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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向阳陈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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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陈国,近王都周,四通八达,物产丰富,属百国之最。美女如云,乞丐无数,百姓性纯,绝不偷鸡摸狗,只明争暴抢。

——《乌托史.陈国志》

陈国者,向阳为都,天之七子主权于此;尊之陈候,俗之王爷。历代陈候皆有怪癖,或好胭脂膏粉,或喜杀幼童,有睡于马厩者,有破布麻衣成乞丐者。然,凡陈候者,皆死无全尸。

——《向阳评书》

清河年间,天子遣第七子于陈国,继位陈候。陈候道貌岸然,居心叵测;练死士,杀忠臣;暗度陈仓,篡位夺权,未果,于金荷凉亭断头而死。

——《乌托史.逆臣》

更声由远及近,陈富输得精光,打着哈欠从赌坊走出,见老徐正敲着锣走来。

“陈富又玩到了三更?”

“哟?老徐,今儿你值班?”陈富赖皮地搭上老徐的肩膀,“正好!咱两一块儿回村。”

老徐摆手,“我还要去金荷街,你先回去吧。”

“那种鬼地方压根儿就没人住,你去打更给谁听?走走,跟我一起回去。”

“那里还有皇子府,还有些守府的人。”

“陈候都死了,守着那破院子干什么?”陈富眼珠子一转,低声问道:“莫不是那府上还剩什么宝贝?”

老徐摇头,“皇子府被抄时,天子下旨,府中一切财物充公,怕是没什么东西剩下了。陈富,我劝你少打那府邸的主意,小心丢了性命。”

“荷花一朵,黄金万两,但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值钱啊!”

“前些日,有人瞧上了院中的金荷,采了一朵,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了护城河里,手里捏着的金荷竟枯了。”

“待人去那院中看时,满湖金荷,一百四十四朵,一朵不少。你说邪门不邪门?”

陈富后怕地点点头,老徐压低声音,神秘地说:“还有更邪门的呢!”

“有一晚我打更,亲眼看到那死在护城河里的人,出现在了金荷街后面的城隍庙里!”

“那个乞丐庙?”

老徐点头,陈富大笑着说:“老徐,陈国乞丐无数,长相一二的多了去了,准是你看花了眼!”

“胡说!我眼睛亮堂着呢!”老徐有些生气,嘴角的花白胡子颤了颤。

“行了。今儿晚我陪你去,我倒要看看那金荷花,怎么就摘不得了。”

老徐拉住陈富,“你要摘那荷花?陈富你欠了多少赌债,我借你便是,万万不可去冒险啊。”

“老徐,我是那种会欠债的人么?”陈富拉着老徐朝金荷街走去,“你放心!我就陪你去走走,不会碍事的。”

两人一路闲谈,不觉就到了金荷街。

街道漆黑,阴气森森,琼楼高宇,黑影重重。

“陈候还在时,这条街是多么热闹。”老徐提着灯走在前面,他叹息道:“侯爷死了不过一百来天,你瞧瞧现在……唉,怎么也想不到侯爷会通敌叛国。”

“老徐啊,生在帝王家,陈候命该如此。”陈富拍拍老徐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侯爷府上的老仆人,对这侯爷也是有感情的,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要过活不是?”

这么一说,老徐又想起了往事,絮絮叨叨起来:“侯爷可惨嘞,刚出生就送到太傅院。好在玖青太傅宅心仁厚,博学多识,抚育小侯爷长大。侯爷长大不容易啊,还要处处提防他那些人模人样的兄弟姐妹,看着就让人心酸。”

“最后,最后竟死在亲爹手里……”

老徐擦了擦眼角的泪,“他是个好王爷,尤其对下人,从来没架子。他是杀了好多人,可那些人哪一个不该死?苦命的孩子啊,被逼造反,落得个死无全尸……”

陈富赶紧捂住老徐的嘴,四下看了看,才说:“谁让他排行老七呢?”

“乌托皇族,但凡七子,只能封地陈国。”陈富给老徐舒了舒背,继续说:“‘七’是不吉利的数字。你看看,前几位七王爷,哪一个不是死于非命。”

“景王爷被逼造反,断头而亡;柯王爷弃了王位,成了乞丐,结果乞讨时被豪绅的马车碾死;”

慕王爷喜欢睡马厩,谁会想到一向温顺的马群竟暴动,将他活活踏成了肉酱。再看看最初的那位王爷,喜欢行侠仗义,从人贩手中不知救了多少小孩儿,竟被污蔑有杀童癖。”

陈富冷冷地啐了一口,“什么不吉利,亲爹要你今日死,你便活不过今晚。”

老徐点头,“我怎记得还有一位王爷?”

“老徐你真是老糊涂嘞,从姬氏建朝以来,历经六百年,这向阳陈候就那么四位,哪还有第五位?”

