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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争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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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开和崔嘉圳的聊天界面,发了一句话。

“你接了霍医生的电话?都和他说什么了?”

顶部很快就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然后映入眼帘的是:

“你好,我叫崔嘉圳。”柏言铮觉得崔嘉圳的精神病已经到了一个无药可医的地步,他无语地打着字:“崔嘉圳,我没有闲工夫陪你过家家、你知不知道不经过允许就接别人的电话是件很没有素养的事情,最好现在就告诉我。”

发过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回应。

他放下手机,心情有种莫名其妙的焦急。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要当面说。”

果然是这样。

柏言铮很无奈,却还是斟酌片刻答应了他:“行,在哪?”

“石滩公园,半小时后。”

石滩公园...柏言铮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久很久之前的某段记忆,他很快就推开了星巴克的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西京的秋天,落日往往会早一些。

还没到五点半,石滩公园这里就已经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柔光。再次踏上这里,柏言铮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看着公园路上三三两两的过往行人,又或者从北海新区那边过来串门、在青江上空盘旋飞过的几只海鸥,慢慢朝石滩的位置走去。原本这里是非常有名的景点、连续多年都是大家打卡踏青的网红圣地,因为西京没有海,所以这处能观赏到广阔青江的地方就成了海滩的平替。

不过在2017年初,西京市合并了往北的两个地级市融合成了北海新区,其中最北部的潜凌商业区就是靠海而建,所以更向往大海的西京市民宁可舍近求远跑到二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去看海、渐渐就让石滩公园变得沉寂了许多。

他走到那处延伸至江水中的长堤时,崔嘉圳正背对着他看着青江。

“说吧,你怎么和霍医生说的?”

崔嘉圳听到他的声音,转过来静静地望着柏言铮。他今天穿的米色风衣和少年时那款很像,还换了休闲的黑色长裤和白色板鞋,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些青春的气息、少了一点商业的成熟。

见他不说话,那股熟悉的无力暴躁感又爬上柏言铮的心头,他皱着眉保持着耐心:“崔嘉圳,我们的约定是在石滩公园见面、然后你要告诉我电话里都和霍闻东说了什么,这是你的承诺。”

“霍医生?”崔嘉圳品味着这个称呼,忽然笑了:“他叫你柏老师,真有种天作之合的感觉。”

柏言铮看着他,眉头紧锁。

“很多年没来过石滩公园了,虽然没有当时的那种热闹感、可这里的景色还是很美,仿佛站在石头上远眺江面,能把西京最安静、最柔和的感觉收进心里,人也跟着平静了。”崔嘉圳看了一眼火红色的夕阳、它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渐渐消失在江水中:“第一次来这里看日出的场景,你还记得吗?”

柏言铮很想说自己不在乎,可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出现了当年的画面。

“崔嘉圳?!”

“别怕,没事儿。”崔嘉圳踩了踩石头笑着道:“这里没说不让攀爬啊?这石头也不高、很安全。”他打量着一脸震惊的柏言铮:“你不会是害怕吧?”

见柏言铮迟疑了,崔嘉圳伸手勾了勾:“来。”

“还是不了吧!”

“你再磨蹭太阳就出来了。”

“我站在这也能看啊。”

“那你来石滩做什么?把手给我,不用怕。”

柏言铮忽然觉得呼吸一滞,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着崔嘉圳:“我是记得,但追忆过去不是我来见你的目的,你快说吧。”

“你为什么如此在意我和他的谈话过程?是怕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崔嘉圳走到当年的位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怕什么?是不想让你的新欢知道我的存在、还是不允许我把你的过去当成故事讲给他听?如果你真的担心他会因为我说了什么话而改变了对你的看法,那就说明两件事情。”他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很坚定:“一,你们两个可能本来就不合适;二,他不够喜欢你。”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柏言铮开始不耐烦:“我跟霍闻东走到什么地步、他喜不喜欢我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在这儿长篇大论的做情感导师,崔嘉圳,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接了电话都说了什么,听完我就走。”

崔嘉圳一挑眉:“说了什么?柏言铮,你什么时候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了?”

柏言铮一愣。

“你不是告诉我在软件撩骚认识的他吗?不是第一次见面就上床了吗?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崔嘉圳每说一句就走近一步,最后站住竟然笑了:“我真该录个音让你听听当时霍闻东有多错愕、以及他解释的时候那种淡淡的慌张,可惜他没有跟你打配合的默契,不然我还真能气得升天。”

“你闭嘴!”柏言铮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闭嘴了怎么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信息呢?”崔嘉圳神色如常:“你知道我和他都说了什么?”

