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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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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销了几单非促销的中大型盆栽,都是附近新开的店铺和展厅买来装饰门店的。我舒了只气,今天的人工和铺租算是挣回来了。

许夏傍晚才走的,怎么留她也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后来的庆功宴像极了罗旭每次回家的晚饭现场。三口人吃饭,我不出声,罗旭问咩咩学业,咩咩偶尔答一句。这个模式已经演了十年。

次日一早,我叫咩咩起床,她说想翘课去店里陪我,我一脚就把他踢出了门,昨天的课就没上完,今天又翘,这是要造反啊。

我没让许夏来接,赶她回广告公司了。这一两个月她都在忙我这边的事,现在店已开业,她也该关心下她自己的生意了。

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出门,罗旭从他房间下来。

“我明天的车票回去。”他说。

我边穿鞋边回道“喔,那你今天在这休息一天吧。”

罗旭走过来,看着我说“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不能陪我一天?

陪?我心里一声冷笑,淡淡地说“我的店昨天才开业,要在那看着。”

“不是有员工吗?不然就那百来方的店请两个员工干吗?”罗旭说。

我懒得和他解释,刚想出门,却被他一伸手又拉了回来,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慢慢收紧,脸低垂着贴向我的肩头,语气暧昧地说“好久没见你穿这么正式,和年轻那会儿的身材没差多少。”

我心里一阵恶寒,偏过头说“你别大白天的发情好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昨晚发微信让你来我房间,你又不理我。”他说完,嘴已经开始往我脖子上亲,下身也紧贴过来。

我猛地把他推开,对着他吼道“我不是你的那些应召小姐,等着你临幸,你要发情可以去找她们。”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吼他,更不会想到我会旧事重提。算起来,我已经有六年没再说起当年那些事。

“杜兰,那件事你还要说多久?”罗旭脸上的温柔转瞬即逝,眼神凌厉。

“昨天不是你先说起的吗?”我看他,毫不示弱,“看来我不能忘,你也不能忘,所以我也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假装无事要和我亲热?你是觉得我做为你老婆,就算你出轨,我也应该随时随地配合你发泄欲望,还是我在你心里本就和那些妓女一样,就是一件你发情时使用的性用品?”

罗旭看着我,脸色铁青,“你…什么时候变得讲话这么难听?”

我真的要被他逗笑了,冷声道“我讲话难听?你做过的事传出去,别人只会比我讲得更难听!你不也是怕,才总担心我会和别人说起吗?”

罗旭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到沙发那坐下,摆出一脸痛心地说“杜兰,以前的事早就过去了,你是我妻子,我要求和你发生关系再正常不过。反而是你,每次和你做,你都像木头一样,我是顾着你面子,没有问过你是不是性冷淡,你别为了掩饰你自己的毛病,总找我翻旧帐!”

我看着他,回味着这个性冷淡,觉得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人。

我们婚姻的前八年,那么多次鱼水交欢他好像是忘了。在他不停和别人鬼混后,我仍要身心合一地配合他上床这才是正常,不然我就成了性冷淡。

这是哪来的道理?

这么多年,哪怕有一次,有一次他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我都不会如此死心。

他从来没觉得他有错,每一次都是别人的原因。第一次和洗脚妹上床是同事教唆、逢场作戏;后来包养夜场三陪女大半年,是因为对方拿床照威胁他;现在我不愿意和他上床,是因为我性冷淡。

对,他没错!是我错,我真的大错特错。

“你滚,要多远滚多远。”我指着门口。

罗旭走后,我不知在地板上坐了多久。想了很多事,但总找不到源头。

我感觉从大学时相识相恋到后来毕业闪电结婚生子,再到两人打拼事业一起买车买楼,那些时光好像都是假的,那几年的甜蜜与相守根本和后来近十年的混乱日子找不到一个对接口。

我们曾经明明那么相爱啊。结婚那天,我穿着婚纱走向他,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生咩咩我难产,疼了一天后肚皮又挨了一刀,手术后刚苏醒,他就红着眼抱着我说“我们不生了,一个就够了,心疼死我了。”

那个罗旭是真的爱我啊,那个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就迫不及待买结婚戒指的人不是他吗?

手机亮起,我才发现上面好几个微信提示。点进去看,是许夏。在半小时前问我怎么不在店里,十多分钟前又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刚又问我是不是还在家。

我回她说我在家,下午再去店里。

几秒后门铃就响了。

我撑着地站起来,去开门,看到许夏拿着手机站在门口。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怎么不直接进来。”我走回沙发坐着。

她关上门,往房里看了一圈,“罗旭走了?”

“嗯,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很难看。”许夏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可能昨天开业站久了。”我随口道。

许夏走过来蹲在我面前,脸色发沉“你在说慌!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吗?出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心里乱成一团。

“你告诉我,让我帮帮你不行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一个人憋着!看你这样我很难受!你知道吗?”许夏拉着我的手,一字一句,像是哀求。

我从没有见过她这样,一时怔愣。

她把我抱进怀里,叹了口气,呢喃道“兰兰,你到底怎么啦?”

