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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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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斡拧眉看他,半是认真半是无奈:“我不是说我来吗?”

“哦。”梁浔说:“林其予说你有事半路回校了。”

靳斡越过梁浔,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林其予。

林其予:“……”

“别信他话,不靠谱。”靳斡一点面子都没给林其予留。

梁浔“嗯”了下,跟在靳斡身后也看了眼说:“今个见识到了。”

林其予:“……”

靳斡估摸了几下梁浔脚下的啤酒瓶:“喝多了?”

“没。”

一问一答完,梁浔这才想起自己把陈维给忽略了,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陈维,发现这人已经冒烟到要自燃了。

“不好意思啊。”梁浔十分心不诚语不真的道了歉。

“没……没事。”陈维说。

说完后,陈维就老实坐下了,倒是他身边朋友把手搭在陈维肩上,当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地嬉笑说:“靳哥,你来得正好,我们刚正说着让梁哥见见新同桌。”

“新同桌?”靳斡咀嚼了下这词。

“对啊。”这人跟拎小鸡仔似的一把将陈维拽起说:“陈维啊,梁哥没来之前咱班的万年第一。”

靳斡点着头,话语里沾着点认真:“不是万年第一。”

“啊,靳哥说得对。”那人十分赞同且深以为难:“现在谁不得给bug梁哥腾地方。”

梁浔:“……”

要命了,丢人。

那人似乎只是为了介绍下陈维,介绍完又按着陈维坐下,对着靳斡催促说:“靳哥,你也赶紧找个位置坐下吧,别站着了。”

梁浔这下是不想懂也懂了。

这人是在给他朋友陈维出头。

在出他没有喝陈维那杯酒的头,或者说是靳斡拦酒的仇。

桌子一圈,不大不小,都有位置,只剩下中途到的靳斡没座,唯一空位在吕絮那头,全班人都知道靳斡对吕絮没意思,碍于靳哥的面子也没人敢撮合。

靳斡大可以叫服务员另加一个椅子,左右位置也松散,但这人现在这么一说,靳斡叫人加凳子就未免显得太小题大做了,也太不给吕絮面子了。

陈维也不是个傻的,这会也转过来了,在桌底下拉着那人衣服,可这人始终不为所动,笑吟吟地望着靳斡。

梁浔冷笑一声,真是当他脾气好了,算盘子都蹦到他面前了,重情重义为朋友出头是好事,但不应该算到他头上。

靳斡没什么表示,只是右手按住梁浔肩头,不让人动,然后看了看林其予。

林其予立马会意,从椅子上起身,没个正形笑说:“靳哥今个来得晚,路上耽搁了不愿动了,左右靳哥也不嫌弃我,坐我位置就行了。”

林其予说着,绕了个圈,坐到了吕絮身旁。

靳斡顺势坐在林其予位置上,等人坐稳了,梁浔瞥着眼睛瞪着靳斡。

靳斡找了双干净的一次性筷子,察觉到梁浔恶狠狠的眼神,抬起头:“怎么了?”

梁浔又一次的警告他:“别动手动脚。”

“知道了。”靳斡答应得很痛快。

梁浔不太信任地威胁他:“你最好是。”

“嗯。”

“嗯什么嗯。”梁浔发表完不满,又嘘声问:“咱班人气度都这么小吗?”

靳斡看了看他,解释说:“没,就个别,关系好,无可厚非。”

“行吧。”

靳斡来了后,梁浔感觉自己貌似忘了点什么事,但喝了酒的大脑不如往日好使,只得先作罢。

餐桌又恢复了先前热热闹闹的一团,靳斡中途收到了条短息,和梁浔打过声招呼后去了厕所。

厕所恰面立着个“正在维修,禁止进入”的黄牌子,但靳斡连个眼神都没分出去,目不斜视的进了厕所。

厕所里干干净净,一丁点异味都没有,靳斡点了根烟,站在厕所里窗户前。

靳斡等了不到半分钟,厕所门板转动的金属碰撞声就响起,靳斡掐了烟,一瞬不瞬地盯着门板。

门板打开的刹那,靳斡从侧面一把捆住这人,扣着这人脑袋就往下压,推搡着人脑袋抵着马桶盖。

这人瞬间咿咿呀呀的骂起来:“我草!踏马的哪个傻逼!快放开我!我草你祖宗的!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单挑!”