柏言铮抬头死死盯着他。

“我跟他说,我是你的初恋、也是你曾经真正爱过的男人。”崔嘉圳的笑显得很得意:“我不但问了他你们的关系、还简单说了些小细节,最后我告诉霍闻东,如果他想你在一起,我就会是最大的绊脚石。”

“你可真自信啊?”柏言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他微微撇嘴:“真正爱过的男人这条我不会否认,因为否定你、也就是在否定我的青春;但你凭什么觉得你是我和他之间的绊脚石?就凭你醉酒发疯、抢人手机?”他也笑了:“本来也没指望骗过你,可我告诉你:我想和他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想和他共度春宵就可以共度春宵,你没有资本也没有底气阻拦我,这样只会让你像个小丑令人发笑。”

崔嘉圳冷笑:“他敢吗?”

柏言铮回怼:“他有什么不敢的?”

崔嘉圳勃然大怒,他提高了音量对柏言铮怒吼:“因为我告诉他离你远一点!”

“就凭他不叫崔嘉圳!”柏言铮的怒火也被陡然点着:“这个理由充分吗?”

“你什么意思?”

“你把我当什么?你的附属品还是娃娃?能随你的心意处置、必须在你的掌控下生活!”柏言铮的脸色十分难看,声音同样冷若冰霜:“我们分开几年了你还记得吗?现在的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我的自由,没有霍闻东也许就会郑闻东、翟闻东,只要他们跟你不是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我都可以尝试着去接受;感情是两个人相互作用才会出现的,你现在这样步步紧逼抓着过去不放最后受伤的也不仅是我明白吗!”

“我不明白!”崔嘉圳甩了一下风衣,指着柏言铮道:“这儿是西京不是纽约、也不再是2020年!他凭什么能和你在一起?”

柏言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张重可!你浑浑噩噩的时候在纽约和他鬼混我能忍;但我不接受你在属于我们回忆的地方跟别人重新开始,因为我知道你现在是清醒的、冷静的,如果你真跟他走了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崔嘉圳点点自己的心口看着柏言铮:“所以我不明白。”

听到张重可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柏言铮所有的怒火都瞬间抽离。

他呆呆地看着崔嘉圳,神色既疑惑又不堪。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重可的事情的?”

“因为我就在纽约。”崔嘉圳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呼吸都十分急促、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不是戚诚翰、也不是杨乃真!你这三年的事情我全都听说了,因为我就在你的城市!纽约很大、但留学生的圈子很小,我根本就不用探查就知道哥大有个西京来的男生是怎么在夜店酒吧放纵自己的!”他试图通过抚摸额头来让自己平静:“有多少次我都想拿枪杀了张重可,但我知道这样不行,或许对你来说那段生活他就是你的救赎,所以我等,等你走出阴霾、回到西京,我就想着跟回来求你给我机会,重新开始。”

柏言铮已经完全愣住。

“可就在这个时候蹦出来一个霍闻东,我怎么能同意?”崔嘉圳看着他又问了一遍:“我怎么能同意呢?”

“所以你就在那...”柏言铮喃喃自语,他看着崔嘉圳时眼神已经变了,难以置信、还有愤怒夹杂着难过:“我每天浑浑噩噩不省人事的时候、靠着酒精麻痹自己摆脱过去的时候,最令我伤心的人原来就在同一个城市?你一声不吭就走掉彻底人间蒸发,然后又莫名其妙跟我一起在纽约呆了三年,崔嘉圳,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崔嘉圳低着头不说话,似乎在无声接受着他的审判。

“你回西京我无所谓,能不能别演戏感动你自己?”夕阳已经将一半的身影隐藏,整个石滩公园开始变得昏暗,柏言铮短暂地恢复了平静:“我因为你以及那些事情放弃自己的时候你就在冷眼旁观,现在却在这儿一六十三招求什么重新开始的机会,你配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崔嘉圳抬头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想吗!”

“别说这个!”柏言铮打断他:“没有过程也没有结果,什么都没有!”

崔嘉圳彻底失控:“我当初求你别和我分手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让我去死!”他冷眼看着柏言铮,痛心疾首地低声驳斥:“所以我走了、跟你们所有人都不联系人间蒸发,我本以为你恨我,没了我以后你能更好地生活,可你看看你自己后面成了什么样子!”

“那也是我愿意!”柏言铮也疯了一样看着他:“我和你为什么分手、甚至为什么让你去死你很清楚!”

“别和我提他!”崔嘉圳怒喝:“我他妈就知道你要提起他!你要我说多少遍章臻濯的死跟我没关系!”

柏言铮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你知道我后来做了多少次噩梦吗?章臻濯他满脸都是血、就躺在雨夜里冷冰冰地没有呼吸了,你呢?那个时候你干了什么?”

