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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钻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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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谁打破了你的头?”

“……”

“别用魔杖指我,问问罢了,难不成你真的阴沟里翻了船?”

“闭嘴。”

“嘿,你对你的朋友也太恶劣了,我不就是咬死了你钟爱的小女孩、而事实证明泥巴种就是泥巴种,连血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泥巴味儿。不过没关系,我喜欢孩子……”

耳朵被什么声音慢慢唤醒,再然后是触觉,和嗅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了琼的脖颈,像是指甲,在她的脸上轻轻敲打着爬上来,带着陈旧血腥味与汗臭。

“你差点让我没完成主人的任务,格雷伯克,我可不记得我邀请过你来这里做客。”

狼人的手被粗暴地打开,他也不在意,舔着指尖回味着几个月前那个巫师男孩的滋味儿,看着琼的眼神贪婪得像看一块儿血汁溅溢的肉,口中涎水被他急急吞咽进喉咙,发出如野兽一般的低吼。

“别那么失礼……”男人的声音嘲弄,他从来不懂他英明的君主为何与这种肮脏的物种为伍。

琼的眼球颤动了一下。

“哦,我们的小姐醒了。”

琼在陷入黑暗前没想过自己还能再次睁开眼睛,但遗憾地是睁开之后她也没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暂时得以休息的大脑不得不再次高速运转起来,琼在心底一个小小的角落哀叹一声——其实除了烧灼的喉咙她还算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刚刚听到的对话里信息过量,格雷伯克,芬里尔·格雷伯克,臭名昭著的狼人,而和他为伍的只能是黑巫师及食死徒……或许还有他们的亲眷,被称之为主人的……

也只有那位、

“我真想钻进你的小脑瓜里看看你哪来的那么多奇思妙想,小姐”黑西装的巫师打断了她的沉思,琼的下巴被捏起,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缠了上来。

琼浑身一激灵,想也没想抬起胳膊肘就朝着近在咫尺的脸来了一下。

可惜一个小姑娘的攻击被成年男人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男人攥着她的小臂,神色冷漠地说了一句,“钻心剜骨。”

巨大的痛苦瞬间从身体各处涌现,冷汗顿时浸湿了琼的身体,她甚至连蜷缩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到,痛苦令她的牙齿哆嗦着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她闭着眼睛,泪水涌出来。

狼人冷笑,“这时你又不想着主人的任务了?”

瘦高的男人一边儿欣赏着琼的惨状,一边儿用手指敲击着下巴,短暂的几秒对忍耐酷刑的小姑娘来说度日如年,就在琼以为自己要再次死在这儿时,男人终于放下了手,用遗憾的语调道,“好吧,好吧。”

恶咒在这一刻终止。

琼仍因为延迟地痛而抽搐着身体,好半晌才重新睁开眼睛。

她说,“早上好,先生。”

男巫的口腔里发出一个怪异的声音,他似是有些不满,又像是有些惊诧,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滑稽,而很快他又笑着行了一个绅士礼,甚至还在狼人嘲弄的啧嘴声里好心情的执起了琼的手,虚虚行了一个吻手礼。

“如果你能从宴会回来,小姐。”

“我确保你能成为我最喜爱的藏品。”

——

牛排,甜点,巧克力,甚至于一点点葡萄酒,应有尽有。

琼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深红色的酒液在阳光下反射出晶莹光泽。

此时的她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精致又昂贵的小礼服上满是层层叠叠的蕾丝与蝴蝶结,丝滑的布料束缚着她的双腿,令她的每一步都变得艰难至极。

琼索性也没再想着逃跑的事儿,一来是这个庄园显然已经不在她熟知的地方,二来,那男人说的对,在自己没实力的情况下挑战一名黑巫师显然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

她也没什么宁死不吃嗟来之食的骨气,小牛排烤好了她就吃,葡萄酒递到手边她就喝,至少在那个所谓的“宴会”到来前,那男人不会让她死,看起来……也并未打算碰她。

主人、狼人、黑魔王、食死徒。

现在是1970年。

食死徒正式成立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怎么偏偏是亲世代……

琼眯了眯眼睛,把玻璃杯放回桌子上,摸着刻了精致浮雕的墙壁,缓缓地走出餐厅。

这座庄园的装饰构造着实看起来不像属于一名巫师的,它没有被显而易见的黑魔法物品堆满,而是拥有明亮的窗户,宽敞又种满玫瑰的花园——如果琼没在某天看到家养小精灵往那些娇艳欲滴的玫瑰下掩埋一些什么的话。

或许正如狼人所说,这位先生有一些“假扮麻瓜”的怪癖。

假扮麻瓜,欺骗麻瓜,最后在被揭穿时欣赏他们惊恐的神色,再杀死他们,或者被他们绑上火刑架……

“在看什么?”琼耳侧的一缕发丝被人用指尖轻轻挑起,凑到鼻子下细细嗅闻着。

“下午好。”琼微微一个侧头就将头发从的手中抽出来,偏过身子转换话题,“幻影移形可真便利,是不是,先生?”

一瞬被违逆的怒气稍纵,男人很快就被琼口中的话吸引了注意,好奇占了上风,“你在哪里知道这个的?”

琼温和地笑了笑,“我读了一些书。”

“孤儿院的孩子还识字?”

“那么是家养小精灵,佩佩。”

“撒谎,它们不会泄露主人的私密,而且,她叫贝贝。”

“好吧,”琼又微笑着说,双手交叉叠放在身前,“那么您就当我识字吧。”

那男人挑了挑眉,琼又继续说下去了,“我在看玫瑰花,先生。”——这是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男人再次被挑起来了兴趣,他确信家养小精灵埋尸体的时候可没躲着这位小客人。

“它们可真漂亮。”

“用漂亮的血肉才能滋养漂亮的花,小姐。”他几乎是承认了。

琼点点头,不置可否。

于是男人从怀里抽出一条漂亮的墨绿色丝带来,他从背后轻轻将丝带绕在琼的脖颈上,冰凉的丝绸好像一条蛇一样,贴近她的喉咙,盖住了那抹还未消退的淤青。

“我希望你好好保管它,到……明天晚上。”

“以及,不要对我说谎。”

“我猜你也并不想和你那个骗人的小姐妹一起躺进玫瑰花园里,是不是?”

琼微微低了头,在心底叹了声艾米拉。

作者有话要说:妹:(记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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