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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京郊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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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上空,三艘飞舟隐在云雾中,朝着京观方向飞去。

黑金龙纹舟飞在最前,寒剑山、煌音阁的飞舟则缀在不近不远处,只见最末那艘飞舟上闪出一道衣袂飘飘的艳丽身影,几个腾挪间,便悠然落在了贺湑身前的甲板上。

“鸣长老,请。”贺湑对鸣风打了个手势,在弟子们好奇的目光中。二人走进飞舟上的小隔间。

“不知鸣长老有何要事?”贺湑抬手斟茶。

鸣风看了一眼门窗,贺湑立即会意,抬手施下一个屏蔽术法。

鸣风长老这才放心在贺湑对面坐下:“我原以为这次步掌门会亲自出席论道大会,没曾想却是剑尊亲临,看来步掌门对剑尊信任有加。”

这话乍听起来只是单纯的寒暄,细品之下又有另一番意思。

论道大会作为仙门百家之盛事,主要内容是后辈间的交流,四大宗宗主一般不会轻易出席,像寒剑山这样派出剑尊,已经是极高的礼仪了。

而鸣风却认为步道忱会亲自出席此次论道大会,显然,是有什么他认为十分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除了不久前的魔毒一事,贺湑想不到别的。

压下心中猜测,贺湑淡淡回应了一句:“步掌门于我如父兄。”

言外之意,步道忱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和剑尊绕弯子了。”鸣风放下心来,提起正事,“其实此事,和前阵子的魔毒一事有点关系。”

贺湑略一挑眉。竟然只是“有点关系”。

“前些日子,接到步掌门传来的消息,我们煌音阁便开始在东境内搜寻,果然在与中州交界之处发现了几个魔物,不过都实力低微,很快便伏诛了。”

“如此顺利,听起来似乎没有问题。”贺湑转了转手中茶杯。

鸣风继续道:“是,魔毒并未在东境酿成灾祸,只是……”

只是什么?

鸣风肉眼可见地迟疑了,看看贺湑,又抚须长叹,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最后还是一咬牙,道出实情:“只是我们阁主,在绞杀完魔物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贺湑瞳孔微张,有些惊讶,要不是顾着谢之涯的形象,他简直要追问一句“我没听错吧?”

煌音阁阁主失踪?

贺湑几乎是下意识地联想到非白,同样是绞杀完魔物之后,该不会煌音阁阁主也染上魔毒了吧?

“煌音阁阁主鸣霄,当世仅有的几位化神大能之一,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小。”行重同样疑惑皱眉。

可若不是因为意外,又是因为什么呢?

“鸣长老所说的失踪,是指?”贺湑委婉问道。

他是真的十分好奇,好端端的一阁之主,化神期大能,究竟是怎么个失踪法。

根据鸣风的描述,半月前,煌音阁阁主鸣霄在绞杀完魔物之后,只给门人留下一句“守好煌音阁”,便消失了,此后任何方法都联系不上鸣霄,甚至无法感知其存在。

至于原因……

鸣风面露为难之色:“我们若是知道缘由,也就不会向剑尊求助了。”

贺湑点点头,又在询问了几句关于鸣霄的内容,譬如是否认识化为魔物的修士,得到的答案都模棱两可,便应下帮忙留意这事,同鸣风别过了。

站在舟尾,目送那道艳丽的身影飘回后面的飞舟,贺湑轻笑了下。

“请人帮忙又不把话说清楚,行重兄,你说这其中会有什么内情?”

鸣风的请求有问题,贺湑一眼就能看出来。

首先煌音阁阁主“失踪”,听起来就很荒诞。

再者,鸣霄不过杳无音讯半个月,还不及某些修士闭关的皮毛,便让鸣风等一众门人如此如临大敌。贺湑不信,偌大一个煌音阁,阁主几日不在,便不能转了。

鸣风必然是知道些内情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心急,向外宗求助,但出于某些原因,他选择了隐瞒。

行重思索片刻,沉声道:“寒剑山与煌音阁往来并不密切,关于煌音阁阁主鸣霄,我所知也有限。”

贺湑奇道:“竟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行重默然,算是承认了,继续道:“在鸣霄之前,煌音阁的少阁主另有其人,名叫鸣彻,是鸣霄一母同胞的兄弟。”

“那为何最后是鸣霄成了阁主,他在与鸣彻的较量中胜出了?”贺湑问。

“不,”行重停顿了下,淡道,“因为鸣彻失踪了,至今仍下落不明。”

又是失踪?这难道是煌音阁的什么奇怪传统吗?

这让贺湑有些意外,再由此联想到鸣风对于阁主“失踪”的焦虑,便也觉得合情合理了。

一面是隐瞒魔毒的道门,一面是不怀好意的六王爷,现在又来了个阁主玩失踪的煌音阁,此行中州论道,当真是精彩纷呈。

“有意思。”贺湑望着飞舟之下的广阔河山,嘴角勾起一丝若有所思的弧度,神情莫测。

行重以为他是在为这乱七八糟一堆事情而忧虑,便宽慰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多虑。”

贺湑却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船靠岸之前,还得先定好船票该收多少。”

此等麻烦事,步道忱给他涨点工钱不为过吧?