“别操了。”靳斡不冷不热的声音自这人头顶而下,带着股冷劲:“论光明正大谁能阴得过你。”

“靳斡?”这人先是疑惑一声,而后立马确定起来:“靳斡!我就知道是你!”

靳斡握着这人脑袋转过几分,对着他。

“是我。”他大方承认。

“你可真够牛批厉害的!我胳膊上的那条疤也是你搞得对不对?”马骅脸上堆满了嗤笑与嘲讽:“我不过是将那个总跟在你屁股后的跟屁虫胳膊打伤了个月,你就给我留道终生难消的疤,可真会报啊靳斡!”

靳斡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是你搞得吧。”

他虽是在问,但语调平平的仿若只是随口一提,心里早有了定断。

“是我又如何。”马骅被压的脸部变形,浑声咧嘴大笑着:“怪就怪在学生会那帮人不负责,要求换个垫子就换个垫子,连个检查都不知道,这人也就是点好,后背先落地,倘若扎进眼里,那还真是……让人兴奋。”

“上回一月骨折换条疤,你这回又想怎样?”马骅光脚得不怕穿鞋,继续挑衅说:“还能杀了我不成。”

“你言重了,你还不值得。”靳斡说着,掏出一次性筷子,瞄准马骅后背,手猛然抬起,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直接往人后背上钻扎。

马骅痛的吼了一嗓子,只是在出声前,靳斡早早的按下了抽水泵。

多大的惨叫声都隐匿在哗哗水流声中。

过后,靳斡拎着马骅脑袋往厕所挡板上磕,哪怕是作出这番动作,依旧从靳斡脸上窥不出什么情绪:“随便你事后怎样,只要你有证据。”

靳斡出去后将这“维修”牌子拿下,和饭店老板打了声招呼。他本没打算动手,但偏偏14班聚餐地方在着,偏偏饭店老板和他认识。

靳斡回去时聚餐都在收尾了,该收拾的收拾,谁谁喝醉了两家挨着近帮忙的帮忙。

“你干什么去了。”梁浔看了靳斡眼:“厕所?这么慢?”

“……屋里有点闷,出去透气了。”

梁浔拉开椅子出去,上下打量起靳斡说:“矫情,不知道还是以为你是个金贵大少爷。”

“……”

梁浔往门口走了几步,最后停了下来,心血来潮回过头对靳斡拜拜手道:“走了。”

头顶光刚好打在梁浔脸上,给脸镀上了一层细小的光晕,让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不少。

“走吧。”靳斡朝着他点点头,轻声说。

梁浔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不算差,就是头有点热有点晕,到了外面凉风一吹酒劲就散得差不多了。

饭店离双桂巷有些距离,但他也没打车,就这么干走回去。

回去后,梁浔躺在床上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他还不知道暑假补课后摸底考试的倒二是谁。

梁浔泄愤的锤了下自己脑袋,抓过脑袋想要问问林其予有没有上次考试的成绩单。

梁浔指腹打好了这行字,目光粘在着上面,拧起眉。

双桂巷的夜晚总是分外安静,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熙熙攘攘,很空,空的安静,一旦没了声音,就容易想东想西。梁浔坐在床头,眼睛依旧没有从手机上移开,发送消息的动作却凝滞了,到最后一鼓作气地合上了手机。

没别的原因,他只是突然间不明白打听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意义是怎么。总不能只是为了听听倒二的名字,见见倒二的长相。

可真是闲得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梁浔嗤笑一声,拉过被子给自己蒙上。

周日晚上梁浔去了臻景园,今个是于曼梅的生日,这个名义上的一家人怎么也得吃顿饭。

上次于曼梅给他发了一连串的消息,梁浔很有骨气的一条都没回,这回去还不知道于曼梅欢不欢迎他。这饭是吴叔叫他吃,他不得不去吃。

梁浔拎着随便买来的香水往臻景园那面赶,到了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好心里建设才敲响了门铃。

