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很甜，不是阿泰尔常吃的味道，准确来说，阿泰尔已经很久没吃过点心了。

小天狼星把所谓的“披萨”放到茶几上，又把红茶换成一杯褐色带气泡的液体，“希望你喜欢，我们的Atair并不喜欢这个，但我觉得你应该尝试一下，万一呢。”

阿泰尔盯着桌子上的东西看了一会，犹豫半天还是不打算尝试，“我猜他也不喜欢这个……披萨？”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Atair也不喜欢这个哈哈哈哈他更喜欢法餐和甜食哈哈哈哈——”法尼娅看着笑个不停小天狼星有点无奈，她朝阿泰尔耸耸肩，转身进了厨房。

法尼娅进厨房之后，小天狼星突然就正经起来，“不管你的世界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孩子，阿泰尔，在你的世界里，我为什么没陪在你身边？”

阿泰尔端起杯子小心的尝一口那个褐色液体，入口的时候被它奇怪的口感刺了一下，又慢慢放回去，悄悄的把杯子推远，“你在赎罪，父亲，赎一个与你这个受害者无关的罪，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去赎罪，父亲，但是我不明白。”

气氛在这句话落下后凝住，小天狼星看着眼前和Atair完全不同的人，他对此感到陌生，但这是他的孩子。

于是他伸手抱住阿泰尔，又安抚的拍拍怀里僵硬的身体，“不管为了什么，阿泰尔，我很抱歉，没能看着你成为一个合格又可靠的家主，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优秀。”

“我知道……父亲……”阿泰尔低下头，把脸埋进小天狼星的肩膀，“……不过你知道妈妈刚才出来了吗？”

“……刚知道……”

小天狼星有点僵硬的松开阿泰尔，说实在的，他还是不适应这种温情的事，“……你知道的，尼娅……我只是……呃……”

“别担心，大脚板，”法尼娅配合的转身走进厨房，“我只是来问问阿泰尔想不想来点酒精，什么也没看见。”

“尼娅！”小天狼星转过头大声抗议，但是又很快放弃，“你妈妈绝对在偷偷笑我们。”

阿泰尔也笑了，他下意识的推测这里的生活，没有伏地魔，没有食死徒。

小天狼星给阿泰尔换了一杯红茶，用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问，“是谁在照顾你……我是说你在哪长大？”

“老宅和马尔福庄园，”杯口能看见一点热气，阿泰尔端起来吹了一下，“说实在的，我过得还不错。”

他不同色的眼睛在这个时候突然像一个颜色，“我猜你想问你的罪是什么？”

小天狼星没说话，只是掩饰性的喝口可乐。

“有一个预言说七月份出生的孩子会打败当时马上要彻底统治魔法界的伏地魔，”法尼娅端着一盘饼干出来了，“哈利·波特正好是七月出生，为了保护他们，邓布利多校长决定用赤胆忠心咒把他们藏起来——”

“我做了保密人？”

“——没有，你推荐小矮星·彼得做保密人，但对外宣称保密人是你，”法尼娅在阿泰尔旁边坐下，“他背叛了，害死了波特夫妇，在这之前他还害死了妈妈，你觉得是自己信错了人，再用爆炸炸毁12个街区后你进了阿兹卡班。”

在冷凝的气氛里，阿泰尔继续说，“但彼得没死，现在算是我的同僚。”

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气，又低头搓搓脸，“……什么叫算是你的同僚？”

法尼娅的话直白很多，“你去卧底了吗？谁让你去卧底的？阿不思？”

“……不是邓布利多校长，我只是觉得凤凰社对我和马尔福的保护会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监禁，”阿泰尔满意的笑了，从现在起，无论他是否留下，法尼娅和小天狼星都会无时无刻想到他，“而我恰好有更好的选择，更自由，更能推动战争的结束。”

“不一样，阿泰尔，这不一样，”小天狼星的声音严肃起来，“付出才有回报，掌管魔法部，背后伏地魔让你做了多少事？”

阿泰尔偏头看着小天狼星，装模作样的思考一下，“刽子手？”

法尼娅不自觉的攥拳，刽子手，一个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词，阿泰尔几乎是把自己杀过人的消息砸到他们脸上……

“……明天是九月一，”小天狼星打破沉默，“我和尼娅要去送他们去霍格沃兹，你愿意一起吗？”

“不了，父亲，”阿泰尔有点想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天想单独休息一下。”

“好吧，小猞猁，一会晚饭想吃点什么？”法尼娅伸手摸摸阿泰尔眼下的乌黑，“还是现在你就想去休息？”

阿泰尔轻轻握住法尼娅的手，眼睛因为大脑封闭术的原因看不见一点情绪，“奶油蘑菇汤？”

“好眼光，阿泰尔，”小天狼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站起来，“你点了我最擅长的菜，公平起见，再选一个。”

阿泰尔松开法尼娅的手，仰头仔细观察小天狼星的样子，“那就小羊排？”

“当然没问题，阿泰尔，”法尼娅吻吻他的额头，“我擅长所有菜，去洗个澡吧，不在想在阿泰尔的房间，就去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阿泰尔点点头起身走向二楼，他选了一个客房进去，干净整洁，只是没有人气，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合适的衣服。

在拿Atair的衣服和顺便变形一个物品里，阿泰尔选第二个，他顺手把枕头变成一件宽松长袍——也不算宽松，阿泰尔变得是以前的尺码。

他洗完澡走下楼，小天狼星和法尼娅在厨房忙今天的晚饭，和阿泰尔偷懒用魔咒处理食材不一样，他们两个都在纯手工的准备食材。

厨房很大，他们两个偏要挤在一起处理食材，没有交流，但气氛却不容不下第三个人。

相爱，活着。

多好的两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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