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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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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浔心大,前几天的插曲好似一个水花不经意间投进湖水里,留下泛泛几圈涟漪就消散了。

梁浔照常晚上回寝学习到凌晨一二点,白日课间十分钟补觉,没事给靳斡画画题,补补高二落下的功课,在忙碌的间隙里踹踹林其予的凳子叫人闭嘴或和沈寂为吃顿烧烤,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一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按了加速键,步入十一月份的榆阳市气温下降厉害,偶尔飘过几场小雪提醒入冬,该添换新衣。

这周六晚上梁浔没在寝室刷题,而是早早收拾好出了门。

周六是班花生日,邀请了大半个班级,吕絮性格爽朗大方,大半个班级的人都会去。

聚餐地方吕絮定的,定在了靳斡工作的那家KTV。

靳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女孩子的邀请都找上门了,也没见答应或吱个声,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吕絮直接把聚会挪到靳斡工作的KTV,说什么都得叫靳斡参与个一星半点。

梁浔卡着点进的包厢,这帮憋狠了的高三生只要得到个喘气的功夫就能掀天掀劲,带着明天是世界末日今日定要狂欢的劲。

推开门,包厢是一片乌烟瘴气,林其予和谷阳曜相互勾着脖子深情对唱,嘹亮的嗓门直接把情歌唱成rap:“让我们背对背拥抱~”

桌上剩余的人也开始聚众赌/博了,一会一个叫地主,一会一个三带一,玩得火热朝天,大汗淋漓,好不热闹。

梁浔一进去,林其予拿着话筒对着梁浔一指,“梁哥,哟哟哟!切克闹!”

梁浔:“……”

梁浔半是觉得丢人半是懒癌发作,没理他,自顾自找了个空位坐下,摸过把瓜子边嗑边怼了下靳斡:“请假了?”

“没。”靳斡表情有些无奈:“老板听说同学聚会在这,让我歇歇。”

梁浔说:“这酒吧老板对你还真不错,一周两天班,今又给你放假。”

“熟人。”靳斡说:“高一时给这家酒吧老板女儿补过课。”

梁浔点了下头,没再多问。

正说这话,包厢们又被人推开了,是生日宴主人公。

吕絮今晚打扮的很漂亮,或者说她一直都很漂亮,白色连衣裙,小白鞋,高马尾,是如她开朗性格不同的清爽,罕见的打扮一出现就吸引了大火注意。

有人吹了声口哨:“漂亮啊,这不是一步一迷倒个少男。”

“别迷倒少男了,人班花那可是心~有~所~

属~”

吕絮觑了那人眼,责怪意味明显,但这个年纪不管什么都没有八卦来得快,开得起劲,吕絮这个怪罪的眼神非但没叫他们收敛,反而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今个絮姐生日,那我就愿絮姐心有所属的那个‘属’能如你愿。”

“……”

梁浔听着哄笑声,身子向后搭在靠背上,仗着靳斡看不见目光大胆勾勒起靳斡来。

从梁浔的视角刚好能看到靳斡侧脸,这人神情过于平静寡淡,即使看得专注,也没能探究个所以然来。

梁浔只好收了这目光,不再去想,转而直白道:“你对……吕絮真的没意思吗?”

靳斡愣了瞬,大抵是没想到梁浔什么好端端跳到这上面了,之后才说:“没影的事,该说的早说了。”

梁浔应了声,表示了解。

平日里他们开玩笑靳斡会明确制止,但今日毕竟是吕絮的生日会,是主人公,更何况吕絮是女孩子,怎么都不能叫人下不来台。

即使得到了答案,梁浔视线依旧黏在靳斡脸上,他想问既然不是吕絮,那那天晚上在寝室的那句“不一定”是指什么,又觉得自己过于好奇和打听隐私了,嘴唇三番五次张开合上,最后还是作罢。