没过五秒时间,没开了,一同伴随的还有争先恐后往梁浔耳朵里钻的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吴叔在外面是西装革履的总裁,在家却接地气地穿着灰色棉质家居服,衣服上更是沾着些猫毛,瞧见是梁浔,笑了笑说:“来了。”

梁浔“嗯”了下,说:“来了。”

吴叔边侧身让开边朝屋里喊说:“曼梅,小浔来了。”

梁浔在玄关没听到于曼梅声音,反倒是先听到了吴子涵从玩具玩咿咿呀呀跑过来的声响,这小崽子一个飞扑扑到梁浔身上:“哥!哥哥!抱!抱我!”

梁浔一脸尴尬,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偏偏这小崽子还一个劲的催。

吴叔拨了下吴子涵头发,解围道:“你哥哥他抱不动你,你太沉了。”

吴子涵撇撇嘴,不满道:“谁说的,我哥哥明明就可以。”

梁浔无可奈何的抱起吴子涵,颠了颠,半是无奈半是耐心道:“这会行了吗。”

吴子涵舞着手说:“行了,嘿嘿。”

梁浔正要把吴子涵放下,腰还没弯,于曼梅匆匆从玩具房出来了,瞧见梁浔的动作登时瞪大了双眼:“梁浔,快放开你弟弟,一不小心摔了磕了怎么办。”

梁浔对于曼梅这幅草木皆兵的样子早已经熟烂于心,他连惊讶呆愕都没有,平平静静的将人放下了。

吴叔打圆场说:“小浔劲不小啊。”

“劲小也不行。”于曼梅瞪他说:“不怕意外就怕万一,梁浔像小涵这么大时,天天是个不消停的,不讲究的,哪天从外面回家都是一身伤,说不上是和谁打架去了,这让我怎么放心让他抱小涵。”

梁浔想说我没这么不小心,但想了想又咽下了,今个是生日,没必要找不痛快。

吴子涵不知晓其中的暗潮涌动,只是一个劲地对梁浔笑:“哥哥才不会让我磕到碰到,哥哥会保护我,我也会保护哥哥。”

“你哥哥还用你保护。”于曼梅弯腰戳着吴子涵脑袋,“保护好你自己再说。”

吴子涵抓着于曼梅手指,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这不一样,哥哥一个人住,身边没有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所以我要保护哥哥。”

气氛有些沉闷,但这沉闷是从吴叔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斟酌道:“小浔啊,要不你回来住吧,家里也不是没有你的位——”

梁浔及时截住他后半字,翘着嘴说:“不用的吴叔,太麻烦了,我住校,一周也就能回家住两晚,怪折腾的,而且距离产生美,你说是不是。”

吴叔听着梁浔开玩笑的口吻,没说什么,只是拍拍梁浔肩膀,无法发一言。

今个是保姆做的饭菜,做完后就走了。餐桌上,吴叔拎着买来的蛋糕给于曼梅唱生日歌,于曼梅弯着眼睛许了愿望,吹了蜡烛。

梁浔坐在于曼梅对面,突然眼睛有些发酸。

他一直都记得于曼梅在他初一那年说她要结婚的幸福画面。

不仅仅因为那个时候的于曼梅笑得很开心很美丽很幸福,更因为那段时间于曼梅终于终于分出来一点点的目光给他。

梁浔要得不多,只要他上学回家时于曼梅能把饭菜给他放在冰箱里就行。

那段时间于曼梅忙着和吴叔结婚的事情,饭菜吃完来不及收拾,顺带就给他放在冰箱里。

梁浔知道这是叫他吃完饭收拾的意思,但人总会要有点念头,梁浔偏自作主张的理解成这是陪伴的意思。

现在想起来,梁浔还觉得挺好笑的。

像他这种人,骨子竟然还带点自欺欺人的乐观成分。

真是难评价了。

梁浔笑着摇摇头,决定不再想以前的那些过不去的糟心事了,睁眼后,吴叔和吴子涵分别祝于曼梅生日快乐。

梁浔顺势也跟着说了句,妈,生日快乐。

祝福完后,吴叔和吴子涵又送了礼物。吴叔送的是去外地出差时自己打造的手工戒指,于曼梅戴在手上,笑得满足。

吴子涵送的是自己设计完工的手工贺卡,于曼梅接过打开看到上面的妈妈也爱你几个字立马眨着眼角泪花,贴着吴子涵脸颊说:“妈妈也爱你,永远爱你。”

