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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给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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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氤氲着暧昧的气息,连空气都仿佛缠着一丝靡红。

奚九酒翻身下榻,垂落的黑发在腰臀间摇摆,李崧怀里一空,抬起的手划过她小臂的肌肤:“九酒……你去哪儿……”

嗓音中还带着一丝飨足的沙哑。

“等等哎。”奚九酒打开箱笼取出一样早就备好的物事,转身回来把一个红色的小锦囊放在他胸口:“给你的。”

李崧拿起来,里头是铜钱叮叮咚咚碰撞的声音:“这是什么?”

奚九酒往他怀里一仰,咯咯笑着:“按着坊中的规矩,若是得了小郎君初次,本就应当有个红包相赠,也算赚个彩头。”

李崧的一双耳顿时涨得通红一片:“莫要取笑。”

奚九酒啄了一口他的喉结:“怎么是取笑呢,我呀,是欣喜。”

“九酒,我是不是表现得不好?”李崧想想自己的笨拙就觉得羞惭,他全程竟然都是被她牵着走的!

他是不是表现地太差了,让奚九酒不满意了?

“是不是太快了?”明明他以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能很久的!

“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没忍住……”

“初次都是这般的,小郎君不要泄气啊。”奚九酒捏他高挺的鼻梁,“何况郎君恢复那般快,又不止那一次,又何必在乎那一次呢?”

奚九酒是真的不介意,人帅身子壮,体净有力道,就是少了些技巧和经验,但没关系,她可以自己找到乐趣所在,还能带他找到乐趣。

所以这一场下来当真是,酣畅淋漓。

眼见着小郎君还瘪着嘴以为她在诓骗他,心知得给他个确切的定论,便啄住他耳坠,直含成珊瑚色,方才覆在他耳边轻声嘀咕:“郎君龙精虎猛,妾身身子现在还乏呢。”

“轰!”

现下不止是耳坠,他浑身都是暖玉一般融融的粉色了!

奚九酒撩完就跑,抽身而退穿上衣裳,“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你等上一刻钟再悄悄走,有个后门,别被人发现了踪迹。”

“九酒……”李崧恋恋不舍得攀住奚九酒的手臂,“能不能不走呀?”

“食髓知味了?”奚九酒慢慢收回手臂,肌骨一寸寸如同游鱼一般从他指掌间滑开,半是调情半是戏耍,越发勾的他念念不舍,“还嫌不够,还想再来吗?”

“不够,怎么都不够,再来十次百次,千次万次,今生今世都不够。”李崧坐起身把她拦在怀里,线条流畅的小臂鼓起漂亮的肌肉线条,他将下巴搁在奚九酒肩上,仿佛一只撒娇的兽物,“我想和你一辈子,都不够。”

奚九酒轻轻拍着他圈住自己的手臂,少年人食髓知味,畅想未来,都是常事,话好听,她喜欢,可若是当了真,那便憨了。

“我已经上书言明你的功绩,不会有人抢夺你的功劳的。”李崧埋首在她颈窝蹭蹭,“到那时候,我可以求亲吗?”

九酒说,她不想自己的光芒被掩盖,想用自己的名字支撑自己的功绩。

奚九酒恍惚了一下,她怎么又把他当寻常人了呢?

这是李崧啊。

这是她这十多年来,见过的最赤诚,最干净的君子!

拿那些寻花问柳的轻浮薄浪之徒与他比较,那是侮辱他。

奚九酒的心再次软得一塌糊涂,连嗓音都带着沁出蜜糖来的香甜柔软:“你怎么还想着这事儿啊?”

“名分很重要的。”李崧一板一眼的强调,“我想娶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可听你口吻,那似乎对你是束缚和压制,我怕你不喜欢,不想要。”

以前的确是不想要,哪怕是薛默开口,她也觉得厌烦。

但为什么李崧这么说,她就有种想要一口答应的冲动呢?

答应他吧,答应他。

奚九酒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李崧是不一样的,他是你唯一遇到的,可以信任,可以依赖,可以把生死祸福与他绑在一起,一起面对,一起拼搏,而他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人。

可她身上还背着五州灾民,还背着全家的仇恨和公道呢!

低一低头,闭一闭眼,只要你不说,那些都能过去的……

绝不!

奚九酒绷紧了牙根,阖家灭门之仇,满州尽覆之恨,这个公道她绝对要讨回来!

不惜一切!

英娘为姐妹讨一个公道能不惜一切代价杀身成仁,她奚九酒便不能吗?