崔嘉圳此时就像是一头狼,他冷冷地看着柏言铮:“我没有多少同情心,如果世界上每死掉一个人我就要多痛苦一分,那我自己的痛苦谁来承受?我知道他死了你很难过,但我并没有感觉到抱歉!”

“只有章臻濯吗?”柏言铮忽然哽咽了,他眼底泛起雾光,看着崔嘉圳轻声问道:“你告诉我,那个时候分手只是因为章臻濯吗?啊!”

他最后的怒吼让崔嘉圳直接呆愣,看着他的眼睛彻底平静。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还来找我?”柏言铮低着头轻声说着:“崔嘉圳,我该怎么原谅她?我妈又该怎么原谅她?你不如人间蒸发之后永远不回头,对你和我都好。”

崔嘉圳沉入了沉默。

“张重可也好、霍闻东也罢,我自己是甜是苦,都由我自己受。”柏言铮摇了摇头:“我不介意你继续折磨我,就这样吧。”

见他要走,崔嘉圳直接拉着他的手拦在前面:“折磨你?”

柏言铮看着他不说话。

“你觉得我在折磨你?”崔嘉圳的眼圈也红了:“我一直感觉这是在折磨我自己!柏言铮,你为什么不明白我回来找你,是因为我爱你。”

柏言铮顶着夕阳最好的一抹余晖认真地看着崔嘉圳,眼泪忽然簌簌落下来:

“崔嘉圳,当你开口说爱的时候,我们的爱就已经结束了。”

说完,他挣脱开崔嘉圳的手,慢慢朝远处走去。

崔嘉圳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落下一滴泪。

离开了石滩公园的柏言铮,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此刻的他几乎无法思考,也许是太激烈的争吵让柏言铮感到身心俱疲,他只是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看到一家酒吧,印象中似乎听宋景扬提起过,就推门走了进去。因为还不到七点,所以里面没有多少人,有酒保走过来笑着迎接他:“先生,我们这里刚刚开始营业、还没到人流高峰,您是自己吗?”

柏言铮点点头,被他领着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坐下以后,他直接点了三杯调酒。第一杯下肚的时候,只觉得有些辛辣、还带着特调那种独有的果香,秋日里经常因为寒冷而感到疼痛的胃似乎也被这酒的烈性缓冲了不少,竟然还会有温暖的感觉。柏言铮的目光放空盯住某处空气,开始试图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不知道喝了多久,等他再有意识,周围已经是人声鼎沸、热闹嘈杂。

柏言铮示意服务员上酒,身边却忽然坐过来一个人。他扫过去,是一位个子高高、颜值也很可观的年轻男孩儿,穿着名牌衣服、戴着一块六位数的手表,正看着柏言铮淡淡微笑。

“有事儿吗?”柏言铮摘下眼镜好整以暇地和他对视。

“萍水相逢、打个招呼。”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他拿着自己的酒杯笑着说:“我在那边见你一个人喝了两个多小时的酒感觉很孤单,就鼓起勇气来认识一下,你很好看。”

“孤单?”柏言铮的脸是那种喝了酒之后的白皙,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笑了:“我看起来很孤单吗?”

他的眼睛比平时还要亮,清如水、亮如星,有种格外吸引人的魅力。

男人轻笑:“如果不孤单,为什么一个人来酒吧,不觉得很危险吗?”

“有的人天生就喜欢自己去做一些事情,他们不但没有孤独感、反而很享受这种闹市中的安静,一个人搬家、一个人看电影这些都跟一个人来酒吧没什么区别,我并不在乎。”柏言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危险?能有什么危险。”

“好看的人,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独自出门都会有危险。”

“是吗?”柏言铮闻言一笑,将杯子里的酒悉数喝掉。

“我叫宁国恺,幸会。”男人也喝光了酒,伸出手介绍了自己。

柏言铮一挑眉,在他手心轻轻拍了拍:“我....叫柏言铮。”

“你喝了这么多酒,难道不难受吗?”宁国恺看着他桌子上空了的几个酒瓶子皱眉:“身体再好的人这么喝一次也很伤身体,不要再喝了吧?”

“一年放纵一次,无伤大雅。”

宁国恺想了想,很好奇地看着他:“你好像很难过?”

柏言铮愣住的表情很无辜,显得有些可爱,他笑着问眼前这个才认识的陌生人:“我问你啊,如果你很爱很爱的一个人因为某种原因分了手,他人间蒸发了三四年之后再出现,还说要和你重新开始、你会怎么回答?”