她很削瘦,怀抱并不宽广,但脸贴上他肩膀的那一秒,我的眼泪便流了下来,我喉间的哀嚎仿佛都不再受我控制,一声又一声,就像一个走失了很久的小兽,回到了安全的族群,用叫声诉说着离群期间的孤单与恐惧。

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抱了我多久,我隐约知道她把我放到了沙发上,还贴心地盖了点东西,我想让她也休息一下,但我太累了,终是睡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一眼就看到咩咩坐我正前方地板上,脸色黑沉地望着我。可能是见我醒了,脸色变暖了点。

“妈妈,和爸爸离婚吧。”

“你在说什么?”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起来太急头有点晕,我揉了揉额角。

咩咩靠过来,拿开我的手后,自己帮我在揉,轻声说“我知道他的事,很多年前就知道了,那女人找来那次我在家,躲在花园里听到了。”

我花了快两分钟才消化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不是震惊,而是庆幸我的孩子在八岁得知老爸的不雅事后,还能保持着积极的心态,健康成长这么多年。

我不禁有点内疚,摸了摸她的头,“妈妈不好,没给你的爱情和婚姻做个好榜样。”

咩咩拱了拱我的手,抬头说“那时我还小不太懂,以为你还爱他,你不想离婚,我就当不知道。可现在我知道了,你们早就不爱对方了,离了吧。”

我觉得她像是小孩子说气话,捏捏她脸,柔声道“大人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安心学习,别分心。”

咩咩像是有点气愤,很认真地看着我“妈妈,我是成年人了,而且我现在看得比你还清楚。你以为离得远就两不干涉、各自安好,但事实上只要你们不离婚,就算你跑到国外、跑到南极,你还是他老婆。他永远可以用老公这个身份来牵制你,就算他人不来,他的一切消息都会因为“杜兰老公”这个头衔影响到你。”

我扭过头,没再看她,但我知道她说的都对,我已经用十年时间验证过了。

咩咩继续说“你用你的方式在抗议,想让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我告诉你,妈妈,你等到白头也等不到。知错能改的人会反思自己,一犯再犯的人他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他会把原因都推托到别人身上。”

我忍不住又回头看向养了十八年的孩子,我必须再次赞扬她的聪慧和优秀,她所说的这些如今我都懂了,只是得到弄懂的过程太过漫长而惨烈。

但我始终觉得,这种话题太过现实,不该把孩子扯进来。而且她的父母接来可能要撕破脸、将展现出最真实、刻薄的一面,我不想让她看到。

我拍了拍她的肩,“好了,知道了,离婚的事我已经在考虑了,你让我好好想想。”

她撇撇嘴 “这有什么好想的,想离,离就是了!”

我看着她笑起来,怎么这孩子前一秒像个大学士,这一会儿又像个小迷糊。

“婚姻关系到两个家庭,不单是两个人,你外公外婆那要交待,你爷爷奶奶虽然走了,但大伯姑姑那也要说清楚,而且你爸爸不一定会同意离,他…不想别人认为她婚姻关系不好。”

咩咩眼睛转了转,“外公外婆那你直接说,他们要有意见我出马一定能搞定,至于大伯姑姑那边,我觉得爸爸一定有他自己的说法,你就不用理了。至于爸爸同不同意的问题,你先提,我有办法对付他。”

我失笑,有点分不清我们俩的角色,怎么感觉有点反过来了。我想了想,说了另一件事“昨晚有个老师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基因课题想要带你一起,我怕是骗子,就说问过你再回复他。有这回事吗?你可才刚上大一。”

咩咩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点头说道“有这回事,他可不是一般的老师,听说37岁就是教授了。他也是永江县的,和妈妈还有许夏阿姨是老乡。”

我笑出声“不会是他给你走了后门吧?”

咩咩装着不高兴道“妈妈,你对我这么没信心的吗?我的专业课表现很优秀的,老师说我思维开阔才让我试试。当然啦,这种名额一般不给大一的,宋教授能在有名额时第一个想到我,大概也是因为我和他说过我是永江人。”

我笑了,兜来兜去不还是暗示自己走了后门。

“重要的是他还未婚,42岁,”咩咩说。

我眉头一皱,“他不会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吧?我读大学时学校就有教授搞潜规则。”

咩咩扑哧一笑“我的天!妈妈,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说许夏阿姨。”

“喔喔喔!”我立马点头,懂了。我刚想问,门口传来密码锁开的声音。

许夏提着两个超市袋子回来了,原来刚刚是买菜去了。

“在聊什么呢?”许夏看着我。

“没什么。”我微笑回答。当然不会说帮她在物色对象。

许夏皱了下眉,又看向咩咩,咩咩心虚地转过头去。

我趁许夏背对我们去开冰箱的时候,和咩咩使了个眼色,咩咩比了个OK.

许夏放好菜,从厨房里拿出两个鸡蛋。用手帕包着走过来,坐我边上。

我看鸡蛋还冒着热气,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煮的,忙说“我不想吃这个。”最不爱吃白煮蛋,许夏明明也知道。

“给你敷眼的,还要不要见人了。”她递一只给咩咩,指挥说“你敷右边”,然后她自己拿起另一只。

“闭眼。”

我听话把眼闭上了。

“现在心里舒服一点没有?刚刚哭得撕心裂肺的。”她边敷边问。

我刚想睁眼,眼皮被她用手指又压回去了。

“没事了,我…有空会和你解释。”我说。

“不用了,咩咩和我说过了。”许夏手上力度加重了些,“他要庆幸自己跑得快,他要还在这,我不找人揍死他,我不姓许。”

我双眼都闭着,黑暗让人本能恐慌,可此时因为身边有这两个人,我觉得安全感十足。

“以后你再为他哭,我就连你一起削!就算你是咩咩妈妈也没情面。”许夏故意装着一脸凶狠说。

咩咩很狗腿地附和“不用讲情面,随便削,我帮许夏阿姨呐喊助威。”

“你们俩个也是够了”我笑骂道。

晚餐是许夏亲手做的,色香味俱全,加之我一天没吃饭,觉得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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