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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程娘子太爱我了怎么办? > 第4章 打架

第4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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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商掐着腰好笑地看着他的背影,不过有了玉佩就是好事一桩,她心情大好,蹦蹦跳跳地准备回去找萋萋和姎姎。走到半路,少商听见有人落水呼救。她快步赶到,发现落水的不是别人,竟是自己堂姊。

她正想将人救起,却看到草地上崩着一根绊马绳。

嫋嫋怒极,掏出之前万将军送的黄金匕首便将那绳索隔断,草垛里传来两声惊呼。少商无暇他顾,连忙将落水的姎姎拉上岸。王姈与楼璃气势汹汹地拦住她二人的去路。

“我就知道是你们,此等龌蹉之事,也就你们能干得出来。”少商上前一步,意欲为姎姎讨回公道。姎姎却担心她吃亏,连忙劝她:“嫋嫋,不要与她们置气,免得给家中丢脸。”

可王姈并未善罢甘休,趾高气昂地对着少商道:“你自小被父母丢弃,你二叔母又不曾教过你,怎会知道何为光明磊落,何为规矩守礼?”

好!话已至此,我也不必再给你二人留面子。少商心中如是想,她抡起拳头就往王姈脸上打去,王姈猝不及防,被打得仰面朝天,她尖叫一声,屈辱又狼狈地摔倒在地。

楼璃与姎姎俱是一惊,前者立刻反应过来,立即上前要给王玲报仇,却没想到不是少商的对手,哪怕王姈也加入了战局,少商依旧凶悍勇猛,又是抓头发又是掐胳膊,专挑那看不见的地方下手。

袁慎本就在附近,女娘们尖叫打斗的动静太大,他本想过来看看热闹,却发现少商也在其中,甚至还被王姈和楼璃联手压下。

可恶!一定是王姈她们又在欺负少商了!

他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却发现哀嚎连连的是王姈和楼璃,而那个被压在下面的少商此刻正对着王姈的侧腰又掐又拧,甚至还一口咬了上去。

袁慎大吃一惊,赶忙上去将她们分开。此时楼垚也到了,他赶紧抓住楼璃,没成想刚好方便少商对她拳打脚踢。王姈握着拳头往少商身上狠狠砸去,袁慎连忙挡了下来。眼见众宾客闻声而至,袁慎急道:

“少商,快放手,有人来了!”

少商这才松开手,一把将王姈推倒在地。袁慎刚松了口气,却见少商往脸上砰砰打了两拳,她的眼周顿时出现两个红紫的淤青。袁慎看得瞠目结舌,赶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温香软玉在手,可这场景实在算不上旖丽。袁慎哭笑不得,只好默默将少商搂紧。

后来,萧夫人、桑夫人都被叫到汝阳王妃面前,共同处理这件“丑事”。王姈出身高贵,又与裕昌郡主交好,汝阳王妃刻意偏袒于她。可众宾客到时都看见了少商鼻青脸肿,那样子可比王姈、楼璃等惨得不止一点。

正当汝阳王妃打算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时候,凌不疑居然拿着两截绊马绳出现,扬言若汝阳王妃不能公正判决,便要将此物交与廷尉府审查。裕昌郡主不可置信地看着凌不疑,难道他当真钦慕这无德无才的程少商吗?否则为何要偏帮于她?

王姈急中生智,想要装惨上演一出苦肉计,谁料少商看破了她的轨迹,先她一步倒在了萋萋的身上。萧元漪和桑舜华赶忙带她回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晚,萧元漪命人传唤少商到九骓堂。少商暗道不好,叮嘱莲房去寻兄姊们过来求情。来到九骓堂后,少商顶着满脸淤青,故作羸弱,程始心疼得哇哇乱叫。萧元漪虽心有不忍,却还是严厉地教育她,谁家女娘如她一般到处寻衅滋事?

少商积极认错,可字字句句都在为自己开脱,认为自己是为了保护堂姊和程家声誉,才会同她二人起了冲突。姎姎亦是开口为她解释,表明王姈不止一次对少商口出恶言,每每都要拿她被父母留守在家,又不得长辈善待的事情出来讥讽于她。

萧元漪听完十分愧疚,可少商此事若不好好教训于她,难保下次不会再犯。萧元漪收起家法,罚她在家面壁思过,将《礼记》从头到尾一遍。少商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吓得程始连忙领着兄妹几人离开。

少商被抬回卧房后,幽幽地躺了半天,突然挺尸般弹了起来,说道:

“莲房,我决定了,我要离家出走。”

正所谓春寒料峭,即使已是春日,夜晚的风还是能将人吹得丢掉三魂七魄。

咿呀一声,程府大门打开了一道缺口,两个身形纤弱的女娘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袁慎的车架不知在此处徘徊了多久,听见这动静,他立刻抬起了木质车窗,好气又好笑。

“袁善见?”少商疑惑着唤道。

袁慎终是不忍,跳下车快走两步,将自己的斗篷取下,粗鲁地将少商整个罩住,打横抱起接进了自家马车。莲房目瞪口呆,女公子是何时认识的俊美郎君?举止还如此亲密?

