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这场因郑初年勾引而起的欢愉，等越風嫣帮郑初年擦好身子，换好睡衣，她自己又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被这么折腾一通，郑初年其实也没有什么困意了，这么一会儿，她想了很多。

关于自己，关于越風嫣，关于她们。

等越風嫣躺到自己旁边，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

郑初年鼓起了勇气，开口问她：“你爱我吗？”

越風嫣回答，“我挺喜欢你的。”

喜欢她？是还没爱上的那种喜欢？又或者是喜欢她的身体？

郑初年还未揣摩其中的含义，越風嫣给她掖了掖被子，“赶紧睡吧，不早了。”

没有正面回应，这不就是实打实的渣女言论吗？

郑初年悠悠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越風嫣，眼泪在眼角打转，沾湿了枕头。

她有些难过，但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

越風嫣看着女孩虽然高挑，但如今背对着她，略显萧瑟和单薄的身影，她心里是有愧疚的。

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在两个人刚刚亲密了以后。

她能说什么呢？能给什么承诺？又或者是爱呢？

越風嫣手指回握，悻悻地收回了手。

此刻的她还没有意识到，郑初年与她而言的意义，已经在悄然之间发生了变化。

也许是折腾太久累了，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越風嫣先一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听到身后平稳的呼吸声，郑初年转身过来，朦胧之间，看着越風嫣的侧颜。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也是真的爱她。

此时的越風嫣，眉头微微动了动，像是做了什么梦。

“你快来啊！”

越風嫣站在一处街口，耳边传来了不知道是谁的呼唤。

下一秒，有个身影噔噔噔跑了过来，是郑初年。

她牵起了越風嫣的手，拉着她奔跑。

跑着跑着，周围的景色逐渐发生着变化，身边的那些熙熙攘攘的热闹，逐渐变得缥缈和遥远。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大，面前的人影只留下了一个后背和纤细的手在她手掌心。

待雾气散去，越風嫣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路口。

她明明已经不记得十年前的事情了，直到站在了这个熟悉的路口，她才意识到，这十年，她从未离开过这个村子。

即便用了两年的时间去治疗自己，但那之后的八年，那挣扎在村子里的人，原来还是她。

前面的郑初年，许久没有动了。

越風嫣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低头看着抓着自己的手。

原本纤细的手指，开始缩水，变得干瘪，逐渐失去水分，皮肤脱落，变成白骨，慢慢延伸到了那人的手臂。

越風嫣吓得几乎是下意识甩开了对方的手，身子向后挪了几步。

前面的人转身过来，越風嫣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

就像是蒙了一层雾，她好像有五官，但又好像没有。

越風嫣不敢再靠近去看，心中的恐惧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她朝着越風嫣伸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那一只已经白骨嶙峋的手，实在是让她心跳加速。

几乎到了临界点。

她本想大叫，但脑海中警铃大作，眼前猛然能够看清楚东西了。

她猛然坐了起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

扭头看了看郑初年，呼吸均匀，并没有被自己吵醒。

这个觉是没办法再睡下去了。

以往的噩梦，总是一片白茫，如今的噩梦，增添了颜色，增添了剧情，甚至增添了郑初年这个NPC。

“你终究是连我的梦，都要侵入了……”

越風嫣盯着窗帘中间的缝隙发呆，看着那缝隙中慢慢透过一丝亮光。

旁边传来了窸窸窣窣下床的声音。

“嘶~”是郑初年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听着她离开房间的步伐声有些不太自然，看来昨天折腾得有些厉害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郑初年回来的声音，她有些不放心，赶忙爬起了床。

看到郑初年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心里淌过一股暖流。

走前去环住女孩盈盈腰肢，头微微侧了侧，刚好靠在她的背后。

“怎么不歇着？”

“想着做点吃的，你以前饮食不规律，现在好不容易养成了三餐的习惯，如果不吃的话，胃会不舒服的。”

郑初年的语气一如往常，越風嫣甚至不能从中听出半分，对昨天自己回应她的控诉。

她好像总是过分懂事，她越是懂事，越風嫣越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钱。

她喃喃出声，“我女朋友怎么这么好？”

郑初年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越風嫣环着她腰的手，在不安分地抚摸着。

在越風嫣到处拱火的影响下，郑初年“咬着牙”站直了几乎要瘫软的身子，把早饭端到了桌上。

越風嫣像是没有看到郑初年白眼一样，自顾自吃着郑初年精心为她准备的早饭。

在郑初年的细心照料下，越風嫣的早餐已经从原来的面包咖啡，变成了现在的包子三明治粥和牛奶。

“我女朋友把我都养胖了。”

郑初年撇撇嘴，“才不是，这几天我不在，我看冰箱里又空了。”

“以后不会了。”越風嫣定定看着对面的女孩，许下了承诺。

“最好是这样。”

越風嫣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越来越默许了郑初年对她生活的干预。

或者说习惯了她的存在。

“对了，我明天还有考试，今天下午就要回学校了。”

越風嫣不假思索地回复，“我送你。”

郑初年抬眼，看到越風嫣认真的表情，其实能够多获得一些她的关注，也是挺好的。

不过，这次不行。

“今天不行，你忘了？你今天下午要去赶飞机，还有和赵总的行程，和我去学校不顺路的。”

越風嫣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是推不掉的行程。

“那你考完试告诉我，我去接你。”

“好。”郑初年这次没有再拒绝。

吃完早饭，两个人就腻在了沙发上，珍惜着宝贵的相处时间。

郑初年敏锐地感觉到，越風嫣现在格外粘她。

原来人人害怕的魔鬼总监，其实私底下是一个粘人精。

但还好，只对自己粘人。

即便她现在还没有爱上自己，但没关系，这块冰疙瘩，也快要被自己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