主人公到了,生日会自然是如火如荼地进展下去。聚会很热闹,众人吃喝玩乐,酒杯碰撞,尽情欢笑,在生日蛋糕上来许完愿望后一一送上礼物和祝福。

蛋糕甜腻,三层的大蛋糕只动了几口,期间不知道是谁最先发动的攻击,总之等意识到的时候众人已经发动了蛋糕大战,敌友不分,上一秒结盟下一秒就拎着蛋糕往脸上招呼。

不大的包厢登时成了返祖现场,没武器的连跑带跳地躲闪,有武器的紧赶慢赶,闹哄哄地扎堆。

不过这帮人无论怎么闹,都没人敢往梁浔和靳斡身上招呼,甚至在混战之余还能分出心思注意不要打到靳哥和梁哥。

毕竟实在是惹不起,惹不起。

包厢不大不小,容纳十多个人不成问题,但聚会来的人得有一半,明显超过逾期,再加上阵阵欢腾声,待久了不免有些头晕眼花。

梁浔和靳斡打了声招呼出去透会气。

走出包厢,闻到新鲜空气梁浔顿时清明不少,脑袋没那么涨了。

生日会没个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估计还得闹腾个二十多分钟,梁浔走到二楼包厢长廊尽头,推开窗户,准备等过了这劲再回去。

十一月夜晚的风有些大了,待了十多分钟后感到些凉意,梁浔合上窗,正打算离开,脚步忽然就停下了。

越过拐角,是个露台,露台两侧半人高的绿植挡住大半视线,但细看还是能看清,此时露台上站着两人。

这两人梁浔都认识,赫然是靳斡和吕絮。

梁浔眯了眯眼,虽然听墙角是个不道德的行为,但梁浔没道德惯了,也不差这点。

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靳斡会怎么说。

是的,没错梁浔就是肯定吕絮是要表白。

毕竟孤男寡女,又是生日宴这么好的日子,不用来表白岂不是白白浪费。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见吕絮轻声道:“我现在能获得属于我的那个“属”吗?”

绿植遮住大半视线,只能透过稀疏有致的绿叶间隙瞄到吕絮透着执拗的背影,更何况她本人。

梁浔手拨这绿叶,有些好奇靳斡会说什么。

他站在拐角后,耐心得等待起来,梁浔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靳斡平淡的声音,如果不是人还在露台上,梁浔都要怀疑是不是他错过了什么。

“为什么?”

是吕絮追问的声音。

梁浔没听见靳斡拒绝的声音,有些不满地向左前方移了半脚。

梁浔以为靳斡这次会同上次等登山那般,扯什么学习之类的话术,但很可惜,梁浔又一次猜错了。

靳斡站姿随意,甚至算得上放松,肩抵着墙壁,在不知道何时取出了只烟,没有抽,只是用手指夹着。

他眉眼低垂得像是落在虚空的某一点,过会儿才抬起头,目光向右侧偏移过去,专注得像是在说予目标的人听说:“我有喜欢的人。”

梁浔站在拐角的绿植后猛地一惊,仿若惊雷落地乍响,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是那种穿透胸腔的力量与频率,几乎是跳到了嗓子眼。

咽喉也开始干涩,吞咽困难,梁浔艰涩地滚动滑动,让自己放松下来。

露台窗户干阖,寒风偶尔从缝隙里偷偷进来,吹乱了绿叶,梁浔只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他可以肯定以及确定靳斡看见了他,并且——最后那句话是说给他听。

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接不到短暂的半秒又分离,

但仅仅是对上的一瞬,梁浔倏地就懂了很多东西。

懂了那天晚上靳斡背后的我也不是什么都清清楚楚。

更懂了靳斡那句不一定指的是什么。

只是当知道后梁浔惊奇地发现他竟然会有种果然如此的错觉。

毕竟……他不是真的神经大条,早有猜测,不是吗?