少商本就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带着体温的斗篷一拢上来顿时隔绝了寒冷,突然腾空的身体让她惊呼一声,伸手搂住了袁慎的脖子。袁慎身形微震,僵硬地将她塞进马车。

少商目视前方,耳廓泛起微红。袁慎亦有些许不自在,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药膏:

“这是我家不常用的紫玉膏,对消肿有奇效,你拿去用吧。”

少商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面色如常地说道:“多谢。”

莲房见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便静静地坐在一旁为少商上药。

袁慎将自己的手炉递给少商,少商瞥了他一眼,接过手炉。

我饿了,袁善见,你有没有吃的。”

“……”,袁慎吩咐了一声车夫,去附近买些吃食回来。少商吃痛地低呼,袁慎欲言又止,眼里写满了心疼。好在莲房手脚麻利,没几下就弄好了,倒像是常常做这种事情似的。

“你今日这招使得颇有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袁慎出言嗔笑道。

少商斜眼看他,“那是她们欺人太甚,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难道她们欺辱我堂姊,我应该袖手旁观?哪本圣贤书上有这样的道理?”

袁慎轻笑一声,“你倒是伶牙俐齿,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人家宴会上同宾客大打出手,如此凶悍,日后怕是没人敢再邀请你了。”

“那又如何,我还不稀罕呢!”少商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我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正好,你也借此机会再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袁慎出言打断,“如果你觉得这点小事就会让我动摇,那也太小看我了。”

“小事?”少商惊讶地反问道。

袁慎挑了挑眉,“此事对于你程家女娘来说是大事,可对于我袁氏宗妇来说,可不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呵,你袁氏宗妇便可随手打人?”

袁慎感到无语,恨恨道:“程少商,你怎么满脑子竟是打人?”

少商假笑一下,袁慎便上手扯了一把她的脸颊:“你阿母对你虽然严厉,但有些话也不无道理,读书使人明理,’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多读点书总是没坏处的。”

“对!我自小无人教养,见识浅薄、鄙陋不堪,这些话我听得都快起茧子了。”少商恼怒地偏过头去,缩进了毛茸茸的大氅领口里。袁慎看不得她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义正严辞地说:

“你若觉得自己学识不修,那便从今日开始学起。你又不比旁人蠢钝,旁人能学会的东西你自然也能学会。学不会的,我日后也可以慢慢教你。你可知道「君子耻不修,不耻见污」的道理?君子以自己的修养不好为耻,不以被别人诬蔑为耻。鄙陋不堪的是他们,不是你程家四娘子程少商!”

少商从毛茸茸的领口中抬眼看向袁慎,被他这番话激励了一通。刚巧车夫带回了一大块热乎乎的炊饼,少商赶忙接了过来,分了一半给莲房。

少商吃东西不像其他女娘一样细嚼慢咽,但吃得很香,透着一股难得的天真与纯粹,仿佛她吃的不是普通的炊饼,而是什么美味佳肴。袁慎拿出一方手帕放在她面前,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笑着看她。

少商的余光其实感受到了袁慎灼热的目光,但她不敢与之对视。寒冷的夜晚因为有了一块热乎乎的炊饼变得温暖起来,或许不只是炊饼,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比如他的斗篷、他的马车、他的话语,还有他的心意。

原本少商铁了心要“离家出走”,袁慎也拗不过她,刚巧次兄与三兄前来带她回去,说是萧元漪体谅她的伤势,只需抄写《礼记》中的《大学》和《中庸》就好。

少商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她将大氅脱下,一接触到空气便打了个冷颤。

袁慎见了,把她放下的手炉又拿了起来:

“这里你拿上,旁人看到也不要紧。”

少商推了回去,“不用不用,就几步路的事,我走啦!”

袁慎坐在马车中目送少商,等到她与程家兄长进门后,才命令车夫打道回府。经过了万府的时候,刚好碰见万将军送凌不疑出门。

“他怎么在这?”袁慎喃喃自语,他暗自庆幸把少商劝回了家,否则此刻岂不是要与这凌不疑狭路相逢了?

他扬起下巴,神色得意道:“呵,就算你真的对她钦慕已久又怎样,终归她还是对你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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