梁浔只有犹如看了场独立于舞台的话剧,任凭台上的人如何温情美满,他也生不起半分情绪。

等于曼梅揽够了吴子涵,梁浔才把这瓶香水送过去。

在一众礼轻情意重的礼物中,梁浔那瓶装在冰凉香水瓶里的香水就宛如一个格格不入的另类。

于曼梅拎着袋子看了眼说:“收下了。”

“看见了。”

从臻景园出来时,梁浔手机拿着吴子涵强硬送给他的贺卡,他看着上面写着弟弟永远爱你六个字没忍住蹲坐在广场花坛的石沿上笑了起来。

爱什么爱。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最易变的东西。

梁浔和这张贺卡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好一会,才从那些晦暗破旧的记忆丝绸里抽丝剥茧似的抽出一根。

他是给于曼梅送过手工礼物的。

记忆太久了,有些会淡,但有些不会。

梁浔印象最深的是某一次于曼梅的生日,他骑着租来的自行车,在晚自习下课时,后背背着装满了各色花卉的花朵,趁着夜风直奔于曼梅打工的那家超市。

超市闭门时间和他晚自习下课时间差不多,梁浔自行车都要蹬烂了,堪堪赶着于曼梅正好下班的点来到便利店。

那一路的心情梁浔早就忘了,但现在想起来梁浔觉得他当时应该是真的挺开心的。

抵达时,梁浔自顾下了自行车,反手将书包摘下,拎着出自己扎好的花卉抵到于曼梅面前。

对他说,妈,生日快乐。

于曼梅甚是惊讶,梁浔当时没理解,只当是受到了惊喜,反应不过来,依旧是扬着笑意,跟不要钱似的往于曼梅身上撒,祈求让她也感受到。

但于曼梅是屏障,是只对梁浔的屏障。她谁的生日快乐都可以接受,唯独接受不了梁浔的,因为是梁浔的到来毁了他。

于曼梅自始自终都认为是梁浔身上的霉运干扰了她,阻拦了她。

于是,于曼梅脸上的惊讶消失,转化为面无表情,一把夺过梁浔伸到她眼前的那束融着他祝愿的花,扔进了垃圾桶。

没有犹豫,只有决绝。

当时的梁浔应该是初一,做不了什么,僵硬已经裹挟全身,他想去捡那束扔进垃圾桶的花,但腿脚手脚没一个地方能动。

之后,于曼梅指着他破口大骂。

梁浔以为这段往事他就忘了,毕竟他早已经在于曼梅一次又一次地对吴子涵施展爱意中达成了和解。

他的到来,给于曼梅带来了不幸,吴子涵的到来,给于曼梅带来了她一直所渴求的幸福。

所以……差距都是无可厚非。

只是没成想,在这个安静的堪称是乏味的一天,梁浔竟然又想起来于曼梅骂得是什么。

——你钱没地方花还是怎么,我在外面辛辛苦苦的挣钱,你就是把钱花在这没用的地方上。

——还买花,还祝我生日快乐,一束破花能有什么幸福可言,你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不幸,只要你在我就不可能有幸福可言。

——我只希望你这个可恨的讨债鬼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来纠缠我。

路灯亮了,暖黄的的灯光融化在梁浔身上,梁浔在此刻在这个被投下的光晕小地方里终于回神。

梁浔抬起头,再一次的落在那个手工贺卡上,忽然发觉,他好像也是从那一次起在没有送过任何人手工礼物。

并且现在再一想,梁浔只能感概。

感慨他以前还挺会苦中作乐,在夹缝里长处出青苔。

只可惜光会作乐没用,因为是个人都会嫌弃青苔的阴暗潮湿。

见不得光的东西没人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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