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相信所谓命运之说,从他接管公司时的处处受挫,到后来的无人质疑这不是等待就能得到的,金钱和权利一样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而人也是如此。
男人阴暗的房间笑得肆虐,像是露出獠牙的怪兽。
夜色漫漫,静谧沉静。
这注定是个不消停的夜晚。
“听说刚上路就出了车祸,男人好着,车上的女人当场就没了。”
“这,这是个啥命呀,年纪轻轻的。”
“据说这两人家里条件都很好,已经准备订婚了,偏偏出了这事,叫他怎么办哦。”长相圆润的女人看着被救护车拉走的两人停下话头。
医院里男人还昏迷不醒,女人的尸体已被安置在一处,盖着白色被子,悄无声息。
日出日落,时光飞快,三天过去了,男人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女儿被下葬。
直到半月后男人才醒来,应奉和今年三十岁了,原本打算要和女朋友在今年底结婚的,只可惜,现在只剩他一人。
他是能看到她的,她在另一个世界降生,只可惜这家夫妻俩关系差,经常忽视她,看着父母吵架甚至打架她都躲在角落,不敢哭出声,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她都六岁了,她母亲终于和父亲分开,这下好了,她再不用面对父母吵架的场景了。
可是她的母亲又将矛头指向她了,嫌弃带着她劳心劳力不讨好,她更沉默的,一个人端着碗,悄无声息的着碗里的白米饭,不敢伸手去夹菜。
后来她考上了大学,有了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她活泼热闹,在那家小公司很快乐,然后她又出意外了。
眼前一片白光,应奉和从梦里惊醒。
眼里还是一片黑暗,窗外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惊魂未定,胸口随着他的喘气起伏,几缕碎发贴在布满汗珠的额头。
在遇见权乐语之前他并没有关注过权家,也不清楚她们家的这个女儿,但在梦里他清楚的看到那个与他同一张脸的应奉和对权乐语的呵护,车祸发生第一时间他就将她抱在怀里,只可惜还是没留住。
再不用说另一世界的权乐语,这像是一个真实的无稽之谈。
次日,权乐语一到公司就感觉到一种严肃感,每个人的情绪都收的紧紧的。
“这是怎么了?”
同事何青安没说话,只暗戳戳的指了指应奉和的办公室。
难道是他回来了?
自他离开公司也小半月了,突然一下子回来整的所有人都紧张了,难道他对员工很严厉。
“将这份文件送进去。”刚坐稳就被何青安塞了文件过来。
权乐语看了眼文件,这份文件不是自己经手负责的,权乐语递过去给何青安看。
何青安并没有看权乐语递过来的文件,只说送进去。
这个文件内容她根本不清楚,这样贸然送进去肯定会招不满,权乐语捏着文件,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心敲门。
没有回声,权乐语垂着眼帘,紧紧握着文件,另一只手半握准备再敲,门内传来让进的声音。
办公室内只有应奉和一人,对着电脑,脸色比起上一次差了不少,下眼睑带着淡淡的青色,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将文件放在桌上,权乐语就想退出去。
应奉和扫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女人一眼,一般在察觉到他情绪不好时不会有员工进来,她倒好不知被哪个忽悠进来。
这一眼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一样,将她想离开的想法刨了个透彻,权乐语只得待在原地等着。
“你过来,”
没有等太久,应奉和出声将权乐语叫过去。
“将文件打开,看里面说的事情你是否清楚。”
权乐语乖乖走过去,站在应奉和身边,文件上的项目不是她处理的,她根本不懂。
“既然看不懂为什么还要拿进来。”
男人视线盯着电脑,没回头,语气严厉。
权乐语在刚才就察觉了,但没有多想,只以为拿进来就可以,没想到是让她来承担应奉和的火气。
身边的女人没吭声,这倒不像是这女人的性格,应奉和没忍住回头,权乐语盯着脚面一言不吭。
应奉和转过身子正对着权乐语,姿态和缓,语气温和的问:“谁让你来当这个出头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