梁浔并不知道他最后是以什么样的状态,什么样的心情回的包厢,只是当他再次回神时,发现包厢的灯光不知何时暗淡了下去。

刚在露台上的两人也回来了,吕絮正和钱杏说话,外表看不出什么,只是明显能从眼里看出她在强颜欢笑,至于靳斡倒是一如往常。

台上有人拿着话筒唱着情歌,暗淡的灯光下总叫人滋生出几分隐秘私人的错觉,叫人放松,梁浔却做不到。

他头一遭发现靳斡这人的存在感如此的强,坐在身侧,梁浔脊背都绷劲了。

梁浔心思百转千回,到最后还是选择找点事情做,和他们打了会牌,可没几局就被他们以梁浔打牌和本人一样叫人没回手之力给推出局了,只好干巴巴地坐在沙发上。

之后,梁浔喝了两杯酒,酒液下肚,迟钝下来的神经叫人放松不少,他窝在沙发上看打牌,一只手横亘到眼前。

靳斡推给他两一杯温水说:“别不开心了。”

梁浔眨了眨眼,去看他,想叫靳斡离他远点,又想反驳说他没有不开心。

可是他嗓音干得说不出来四个字,而且……他也真的有些不开心。

虽然这股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梁浔也只是点点头,喝了几口温水。

这场聚会持续了将近三个点,闹到满地狼籍后才勉强打住,夜已静深了,欢腾一晚的人终于开始收拾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梁浔和靳斡从酒吧离开后并肩走在十一月带着寒气的街道上。

酒吧离一中有段距离,却谁都没提打车,只是这样走下去,酒吧建的地理位置优越,街道宽阔长远,一眼望不到头,总给人种可以长久地长久地走下去的错觉。

梁浔将领子立起来挡住补面而来的寒风,亦步亦趋地走在靳斡身侧。

榆阳市城市主干道几步就一个路灯,亮起时在地上罩成一个晕染了边际的暖黄的光晕,叫人在冬日里暖融融的。

在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后,靳斡忽然停下来了,梁浔看了看他,闷声说:“怎么了?”

“买点解酒的蜂蜜。”靳斡说完,就进了便利店。

梁浔没有跟着进,只停留在路边一盏路灯下放。

都到了这个地步,梁浔怎么可能还不肯定,但他还是寄托于那只是他的错觉。

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响起了。

梁浔应声抬起眼来看,看见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靳斡拎着装有蜂蜜的塑料袋出来了。

靳斡走到梁浔面前,说:“走吧。”

梁浔没动一步,搓了搓垂在裤缝边的手,叫他:“靳斡。”

靳斡没有应这一声,梁浔也不在乎,左右这人无论说什么,他都要问出口。

梁浔长舒了一口气:“你喜欢的人是谁?”

靳斡掀开眼,和梁浔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明明没沉默很长时间,然而夜晚太过安逸,时间一寸寸拉长,对外界的敏感度逐渐降低,到最后,也许过了很久,也许仅又几秒,总之靳斡是轻声说:“你真的想知道?”

那种紧张感再一次袭来。

靳斡果然知道他就站在绿植后方,而且那句话也真的是说给他听。

梁浔默声点头,把冲锋衣的领子拉了下来,没了遮挡,声音准确无误地送到靳斡耳中:“想知道。”

话罢,靳斡忽然又上前一步,安全距离打破了,熟悉的气息笼罩这梁浔。

夜太黑了,太静了,梁浔让酒精迟钝了思维叫他看着靳斡逐渐放大的脸忘记了躲闪后退。

呼吸近得变成了可视化,靳斡没有说话,梁浔也没有说话……

也就是在这时,靳斡忽然歪头,在梁浔的下巴落下轻得不能再轻的一吻,撤离时伴随着平淡清冷的声音:“现在知道了。”

梁浔下巴是靳斡带来的一秒钟温热,耳际是靳斡冷到不能在冷的音色,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下,短暂失神了瞬。

是马路上交警的指挥声叫他回神,梁浔看着靳斡平静的面容,都顾不得去想被同同性亲吻了这件事,只是自嘲地笑了又笑。

他为了不改变当前的关系他给了靳斡第二次机会,只要靳斡改话他就信,哄骗也好,糊弄也罢,他真的无所谓,可靳斡却铁了心的要撕开。

这叫梁浔生出一种靳斡根本就不在乎的错觉来。

这一刻,说不上是被同性亲吻的震怒占据上风,还是被靳斡亲吻的愤怒更胜一筹,总之梁浔对着靳斡这张脸用了十成力气,给他了不管不顾的一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是直男。”

作者有话要说:哪个好人家刚表白就被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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