“九酒?怎么了?”李崧的脑袋蹭到她腮边,只觉得此处肌肉僵硬得厉害,不由得追问,“是想到什么疑难了吗?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没有。”奚九酒几乎狼狈不能相对。

“好吧,九酒,你总是比我聪明,比我通晓人心,善解人意,遇到事情也比我有办法。我常常在想,以你的智计和手段,如果你是男儿身,说不定现在早就已经出将入相,我难以望其项背。”李崧知道奚九酒性格使然,心思深重,从不肯轻易求人,“但是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千万别客气,我哪怕是给你代笔、跑腿也好呢。”

奚九酒把重新松懈下来的脸颊贴在他的额头上,笑道:“放心,会的,一定会的,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能得如此真情,在男欢女爱上,奚九酒此生不枉。

天色半明半暗,净街鼓已经响了起来,岭南四月的风带着湿意还有些微凉。

奚九酒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斗篷,一抬眼便在一片暮色重重终看到一点火星子亮了起来。

天光未去,星河未起,就点灯了,定然是大户人家才有的豪气。

奚九酒哈了一口气,走得近了,却发现不止一点,星星火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也越来越清晰,恍惚间还以为看到天上的星河蔓延到了街道上。

仔细一看,那些都是连夜赶路的队伍,拉车挑担,人头攒动,手中掣着的火把,一眼望去无边无际,不知有多少人。

再看掣着火把的人群,哪怕是担着担子的仆从穿的也是薄锦的衣裳,一般颜色一般打扮,埋头赶路连话都少,应当是个大户人家出巡。

奚九酒束手站在街边,看着这一条火河流过眼前,带走的仿佛是她心里最后一点温度。

原来这么快,时辰就到了啊。

站在道旁维持秩序的武侯在切切私语:“这是什么人家?”

“新任岭南道节度使兼任广州督都来上任。”

“新任使君到任了?什么来头?”

“韦兴。前中书令,韦兴。”

“他不是前中书令吗?贬官来岭南?”

“噤声!广州督都无贬官,不过是中书令放了一任外任罢了。”(注)

“这韦使君和薛使君就是不一样啊,这气魄,我只在薛使君行军的时候见过。”武侯不知态度得念叨起来,“当年薛使君来的时候就带了六百亲兵囫囵就进了府邸吧?便是他走那日,送了万民伞,应当也没这么多人口。”

比起薛默的来去匆匆轻车简从,这一条河流也实在太过壮观,不止是奚九酒,也不止是武后,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这位新来的使君。

这关乎到他们未来六七年的身家性命。

奚九酒一直等这一道河流顺着街道淌得干净了,才重新迈步。

一路上都是赶着暮鼓回家,却被韦兴的队伍拦住误了时辰的人家,幸而武侯方才拦了路,要重新整队,又耽搁了半套暮鼓的时辰才出来搜罗尚且还遗落在街上的人群。

奚九酒有夜间通行的手令,不与他们争执,光靠着一双腿走到九馆时,已经月上中天。披风上都沾染了晚间的暮霭水汽。

高垂已经在此等待多时了,见到奚九酒终于回来,怒气冲冲得质问:“你这是去哪里了?”

奚九酒抬眼,眼神如同披风一般沁出寒气:“你是没挨够打吗?”

高垂顿时语结。

韦兴刚到了广州都来不及安顿便要召见奚九酒,这般的看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前两顿打算是白挨了,低眉顺目得恭敬道:“是我一时情急冲撞了娘子。”

奚九酒从鼻尖里哼出一声,算是答应了。

“韦令公招你觐见!”

“我知道了。”奚九酒把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埋在了心中,再一次提醒自己韦兴不是薛默和李崧,要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和城府应对,方才取了账簿物事紧一紧披风,“带路。”

韦兴今日赶在黄昏入城,已经入住了昔日的广州都督府。

广州都督府已经大变样。

薛默在时的秩序井然,府中少见女眷,多是府兵走动,夜间灯火也少。

此时的广州都督府便像是两都中的富贵人家府邸,侍女仆从往来不断,烛火似天上繁星般密集,几乎要把府邸照的宛如白昼般亮堂,忙碌又静默得整理庭院,布置屋宇。

奚九酒知道,这定然是要摆出在洛阳、在长安时的一国宰执、世家贵族的富贵气派景象来的。

高垂以往也没进过广州都督府的机缘,走了两步竟然要迷路。还是奚九酒及时问清,请了府中仆役带路。

高垂到了前后院处的垂花门便被拦了路,换了里头仆妇出来引着奚九酒到了后院的书房。

韦兴果然已经等待多时,见到奚九酒来了,冷哼一声:“刘怜香,你如今是攀上了哪家的高枝,连旧主都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能给你几分恩遇?!”

注:岭南是唐朝的贬官之地,但终唐一朝,广州督都,包括后期的广州刺史都没有一个是明言被贬谪过来的,这大概是因为广州是唐朝的第一大海运商港,岭南道是贬官之地,但广州刺史在职位不是,至少在明面上,这还是个重用的职位。

第97章 给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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