行重:……

回到舱内,贺湑将忘鹤叫过来叮嘱了两句。

“来了这里,你代表的就不只是望月峰,而是整个寒剑山。此行步掌门对你颇有期待,切记不可丢了寒剑山的脸面,你可明白?”

小小的人儿低眉顺眼的站在贺湑跟前,将养了这么些时日,忘鹤身上穿着的寒剑山弟子服终于不再空大,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弟子明白。”忘鹤脆生生地应道,黝黑的眸子一转,抿了抿唇,“只是师尊,弟子不过练气修为,若是……”

没等忘鹤说完,贺湑就用一句轻飘飘的“那又如何”将其堵了回去,附赠一个“竟敢质疑本尊”的冷酷眼神。

于是忘鹤立时诺诺地噤了声。

不久前忘鹤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寒剑山首屈一指的剑道天才,吸引了一众同辈的拥趸,所有人都在称赞他是如何在请元大比上锋芒毕露,而他本人对这段经历的记忆却十分模糊。

说模糊也不恰当,他记得自己的确做过这件事情,甚至记得剑在自己手中的分量,记得白光乍现时耳边骤停的风响,可这段记忆始终像与他隔了一层,如临水观影。

对此,贺湑的解释是他那是神魂有损,感知未全。

纵然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但忘鹤还是时不时地对自己的实力产生怀疑,他一个还没筑基的小弟子,真的有如此威力么?

还是说,他真的是剑道天才?

“纵使你修为低微,但你已经切身体会过,修为并不代表一切。”师尊的教导声声入耳,抚平了忘鹤心中疑虑。

“是,师尊,弟子记住了。”

“很好。”贺湑端起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论道大会上仙门百家互通有无,大道万千,各有其长,你也不妨多多与其他宗门弟子交往一二,或许能助你探寻到自己的道。”

忘鹤如醍醐灌顶,躬身应道:“弟子牢记师尊教诲。”

贺湑看着忘鹤毕恭毕敬的发顶,顿了下,抬手将小弟子扶了起来:“此行或生波澜,若本尊顾及不周,切记保全自己。”

可千万别像上次一样,再次昏迷不醒,那他可就束手无策了。

忘鹤闻言,十分动容地望了贺湑一眼,眼见着鼻头又隐隐有泛红的趋势,贺湑顿感头疼,连忙挥挥手让他回归了弟子队伍。

不多时,伴随着四起的尘雾,飞舟降落了。

此次中州论道大会的地点,既不在道门,也不在京观,而是在京郊一所专门修建的学宫当中,不可谓不财大气粗。

贺湑等人来得尚早,第二日论道大会才正式开始。

下了飞舟,便见六王爷已然候着,身后站着一列身着襦裙的宫女。

贺湑打眼扫过,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微眯了眯眼睛。

“有何不妥?”行重注意到他的神情。

“我好像闻到了狐狸的味道。”

为什么是狐狸的味道,他也说不上来,这股气味隐隐绰绰,同寒剑山秘境中的妖狐有些相像。

而散发出这股气味的,正是那些垂首敛眸的宫女。

不待贺湑仔细探究,煌音阁的人也下了飞舟,六王爷那虚伪做作的声音响了起来:“谢仙尊,鸣长老,这边请。”

他示意宫女为众人带路,自己则借口告辞了,临走前,意味不明地看了贺湑一眼。

贺湑压根不想探究他那一眼的含义,只觉此人一走,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宫女分作两列,分别引着两宗的人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寒剑山众人被安排在北面休息,而煌音阁则被安排在东面,看起来是按照宗门本来的方位来安置的,连建筑风格、花草装饰也与之对应。

“像是在这京郊建了个小五境似的,真是不缺钱啊。”贺湑啧道。

耳边似乎掠过一声轻笑,不及分辨,便听行重一本正经地点评道:“你这形容,倒是贴切。”

大概是错觉,贺湑竟从行重这淡淡的语气里听出了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感怀。

这学宫规模不小,光是寒剑山暂住的院落里,就有五六座小楼。

按理说贺湑作为寒剑山此行地位最高的剑尊,应当住在主楼,但他却鬼使神差地挑了院落最靠里的一座幽静小楼。

引路的宫女们如潮水褪去,来客也各自进房休憩,院落里一排宁静。

贺湑坐在二楼窗边,凭栏观察着学宫的布局,听见行重的声音:“为何挑了这里?”

贺湑想了想:“可能是望月峰住久了,对偏僻的住所感到亲切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行重淡道。

这座小楼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多年前,还是弟子的谢之涯跟随寒剑山长老来此论道之时,也住在这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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