老徐疑惑地摸了摸头,“我听那些乞丐说,闽运年间还出了一位陈候。”

“瞎说!”陈富看着前面的皇子府,驻足四顾,“那些乞丐哪一个不是疯疯癫癫,亏你还相信。”

皇子府前,落木萧萧,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白玉石狮,在夜幕下,像一个灰不溜秋的土堆。

刻有“陈候府”的门匾,歪歪斜斜,发出吱呀声,似乎风稍稍大些,就能将它吹落。

老徐眼里有泪花,陈富不以为然,大步朝朱门走去。

“陈富,陈富你进去干什么?”

陈富不理这打更人,正要推门,老徐一把上前拦住,“陈富,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

“老东西你走开!”

陈富不厌烦地推开老徐,“今儿大爷我输惨了,囊中羞涩得紧,我不偷些荷花,化成金银,回去没法儿给家里人交代。”

“你且起开!”

老徐抱住陈富的腿,不肯放行,“陈富啊,你听我一声劝,那荷花真偷不得。”

“不就死了一个人嘛,怕什么!”

老徐欲言又止,陈富觉得奇怪,再三逼问之下,老徐重重叹息,道出了实情:“那荷花是给侯爷续命用的,摘不得!”

“瞎扯!你听谁说的。”

“城隍庙的乞丐张说的,他懂这行当。”

老徐压低声音,“他说这荷花,是六百年前一仙君所种,可保佑陈候一世平安,说不定就是这一世呢。”

“听闻丐帮宗主,是个活了六百多岁的老怪物,也与这仙君脱不了干系。”老徐噗噗身上的土,站起来,“陈国丐帮独大,即便名门望族,也得忌惮这些要饭的,如此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富呸了一口,“还当真是穷得天经地义了呵!刁民如此,这向阳八成是风水不好。”

话音刚落,就刮来一股邪风,尘沙满天,吹得两人睁不开眼。

忽地,吱呀一声,厚重的朱门竟豁开。

老徐察觉门内有一影子,侧头看去,吓得哆嗦了起来,大叫一声。

陈富闻声回头,暗影之下,一人伫立。老徐早已晕了过去。

狂风大作,九天之上忽地纵响一簇闪电,四下皆白,他看清门内的人,正是那日死在护城河畔的小偷!

陈富张目结舌,两眼翻白,倒地不省人事。

门内那人正想上前察看,忽地抬头望向天际,似是觉察到了什么,瞬间隐去了身形。

不一会儿,一道白光从天而降,乍现一群天兵天将。

为首的将军,红发红眼;白银盔甲,英姿飒爽。

他轻轻挑眉,挥手示意:“把里面的人全部给我拿下!”

“残党余孽,还想与我燧焱神族作对,自不量力!”

凡间乌托,一百四十四国,山雨已来。

而此时的魔都七郡,正蕴藏血雨腥风。

四面楚歌,启延镇定自若,痞笑道:“邯都魔君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呢。”

邯都城门,重兵把守。他深陷囫囵。

“你可不是我们魔君的客人,冥王启延。”士兵让出一条道,苍桔骑马走来,“魔王说了,但凡冥界来者,一律格杀勿论!”

“她当真这样说?”启延垂眸冷笑,“也是,她向来睚眦必报。”

“众将听令,斩下启延狗头,本将军重重有赏!”苍桔拔剑示意,兵吼震天,启延不觉轻轻一笑。

他瞥了一眼城楼上珠帘之中的蒙面女子,大声说道:“本王有要事与魔君相商,事关共淼一氏,还请将军放行。”

“冥王是在冥界待傻了吧,忘了这天地的主人是谁了。”苍桔戏谑地瞅着启延,嘴角轻挑,“共淼神族早在一千年前就被彻底灭族。今日你旧事重提,到底有何居心!”

“将军莫要把话说绝喽。”启延盯住蒙面女子,眼底眉梢尽是挑衅,“到底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

“燧焱古神怀疑,有人偷偷把鱼藏了起来,知情不报……罪当诛族。”

“本王是奉古神之命,前来彻查此事的。”启延对上蒙面女子杀气腾腾的双眼,不以为意,说道:“而你们的魔君正是始作俑者!”

“胡说!”苍桔正要上前与之较量,蒙面女子纵身飞下,挡在她面前。

“魔君!”

“魔君万岁!”

苍桔与众兵齐齐跪拜,朝服之声,震耳欲聋。

“你们后退十米,本君要与这冥王好好说说话!”最后几个字,女子刻意咬重。

困住启延的包围圈扩大,圈内,两人对视,剑拔弩张。

“怎么?没脸见人啊?蒙着个破纱布……”启延吊儿郎当,尖酸刻薄:“还是说,你已经老得满脸皱纹,不好意思见我了。”

女子横眉冷对,不言不语。

启延心中突生一股怒火,环顾四周,冷声道:“好大的排场!老夫老妻见面,还这么多人迎接,真是挺难为情的。”

“你闭嘴!”女子愠怒。

“生气啦?”启延戏笑,“你说,我是该尊称你为堇莟魔君呢?”

“还是……该叫你顾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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