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设定的问题，是于芒脑子不好的问题，是他父母没张嘴的问题，反正不可能是许字祯的问题。

许字祯花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他其实也不是怪罪自己，就是刚刚那一瞬间在思考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针出了错。

不管怎么说，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让于芒自我觉醒。

许字祯看向康苗安似乎想要求证什么，问：“如果于芒没能自我觉醒，等故事走完之后重新开始，他还会是这样吗？或者说……他还会存在吗？”

“会是一个全新的于芒。”康苗安回答。

他不会记得之前的每一次故事，只是一个会按照自己意愿行动的NPC。

和她许诺给康苗宁的不同，这个世界的于芒会消失，下一个于芒是新的个体。

许字祯知道她说的意思了，那他怎么会甘心呢。

从前的几次剧情他不记得，但现在认识且记住的于芒确实是他带出来的。

怎么甘心看见一个全新的孩子，这个世界于芒犯的错误和他一些珍贵的东西都将不复存在，和那些死者道歉赎罪都做不到。

康苗安沉思了一下，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角色觉醒，毕竟许字祯的觉醒都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站累了索性盘腿坐在地上，许字祯也跟着她坐下，两个人像是来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的。

“你当时觉醒的时候是有什么契机吗？还是别的什么特殊的地方？”

康苗安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了迷你雪人，许字祯就在旁边帮忙捏鼻子。

他回答：“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当时你问我喜欢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想着回答都喜欢，一直以来会让人高兴的答案都是这个，但是当我想开口的时候觉得又不对，我在认真地思考其中更喜欢的是哪一个，然后脑子里就出现了书里的剧情。”

当然，他也得出了结论，喜欢当下的康苗安，故事里的一切都和他本人的意愿无关。

这个问题康苗安问过不止一次，在许字祯觉醒后也问过，他也愿意一遍遍重复回答给她安全感。

毕竟康苗安真的很喜欢三番五次求证一些对她来说很重要的问题。

他收回目光，垂眸继续捏雪人的手：“那对于于芒来说什么才是他本身和剧情不同的答案呢？”

在某件于芒很重要的事情上。

康苗安和于芒不熟，他原本也不是她的老师，唯一的交集就是在W336的那次组队，这位带队老师还叛变了。

硬要说的话，康苗安对他的去留并不感兴趣。

但因为许字祯好像很纠结痛苦，所以她才帮忙的。

“于芒最在乎的事情应该就是父母的死和报仇，那这样的话，我觉得能骗他觉醒。”

康苗安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挑起眉，阴恻恻地笑起来。

许字祯默默地往后挪：“你……想做什么？”

“既然在剧情里的于芒觉得你是仇人，那只要让他感觉到不对劲就行，让他觉得你不是仇人，这个局面就能破。”

许字祯总觉得康苗安在说废话，但是他居然懂了其中意思！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这都能懂！他简直是天才！

“那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你。”

“先带他回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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