一声轻响,卧室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远处的灯光劲头着澄澈的月光透过窗帘投射进微弱的光芒。

她最近太累了,在床上躺了二十分钟很快沉睡。

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大学考六级,身份证、准考证全部忘带,慌张借同学的电动车开到宿舍去拿,越开越远,半路上电动车手刹坏掉,差点变成鬼。宿舍冷得和冰窖一样,路上碰到外婆,顾不上说话,逃命一样回到考场,一抬眼发现监考老师是徐清砚,和和气气地露出一个微笑。

明霁满头黑线地睁开眼,浑身冷汗涔涔,打开手机潦草记下梦境,转头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再看自己的话:我是张若虚带着东坡肉给美团外卖送豆角。

明霁:……

她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豆角了。

薛佩珠很细心,整理了一份班级学生的薄弱处交给明霁,对着表格挨个解决完问题,太阳也渐渐落山。

燕城一中位于市区,夜幕降临,周围不少商店纷纷亮起炫目的霓虹灯,小商贩卯足力气支起摊位等待着顾客。白日宽阔寂静的街道正在为夜晚预热,欢声笑语从巷子的角落漫上来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香气袅袅。

明霁最喜欢站在天桥上吹着风往下看,众多人化作茫茫人海中的一粟,感觉很奇妙。今夜不行,明霁随手买了一份关东煮,匆匆坐上唐念的后座。

“我们去哪儿?”明霁在风中凌乱,也不耽误她吃饭的速度。

“梅花月街新开了一家棋牌室,已经预订好位置了。”

唐念一个加速,径直穿过大街,停到招牌上写着“国风”二字的店门前。

特别拉风的一个动作,下车前,唐念洋洋得意:“最后那个是不是很帅?和舒沉学的,专门到这种场合装一下。”

“是挺帅的,帅的我心脏有点问题。”

甫一进门,店里放着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的声音洪水一般涌过来。诡谲的灯光四处闪烁,照在人脸上,鬼神不辨。中心处的高台上一只乐队正在演奏,灯光昏暗,气氛高昂,不少人兴致泛滥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明霁扫视一圈,室内的人都在躁动,只有靠近吧台的角落,一个身穿裙子的姑娘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晃动手中的酒杯,身穿制服的调酒师,轻松又熟稔地炫技。时不时有前来搭讪的人,片刻悻悻离去。

唐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好奇地捣了捣她的胳膊:“怎么了?遇见crush了?”

明霁回神:“没有,走吧,你室友该等着急了。”

“我才不信,其实咱们打完牌才十点半,还可以到楼下喝一杯。”

“你的酒力我不相信,当然我也不相信我自己。”

明霁根本不会喝酒。

包厢在二楼,这家店一楼上午是咖啡馆,晚上摇身一变成为各大年轻人的消愁解闷的去处,二楼是正经的棋牌室,一整天都能待在这里不腻烦。

明霁踏上二楼,拐角处站着两个人,是唐念的室友,四人汇合,拎着零食豪横地进去搓麻将。

隔音很好,几乎听不到楼下的鬼哭狼嚎,四个人定了三小时的时间。

打麻将和斗地主不一样,斗地主一半以上靠运气。而麻将的每一局,都需要深思熟虑,战略部署的精准度高,赢的几率也就越大。

第一次打麻将,明霁几乎全盘皆输,后来熟练之后,没吃过多少败仗。

四个人打完出来都是一脸的意犹未尽,麻将是会上瘾的,如果不是唐念有门禁,他们可以通宵。

“七七,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钻研了?”唐念搂着明霁的肩膀下楼。

店中的人少了一大半,摇滚乐换成低沉、舒缓的情歌,舞台中央换成了一位女歌手,微微低着头,抱着吉他,轻轻扫弦。暗淡的光影笼在侧脸,多了一层神秘,酒吧内的气氛染上缠绵和缱绻。

明霁不由得驻足。

“哗啦”!酒杯摔碎的声音打碎这份宁静。

“我说了滚,听不懂人话?”一个姑娘手中举着仍在流动液体的碎酒瓶,语气平静:“耳朵不要可以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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