“那要看当时分手的原因,以及我还爱不爱他。”宁国恺很老实地回答。

“好吧,如果你们分手的原因很复杂,导致他消失的这几年其实一直跟你在同一个地方生活,只是什么都不做、就默默地看着你一个人痛苦,那你会不会...原谅他。”

这倒是让宁国恺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柏言铮笑了:“应该不会吧。”

“嗯,你是个正常人。”柏言铮笑了。

宁国恺看周围太嘈杂,就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再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想成为第一个进入我家的陌生人吗?”柏言铮明显有空了醉意,他凑近了认真去看宁国恺的帅脸,笑得很温柔:“我可以满足你。”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宁国恺示意酒保将柏言铮的酒钱都记在自己的卡下,然后立刻扶住他,忍不住笑:“你怎么都站不直了?”

柏言铮顺势搭上他肩膀,对着脖子轻轻吹了口气:“故意的。”

宁国恺立刻就脸红了。

就在他准备搀着柏言铮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冷声道:“放开。”

转过去看,是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大概26、7岁的样子,虽然长得很俊朗、可表情和气质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你是...”

在宁国恺还愣怔的时候,崔嘉圳一把将柏言铮拽过来用手搂住,然后看着他淡淡一笑:“我是他男朋友。”

他带着柏言铮往外走,宁国恺愣住之余忙上前去:“这是他的眼镜。”

崔嘉圳打量他一眼,见看上去年龄不大,就点点头:“谢谢。”

柏言铮被崔嘉圳半拖半扶地带出了酒吧,谁知道他喝多了身子沉,没走两步就会不自觉地往下坠,崔嘉圳有些无奈,直接把他横拦抱起来往停车的地方走。

路上经过的行人都忍不住投来惊讶的目光,或是兴奋、或是窃窃私语。

把柏言铮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崔嘉圳才用力地关上车门绕回了主驾驶。

他开启发动机,兰博基尼很快响起嗡嗡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踪影。

西京的晚风如今已凉,他开了敞篷试图让柏言铮和自己都清醒一些。柏言铮感受到了凉意,睁开眼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当他的目光扫到崔嘉圳的时候,竟然忍不住轻声笑了:“一天能看见你三次,我已经晦气到了一定地步了~”

崔嘉圳心头一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车开到家楼下,他准备带柏言铮上去休息。

谁知道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柏言铮忽然笑了。

“趁人之危吗?”他抬头打量崔嘉圳,笑呵呵地说:“真是性本色啊。”

崔嘉圳啪的一声关上门,然后冷冷地看着他:“不如你,去酒吧买醉然后做□□?”

柏言铮挑眉:“你不说我还忘了,今天好好的桃花被你给断了,又是一宗罪。”

“够了!”崔嘉圳把他按在墙上,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重新开始喝酒的?你知不知道这么喝下去会死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纽约千万人你怎么不在那边管闲事管个够,回了西京还要狗拿耗子?”柏言铮的眼神迷离,这一刻在昏暗的廊灯下有种难以言状的性张力,他的笑容带着极强烈的讽刺:“你有没有听说过,迟到了的正义不算正义?所以来晚了的关心也不配叫做关心。”

“你为什么这么糟践自己,嗯?”

“你他妈说为什么!”柏言铮依然是一个膝盖狠狠地顶了崔嘉圳的胃,趁他捂着胃皱眉的时候冷冷看着他:“如果有别的办法能让我把那些事情都忘掉,你可以介绍给我,或者让我杀了你、这样就不会看到你就感到痛苦,你说行不行?”他朝崔嘉圳扑过去,拽着他的领子认真地看,红了眼圈:“你就是我狼狈的代名词你知道吗,老天为什么不开眼,啊?”

崔嘉圳眉头微皱,静静地注视着他。

“对不起,我错了。”

沉默了很久很久,他对柏言铮轻轻说了一句。

柏言铮忽然就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这句话,值得赏赐一夜春宵。”

“小铮,你别这样。”明明酩酊大醉的是柏言铮,可崔嘉圳此时却显得更脆弱,他坐在台阶上拉着柏言铮的风衣抬头看着他:“我求你。”

柏言铮的眼泪落在他的手心,崔嘉圳忍着疼站起来把他抱在怀里。

“给我一次机会...”他喃喃自语:“我不奢求别的,能不能重新开始...”

柏言铮的头垂在他肩膀上,像没听见一样沉默。

崔嘉圳把他扶起来,然后去抚摸柏言铮的脸,目光中有很明显的眷恋。他的头慢慢接近,在柏言铮的唇间留下轻轻的一个吻。

这一吻,柏言铮没有拒绝。

崔嘉圳开始用力,似乎想要把这几年的情感全都宣泄在这个吻上,柏言铮闭着眼睛任由他亲,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小铮...”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崔嘉圳才舍得松开他,将头抵在他的额上低声呢喃:“对不起,是我错了...”

柏言铮睁开眼睛,一个巴掌清脆地落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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